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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侠传第5部分阅读

令郎的命如何?堡主的命又值几何?”

    文剑良脸色倏然一变道“纳命来!”左手五指皆曲,一记鹰爪夹着丝丝破空之声,朝张俊杰抓去。原来文剑良知在场之人皆怀绝技,群殴定然讨不了好,故猝然发难,倘一击奏功,便可含笑九泉了。但又不屑偷袭的行径,是以事先发语示警。

    张俊杰甫闻其声,其爪已在面前,避无可避,不由大骇!众人待要相救,已然不及。

    张敬轩左手中指在右手中指上骤然一弹,那枚玄铁指环带着嗤嗤裂空之音径打文剑良后心,文剑良身子一矮,那指环便往张俊杰当胸打去,不料那指环飞之张俊杰胸前一寸,竟颓然跌在地上。原来张敬轩早料文剑良会让过,是以事先用了回力,算准了劲道,到儿子身前便会跌落。

    旁边众人大叫道:“好!”,文剑良心下亦暗暗佩服,张敬轩跻身武林十大高手之列,并非幸事。就这么延了片刻,张敬轩已缠身上来,左掌斜劈文剑良右肩。文剑良曲肘格挡,轻描淡写的拆了这一招,心下奇道:怎没什么劲道?张敬轩心下更奇:他的肘轻轻一撞竟然有如许劲力,是适才打斗时的数倍!难道他适才故意韬光养晦?看来他的内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倒不可轻视。

    文剑良双手各往身体两侧伸开,飞起左腿,踢向张敬轩胸膛,正是一招“鹤形拳”的“仙鹤振翅抬腿式”,这一招使得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张敬轩捉住他足尖,好大的劲道!气血有些翻涌,咬一咬牙,将文剑良整具身体抛出。

    文剑良的手在墙上轻轻一点,回旋在半空,以凌空之势双足连环在张敬轩胸前踢了六脚,张敬轩用手挡去了前面四脚,后面两脚却结结实实的踢在胸膛上,饶是文剑良不想伤他性命,收了攻势回到地上,不然他这一条老命焉得还在?张敬轩捂住前胸,头向前一倾,哇……吐出一口鲜血。

    众宾客大骇,堂堂江南领袖,数招之内已然呕血!文剑良亦感诧异,刚才凌空觉得身轻似燕,回转如意,难道飞瀑真力已收发自如,进入第五重境界了?师傅当年炼到第五重便横行江湖,罕遇敌手,自己真的也能窥探如此境界?

    张俊杰见父亲受伤,大惊之下嚷道:“大伙并肩子上!”

    顿时,十数名高手操起成名兵刃,围攻上来。刀剑斧戟,寒光闪闪,向文剑良笼罩而来。

    文剑良初窥佳境,豪气干云,抽出乌龙剑,口中轻轻念道“凭你千军万马,我只一剑。任尔枪林剑雨,我身缥缈。”他念的正是当年诸葛孔明留下的破群围之总诀。

    一员大将独挡万马千军在三国是常有的事,诸葛孔明见到的独将面千军的阵仗成百上千,这一句真诀道尽个中玄机。

    “叮当”“哐当”“咣当”……众高手成了手持折戟断剑的高手,还有手中拿根木棒的,他原本拿的是斧子,当然,这木头是铁木,寻常兵刃是伤它不得的。

    “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文剑良斗然觉得腿实是攻击的利器,凌空而起,一人赏他一脚,“啊……”“砰……”“啊……”“砰……”

    群雄倒地,文剑良用剑尖指着张俊杰道:“你还有何话说?”

    张俊杰伸手拂了一下嘴角的血道:“要杀便杀,死则死矣,何足惧哉?”

    文剑良不料他竟有些骨气,点头道:“还算是条汉子。”

    文剑良举剑划向他颈项,张敬轩大叫道:“少侠手下留人!老夫愿代逆子领死。”

    文剑良回头见张敬轩眼角老泪纵横,心下不禁一酸,自己自幼便不知双亲身在何方,几曾享受过丝毫父爱,对这护孺之举不禁动容。

    剑锋一偏,“啊……”张俊杰惨叫一声,右肩血流如注,右臂已被卸下,文剑良凛然道:“今日且饶你,日后再残害妇女让文某知道,天涯海角也定取你狗命!”

    言罢拂袖转身悠然走出。

    自是,文剑良声名大噪,被江湖人中传为痴情煞星。

    第八章 玉殒香消  第四节 伊人初吻本无价,奈何轻取之

    卸下张俊杰一只臂膀,总也算为娟儿报了仇,文剑良宅心仁厚,性本不喜杀戮,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结局。最后的心愿便是寻回娟儿尸首,与她同葬一|岤。然已答应若柳活着回来相见,于是穿过热闹的街市,朝纨绔子弟最喜之地——盈春楼而去。

    喜儿径直引文剑良上楼,因为若柳已经吩咐,日后文公子前来,尽管引入,不必通传。那日喜儿问曰:“便是姑娘你在洗浴,也引他进来?”若柳羞道:“你这死丫头,不长脑子的?自己不会想吗?”喜儿西西笑道:“父母虽然没把我生得跟姑娘一般漂亮,但我若为男子,随便考个状元亦不在话下。”若柳唾道:“不怕丑。”喜儿道:“姑娘你前日色迷迷痴痴的看文公子,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模样,我做丫鬟的可是看在眼里,自然要替主人分忧,制造机会。”若柳道:“我看你是在制造逼我掌你嘴巴的机会。你的嘴巴那么小,我帮你撕裂开来,有张大嘴,你搬弄是非才方便。”喜儿吓得立时噤若寒蝉。

    文剑良进入若柳闺房时,若柳正在品茗,那四面的白帐被午风舞起,撩得人飘然欲仙。若柳闻开门声,抬头见是文剑良,初是大喜,接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忧郁神色,道:“文公子竟能全身而退?”

    “难不成你希望我缺条胳膊少条腿?”文剑良知她是欣喜之余失言,故意挑她语病。

    “贱妾失言,公子若有损伤,那贱妾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那……那张老堡主可有什么大碍吗?”若柳殷急的道。

    她怎地关心起旁人的安危来了?难道在张家堡关押数日,竟对堡中之人有了感情?却又不便问她,只得答道:“张老堡主受了点内伤,调养数日应无大碍,只是那张俊杰的右臂被我卸了,再也做不得恶。”

    “啊……?”筐当一声,若柳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碎成瓷片。

    “有什么不妥吗?”文剑良见若柳花容失色,面颊煞白,不解的问道。

    “没……没有。只是我眼前出现那长臂落地,鲜血如注的惨象,故而失态,公子见笑了。”若柳如是回答,却掩不住一脸忧虑。

    “还说要伴我闯荡江湖,以后我每日抓个人回来当你面砍掉他双臂,哪日你处之泰然了,我就带你去江湖上走动。”文剑良正愁找不到理由撇下若柳,现在倒好,这理由自己找上门来。

    “本姑娘什么阵仗没瞧过?不信我,公子这便卸下你自己的手臂,我若皱一下眉便枉称好汉。”若柳学江湖中人的口气道。

    文剑良道:“好个粉黛好汉!”言罢右手抽出乌龙剑扬起一道乌光便往自己左肩砍落,剑风飒飒,竟是真的用足了气力。

    “你……”若柳吓得面色惨白,闭上眼不敢看,没料到文剑良那么听话,让他砍还真砍。

    “哎哟!”乌龙剑快砍在肩上时,剑锋徒转,剑身轻轻平砸在文剑良肩上,自己的肩膀,当然舍不得用力砸,文剑良故意大叫一声。

    若柳闻到尖叫,以为一代大侠就此残废,成为独手怪。睁眼却见那手臂还乖乖粘在他肩膀上,剑身平平躺在肩上,便似在磨剑一般,那鬼叫些什么呢?当然是把自己当傻瓜耍,微微一嗔,扁着小嘴道:“要死拉,耍人家!”

    这模样活生生便是娟儿再世!文剑良一把揽过若柳的纤腰,两片厚唇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若柳嘤咛一下,面颊通红,却不拒他。

    文剑良瞧着若柳清秀绝伦的面庞,猛的一震,放开她,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对不住,我把你当成了娟儿!”暗骂自己没良心,娟儿尸骨未寒自己却在这招惹别的女子。

    若柳杏目下两行清泪如断线珍珠,簌簌而下。

    文剑良大窘,道:“在下适才的禽兽行径实非君子之所为,文某先行告辞,择日再登门谢罪!”男人对女子犯了错,都喜欢用这招:溜。

    文剑良实不懂处理男女关系,只怕越呆越糟,不如抽身早退。

    文剑良歉然作了一个揖,转身便走。刚到楼梯,却听若柳房中传来一声若黄莺中箭的惨叫。

    “柳姑娘……”文剑良飞身扑进若柳闺房。但见若柳躺在地上,嘴唇发白,右手拿着剪刀,左腕上有两个血洞,鲜血汩汩而出,少女的鲜血,鲜红而刺眼,触目惊心。

    “姑娘这又何苦?”文剑良蹲下身子,将若柳横抱在自己腿上,若柳将右手勾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轻轻而坚定地道:“你再抛下我,我就再死给你看!”文剑良忙在她左手劳宫|岤上点了一指,幸好她没伤到经脉,这一闭|岤,血缓了许多,文剑良撕下自己的衣襟,包扎住她伤口,按了许久,血终于止住。

    俗话说女人有三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割腕跟上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男人。男子真命苦,多半会在女人这招下崩溃,其实女子还有很多招可以收拾男子。

    又有人道:夺走女子初吻的男人会伴她一生,甚至若她另嫁他人,缠绵时亦会把丈夫幻想为自己的初吻夺取者。我不是女子,无法印证此话,请初吻不是献给丈夫的读者告诉在下是否如此,不方便的话可以匿名,当然,还未嫁的若有兴趣可以随便找个人献出初吻,日后嫁人再将感受告诉在下。还未献出初吻的男生,则可让心上人来看我的小说,你的初吻可就不保了。

    扯远了,言归正传。文剑良轻轻挑开若柳脸颊上的几根乱发道:“以姑娘的品貌,要什么样的男子还不是一抓一箩筐?何苦看上我这乏才缺德的无耻小子?”

    “姑娘我就是喜欢你厚颜无耻,死皮赖脸。”若柳脸儿红扑扑的道,嘴唇似乎亦不复苍白,红润许多。

    “我日后会多看些孔孟之道,圣贤之书,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学做君子。”文剑良无奈地道。

    “那我更喜欢。”若柳既然知道娟儿已逝,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文剑良摸摸她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在发烧?净说胡话。”文剑良不知道女子的初吻被夺走后,已然打开羞涩防线,会尽力向心上人吐露心声。再羞涩的姑娘亦然:反正吻都吻了,说几句肉麻话有甚?

    “总之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此生你再也休想抛弃我,除非我死了。”若柳定定望着他的眼珠道。

    “我出家,你也跟我当和尚?”文剑良还心存侥幸。

    “我便去做尼姑,每日缠你。直到咱们都白发苍苍,见面还问:‘老和尚,还没死啊?’你说:‘老尼姑,你也还没断气啊?’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若柳痴痴的道。无知少女总喜欢做这等傻梦。

    文剑良摇摇头道:“连和尚都不放过,姑娘手段未免太惨无人道。”

    若柳瞪圆杏目道:“谁让你……你……吻了人家。”

    “刚才是我吻你,现在还给你,你吻我一下,扯平。”文剑良此话一出口,立时后悔。

    不料若柳的樱唇竟真的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温软湿热,妙不可言。

    文剑良的脸竟红起来。心中猛又想起娟儿,暗骂自己实在不是东西,差点对娟儿不忠。其实也怪不得文剑良,一个容貌宛若天人的姑娘舍身纠缠,只要是正常男子,哪能无动于衷?我一直不相信有柳下蕙,我怀疑此公生理有问题。

    文剑良发现若柳的娇躯竟滚烫起来,再这么抱着非出事不可,赶紧把她抱到床上放着,盖上棉被道:“我去请个医生来替姑娘把把脉!”

    “以后能不能别姑娘姑娘的叫,我没名字吗?叫我柳妹,柳儿也可以,恶心些,叫柳柳也无不可,我都喜欢。”若柳脸上三分羞涩,七分欢喜。

    “姑娘刚刚失血过多,好好休息,在下去去就来。”文剑良转身便走。

    “还姑娘?”若柳撕扯着包扎在伤口的布条道:“把我当陌生人,那还救我干吗?死了倒干净。”

    文剑良奔到她床前,捉住她手道:“好吧,柳妹……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心疼。”

    这句我心疼听来十分受用,若柳顿时若温驯的羔羊,乖乖躺着,含情脉脉瞧着文剑良。文剑良的眼不敢跟她对视,低下头,心下道:本来如此温柔的女子,如何遇到情爱之事便如此激烈?情爱之事果然恼人,日后要管好自己的嘴,可别再招惹其他女子,令人徒增烦恼。

    “我去请个医生来帮你瞧瞧……”文剑良打破相峙的僵局。

    “好,文哥哥……你天黑前要不赶回来,明日就买口棺材回来收殓我。”文剑良差点晕倒,这美女粘起人来,比无耻的色狼勾引良家妇女做得还绝。

    第八章 玉殒香消  第五节 佳人同室复何求,心若古井水

    文剑良果然不敢抗若柳的玉旨,延请了一个长髯青衫的郎中回来。

    那郎中把了若柳的脉,拈须摇头道:“经曰:脉有太过,有不及,有阴阳相成,有覆有溢。关之前者,阳之动也。脉当见九分而浮也,过者法曰太过……”

    文剑良实在忍不住,挥手打断他道:“在下知道先生医术精湛,学识渊博,我等凡夫俗子甚为愚驽,请先生直说:是有疾还是无病?”

    (作者注:上面那段掉书袋,记得好像是从一本秦越人的《难经》里看到的,很多年了,记不真切,如果您是个医生,要研究经络,建议去找原书。如果按我引述的话医人医出毛病,恕在下不负法律责任。另,上周母亲身体不适,到医院里,那医生也是鬼话连篇,什么ddp值偏高,obs值偏低,没想到中国的一些医生混了几千年,还是一个德行,喜欢拿玄乎的话糊弄人,从前拿什么经曰传论,现在则是拿老外的英文字母,经曰传论我不怕,英文我也略懂,但是英语专业术语,鬼才懂!韩寒说:做学问就是把人都听得懂的话说到鬼都听不懂,信也!)

    郎中老脸一红道:“姑娘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问题,为什么郎中要讲那么久呢?文剑良当然明白,倘若他只说一句失血过多无事,怎好开口收诊金?当然要鬼扯半天,然后理直气壮的收钱。

    文剑良见老郎中掉了半天书袋,满头大汗,混口饭吃着实不易,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辛苦先生,请吧。”郎中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回去,这个月都可以关门坐在家里白吃了。

    若柳轻轻笑道:“如此的郎中都可一次收十两诊金,不若你去买本医书背下来,也去行医,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家大姑娘让你把脉,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往你身上砸!”

    文剑良怒道:“我像那行骗的江湖郎中吗?”

    (作者注:也怪我小心眼,其实我的小说原本是没有安排看医生这一段的,上周母亲一点小病花了七八百,我整个月的零花钱都报销了,病情却恶化,现在我实在一肚子火,非好好损损江湖郎中,特此向读者道歉,听我发完牢马蚤,马上还你们精彩情节)

    若柳见他真的发了怒,轻轻的道:“你是专骗人家心的江湖中郎,不是郎中拉。”

    文剑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了怒(他当然不知道他的情绪是由作者我控制的)。歉然道:“其实江湖郎中也良莠不齐,有沽名钓誉的,自然也有悬壶济世的有德之士。”

    说到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文剑良忽然又想到娟儿:便是医术再高深,又有何用?终究没人可以起死回生。

    要摆脱若柳独去找寻娟儿是绝不可了,但是总与这么个对自己倾心的大美人儿在一起,倘若有何僭越如何对得起娟儿的英灵?

    文剑良商量的语气道:“柳妹,咱们结拜做兄妹如何?”

    若柳知道他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持与自己的距离,眼睛一红道:“拿剪刀来!”

    文剑良吓到满头大汗:“那算了,我说着玩的。”

    自此,文剑良身上多了一个死|岤,只要若柳说剪刀,他马上臣服,真比紧箍咒还灵验。作者窃提醒诸位美女看官,要好好的抓男人的死|岤,抓住了他就一辈子跪在你石榴裙下不得超生。毕竟像作者我这种没有死|岤的极品甚为罕见。

    “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若柳道。

    文剑良张大了嘴瞪着若柳:“不是吧,你这么不检点?”

    若柳脸一红道:“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