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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第5部分阅读

啊,怎样?’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嗯,你说。’

    ‘我人在高雄。’

    ‘唤,高‥‥高雄?’我跳了起来,声音扬高几度。

    低笑声传来。‘不必那么惊讶。公司有些人事变动,我被调到南部来。’

    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就是说,往后他会长期定居高雄褛?

    ‘海宁、海宁?!你还在吗?’

    ‘啊,在呀!’我拉回神智。

    ‘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晚点我去找你,一起吃晚餐,好吗?’

    ‘鳗鱼饭?’我坏心地说。

    他低低呻吟。‘你饶了我吧!’

    稍晚,他果然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我家门前。

    如果他不来,我还不会这么恨他,但是他来了!

    他真的打算像予洁说的那样,‘玩玩就好,不必当真’?那他又把台北的美娇娘置于何地?

    我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男人可以很爱一个女人,但有时空虚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诱惑。

    所以他可以在爱着宋可薇的同时,又对我‘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扮演我的‘外界诱惑’!

    程予洁都可以不知羞耻的拿身体当筹码,勾引我的男朋友了,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吃定了我无力反击吗?

    我并没欠他们什么啊!从小到大,我一忍再忍,都忍到高雄来了,还想要我怎样?

    不了,这回,我不要再忍。我想报复,很强烈的意念,不顾一切!我要为我那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的尊严,狠狠反击一回!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但是我控制不了

    ‘海宁?’

    他正低头困惑地看着我,不晓得喊我几声了。

    ‘你怎么回事?今晚脸色很难看。’

    陪他逛完六合夜市,回家的路上,他这么问我。

    ‘啊,不是,有点头痛。’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他的手覆上我的额头。

    ‘我想说你来的第一天,一定要陪陪你啊‥‥’我装出最委屈的语调。

    ‘呆子!要陪我时间多的是,又不急在今天。’确定没发烧,他还不放心的直问:‘是不是感冒了?怕冷就多加件衣服,真的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别逞强‥‥’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才知道你像三岁小孩,让人多不放心。’

    ‘哪有那么惨?我自己在外头五年多,还不是这样过。’

    ‘那是因为有童圣阳在你身边,否则你以为我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神色-僵‥‥

    既然认为童圣阳对我来说很重要,又为什么要设计让我们分手?他的话,到底哪一句可信?

    我对他,真的好心寒失望。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他深深地凝视我。

    ‘哪有‥‥’

    ‘一提到他,你就整个人都不对劲。既然这么爱他,那又为什么要放他走?’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还问我做什么?

    我眠紧唇,不回答。

    他揪着我,眼神很深刻,然后像是投降似的,深长无力地叹了口气。‘还来得及,如果舍不得,现在就去追回他。’

    我明知道不该相信,却还是被他疲惫淡郁的语调扰得心乱‥

    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讲漂亮话?

    ‘算了,已经过去的男人,我不想缅怀。’

    他没搭腔,研究着我是不是在逞强。‘你确定?’

    ‘不然呢?’

    ‘海宁,你太倔强,有时为了顾及尊严,往往忽略了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弄不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容磋蛇的,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你真的知道,你要什么吗?你真的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你还真了解我。’我淡哼,掩去睁光的冰冷。

    ‘记住一句话,海宁。什么都可以意气用事,就是感情不可以!’

    他的话像目芒记重槌,字字句旬的敲进我心坎

    程予默一个月回台北一趟,其余的时间,都留在高雄~~或者说,留在我身边比较贴切。

    这么说并不夸张,不上班的时段,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腻在一起。

    相处的时间这么长,我们都做些什么?没留意,就是有很多事情可做,很多话题可聊。

    有时相约到旗津去吹海风,当然,他还是不让我吃海产。

    有时手牵着手逛夜市,从夜市头吃到夜市尾。

    有时去看场电影,听场音乐会。

    有时一起到百货公司,帮对方添购衣物。

    有时相偕参加朋友的喜筵,被间到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他也只是笑,不予作答。

    我们很像情侣了,真的很像。

    虽然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我常会莫名的产生错觉,彷佛他把我摆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而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能吗?

    我讽刺一笑。

    男人啊,我早就看透了,再怀抱期望,连我都要笑自己愚蠢了。

    交往五年,爱我至深的男友,都会和别人上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情真意挚?什么是永恒不渝?男人的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了,都受过一次教训,还学不乖吗?

    今年情人节,我以为他会回去陪宋可薇,但事实上,那天陪他吃晚餐、共度浪漫夜晚的是我。

    这当中,我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时正好听见他在讲电话~

    ‘我大概月底才会回去吧‥‥嗯,你也是,情人节快乐…‥’

    然后挂断。

    ‘和朋友讲电话?’我若无其事的回座。

    ‘嗯。’他没多谈,继续吃晚餐。

    ‘女的?’

    ‘嗯。’

    ‘宋可薇?’

    他停下刀叉。‘你想问什么?直说好吗?’

    ‘没呀,哪有什么?’我耸耸肩,故作轻快地进食。

    吃过晚餐,我们到处走走逛逛。

    这一天,到处都有活动,我们不愁没地方去,沿路走马看花,倒也自得其乐,最无聊却也年年都有的项目,是比赛哪对情侣接吻最久。

    无聊归无聊,看身旁每对情侣吻得热情如火,我们站在这里还真突兀。

    ‘予默,我们要不要也入境随俗一下。’我手肘顶了顶他胸膛。

    ‘你少无聊了。’他低喝,惹来旁人无数双白眼。

    活该,他就要犯众怒嘛!

    我算计地扬唇一笑,仰头吻上他。

    他微征,然后也深拥住我,密密回吻。

    我们吻了多久?没去留意,反正我们也不是为了比赛才接吻,他放开我时,我们的喘息声都很急促;离开时,我们靠得更近,他不再牵我的手,而是牢牢楼住我的腰。

    他送我回家,进屋陪我,因为我说,没过完情人节,不许离开我,而那时才十一点三十七分。

    ‘你要怎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抛去一句。

    他喝着我煮的咖啡,一脸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救我一命?’

    ‘刚刚啊!你不知道你差点被联手痛扁吗?我要是没这么做,您老先生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喝咖啡?这不是救你一命是什么?’

    ‘懊。’他站起身,密密实实地亲了我一记。

    ‘你干么?’我被吻得头晕目眩,说好要打招呼的嘛!

    ‘还你的吻啊。’

    ‘你的命这么廉价哦?’

    ‘那不然呢?’

    我两手搭上他的肩,佣懒地挂在他身上,我有自信,这一抹微笑够抚媚。

    ‘今晚留下来。’

    他笑容敛去,震动地望住我,语调暗哑低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深吸一口气,拉下他,仰头柔柔地吻着他的眼皮、眉心、鼻尖,一路到温温的唇,然后‥‥

    ‘海宁,你’他吓到了,捧着我的脸,对视着。

    ‘抱我,好吗?’我壮大胆子,抬手抚上他的胸膛‥‥这已是我所能做的勾引极限了,毕竟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海宁别闹!这不好玩!’他气急败坏地低吼,因为我正在笨拙地解开他衬衫的钉子。

    ‘我倒觉得还不错玩‥‥’奇怪,我的手怎么在抖?几颗衣扣都解不开,平时明明很容易的‥

    我有点没耐性了,力道一时没掌控好,几颗扣子被我扯下,叮叮咚咚的掉在地板上。

    ?;‥‥这样看起来会不会过于饥渴?像是迫不及待要蹂躏他一样‥

    他闷闷地低咒了几句,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他已经用力抱住我,低下头吻堵住我的嘴。

    情人节过了,他还是没离开我‥.

    由女孩变成女人,最大的感想是什么?

    如果现在有人这样问我,我会毫不考虑地回答:很痛,痛到我想拿刀砍死那个害我痛得要命的死男人!

    那,为什么我没这么做?

    我想,是因为他的眼神吧!

    他一直用很心疼、很怜惜的眼神看着我,温柔地亲吻我,低问‘要怎样你才比较不会痛?’

    问我?你问我因白痴啊!我怎么会知道?

    如果女人的初夜都是这样,那真的有点小糟糕,唯一值得我回味的,是他显而易见的呵护,他把我的感受放在他之前,我几乎要感动了:

    我盯着粉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心是茫然的。

    这样不顾一切的勾引他,真的是对的吗?

    慢慢将视线移到枕边人的睡容,他正好在同时睁开眼,朝我展开还带点睡意的笑容。‘早安。’

    ‘早安。’我回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索性侧过身面对我,让我看个够。

    ‘我在想‥‥昨晚是不是你的第一次。’他的表现‥‥不像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是不是错了?

    他被口水呛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回我。‘永远别指望男人会老实回答你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愿意以跳楼来了此残生的。’

    ‘意思是~~你真的是?’

    ‘你想太多了,海宁。我只是比喻。’

    ‘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我却不行?’不公平!我要抗议,我要上诉!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得认命。’他拍拍我的脸,从容的起身穿衣。

    他又给我那样笑了,可恶!

    我气愤地追着他的背影大叫。‘程、予、默!你不回答我,我就跟你绝交!’

    他动作顿了顿。‘这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男人,表示他对我是真心的,那不只是一场单纯的男欢女爱,那么‥‥昨晚的一切,我可以更心甘情愿。

    我们之间‥‥将会完全不一样。

    他低头看着光亮的地板,好一会儿才低低回答。‘我不是。’

    我泄气地垂下肩,再也无法说什么。

    ‘我去买早餐。’

    他没回头,所以也没瞧见我的失望与心痛。

    我失望的,并不是他是不是第一次,而是他对性的态度,在他告诉我,男人可以不爱一个女人,却和她上床时,是不是表示,他也是这样的?

    我心痛的,是我连唯一可以证明他是爱我的假设,都被推翻了。

    昨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和宋可薇甚至交往得比我和童圣阳更久,结果呢?还是会用下半身思考,异地寂寞,依然受不住诱惑。

    这样的他,和童圣阳有什么分别?

    玩玩可以,千万不要当真了,别忘了你还有可薇姊。

    予洁的话,在这一刻异常清晰起来。

    我咬着牙,浓浓的怨,愈植愈深

    程予默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他可以把全世界都给我。

    别叫我举实例说明,那只是一种感觉,而他让我有了这种感觉。

    就算只是海边风大时楼着我,不说一句话的倚恨着。

    就算只是吃饭时,细心的挑掉我不喜欢吃的食物。

    就算只是我在电话的另一头喊饿,他便大半夜送来吃的。

    就算是在我生病时,彻夜不睡的守在床边。

    就算是夜里缠绵时,他将我抱得好紧,几乎要揉入骨血。

    但,他就是不说爱我。

    他对我愈好。愈让我觉得可以为我付出一切的样子,我就愈觉得虚伪。每当倚偎在他怀里,我总是矛盾地眷恋,也矛盾地气怨‥

    他佳的地方离我很近,我常在他那里过夜,有一回他问我,为什么不住过去他那边?

    我反问他:那他自己怎么不住过来?

    话题结束,我依然住我这里,他依然住他那里:我依然常在他住处过夜,他也依然常往我这里跑。

    缠绵过后,我们卷坐在地板上,他由身后楼住我,静静看着由落地窗洒落的星光。

    ‘海宁。’

    ‘干么?’

    ‘找个时间,我们回家一趟好吗?’

    ‘要干么?’

    ‘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不是我装傻,我真的不知道他指什么,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要想不曝光就得勤于烧香拜佛,他总不会自己找死吧?

    ‘我们‥‥’他懊恼地圈紧我的腰,重重吻我一记。‘这样你说是什么事?’

    ‘唤,没事啊。’就被亲一下而已嘛,需要昭告天下吗?

    ‘你!’他瞪着我。‘你是想气死我好守寡吗?’

    ‘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告诉爸妈,我们怎么继续!’

    咦?他还真想自杀?

    ‘你不怕家里的天花板被婚姻掀掉?’

    ‘她就算连地板都掀了,我们还是得说啊!’

    ‘你何必?’我真的很意外,他为了我,想闹家庭革命‥

    他真的玩昏头了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分不出什么滋味居多。

    这原是我最初的目的,这场感情游戏,眼看我是胜券在握,却没有预期中的快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该吗?’他皱眉看我。

    ‘不是‥‥’我别开脸,逃避他的视线。

    程予默自不转睛地看着我,过了好久,突然拉着我起身。

    ‘海宁,跟我来’

    ‘干么?’我搞不清状况地任他拉着走。

    ‘我唱歌给你听。’

    唱歌因都要世界大乱了,他还有闲情唱歌?

    他的住处也摆了架钢琴,音色没台北家中的名贵钢琴漂亮,但是经由他的手弹出来,曲曲动听。

    他掀开琴盖,习惯性的敲了几个键,才正式弹奏。

    一串悠柔前奏流畅飘出,伴着他独特的低柔嗓音,浅浅吟唱~~

    因为我们不会飞翔

    所以幸福航程漫长

    难免有风暴埋伏在前方

    想试着拆散我们紧握的手掌

    你不怕你不乱我就不慌

    ︵词:施人诚︶

    我终于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也因为领悟,才会如此的震惊‥

    他的意思是不管这场硬仗多难打,他要与我同进退!

    我没想到,他会认真到这个地步‥.

    我心慌意乱,下意识里逃避地躲回房内,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彷佛情深似海的程予默‥

    房门关上时,外头的琴音也同时停止,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也无暇顾及了按住狂跳的心口,我闭上眼睛,却理不清那纷乱的思绪

    那一个周休,我还是陪他回台北了。

    虽然说早有心理准备,我们手牵着手进门会引起多大的马蚤动,但是实际发生,效果还是远超出预期‥

    ‘你说什么!程予默,你再说一遍?’婶婶直接跳起来大叫。

    ‘我说,我要和海宁在一起。’程予默也真不怕死,坚定地又重复一次。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程予洁站出来帮腔。‘哥,我不是叫你玩玩就好吗?你怎么

    当真了?’

    是啊,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阴沟里翻船,如何?

    我冷讽。

    ‘要和她在一起的是我,要娶她的也是我,你们同意与否,对我并不造成影响,我只是基于至亲情谊知会你们一声,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左右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