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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第2部分阅读

    再例如,他是我钢琴的启蒙老师虽然我这个学生很令他蒙羞,直到现在都还不争气的停留在只能零零落落的弹完一首‘小毛驴’。

    我弹得很想死,而听的人则是生不如死。

    那架钢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那好象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如果他讨厌我,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现在想想,虽然他很少主动对我说什么,但是对于我的叫唤,他必然会响应,从不曾置若罔闻。

    我卷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他沉迷于琴音的俊雅侧颜,晕柔的灯光包围着我们。他知道吗?当他弹琴的时候,胖中散发的自信光芒,有多么震慑人心‥

    我恍然明白,原来我真正眷恋的,不是他悠扬的琴音,而是他那抹教人痴迷悸动的风采‥

    升上高三后,更为明显的升学压力,以及每天接踵而来的大小考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差点精神错乱。

    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埋怨自己这颗脑袋太二百五了,瞧瞧予洁,每天神采奕奕地和不同的男生约会,混得不象话,成绩却依然名列前茅,对她而言,考试彷佛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也许程家人天生就是块读书的料吧!

    晚上用完餐,难得没有口水战配饭吃,大伙儿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就忽然谈起了这个话题。

    ‘海宁,你学校的课业还可以吧?应付得来吗?’程叔叔关心地间我。

    ‘嗯‥‥还好吧!’我答得模棱两可。没办法,成绩没人家顺眼,哪敢吭声?

    ‘有把握上好一点的学校吗?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家教?’

    ‘啊?不、不必麻烦了吧‥‥’我可不想让婶婶又发飙。

    ‘哼、哼…还请家教呢,我们予默、予洁可没那么好命。’

    没发飙,但是冷言讽语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话非得那么尖酸刻薄吗?予默、予洁的成绩一向不用我们操心,海宁则需要多一点的关心,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演变了吧?

    我在心底叹气,哀悼暴风雨前的宁静即将终结。

    ‘那是我儿子、女儿争气,哪像你捧在手心的那个小祖宗,也不晓得是谁的种?

    ‘对不起,婶婶,让你操心了。’我急忙接口,不想让她再翻旧帐,这一翻会直接由盘古开天地的新仇旧恨一起翻起的。

    ‘无聊!你吃饱撑着啊,又在说什么疯话?’

    既然知道吃饱撑着,叔叔又何苦与她一般见识?你们吵不腻,我听到都会背了。

    ‘真的不用了,叔叔。我的功课自己会当心的‥‥’

    ‘别理她,海宁。我明天就给你请家教。’叔叔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拍案定板。

    ‘叔叔‥‥’这种态度,不是要气死熔璇吗?

    ‘爸,你确定给她请了家教就有用吗?’程予洁居然斜眼看我。

    什么话嘛,我再怎么烂,也都还在全班前五名内,哪有你说的那么没救?

    ‘予洁,你也不必太自负,全班第一名不算什么,有本事就向你哥看齐,下回考个全校第一名给我看。海宁如果有心与你一较高下,未必办不到。’叔叔说。

    程予默挑了下眉,不吭声地继续吃他的西瓜。

    厚……这家伙,还真懂得明哲保身,繁花绿丛过,片叶不沾身!

    ‘哥哥我是没话讲啦,但是海宁嘛?爸,我跟你赌啦,就算你给她请一百个家教都是没用的。’

    乎乎乎!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哦,暗喻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啊?分明把人瞧扁了。

    ‘听到没有,还不如省了这笔钱,给我们予洁添嫁妆。’连婶婶都用鼻孔哼人。

    要说我不呕吗?才怪,我当然呕,问题是,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刘佳贞,你不要找喳,我们家哪差那一点钱?’

    这倒是实话,以程家的经济状况来说,小小家教费只算九牛一毛,予洁随便血拚一件衣服就不只了,谁都知道婶婶只是藉题发挥。

    眼看战火又要挑起,我正想张口…

    ‘如果我来教呢?’

    我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只我,叔叔、婶婶,还有予洁,都微张着嘴,用错愕的眼神看着程予默。

    刚刚真的是他在说话吗?还是幻听?

    不可能每个人都产生一样的幻听吧?那就是真的砖?

    ‘妈妈不想请家教。好,那就不请,我来教海宁。爸爸不是要予洁向我看齐吗?这样谁还有意见?’程予默从容不迫地抽了张面纸擦手,一字一句缓慢沉稳地说着。

    哇!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哩!

    瞧瞧每个人的表情,活似被雷劈到,完全哑口无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婶婶连续张嘴、闭嘴,重复了三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可笑模样。

    ‘哥。她很笨耶,你干么要为她浪费时间?’程予洁不服地娇嚷。

    ‘我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他的声音还是轻轻淡淡的,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

    ‘你不要白费工夫啦,她哪有可能赢得过我?’

    哟,口气真不可一世。

    ‘就冲着你这句话,我若不代替爸和你赌上一赌,榜首招牌反倒是浪得虚名了。’

    ‘程予默…’我惊讶地望佳他。

    他玩真的啊?敢情是被惹毛了?

    他抬手阻止,没理会我,目光定定的和予洁对视。

    ‘予洁,你怎么说?’

    ‘好啊!输的人就要没有怨言的答应替对方做一件事哦!’

    ‘一言为定。’他轻吐了口气。‘海宁,你都听见了?’

    是啊,还听得一清二楚例!

    我傻傻点头,还没反应过来。

    经予洁一晚的挑拨下来,我体内的倔傲因子早就被挑起了,但是程予默呢?

    他对这类习以为常的家庭纷扰,不是一直都置身事外的吗?我可不以为,他会因为予洁的三言两语就沉不住气,跳出来呛声‥‥

    我说了,他这人是八风吹不动的,就算他爸妈激战到拆房子,他顶多就换个地方站而已。

    今天甚至还没正式开战呢!

    而且,这是他头一回站出来正面挺我上|

    /‥‥算挺我吗?他只是拿我当赌注而已: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没错,可是这并不合乎他的个性,他一向低调内敛,不是那种会赌气的人,他没那么幼稚。

    他今晚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线?这么想不开?

    程予默玩真的!

    几天之后,我发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测试我的程度到哪里,掌握了实际情况之后,他又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拟定课程表,针对我比较弱的部分加强指导。

    早该知道的,程予默不说虚妄之言,讲出去的话,就有绝对的毅力去实行。

    我发现,他读书很有一套,死板的数学公式到了他手上,自有一套灵活运用的法则。

    他不会急着教我怎么解题,而是先看我怎么解题,然后顺着我惯用的方式,抓出我的盲点加以指正。

    他有他的逻辑归纳,绝不是死读书的人,难怪他联考前还可以悠哉的弹琴自娱,不愧是永远的状元郎。

    我渐渐开始深入地观察他,从日常生活中不经意的小举动,不着痕迹的护着我,再到他的一举手、一投足‥

    不知不觉中,在他身上花了过多的心思,直到我发现,我的目光总是离不开他,无时无刻脑海会不期然的浮现他的形影,他一个捷眉的神情、一记勾唇的浅笑、百~万\小!说时沉静的侧颜,甚至就连低敛着眼眉不说话的表情,都可以让我抨然心动,痴愣许久。

    这是很要命的一件事。

    这些年寄人篱下的生涯,让我学会了砌起一座心墙,牢牢守住自己的心,不泄漏真实的情感,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要想不受伤害,就得如此。

    这些年,我一直做得很好。

    而我也一直以为,不去渴求就不会受伤;没有脆弱的情感,别人也就无从伤害。

    却没想到,会让程予默给踢了馆。

    我喜欢他。

    这是不争的事实,任我怎么否认都是徒劳。

    多少个夜里,他进入我的梦中,困扰着我,逃都逃不开。

    当他深亮的胖光停留在我身上时,我竟然会没用的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像个呆瓜似的。

    看不到他时,又会莫名的怅然,像失落了什么,脑子里塞满了他,无心做任何事。

    坐在他身边,听着他解说深奥数理,我却满脑绮思,遐想无限,时常听着、听着就失了魂。

    他的音色,属于温润柔和的男中音,温玉流泉一般,让人听得很舒服。

    也许就因为太好听了,给他带来不少困扰,还曾经有过一个打错电话的女孩子,因为声音而迷恋上他,于是他渐渐的习惯刻意将嗓音压低几分,以为这样就能降低吸引力,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样反而更有种勾动人心的低柔磁性。

    ‥‥扯远了。

    我并不想这么迷恋他的,这让我觉得自己像花痴。但我甚至找不到理由让自己少喜欢他一分,他完美得让人生气!

    真恐怖。感情一旦付出,是会像吸毒一样上瘾,并且愈陷愈深的,尤其对像是怀春少女所梦幻遐想的他‥‥我的视线,已经离不开程予默了。

    我想,他应该并不讨厌我吧?

    由种种迹象左证,起码我可以自恋的当成他是有些关心我的。

    于是我有了决定。

    一切,就等联考过后再说吧!

    我决定以我的联考成绩为赌注,要是能如愿考上同一所学校,那就表示我和他有缘。倘若那时我还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的话,那我就争取。

    而在这之前‥‥暗恋就好,偶尔看他一眼满足渴慕。

    利用他解说习题之际,我偷偷打量他俊秀的侧容‥‥小小抱怨一下,真是该死!他没事长那么帅做什么?害我的心脏又不小心麻了一下。

    列完一串又臭又长的公式,他冷不防的抬头,正好与我痴迷的目光对个正着。

    ‥‥‥‥那个‥‥糗了,被抓包。

    ‘有问题吗?’他挑眉询问,眼中有着不解。

    居然没发现?!

    是我掩饰得太成功,还是他太迟钝?

    ‘程予默,我问你哦,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赢过予洁吗?’

    又低头去写算式的程予默停下笔,偏头看我。

    ‘你没信心?’

    ‘怕砸了你的招牌呀!那我可就罪过了。’

    ‘这就是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原因吗?’

    再让我####一次,外加※※※※字眼太粗俗,马赛克处理。

    哇例去你的程予默,我魂不守舍是为了你好不好?始作俑者还有脸装无辜。

    不过例‥

    ‘你有注意到哦?’我暗自窃喜。

    ‘昨天走路走到去踩狗尾巴。被追着哇哇叫的满街跑的人,是你吧?’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前天晚上回房时,门也没开就当着我的面撞上来的人也是你吧?’

    我嘴角抽擂了一下。

    嫌我还不够丢脸似的,他又追加补充。‘如果上述没有异议,那恐怕谁都知道你有多心不在焉。’

    完全无言以对。

    请想象我半边脸浮上小丸子式的黑线条,数只乌鸦嘎嘎叫由头顶飞过的情景。

    ‘我和予洁打赌的事,让你压力这么大吗?’

    他皱眉的样子‥‥很帅。

    ‘不完全是这样‥‥’我含糊其词。

    ‘海宁,我希望你知道,我并不是在利用你,和予洁打赌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能力到哪里。’

    他敛眉凝肃的神情‥‥还是很帅。

    ‘那如果,我还是输给予洁呢?’他会不会很失望?

    ‘尽力就好。’

    就连叹气的模样‥‥依然帅得没天没良!

    ‘嗯。’我很想告诉他:为了你,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我把几个常用的公式列出来。你有空就看看,最好能活用,我不建议用死背的方式,那只会让你拿数学当杀父仇人在怨恨。’

    ‘程予默。’

    利用他书写的空档,我充满感情地轻轻喊他。

    ‘说啊,我在听。’

    ‘‥‥我当你学妹好不好?’这其中蕴含了我说不出口的柔情,他,听得懂我婉转的暗示吗?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桶凉台台的冷水泼来。

    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他就不能说些鼓励的话,就算只是温温地说旬:‘我等你。’

    或者是:‘加油,别让我失望。’之类的话都好啊!

    看了眼他矜淡的面容,我在心底无力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大吗?

    我不知道,但是在第一次段考的成绩出来之后,至少我肯定爱情可以让我考到全班第一名,全校排名第七。

    而予洁,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只要想到公布成绩时,她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就够大快人心了。

    ‘你不要太嚣张!’经过我身边时,予洁恨恨的低声对我说。

    我很痛快!痛快到无心理会她那张活似便秘三天拉不出来的大便脸,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将这份喜悦与程予默分享。

    这是我首度凌越予洁,摘下第一名的头衔。但我的快乐却不是来自虚荣感,而是为了程予默再多的掌声荣耀都不重要,我等的,只是他一记温柔的微笑。

    不管他为的是我,还是予洁的赌注,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单单纯纯的不想让他失望,这张成绩单,我为他而拿。

    今天提早下课,我等不及司机来接,抛下予洁用最快的速度直奔返家。

    家里静悄悄的,没半个人。

    我放轻了脚步上楼,敲了程予默的房门,没有响应。

    我又绕到书房,也没有。

    最后,我在视听室找到了他。

    cd在音响内运转,播放幽柔古典的旋律,而程予默斜倚在沙发上,手边摊着一本英国文学小说,但眼睁是垂敛着的。

    我悄悄走近他,放轻动作拿起书,他没被惊动,显然睡得极熟。

    难得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我放任浓浓的感情流泄,贪渴地想一次将他看个够,将他的形影纳入心版,深深刻划。

    光是这样的凝视已经不能满足我,我贪心地伸出手,柔柔碰触他沈静的容颜,指尖顺势拂开他额前垂落的一络发丝,只是一个好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的心头涨满了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觉。

    我想,我对他的爱恋,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卑鄙,但是当心智被情感轰惑,眼胖被幽柔爱恋催眠时。正常人都是无法理性思考的,于是我不受控制的倾向他,很轻、很轻地~~碰上了他的唇。

    温温地、淡淡地碰触,轻风蝶栖一般,感受他唇上的温度,交换我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吻,但是在我的感觉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记亲吻,比此刻更深挚美好。

    匆匆退开,我急促地喘息,心跳得好急、好乱。

    转身想离去,一抬头,发现予洁正要踏入视听室。

    我心跳差点停摆!

    她…看见了吗?

    我记得刚才进来时,并没有把门关好,也就是说,门是虚掩的,她要看见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知道人赃俱获是什么感觉了。

    ‘予、予洁‥‥’我呐呐地喊,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干么?’她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到架子上翻找她要的cd。‘表情这么怪异,做了什么亏心事?’

    ‘啊?…哪、哪有?’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可以肯定她没看见了。

    要不然,以她的个性,不大呼小叫地痛斥我不知羞耻,再嚷得人尽皆知才有鬼!

    我可没忘记小时候连喊声‘大哥’都会被她骂不要脸呢,更别提是‘染指’她

    完美大哥这种该诛九族的大罪。

    ‘唔‥‥你们回来啦?’程予默被吵醒,翻过手腕看表。‘今天好象比较早。’

    他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几许性感低哑的磁性,这时面对他,再想到刚刚那段不为人知的亲昵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