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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恋圆舞曲第6部分阅读

身上得到报酬,而虽然被占了处子之身,但沈秋池从不曾回头争执,连吵闹也不曾发生,齐景熙想,他更应该感到如意,因为她是个明理的女人。

    他应该有太多太多的重生的愉悦感觉,因为外头的野花总比家花香,自己带便当的菜色怎么比得上外头餐馆的千变万化,独钟于一个女人,他生命还有趣味吗?

    然而挣扎后得到自由的齐景熙半点快乐也感受不到,自由的空气比不自由还要糟糕,他的心起了思念的情愫。

    夜归的时候,大门打开,没有温暖的灯火迎接他的归来,没有熟悉的笑容洗去外头的纷扰,分享一天的心得。

    环肥燕瘦坐拥身边,莺声燕语在耳畔呢喃,齐景熙的心却不为所动,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沈秋池,连说话都让他觉得乏味无趣,更何况这些女子都没有心,求的只是金钱上的交易。

    吃惯了沈秋池亲手做的羹汤,如今齐景熙独来独往没有人关心,三餐不正常外,还加上心理上的贫乏,更惨的是除了沈秋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引发他的热情。

    可是,是他自己亲手埋葬了她的热情,说出伤人的话语,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汗颜。

    愈来愈多的时间中,齐景熙陷于冥想,沈秋池的身影在他心头徘徊不去,午夜梦回时,她那凄凉的身影带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怨叹着往事的种种。常让齐景熙自梦中惊醒,不停地追问自己,她最近好吗?

    他总是想着,两人分开近月余,没有熟悉的他在身旁,不知道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梦靥是否仍纠缠在她的心头?

    然后,他再摇头笑自己的痴与傻,不是自己不要了她,亲手断结了幸福,怎会念念在兹,不肯放开心头的愁绪?

    虽然齐景熙的配合度明显增加,对工作的狂热有增无减,要出席签名会铁定到场,要上他最讨厌的电视亮相也不拒绝,到底相识日久,秦晶琥也明白他的差异处,眼看着他日渐消瘦,忍不住发出了抱怨之声。“少爷,你最近又哪根筋出问题呀?”

    “瞧你哀怨的眼神,我又做了什么?”他无精打彩地问,“最近我可没找麻烦,你还不满意啊?”

    秦晶琥耸耸肩说:“可是你不对劲,让我这个经纪人在赚钱之余,不由得胆战心惊。”

    “会吗?”齐景熙低声自语,“你太多心了,我好得很。”

    “嘴巴说得好听,真好就没问题了。”秦晶琥摇摇头,口气是揶榆的,“唉,我说你们这些大作家们,比影视红星还难搞,我的工作除了帮你赚钱之外,还得分神替你想心事。”悄悄凑近他身边,秦晶琥轻声问道:“是不是最近工作过度,欲求不满呀?”

    “你这个人果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齐景熙失笑,“我可不记得当初要你当经纪人时还包括要兼三七仔。”

    “我也不想呀,当然凭你的人,要钱有钱财,要人有人才,不该轮到我替你担心。”他苦着一张脸,当然逗趣的成分居多,“可是如果真有困难,我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想想办法呀。”

    “谢谢,我不需要。”齐景熙直接地拒绝了。

    换女人对他来说就如同换衣服般简单,只要他点头,愿意主动送上门来的佳丽虽然不能说大排长龙,起码也要争夺一番才能如愿,可是现在除了沈秋池之外,他谁都不想要。

    “难道你的思路碰上瓶颈,写不出东西,所以奇书感到苦恼?”秦晶琥自问自答,一个人叽哩咕噜地说话,“不可能呀,向来只有你不愿意滥竽充数,没有交不出东西的时候。”

    “少在一旁胡思乱想。”齐景熙不想搭理他。

    难道齐景熙觉得自己江郎才尽,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像下了重大的决心,秦晶琥还是很含蓄地说了,“如果你真的……呃,找不到灵感,不妨放个长假,到国外走走吧!”

    “别多说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齐景熙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经纪人的善心。

    “还是有事没说出来嘛!”秦晶琥一副他早料到的表情,“闷在心底不会比较好的,没关系,不管是何种疑难杂症,只要你肯说,我保证药到命除——不,是病除。”

    “你……”他想拒绝,转念一想,不如还是说了,于是齐景熙简单地叙述他与沈秋池之间发生的事情经过,不知道自己早将情意加诸其中。

    齐景熙迷离的眼神中是浓浓的爱意,娓娓道来的语调中充满失落,不带笑的脸庞更是愁云惨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晶琥看他这个样子及从他的言谈中早已明白,那个名唤沈秋池的女子在他的身上早就洒下绵密的情网,揪住浪子飘泊的心,只可惜齐景熙是个呆头鹅,硬是要让自己脱离其中,不肯承认。

    “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之后,你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秦晶琥一针见血地问。

    “我该感觉很好的。”他叹口气,”可是心里说什么也快活不起来。”

    “横竖沈秋池不过就是个女人,何必老搁在心里,天下何处无芳草,单恋一枝花是不健康的。”他用反话来激荡齐景熙的思维。

    “她和别的女人不同。”果然,齐景熙的反应是立即而且激烈的,语气中带着咆哮,“你不懂的,没有人能和她相比,除了秋池之外,我对女人已经失去感觉了。”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也许短暂的时间中,你一时忘不了她,等到时日久远,你对她的感情淡了,就不会啦!”有趣,看着齐景熙为情所困,秦晶琥在心中偷笑,嘴巴却不忘损他几句,“说不定哪天你们在路上擦肩而过时,她变成个肥胖的老女人,手上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连你的长相都不记得。”

    日子久了,当一切变成往事,如果他忘了秋池,是不是也表示她可能忘记他的存在?“当她手中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秦晶琥的话像针一样,字字插进心中,齐景熙神情一凛,不,那不是他要的结果,如果秋池有小孩,也应该是他的呀,他怎么能忍受别的男人碰触她呢?

    “她不会的。”齐景熙断然否定那种情况。

    “好自私的人,哗,你自己不要人家,难不成要她为你守活寡一辈子?”秦晶琥从鼻子中喷出气体地说。

    “我没有,她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她过得好。”秦晶琥的话声声敲在齐景熙心中,捣破了他的坚持,“只是现在……没有她过不下去的人变成我。”

    “如果这是个问题,答案可以说是简单至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头去找她?难道要她厚着脸皮再上门求你不成?”秦晶琥不客气地说,“你欠人家那么多,这点小事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阳光自迷雾中穿透过来,带来一线希望。是呀,事情就这么简单,既然他想通了,何不直接找上门负荆请罪,顺便向秋池解释清楚?与其自己在这里受苦,不如找个可能的出路,解脱所有的痛苦。

    他与她之间一定有月老系的红线,此刻,齐景熙深深地相信着。

    第十章

    自从齐景熙开口拒绝的那一刻起,沈秋池一度以为心将会死绝,欢笑将从此远离,可生命终究有无限的延伸力,除了偶然的心痛之外,竟如死水般宁静。

    其他“春、夏、冬”三个女生可为此傻了眼,原以为她会受不了打击,这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遭逢此大难,难得她却没有颓靡的倾向,还可以笑着、闹着,一如往常地活泼自在,只不过那笑容呈现的喜悦少了些,敷衍的情况严重了,连凝望天边的时刻也为之增加。

    停留在“晴光”中,沈秋池让自己的生活忙碌于照料着大大小小院童,恬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隐藏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下,知情的三名女子怕沈秋池受不了刺激而寻短见,皆有采取行动,连已为人妇的顾春江回家的次数也增多,更不用说待在“晴光”中的舒冬海是如何的小心翼翼,连快言快语的耿夏荷也收敛不少,她们预防着任何不幸的可能发生。

    心在胸腔中卜通卜通地跳着,沈秋池将众人的苦心看在眼里,却聪明地没有点破,不可否认,齐景熙的绝情让她心寒,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因此她只当做了场恶梦。

    当真是梦也罢,然而她却怎么也摆脱不去那场梦靥,午夜梦回时,夏安臣的魔掌再度浮现,只是现在恶魔换了个人,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梦中恶人的长相。

    沈秋池什么也不能说,只怕让大伙儿更担心,无能为力的她只能更努力地表现出洒脱。

    表面上她是不在乎的,但是体重日益减轻却是不争的事实,随着时日的增加,连瓜子脸都快变了形,人前的沈秋池欢笑仍在,人后的她独自叹息。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往事,避着的原因是她自个儿从不肯主动说出,代表着伤痕未曾完全抹去。

    “那可不是好现象。”耿夏荷边吃着毛豆边说话,“受到创伤,如果真地痊愈了,自然会无所顾忌地说出。”

    累人呀,连想说说闲话,也不敢明目张胆在“晴光”中进行,迫于情势,“春、夏、冬”三个女人只好偷偷摸摸地来到附近的泡沫红茶店中嗑牙,为的还不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沈秋池。

    “她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担心死了。”顾春江叹口气,“好像不盯着她吃饭就不肯动筷子,唉!”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拿起碗筷,替她搅拌好再送进她口中。”舒冬海笑着。

    “要不是她已经成年,也许那是个好方法,就算春江没有空,我也可以代劳。”耿夏荷摇摇头,大声叹气,“不是我爱说,你们看她一副冷静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隐藏心事是不健康的。”舒冬海下了结论,“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肯说,闷在心里的苦可是比黄连更可怕,偏偏齐景熙的名字就像空气般消失无踪。”

    “我们该怎么办?”顾春江看着两人,眉头紧皱。

    “干脆要钟瀚惟拿出家族的本钱,使压力要那个男人出面负责吧!”耿夏荷不改火爆作风。

    “不成、不成,就算齐景熙肯妥协,秋池也未必领情,以她的脾气,外柔内刚,虽然平时好说话,真拗起来谁也没办法。”顾春江马上反对,“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早让清尧出面了。”

    “那你有好法子吗?”耿夏荷当然知道不可行,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在八百年前就可以摆平这件事。

    “没有啊!”顾春江又叹息,自从和骆清尧两情相悦以来,少见她美丽的脸庞中出现忧愁。

    “好了,想太多也没有用,爱情这档事,求人不如求己,你们当初还不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秋池是个好人,老天有眼,总有一天她会否极泰来。”舒冬海安慰两人,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耿夏荷白了她一眼,“那天齐景熙说得决绝,好像我们秋池自动送上门似的,可是秋池却全盘接受,半点怨言也没有,换成是我,要不好好损他几句,才不会就此罢休。”

    “你才不会哩!不过是纸老虎一只,只懂得虚张声势。”舒冬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当初钟大哥的心中也是有阴影存在,你也是静静守在一旁,说什么也不肯逼他。”

    “那不一样,我早知道他的心中只容得下我。”耿夏荷得意地说。

    舒冬海嘲笑道:“羞羞脸,现在说话可大声了。”

    “本来就是。”耿夏荷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好,改天我就对钟大哥说,你早算准了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才会笨笨地自投罗网。”

    耿夏荷挑着眉说:“去说呀,我才不怕呢!”

    陷入吵嘴中的两人没注意到,顾春江眼中公然绽放的神采,兀自望着不远处的沈秋池正巧经过,而那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跟在她身后数步之遥的男子,竟是……

    “也许事情有转机了。”顾春江喃喃自语,希望老天爷站在沈秋池这一方,不要让痴心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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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情情怯。

    凑巧在此地遇上沈秋池自眼前经过,顿时让齐景熙的脚步跟着移动,却不敢上前呼唤。

    她该是看见他的,他们几乎是打照面的情况,她却兀自往前行,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笔直地往前行,她没有躲避、没有逃离,甚至连步伐也不曾错乱。

    面对这种情况,齐景熙不知道该怨叹自己没魅力,还是埋怨女人的无情,不过短短数日,却已是云淡风轻,认命地跟在她身后,他连道歉的话都想不起,心想,还是等会儿再说吧!

    而沈秋池其实是没有看见他的,她沉浸在属于自我的思维中,连齐景熙的出现都视而不见。

    无意识地移动脚步,她出门其实没有目的,只是不想待在家中,徒增众人的担心,于是有车开车,没车走路,不知不觉中,行到偏远的郊处,回过神时,几位素行不良的小混混挡在前方,露出滛秽的笑容。

    “四下无人,小姐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不嫌寂寞吗?”有着一口黄板牙,状似老大的男人率先开口,“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们兄弟正巧也是闲闲没事做,很乐意奉陪的。”

    “走开!”斥责的话语出自沈秋池口中。

    又是这种情况,真想不通自己为何特别容易招惹这种人。沈秋池兀自吞口口水,就怕颤抖在此刻现了踪,于是放大胆子,经过一次磨练之后,想吓唬她没那么容易。

    她大踏步地向前迈出,立刻受到阻碍。

    “想走?没那么容易唷。”立即有人欺近她身旁,“大家看,水嫩嫩的姑娘家,真是老天送上门的礼物。”

    “老大,快点上,我们等不及了。”有人乘机发出鼓噪。

    “对呀,我们可别暴殄天物,哈!哈!哈!”

    滛荡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团团包围住沈秋池,曾经受困的恐惧再度侵袭她全身的细胞,害怕的感觉白喉头不断涌出。

    “不要!”她猛烈摇摇头。

    她的话引起众人的讪笑,叫嚣声四起,“她说不要耶!”

    “我最喜欢不屈服的女人,玩起来才有劲。”

    “女人说‘不要’,其实是‘要’。”

    “哈哈,放心,小姑娘,我们会让你爽到极点的。”

    “别靠近我……”在一片哗笑声中,沈秋池止不住地干呕,仿佛又回到那日午后,曾发生夏安臣事件的情境中。

    哈!哈!哈!哈!哈……

    四周刺耳的笑声不断地回荡,沈秋池再也站不稳,一个踉跄,目眩地感觉直袭身上。

    “放开她!”齐景熙出现时就见到此一景象,毫不犹豫地,他立即稳稳抱住她将倒地的躯体。

    “你是谁?”小混混们对有人出来打扰显然动了气。

    “不用你们管,她是我的人,不许有人动她。”不管今天在场的是五个人还是十个人,齐景熙都会拚命地挺身而出。

    “小子,是我们先发现的,先来后到的顺序不要忘了,说不定待会儿大爷玩腻了,还能赏你些剩菜残羹,哈哈哈!”四周的人对这些话感到极好笑,拚死命地笑出声来。

    “就是说嘛,我们老大是看得起你,否则的话,你早趴在地上求饶了,识相的话快让开。”

    “少废话。”阴沉着脸,齐景熙的一颗心全放在沈秋池身上,根本听不进旁人的言语。

    “可恶,竟敢瞧不起我,也不去打听看看我黑狗混哪里,来人啊,大家一起上。”不甘受辱的黑狗呼喊着要大伙儿进行攻击,反正人多势众,谅那小子也成不了大事,哼,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之前,最好先称称自己有几两重。

    “老大,他不理你唷!”旁边的人不停地叫嚣。

    “就是说嘛,今天我们不打得他跪地求饶的话,明天传出去,我们很难在江湖上立足。”

    “上!上!”

    齐景熙只当这些话是耳边风,沈秋池依然晕眩而不醒人事的事实才重要,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怒气与寒意。“竟敢伤害她,我不会饶你们的。”眼看怀中美人没有转好的趋势,他冷冷地发出警告。

    “兄弟们,不要怕,快上!”齐景熙自然对黑狗造成威胁,黑狗一声吆喝之后,一旁兄弟手上长长短短的武器全亮了相,他们将齐景熙困在当中,准备放手搏斗。

    恼了齐景熙的不是他们放肆的言辞,而是沈秋池惨白的脸庞,怒火中烧的他将她置于一旁,转身应付那群人。一阵厮杀之后,那些不是他对手的家伙们,三两下就清洁溜溜,当然,惨兮兮的人绝不是他。

    “山不转路转,我们会报仇的,走!”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一群小混混见来人厉害,立即做鸟兽散。

    齐景熙将全副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秋池身上,根本不理会其他人。

    片刻,沈秋池悠悠转醒,意识蒙胧间,齐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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