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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1部分阅读


    “我不管……”听陈小娴的声音好像快要哭了,我暗叫一声不好,林子昂同学可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万一陈小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像无尾熊那样抱住林子昂……

    我想到这里,连忙撩开帐门走了进去。

    陈小娴原本正泪眼汪汪的表白着,不想冷不丁有人闯了进来,便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正束手无措的林子昂见到我,长出了一口气。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轻咳了一声道:“哟—陈小姐也在呐。”

    陈小娴双眼通红地跑出去了。

    我撇了撇脑袋,“还不去追人家?”

    林子昂摸了摸我的脑袋,“就你事多。”

    我阴阴一笑回嘴道:“我哪有事多,我这不是相信你么。”我一旋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见到桌上放了一把银色的短刀,那短刀的刀鞘上雕刻着藤蔓似的花纹,刀柄上镶着一颗绿宝石,明晃晃地很显眼。

    “呵—好精致的小刀。”

    “上次歼灭东煞鹰部落的时候缴获的。”

    我拿在手上把玩,越看越觉得喜欢,厚着脸皮问他要,“不如送给我可好?”

    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我见他答应,兴奋不已,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子昂,你真是太好了。”

    他冷峻的脸上微微泛红,“小心别人看见。”

    我满不在乎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我就说我们在家打小就亲来亲去,那是我们家乡的风俗。”

    “你呀……”林子昂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天,我缠着林子昂陪我去骑马,他拗不过我,只好随我去了。他带着我出了城门,在宽阔地戈壁滩上一圈一圈的跑,雪花落下来粘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过了一会儿便化成了水珠,亮晶晶的,将他的眸子衬得又黑又深。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腔中,胸口微微地疼,黑马载着我尽情地驰骋,将我的身体抛高了又落下来,我的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和强健有力的马蹄声,感觉自己就好像飞起来了一般,那是种从未有过的自由感……

    几天后的晌午,我正跟着仁金大妈学编织,陈小娴却找来了。巴图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忙跑回房间换回了男装。

    短短几日不见,她瘦了些也憔悴了些。

    “陈小姐,你有什么事么?”我见她还站在门外,便说道:“不如你进来先说可好。”

    她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不了,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小姐请说,若是在下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想我此时的表情绝对谄媚到了极点。

    “嗯……林将军说他在长安已经订下了亲事,是不是真的?”

    “啊?呃……哦!是,是真的,很早前就订下了,呵呵,呵呵……”

    “那是娃娃亲?”

    “呃……是娃娃亲。”

    陈小娴吸了吸鼻子,失意道:“那位小姐肯定很漂亮。”

    我见她似乎又要掉泪,赶紧安慰道:“没有—根本没陈小姐漂亮,不过毕竟是娃娃亲,双方父母订下的,我表哥也没选择不是。”

    “如此……”陈小娴咬了咬嘴唇,露出悲愤交加的表情,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向马匹,一纵身便跳上马背,泄恨似地照着马狠抽了一鞭,马儿受惊,撂开蹶子冲了出去。

    我倒没想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太守千金居然还会骑马。

    我见她一路往城门方向跑去,想想不妥,便到马厩牵了黑马出来,对阿不道:“我去看看那个陈小姐。”便纵身上马,跟着追了去。

    出了城门后,陈小娴骑着马依旧像疯了似的往前跑,我跟她始终间隔了有十来米的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朝她喊话她也不听。这时有些后悔刚才不该顺着她的话来刺激她,毕竟失恋对很多女孩子来说有种难以沉受之重。

    情急之下我朝她大喊:“喂—你别跑了,再跑就到东煞国了!小心被东煞国的人抢了去。”

    没想到我这句话竟然还奏效了,陈小娴的马儿渐渐放缓了度,之后便停了下来,我追上她后,见她正捂着脸“嘤嘤”地哭。

    叹了口气,拿了丝绢塞到她手里,又拿过她那匹马儿的缰绳带着她往城里走,快到城门的时候,她突然哟哟地喊了起来:“我的眼睛都哭成那样了,我还怎么回去见人啊。”

    我说,这好办。便要了之前我塞给她的丝绢,从石头缝里面抠了些冰块包了起来后递还给她,“呐,拿这些冰放在眼上敷一会儿,很快就会消肿了。”

    她在马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纵身下了马。

    “你刚才说我漂亮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啊,等眼睛消肿了就更漂亮了。”

    她听我说完,双颊竟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含羞带娇。

    我心里一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是吧!我没那么倒霉吧?!

    第三十九章

    那天回去后,我托着腮帮子,双眼盯着烛光想了好久都没想通陈小娴到底看上了我哪点。(小说手打小说)

    “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阿不在床上痛苦地翻了个身,“小姐,你再念叨天都要亮啦。”

    “你说,我跟林子昂有哪点相似啊?哪点啊?”我摇摇头,“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阿不怪叫了一声,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黑着眼圈道:“好吧小姐,阿不就陪你把这事情想通了再睡觉。”

    “不用不用,你自己睡觉吧。”我说。

    她不停地挠头:“可,可是……”

    “我想到了!”

    “什么?”

    “陈小娴是因为受到打击而患上了缺爱症,所以这个时候谁关心她,她就会觉得谁对他好,然后她就会很快喜欢上这个人。但等她冷静下来以后,她或许就会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阿不似懂非懂地瞪着我,“好像有点道理。”

    我伸了个懒腰,“好了,睡觉吧。”

    她很哀怨的看着我,“偏偏现在又不想睡了。”

    “嗯,那你再替我想想,我先睡了。”

    二天睡到快吃中饭时才被仁金大妈叫起床。

    到了客厅,见一桌子的人都在巴巴地等我一个,有些不太好意思。

    入座后见到饭桌上的菜肴要比平常丰盛很多,心里有些诧异,便问道:“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当然是好日子啦。”巴图一边帮大家倒酒一边说道:“今天是我们塔姆族人的春耕节。”

    “春耕节?”

    “是啊,春耕节一过,就意味着风雪天气的结束,塔姆族的人们又可以出外劳作放牧咯。”他举起酒碗,“来来来,我们先干上一杯。”

    我们被巴图快乐的情绪所感染,纷纷举起酒碗,“叮当”的碰碗声响成了一片。

    “春耕节”是塔姆族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其地位相当于汉人的元宵节。巴图告诉我,夜幕降临之后群马镇的神庙面前将生起一堆堆的篝火,到时候大家喝酒吃肉,载歌载舞可热闹了。

    我听了,兴匆匆地跑去找林子昂,美滋滋地想这么好的氛围是多么适合培养感情呢。不过失望的是林子昂很抱歉地跟我说不行,理由是东煞人知道今天群马镇的人会彻夜狂欢,很有可能会来个突袭。

    我说:“成成成,你现在就是解放军叔叔,大家狂欢你们站岗。”

    “解放军?”

    “反正是夸你就对了。”我冲他笑了笑,叹了口气道:“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自己小心点。”

    “嗯。”

    “嗯一声就算完啦?大过节的呢。”

    “啊?”

    “亲亲……”我递脸给他。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我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一次!快点啦。”

    他嗯了声,探头过来,双唇刚触到我的脸颊,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均被吓了一大跳,忙朝反方向跳了开去。

    来人是大金铁骑营的大将军黄定邦,此人五十多岁,虎背熊腰,一双眼睛大如铜铃炯炯有神,最有意思的他的眉毛,又黑又浓不说,还顺着眉角一直长到了额头。黄定邦穿了一套铜色盔甲,走路呼呼带风,看上去活脱脱就一个张飞再世。

    “子昂啊—”他风风火火地边叫边走了进来,见到我之后愣了愣,“这位是……”

    “回将军,这是我表弟杜康。”

    黄定邦上上下下得将我打量了几遍后,问道:“几岁了?”

    林子昂抢着帮我答道:“快十四了。”

    他眉头皱了皱,“十四岁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怎么还瘦得像小鸡子似的?不然也来军中锻炼锻炼,跟你表哥好好学学。”他笑地豪情万丈,用力在林子昂的肩上拍了几下,突然咦了一声道:“子昂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红成那样?”

    “没没……”

    我偷眼看了看林子昂,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直乐。末了,强忍住笑跟黄定邦道了别,出了军营后又傻呵呵地咧着嘴笑了一路。

    回到巴图家,还没进门就看到阿不正搓着手等在门口,见我回来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拉着我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那个太守千金跑巴图家找你来了。”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茫然道:“在哪?”

    “正在里头等着你呐,不然小姐先避一避。”

    我说“切,还以为生什么大事了呢……这有啥好避的,难不成她还能吃了我。”

    我走进屋子,陈小娴正在跟仁金大妈热络地聊着天,嗲嗲地一口一声大妈,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见我进来便柔声道:“你回来啦。”我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故作诧异道:“陈小姐怎么来了?”

    “今天是春耕节嘛。”她顿了顿,低下头去做娇羞状,声音又轻又柔,“人家想跟你一起过……”我听到此话,犹如被雷劈到外焦里嫩。心里暗自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听阿不的劝告先避一避。

    仁金大妈用很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两个现有的资源、。心想,以类型来讲至少玄武朱雀跟林子昂比较接近,说不定她会看上其中的一个呢。

    便笑眯眯地对她道:“呵呵呵,那成啊,难得陈小姐赏光跟我们大家一起过节……对了陈小姐,我带你见见我的两位朋友。”

    玄武朱雀这时候正在房中盘着双腿席地而坐练功。被我一叫唤,急急睁开眼睛,玄武率先行礼叫道:“公主……”

    “公主?”陈小娴诧异地看着我。

    “呃?啊——他叫的公子——玄武你又口齿不清了,公子怎么老叫成公主?这两字区别可是很大的哟。”我使劲朝他们挤了挤眼睛,两人立刻会意不再说话。

    “陈小姐,这是玄武朱雀,两人都是大内高手,身手了得。”

    “玄武朱雀,这是津门太守的千金陈小姐。”

    双方都见过后,都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我,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陈小姐,玄武朱雀可是很优秀的哟。”我故意将“优秀”两字拖拉得老长。陈小娴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依旧用水汪汪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心像是被摘下来扔进了冰水里面,拔凉拔凉的。

    入夜后的群马镇果然如巴图描述的一样开起了篝火晚会,通红的火光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人们聚在一起,个个都眉开眼笑的,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碰了面总会很很热情地跟你打招呼。

    巴图说,今天的达拉夜市也将重新开市迎客了。他说达拉街是群马镇最大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严冬的时候,达拉街会歇业一段时间,等春耕节一过就会重新开市了。在达拉街做生意的不单单是塔姆族人,还有许多周围国家和部落的人们。

    我有些好奇地问:“那会不会有东煞人?”

    巴图说:“以前有,后来跟大金交战以后就不让他们进来了,其他到群马镇来做生意的外国人需要有通行令才让进来。”

    我赶紧说,好啊好啊,快带着我们瞅瞅去。

    陈小娴柔柔地说:“原来公子也喜欢逛街啊,小娴也喜欢呢。”

    我心想,废话,有几个女人不愿意逛街的。嘴里却说:“也不是喜欢逛街,只不过去凑个热闹罢了。”

    陈小娴很乖巧点点头说了声“哦。”我这时突然有点佩服林子昂,不知道他平时到底是怎么应酬她的,我都有些拿她没办法。

    “陈小姐,你从家里出来随身应该带个丫鬟,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阿不说。

    她抿嘴笑笑:“事实上,小娴不太喜欢被人跟着。”

    几个人边聊边走,巴图带着我们拐了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大概是憋了一阵子没出门,每个人看起来都异常兴高采烈。

    街上卖的东西我都没怎么在长安见过,手工艺品,饰品,还有各种各样塔姆族的小吃……琳琅满目的看都看不过来。

    只可惜身后跟了陈小娴,让我都没机会好好逛。

    比如,我只要在饰上瞄一眼,她便会在我耳边柔声说道:“那个钗小娴好喜欢哦。”又比如我拿了一条塔姆族的头巾看一看,她又会娇滴滴道:“小娴从小到大还没用塔姆族人的头巾呢。”几个回合下来,我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火气。

    “本公主要好好逛逛街,你们两个替本公主好好看着她。”我将玄武朱雀拉到一边轻声嘱咐道。

    又偷偷跟阿不使了个眼色,阿不捂着嘴直乐。

    陈小娴好奇我们这样交头接耳,眉来眼去,刚问了个:“你们……”我便大叫了一声,“啊—小偷,竟敢偷本公子的东西,阿不—”

    阿不即刻回应道:“公子,我们追不追?”

    “当然追,快—”我拉起阿不的手就往前跑,陈小娴在后面叫得越大声,我们就跑得越快,七拐八拐地,跑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了下来。

    两人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小,小姐,她追,追来了没有?”

    “应该,应,应该没有吧,有玄武和朱雀两人帮我们挡着呢。”

    两人歇了一阵等体力恢复了,兴致勃勃地开始逛街。我现达拉街的夜市越到尾段人就会少一些,灯光也不像前面那段明晃晃的,但我毕竟顾忌陈小娴会寻过来,灯光暗一点倒反而觉得有安全感。

    一路逛着到了一档卖手工泥娃娃的摊位面前,看摊子的是个黑黑瘦瘦的老妇人,见我们对她的货物有兴趣,马上就热情洋溢地招呼起来。

    泥娃娃的样子都是按照塔姆族的小孩子的模样做的,我见到其中一个娃娃笑起来憨态可掬,咧着嘴巴,露出两枚小小的门牙,越看越觉得喜欢。

    便用蹩脚的塔姆族语言问她多少钱。

    “两个塔姆币。”

    “有点贵呢。”我摇了摇头。

    “你要的话可以给你便宜点。”老妇人很热情地说道,随即又问:“这位客人是外面来的吧。”

    “嗯,是的大妈。”

    “外地来的客人更要便宜点,就给一块塔姆币好了。”她一脸期待地望着我,让我于心不忍。

    “好吧,那我买了。”我掏了一块塔姆币出来给她,伸手去拿泥娃娃,却听见老妇人说:“等等,这个是样品,我拿个新的给你。”

    我见她在摊子后面拿了个同样的泥人,便满心欢喜地接过来,谁知道刚拿到手,听到“喀塔”一声,泥娃娃的头和身子竟然断成了两截。

    “啊—你弄坏了我的东西。”老妇人竟然马上变了脸色,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这什么跟什么啊?明明就是她给我一个坏掉的东西。

    “大妈,你怎么不讲理?”

    “哎哟,你这个外地人太邪恶了,怎么可能随便弄坏别人的东西?”她突然揪住了我的衣服,大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个外地人弄坏了我的东西想烂帐啊。”

    我的塔姆族语言本来就讲不好,加上此时又急又气,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讲不出一句完整的可以辨别的话。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塔姆族的老妇人一脸愤恨,将黑白颠倒的事情跟周围的人说得唾沫横飞。

    “琳达阿姆,你的泥人向来不都是双份的吗?”

    人群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