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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第24部分阅读

    不能请得下神仙,但凡法咒,必有其用处,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阿侬心有不信道:“真有如此神奇,只怕天下神仙还不是多如繁星了?若是不灵,我两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云霄笑了笑,道:“所以说又要赌上一把了,你背起我往山下冲去,我反复念咒,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就算不灵,死了也就是死了,有你……。”说到此处,自觉失言,忙忙住口,眼神偷瞧阿侬一眼,神情极不自在。

    阿侬知道他下面要说何话,面上一红,低下头低声道:“这些时候,还有心说这些没趣的话。”

    凌云霄嘿嘿干笑一声,忙转开话题道:“那,我们这就上路吧?”说着望着阿侬,等她表态。

    阿侬抬起头来,望着下边深吸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言罢伸手扶起凌云霄,将其重又背起。

    阿侬又伸手拾起那个包袱,正待举步,凌云霄道:“等等,还不能这么出去。”

    阿侬不解,凌云霄道:“再给我一些纸符,越多越好。”阿侬依言取出了一大叠纸符,凌云霄又道:“你抓在手中,一会我说道‘开’字时,你就立马将纸符朝前方撒出。”阿侬“嗯”的应了。

    凌云霄双手使诀,不停在面前上下左右挥舞着,嘴里念叨着道:“火晶飞鸟,凤嘴龙鳞,飞符前路,剪除氛,敢有孽,断踪灭形,神威过处,食鬼吞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阿侬一听开字,不敢有误,双手一扬,只见手中符咒呈两道直线,一张接着一张急急向下射去,符咒所到之处,只听窸窸窣窣声不断,那些事物似乎在朝两旁急避相让。

    凌云霄道:“快走,跟着开道符走。”阿侬闻言跟在那些咒符之后,抬腿朝下急奔。

    凌云霄伏在阿侬背上,嘴里大声念道:“太帝阳元,四罗幽关,千万毒敢当吾前,巨兽重吻,刳腹屠肝,神公使者,守卫营蕃,黄衣帅兵,斩伐魂,馘灭千魔,摧落凶jian,绝种灭类,取令枭残,玉帝上命,清荡三元。”每念一字上下齿就磕碰一次,听来就似牙齿打架一般,字音含糊,这叫叩齿拜请神兵天将咒,反复读诵,叩齿三十六通后,将请得神兵甲士下凡相助,诛鬼灭。能不能成功,其实凌云霄心中也是无底,请来天兵天将下落凡尘,其实想想也甚是荒谬,他倒不寄望能请来什么神兵天将,倒是希望此咒的确能起到一定的用处,能护得他俩一个周全就成,只不过此举太过冒险,若是不成,岂不糟糕?

    第二十七章(二)

    阿侬牙关紧咬,心无旁骛,紧盯着前边咒符,一味往下急奔,所幸此林荒草甚少,倒也没毒咒草环阻碍,奔起来还算顺畅。

    凌云霄口中咒语不停,耳边传来尽是窸窸窣窣声,待开道符咒飞过,又从四周往两人合来。

    阿侬奔得正急间,一阵轻风迎面拂来,凉意扑面,隐隐听到风中夹着似有似无的幼儿笑声,还似在数着数:“一个,两个,一个,两个……嘻嘻……!”初时听来似是一人之声,慢慢竟变成有无数人合声一般,林中到处都回响着这飘忽不定的数数声。

    阿侬知是鬼仔之音,心下焦急,加快了步伐,无奈身轻体薄,背上尚有一人,体力终归有限,再奔一阵,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体力已有不支之感,双脚渐渐迟缓下来。

    凌云霄见阿侬脚步放慢,喘息声急促无比,知她体力已达极限,若是再奔下去,势非力竭倒地,到时不被鬼仔所害,也得活活累死。

    偏偏口中三十六道叩拜神兵咒却只念到二十四道,瞧这阵势,是不可能再念得下去了,当下停住咒语,对阿侬急道:“快停,快停,放下我来,你也歇歇才成。”

    阿侬心里何尝不知自己处境险恶,可一旦停下,危险更甚,却不听凌云霄之言,只顾向下奔行。凌云霄无法,拼力往旁翻落。阿侬此时体力已是强弩之末,哪受得住凌云霄这使力一翻,猝不及防之下,和凌云霄一道双双摔跌在地,所幸脚下之处正是一片荒草地,草叶深厚,两人翻倒在草面之上,翻了几翻止住去势,停住了身子,若不是有这片草地在身下垫着,只怕两人此时已是摔晕过去了。

    阿侬勉力站起身来,奔到凌云霄身旁喘着气怒道:“你……你……干什么?”

    凌云霄双手使力,翻身坐起,也不答她,只是急道:“快把包袱给我。”

    阿侬将手上包袱丢了过去,凌云霄伸手接过,已来不及打开活结,双手抓住包袱两角,使力一分,“嘶”的一声中已将裹布撕烂,里边的物事翻落出来,掉到草地中。

    凌云霄双手急急在地上寻摸一番,拾起一叠咒符,口里念念有词,喝道:“走!”纸符撇撇声中,金光闪起,重又在两人身下围成一圈。

    待地下法圈围成,凌云霄才松了口气,道:“好险,再迟一步,那些物可就近身了。”

    阿侬仍是不服,气冲冲道:“跑得好好的,你干吗非得停下来?”

    凌云霄望了望山下,问道:“我们现在可跑到一半路程了?”

    阿侬点头道:“应该到一半,怎么了?”

    凌云霄笑道:“这山高大之极,此时才过一半,你若是搏命狂奔,只怕还没到山底,就先力竭而亡,想来此法不通,极大的不合算。”

    阿侬默然,坐到他身侧,良久不语。

    凌云霄瞧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知道她心里难受,软言慰藉道:“阿侬,我知你担心婆婆的安危,心下着急,可如今我们身处险境,也是急不来的,我再想想,一定寻得个好法子脱身。”

    阿侬叹了声气,道:“眼下还能有什么好法子?你那天兵天将又请不来,这下山路程又远,如何破得了鬼仔挡道?”正说间,又似有人在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似乎还有些隐约笑声,不由大惊站起,四处张望一番,颤声道:“凌阿哥,你这道符墙似乎挡不住鬼仔们?”

    凌云霄闻言也是一惊,问道:“怎么了?你察觉到什么?”

    阿侬静心留神听了一会,有些疑惑道:“我方才明明感觉到好似有人在我耳边轻笑一声,似是孩童之音。”

    凌云霄摇摇头,道:“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啊,这咒符是经我师父之手开过光的,而且所念之咒乃是上古密咒天地灵罩咒,专拦山魅野鬼的,是不是你听错了,是由外边传进来的?”

    阿侬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动摇起来,只道真是从外边传将入来的,刚待坐下,耳边又是一声轻笑,还隐约听闻“傻子”二字,这下骇得不轻,赶忙上前拉住凌云霄的手道:“没错没错,我这次听得是真真切切了,它还笑我们两人是傻子,它就在我们中间。”

    凌云霄见她神态急切,不似作伪,也不由信了几分,兀自沉吟道:“难道我念的咒语不对?”

    阿侬急得跺脚道:“这个时候你还计较咒语的真假?先想个法子怎么对付这些鬼仔才成。”

    凌云霄倒是不急不忙,呵呵一笑,道:“你怕什么?就算它们在我们中间,若真有恶意,还容你我在此从容对话么?我还得揣摩揣摩它们的真实意图,莫慌莫慌!”

    阿侬仔细一想,也觉得凌云霄说得在理,眼瞧四方一阵,也只得坐了下来,静观其变,内心却是惶然不安。

    外边窸窸窣窣声此起彼伏响个不止,虽然不敢靠近咒符一尺之内,但听其音,似在围着法圈外游走不停。凌云霄皱着眉头道:“这些声响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弄出来的?听其声,似有成千上万只之多啊?难不成是些蛊虫?”

    阿侬摇头道:“荒郊野外的,哪来的蛊虫?而且数量那么庞大,谁家养得起?”言罢仍是四处张望,想寻出那些鬼仔来。

    凌云霄见她心神不宁,左顾右16αp整理望,知她心思,心中寻思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外有不明物,数量众多,内有鬼仔,善恶不明,不管如何,再拖下去,只对自身无益。”可如何脱身,又是大伤脑筋。

    就在凌云霄冥思苦想脱身之计时,只见阿侬猛地跳起身来,颤声道:“它……它又来了!”语声惶恐,花容失色。

    凌云霄侧耳倾听,除了外边的怪声,还有林子中飘荡着那时有时无的数数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奇道:“这些鬼仔怎么老喜欢作弄与你?还真有些奇怪?”

    阿侬有些恼怒道:“这我哪知道?莫不是你不信?还拿话取笑与我?”

    凌云霄摇头道:“信倒是很信,我就是见奇怪它们此举到底意欲何为?而且竟然不惧天地灵罩,来去自如,更使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糊涂之至。”

    阿侬重又坐下,有些懊恼道:“那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凌云霄正待答话,面上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接着又是一阵,轻若似无,但面颊明显感到微凉之意,一个幼儿的声音嘻嘻在耳边响起,一闪而过,又是一阵细细的啼哭声闯入耳中,也是转瞬而逝。

    “哎呀!”一声,这次轮到凌云霄惊得站了起来,满面惊诧,四处游望。

    阿侬给他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面有愠色,却又转怒为喜,道:“你能站起来了?你能动了?”

    凌云霄闻言忙忙朝自身上下左右瞧了一会,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咦?真的能动,我真的能动了,哈哈!”笑声甚是高兴得意,先前沉闷阴霾的心情随着这一站顿时一扫而光。

    阿侬瞧他得意忘形的样子,轻轻一笑,低声道:“现在能动了,心情也舒畅了,该想出什么好点子了吧?”

    凌云霄笑容僵在脸上,又懊丧的坐下地来,扰扰头道:“老实说,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里的鬼仔和外边那些怪声不是一伙的,若是一伙的,我们还能笑的出声讲得出话么?”

    阿侬没好气道:“那又如何?就算不是一伙的我们也一样下不了山。”

    凌云霄笑道:“既然不是一伙,而且从鬼仔的举动来看,它们似乎没有恶意,这就说明,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既然暂时安全,就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下山?”

    阿侬似有所思,忽道:“也许外边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鬼仔造出来的势,也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和我们开得恶作剧而已呢?”

    第二十八章(三)

    那掌柜一听到这声音,面上顿时喜形忘色,快步抢至门前,对着门口不住点头哈腰,嘴里连连笑道:“刘团座刘长官大驾光临小店,小的不胜荣幸之至,快请进,请进!”

    凌云霄和阿侬对望一眼,也不说话,冷眼盯着那处大门,就想看看到底是来了哪路的神仙?

    掌柜话音刚落,只听门外那人冷哼一声,道:“刘掌柜,本团是听乡民来报,说你店里闹出了人命大案,特地过来瞧瞧,可不是来和你拉家常的,怎么?可有此事?”

    刘掌柜转头朝凌云霄两人望来一眼,忙急步行出店外,阿侬见状“哎”的惊呼一声,就想起身去追,凌云霄一把按住阿侬的手,对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静观其变就可。阿侬见凌云霄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似乎并不太担心,只道他有应变之策,也只得重坐回位子上。

    只听门外传来那掌柜叽里咕噜的低语声,凌云霄耳尖,听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向那个什么劳什子团长在告他两人的状,说他们两个苗蛮子强闯店铺,行凶伤人云云。

    那人听他说完,勃然大怒道:“竟有此事?这两苗蛮也忒大胆了,竟敢到我刘某人的地界行凶伤人,少不得要惩治一番才行!”话声中,那人已经跨入店中。

    凌云霄定眼瞧去,只见此人是个年约四旬上下身子骨偏瘦的中年汉子,唇上一绺浓须,双目无神,面色蜡,似有病态。身和一套浅的四袋军装,腰间皮带铮亮,别着枪套子,脚下一双马头长筒皮鞋擦得油亮,在昏的马灯光线衍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一进来便瞧见仍躺在门前动不动的那两伙计,不由皱了皱眉,右手轻捋嘴上胡须,围着那两人转了几圈,转头朝门外喊道:“来啊,看看这两人死了没有?”门外有人应了,呼啦啦拥进十数个肩挎长枪的兵士,那掌柜也跟了进来,躲在那人身后,不住朝凌云霄望来,眼神得意,面带狡狯,似乎是说:你们俩等着瞧,一会就有你们俩好看。

    那些兵士仔细检查了地上两人一会,其中一人站起来两脚一并,啪的一声,对那团长敬了个礼,道:“报告团座,这两人还有气,没死,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在极度昏迷当中。”

    “昏迷?”那人低头沉吟半响,抬起头来往凌云霄这边望来,抬步就朝他们走来。刘掌柜忙忙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刘长官,那两人邪门得紧,还是小心为妙。”那姓刘的团长挥挥右手,示意他噤声,行到离凌云霄那桌约有两丈之处停了下来,也不敢靠得他们太近,似乎那掌柜之话使他也不得不有些顾虑。

    凌云霄两人坐着不动,也不望向他一眼,似乎根本瞧不到他一般。刘掌柜此时见有拿枪的人撑腰,胆子又壮了起来,喝道:“你这两小贼,见了本镇联防团司令长官,还如此大模大样,不理不睬,摆得是哪门子的架子?敢情是活腻歪了吧?”

    凌云霄笑笑,摇摇头,对阿侬道:“瞧着没?就活脱脱一副狗奴才的嘴脸。”说着间拿起一双筷子把玩着。

    刘掌柜见状面色大变,忙忙藏到那刘团长身后,惊惧道:“长官,小心,他那筷子邪门得紧,只要一给沾到身子,就不能动弹了。”

    刘团长双目紧盯着凌云霄,咤喝道:“好你们两个山中的小贼,竟敢公然入镇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法度了?”

    凌云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对着他抱拳行礼道:“这位军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军爷是官,看的东西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要远要长,想来定是个有理讲理之人,所以小的就斗胆想让军爷给评个理。事情是这样的,咱兄妹俩无非就想进这家店找碗吃的,填填肚子歇歇脚而已,可这家店子却是死活不让咱兄妹入内,而且还舞刀弄棒的,一上来就动粗,我寻思着,既然他是开店的,总不能不给人进来的道理吧?何况事情总要有个是非曲直不是?就算你要打人,可也得说明白再打不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乱轰一气的做法,还讲不讲道理了?好得小的常年在外漂泊,也学过一些粗浅功夫,挨打总不能不还手吧?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小小给他们惩戒一下。”

    刘团长点了点头,沉吟道:“如此说来,还错不在你?”说着转头去瞧那掌柜,眼神严厉。

    那掌柜却叫起连天屈来,道:“长官,他在胡说八道,他……他放屁!长官若是不信,今夜在场食客甚多,唤他们过来一问便知。”他心里算盘扒拉得精,这店里的食客大多都是本镇人氏,经常会面,也混个脸熟,若是叫来一问,十有向着他的,哪有偏担两个苗蛮之理。

    刘团长缓缓道:“是非曲直,本团自会调查得清清楚楚。”说着转向凌云霄两人道:“你们两人,且先到联防团部一趟,对今夜之事说个明白,待本团调查清楚之后,若是事实确如你所言无二,自会放你两出来,绝不为难分毫。”言毕对着身后众兵丁道:“来啊,把这两人带走,还有,地上那两人也是个重要的物证,一并抬走。”

    凌云霄听他话语,说得倒是有礼之极,似乎很是合情合理。但其实仔细一想,还不是在偏担这家掌柜,既然是两家纠纷,岂有只带走一家之理?何况把地上尚在昏迷中的两人说成物证,言下之意还不是说,这就是你们打人的物证,你们所说的,无非就是一些空口无凭的话语罢了,可物证确凿,想赖也是赖不了的。

    那些兵士持枪行了过来,凌云霄不住摇头冷笑,阿侬突道:“站住,你们且先瞧瞧你们的什么?”

    那些兵士依言往手上瞧去,个个啊的一声惊呼出口,只见人人的手背之上,赫然爬着一只只拇指大小的绿色肥虫,这些虫子样子怪异,瞧得人人汗毛耸立,冷汗倒流。有些胆子小的兵士忙忙抛枪,伸来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