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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第15部分阅读

    面目全非,时不时还听到那些倒塌的屋中传来阵阵生人的惨呼声,定是那些以为躲在家中便可逃过一劫的人家。

    第十八章(二)

    数百人缩在义庄大堂之中,兀自惊魂未定,望着满堂棺材,虽知里边空空如也,并无一物,但刚刚经历了那些尸妖的威胁中死里逃生,此时再看着这些棺材,个个心底皆冒出阵阵寒意。计天岳和罗矮子站在义庄门口,翘首以盼,只见远处黑雾中疾奔而出两条人影,待奔得近了一瞧,正是凌云霄和风乐两人。计天岳心中一定,大笑迎了上去,与两人合在一处,有说有笑的返了回来。

    罗矮子大惊,道:“还要回去?”

    罗矮子嘟嚷道:“你不是说此地已被高人下了禁锢,不惧那些妖物么?”

    凌云霄皱眉道:“下是下了禁锢,可究竟能不能抵挡住那些妖物着实心下没底,万一不能抵挡呢?再说此处只能暂避一时,难道你要长久住下去么?还是得想法子逃离才是。”

    风乐点头称是,道:“凌小哥说得在理,还是逃出去妥当些。只是出外只有一条道,必经那乱葬岗,脚力好的,一天一夜可达北岗镇。但我们这些人中,有老有小,要想到那北岗镇只怕不易,白日好说,一旦入夜,可就危险至极了。”

    凌云霄面带忧色道:“乱葬岗位于南坡北岗之间,那些尸妖能寻着味到了南坡镇,它难道就去不得北岗镇么?我怕最迟一两日内,北岗必遭南坡一般境况,所以经北岗往外逃是万万行不通了的。”他此话一出,计天岳等人皆默然。

    风乐把玩着手中长萧,深思半响道:“若只是尸兵作乱,尚且不惧,它们再凶,数量也是有限,这地域如此之广,四通八达,不行马道走野道,逃还是逃得出去的,我怕的是……”说到这里紧锁眉头,不言不语,仍在沉思中。

    计天岳急道:“磨磨蹭蹭做甚?说出来就是,经今夜一闹,还有什么事更比这种事更离奇恐怖的?”

    风乐眼神游离不定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据我家祖上相传,道但凡是被百年僵尸咬中之人,尸毒上身,三日之内必遭尸变,变成新的尸人。我担忧这个传闻一旦是真的,那这百里之地,就真的是遍地丧尸,满处妖物,而到了那时,我等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计天岳闻言惊愣了半响,扰扰头道:“没那么邪门吧?”

    凌云霄点头道:“我听我师父也说过类似的传说,若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之极,唉!我那师兄怎么还没回来,若有他在,多一人多一分力,逃生的希望也就增加了一分。”

    一说到这,计天岳唉哟一声,右掌猛拍一下前额道:“不说我还真忘了,若是你师兄回来,不明不白误入尸兵禁地之中,岂不是大大的危险?”听他这么一说,凌云霄也不由心慌了起来。只是如今仍是黑夜之中,自身都还难保,如何又能觅得师兄告知一声?只能心中暗暗祈福师兄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就是。

    当下几人各怀心事,凌云霄本想寻个地儿睡上一觉再说,可一念及师兄安危,如何能睡得着?只得和众人默默坐着好不容易捱到天明,瞧着东边渐亮,便叫起计天岳等人,又从那些逃出来的人群中挑了数十名年轻汉子。只是那群汉子一听要重返南坡镇,头摇得似拨浪鼓,哪里敢去?凌云霄无法,只得又把妖物特性重述了一遍,只听得那群人将信将疑,仍是不敢前去。最后还是罗矮子拔刀相逼,威胁道若是不去便一个个杀了,免得将来变为那行尸走肉又来害人。计天岳等人虽对他如此逼法甚是反感,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说动那些人众,也只得装着瞧不见。众人无奈,只得畏畏缩缩跟着四人身后出了义庄,朝那南坡镇行去。

    一进入南坡镇,才过一夜,映入众人眼帘之处,皆是满目苍凉凄惨无比,到处残垣断壁,遍地血迹斑斑,尸首残肢四处可见,再也无半点生人气息,只把众人看得噤若寒蝉,浑身上下战栗不止。凌云霄四人连声催促,领着众人直往岑家米店行去,到了米店门前,计天岳一脚踹去,门板断裂,破出一个大洞来。四人也不言语,身一弯当先钻了进去,不一会便从那洞中抛出成袋成袋的粮谷豆米等物,候在外边的人伸手接了,扛上就走。花了一个多时辰,已将店中储存的食物搬得个干干净净。四人又在店中搜寻了一番,见确再无物可取,便钻了出来,急步便朝镇外行去。

    四人正奔得急间,只听镇中传来马嘶之声,四蹄踩在街中青石板上,得得得甚是脆亮,四人停步朝马蹄声响起之处举目张望,不一会儿,只见一匹乌黑骏马从街角残垣处转了出来,朝他们所处奔来。

    凌云霄道:“是驿站的传信马儿,想不到经过一夜它竟然没死。”

    计天岳大喜,朝那马迎去,口中道:“它是我的了,正好每日骑着它出去打探消息。”话语声中已迎到那马前,双手死死揽住那马首缰绳。那马儿吃惊,想扬起前蹄高高立起,不料计天岳力气大得出奇,双足不动,双手使劲,那马竟是动弹不得,挣扎几次未果后终乖乖安静下来。计天岳牵着它哈哈笑着的行了过来。

    凌云霄暗暗咂舌赞道:“计大哥果然神功盖世,连马儿如此大力之物都斗你不过。”

    计天岳闻言哈哈大笑,手抚马首,道:“此次出来收获甚丰,以后我就骑着它出去找你师兄去,哈哈,走,回去!”手牵缰绳当先朝原路行去。

    凌云霄望着他的背影也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计大哥你了。”

    第十八章(三)

    众人回到义庄之中,自昨夜起皆是又惊又惧又累,此时看到诸多粮食,肚中自然而然也感到饥肠辘辘,饥饿难耐。不待凌云霄他们几人下令,已是有人开始生火造饭。附近俱是荒山野岭,生火的木材随处可拾不成问题,而老刘头先前在庄内也多备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物事,做起饭来自然不愁。待大伙都吃饱了肚子,凌云霄心中细细盘算,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撑上一段日子,只是一旦入夜,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原来岑竟乾主仆出了镇后,直往西郊山上跑去,到了山上,躲在一山凹处里探头探脑偷瞧着镇里的情况,倒是隐隐听到阵阵惨呼之声,只是相隔甚远,夜色深沉,自然是瞧不到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道是那些强人又杀上门来了。两人缩在山上抖抖索索不敢妄动,一直待到天色渐白,镇中人声也早就平息安静良久了,两人才敢行下山来,却不敢进镇,沿着山脚寻路而行。有些去处甚至无路,只能自行踩出道来,两人养尊处优惯了,再加之腹中饥渴,如何行得了此等山路,行不多时已是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只听那瘦子嘿嘿嘿连声阴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岑老板,是不是啊?”

    岑掌柜一听此音,顿时气血上头,这不是那位屠杀岑家满门的主凶么?岑掌柜怒火攻心,大喊一声就朝安然扑去。安然摇头啧啧声中,一伸手,已将岑掌柜胖硕的身体举了起来,直往田间荒野中摔去,岑掌柜只觉天旋地转,一阵剧痛传来,已是人事不省。

    等他醒来时,那干人和自己东家早不知去向,也不知道去哪了,只能漫无目的的到处瞎转悠起来,只盼能再碰上他们,虽明知自己万万不是那人的对手,但顾及东家性命,心道就算死也得和东家死在一块。走着走着见到远处山坳中升起袅袅炊烟,便循着烟火寻到义庄之处,只见庄中人数甚多,却不是自己要寻之人,只是自己也走得累了,便也待在庄中休息,想不到竟然遇上了凌云霄。

    凌云霄听他说完,沉思半刻,安慰他道:“无妨,只要你还没见着岑老板的尸首,就说明他暂时还是安全,若要杀他,只怕你一醒来早就见着尸首了,那恶人还带着他走作甚?”心中却道:“想必那几人就是安然张佐宇费胖子,只是不杀岑老板,难道他还有什么可用之处?”岑掌柜听他如此一说,也觉得甚是有理,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凌云霄一掌拍散坛顶封泥,将酒坛子递给岑掌柜道:“来两口,压压惊。”

    岑掌柜苦笑道:“凌小哥,这当口哪还喝得下酒?”

    凌云霄哎的一声,劝道:“酒能压惊,也能忘16○事,喝他个一醉方休,世上诸多烦恼统统就没了。”

    话音才落,只听计天岳哈哈笑道:“说得甚好,我们也来凑一份子。”

    凌云霄转头一瞧,只见他们三人从院门外大步行了进来,当下大喜站了起来,问道:“你们去哪了?让我好找?”

    三人行到他跟前,坐了下来,计天岳呵呵笑道:“今日偶见安然那几人站于远处鬼鬼祟祟朝此处张望,遂追了出去,不料那几人狡猾得紧,一见我等出去,早跑得没影了,这不,追了整整一个白日,瞧着天色已暗,只得返了回来。”

    凌云霄抱怨道:“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怎地不叫上我?”

    风乐笑道:“瞧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扰与你,再说区区安然几人,我等几人足以对付,你嘛,还是留下守家便是。”

    凌云霄接道:“若是叫上我,十个安然他一个也跑不了。”

    风乐笑了笑,也不语言。计天岳伸手取过酒坛子,仰头就是一口,大笑道:“舒服!好酒!”

    那罗矮子刚一坐下眼瞧见岑掌柜,不禁有些惊疑,但见岑掌柜眼神始终盯着地下,不再言语,竟还没认出他来。他转眼瞧往凌云霄,却见凌云霄面上笑容甚欢,但双目冷凛,时不时似无意又有意朝他瞟来,心道如此非常时刻,还要靠他们几人助他逃离这是非之地,不愿多惹事端,趁着岑掌柜还没注意到自己之际悄悄起身混到人群中去了。

    几人边喝边谈一阵,估摸着子时将至,顿时紧张起来,各自持刃跃上义庄墙头,凝目注视起前方马道来。凌云霄视力不行,除了庄前灯火所照之处瞧不得远,蹲在墙上闭起双目,用耳倾听动静。堂中诸人见他们这般摸样,知道危险将至,也不由静声屏气,互相紧靠在一起,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堂,转眼就安静下来,只听得远处山风呼啸和近处树枝草丛哗啦啦的摇曳之音。

    第十八章(四)

    众人等了良久,正自不耐之际,远远传来极其细微的嘭一声,此声一起,墙上几人神经立时绷紧起来,凌云霄不由伸舌舔了舔嘴唇,额上生汗。紧接着又响起数声,声音渐大,朝这边移来。待声音清晰可闻之际,风乐眼尖,只见十数丈外隐约有两只身影在蹦蹦跳跳着,应是尸妖无疑,出声示警道:“来了,这次是两只。”几人一听,这还得了,一只尚且难斗,此次却来了两只,个个都觉脊背发凉,心中发寒,未斗先已怯阵了。

    风乐嘘的吐了声气,道:“它们走了。”几人一听,顿觉浑身放松,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原来身上衣物俱被冷汗浸湿了。

    风乐举目四望,仔细揣摩半响,道:“此处地形奇特,隐含天地奇数,三头崇山峻岭,无路可通,唯有前方一处留有活口,影射着有进无出的道理,义庄所在,正是个死门,极为凶煞啊。”

    计天岳不明,道:“何解?”

    风乐答道:“我猜那位高人一定合着这凶煞之地,在前方路道中布下什么极其厉害的玄门奇阵,是以连尸妖这些厉害至极的凶物都不敢擅越雷池一步。”

    凌云霄笑道:“那老刘头整日醉醺醺的,平日里瞧他行事颠三倒四的,想不到他这一手倒救了我等众人一命。”

    风乐奇道:“你认识那位高人?”

    凌云霄大笑道:“何止认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笑声一停,面色有些不安道:“只怕这位老先生和我师兄此时应该在返回的路上了。”

    计天岳听他如此一说,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夜和你师兄一块走的糟老头就是在此地布下奇阵的那位高人啊,我还看走了眼了,等他回来,当敬他几大碗。”

    凌云霄笑道:“这还真合他意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酒鬼。”话声一落几人同声大笑,知那些妖物暂时是不会再来了,众人心态也放宽了许多。

    如此一连几日,一到白日,罗矮子便带人出去寻找食物,计天岳骑马到北岗镇等候阳有仪,凌云霄和风乐则沿着四周的群山寻找那可以出外的道路,只是山高林密,又多有悬崖峭壁,想要寻得出外之路,谈何容易?一到夜里,那些尸妖照例会前来马蚤扰一番,众人知道它们只在外围行事,不敢入来,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困于此地,无法逃生,心头又觉惶然。

    到了第四日夜里,众人只觉得外边有些反常,不在是静寂如斯,而是沙沙声不断,多而纷杂,就似有无数人在慢悠悠的散步一般。风乐当先上了大堂房顶,开天眼朝远处相望,看了甚久,跳了下来,脸色煞白。众人见他如此摸样,只道受了惊吓,他不说话自是不敢开口相询。

    他缓缓坐下地来,沉默良久,方缓缓道:“尸人,不计其数,多不胜数,那些新亡之人都演变而成丧尸了,在附近徘徊着,我瞧得心惊,不敢再看。”此话一出,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出口,皆是面如土色手足冰凉。

    凌云霄双手在头上发中乱抠,望着众人想说话安慰一番,可又不知想说什么,嘴唇欲动了半响,吐出口来却只是一声叹息。计天岳行到义庄大堂正门处,背着双手瞧着远处的天际兀自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惶急的话语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了进来,只见罗矮子冲入堂内,手指着外边面色青白,好半响才开口道:“那些妖物闯进来了。”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那些妇孺老人缩成一团,面无人色惧得是簌簌发抖。计天岳本站在门前,回过头喝道:“慌什么?青壮力的,拿起手中的武器,跟我出去守住院门。”话声刚停人已经冲了出去,一直奔到义庄院门外,向来路望去,这一望之下是头皮发麻,冷汗阵阵。

    只见通往义庄的马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涌动,也不知挤着多少只尸人,个个满身血污,断肢残臂,正一步一摇的慢慢前行,瞧他们的样子,似是要冲破玄阵禁锢而来。计天岳瞧得心慌,站在他后边的人何尝不是如此,也不知道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玄阵到底能不能阻住这群无穷无尽的邋遢污物。

    最先行来的那只尸人终于踏入了十丈距离之内,众人的心也随着它迈进的步伐犹得揪了起来,却见它身子突然没来由的起来,越来越激烈,就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它一般,到了极限,只见血肉纷飞,身子四散开来,已爆成一团肉浆。后边的尸人无动于衷,继续前行,只是一踏入玄阵禁地,便如同先前那尸人一般,肉身消散得无影无踪,唯留地上滩滩污血烂肉。

    闯入的尸人愈来愈多,到处血雾飞扬,腐肉成堆,看得众人是触目惊心不止,“哇”的一声,计天岳身后有人忍受不住,终于吐将出来,一人如此,传染极快,很快便有多人奔回到院中,大呕特呕起来,直把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计天岳饶是久经阵仗之人,此时也是越看越慌,虽说明知前边之物并非生人,但却还是人身,满地残肢断臂,肝脏大肠等等龌龊之物比比皆是,如此血腥惨烈之像映入眼帘,平生仅见,叫他如何不手足发汗,脊背发凉?

    就在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冷汗淋淋之时,只听凌云霄轻轻道:“它们已入到八丈之内了。”

    第十八章(五)

    凌云霄话语一出,计天岳不由一惊,凝目定神一瞧,果真如此,只见尸人已经步入到离义庄不足八丈之处。虽还是不断血肉横飞,瞧在眼中,好似不能前进一分,但不知不觉间,距离已不断被拉近,众人耳边已经听到那群尸人嘴中发出的声声低嚎,山风袭来,鼻中所闻俱是满天的臭气。

    一曲悠扬的箫音自义庄屋顶响起,曲声欢快,就似热恋中的男女在江边漫步,低声笑语。正是那风乐站在顶上,眼见下边人群惊恐不安,马蚤乱不止,唯恐迟则生变,若是有人带头先逃,可就麻烦之极。便吹起了可以安抚心神的静心怡神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