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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强人传第9部分阅读

    强取豪夺,弄得天怒人怨;我们江湖人士,靠手里的家伙,一样的是从别人的口袋强取豪夺,就那么心安理得?难得有头脑的还知道寻个借口,说什么是世道所逼,无奈之举。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更可悲的吗?朝廷昏庸,世道艰辛!这就可以拿来当借口?那些百姓,夹在几重盘剥之下,这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豪杰想成的大事?江湖!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梁山!真的是我辈江湖人最好的选择吗?”

    长长的一番话,激|情四溢,声色并茂。石秀和时迁两个人却一副失了魂的表情,再说不出半句话。耳边,犹自响起老石的最后一句话:“梁山!真的是我辈江湖人最好的选择吗?”

    石方没去打扰两人的思考,迈步离开了。

    该说的,自己都说了。做什么样的选择,就看他们自己了……

    第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

    梁山!

    聚义大厅前的空地上,喽罗们三两扎堆,聚集在一起,惊恐的听着里面传出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砍了他!砍了他!当我梁山是什么地方?我聚集豪杰,啸傲山水,好容易有了今日这般成就。如今倒好,偷鸡摸狗之辈,也敢说什么响应义举?我呸!自家失手被擒,还恬着脸拉我梁山的名头。千杀的狗才,没来由的坏了我等名声!今日不斩你的首级,怎消我心头之恨!砍!砍!砍……”

    那是大头领晁盖的声音。声音高亢,满怀怒气,直震得大厅四壁嗡嗡作响。喽罗们都吓坏了,谁也没见过大头领发过这般大的脾气。

    “哥哥休要发怒,莫气坏了身子。杨雄兄弟也是一方好汉,今日来投,理应高兴才是。怎可为了这般小事,伤了兄弟们的情义。那时迁的名字,我倒听说过,本就作的偷盗的营生,惹出这般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如今连这样的人物也慕我梁山,可见我梁山声威已深植人心,还有什么比这更可喜的?”见到厅内的气氛实在压抑,宋江赶紧说话了。

    “是啊,宋江哥哥说的不错。”“就是,江湖营生,谁没个三灾六祸的,也不能全怪了两位兄弟。”“那祝家庄着实可恶,哥哥万不可轻饶了他们。”……厅内众人,一见有了起头的,都发声议论了起来。

    晁盖寒着脸,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神色不断变化着,看得出,他心里的怒火还没消去。

    “哥哥息怒。想我梁山众家兄弟,即已落了草,在世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些山贼强梁,名声可是比偷盗之辈更要恶了三分。哥哥到如今还看不开这些许虚名吗?”宋江的声音又幽幽的响起。

    晁盖强自按捺住心底的火气,深深的盯了宋江一眼。对于这位义气深重的兄弟,他还是比较在乎的。不说宋江冒死投书,救了一干兄弟的身家性命;单他山东呼保义及时雨的江湖名声,也不由得自己不仔细思量他的话。

    “罢了,杨雄,你起来吧。先前是我失态了,你别往心里去。”晁盖沉默了良久,终于出声了,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不敢,小的不争,惹得大头领气恼,理当责罚。”厅下跪着的正是杨雄。此刻的他,也是一脸的羞色。

    “好了,我说起来,你就起来。江湖汉子,哪来的这许多虚礼。哥哥我说错了话,也不遮掩。你有甚怨气,只管发来便是,无须扭捏作态。”晁盖的脸色还是那么冷,说话的语气,却显出了身为一方豪雄的霸气。

    杨雄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施了一礼,站了起来,背上的衣襟却已湿得透了。

    “这才对嘛!好兄弟,莫怪晁盖哥哥,他向来便是这般脾性。日子久了,你自会熟悉。呵呵,来、来,我为你引见众家头领。”宋江笑眯眯的上来说道,一张黑脸,满是喜色。

    大厅里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呼兄唤弟,互道久仰,好不热闹。

    “杨雄贤弟,你再把那祝家庄的事情,详细说说,也让我等有个计较。”好容易等大家都落了座,宋江又开口了。

    杨雄本来刚端起一碗酒,闻言,脸色一变,胳膊就此僵直在了空中。“那个人!……那个人!……”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刚消的冷汗,又遍布了全身。

    “贤弟,怎么了?”不但出声的宋江奇怪,满屋的头领也都惊诧万分。谁都能看到杨雄僵直举碗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不时洒出三两滴酒液,脸色也犹如死人一般。

    杨雄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慌恐,仰头干了碗里的酒,激荡的心情才略微舒坦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作为已经落入了屋内所有人的眼睛,久混江湖的他,不用看也知道,大多数人的目光反应,绝对是不屑和蔑视。可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可怕?一想到那个人,杨雄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激灵打了个冷战。

    “贤弟,到底怎么了?可否说出来?”宋江追问道。此时大厅里又静了下来,众人都被吸引住了。要知病关索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今日没来由的这般模样,当然让这帮人好奇的要命。

    杨雄又干了一碗酒,才缓缓开口:“我与石秀贤弟相约来投梁山,路上结识了鼓上蚤时迁……”当下原原本本的把一路的经过说了一遍。怎么进的祝家庄,时迁怎么偷的鸡,又怎么被发现以致发生了打斗,时迁被擒,自己两人又怎么托李应向祝家讨人,祝家诸人如何跋扈,李应又怎么中箭……

    厅上诸人都听得入了神,连原本一脸不豫的晁盖,也渐渐严肃起来。

    “我与石秀告别李庄主,想来梁山搬兵。谁知路上,遇见一队庄丁,看打扮,料是扈家庄的人等。见其中一人骑坐在马上,料想有些身份。我兄弟计较,不如擒了那厮,换回时迁兄弟,也省了许多麻烦。谁知……”杨雄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语气含着说不出的惊恐,但还是强忍着继续说了下去。

    “小弟原先浑没把那人当回事。说句不中听的话,兄弟手底下这几下把式,原也自认不弱。使将开来,寻常十个汉子,进不得身。没成想……没成想,在那人手下,竟过不得几个照面。这还是和石秀贤弟联手,若我一人对他……”杨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喝了那么多酒,嘴里还是干得发苦。

    “杨雄哥哥的武艺,我知之甚深。山寨之中,胜过哥哥的只怕不多。”了解杨雄的戴宗说话了。他的话,让众人心里都是一惊。戴宗虽说本身武艺并不十分高强,但日久相伴,众人对他的眼力,还是认可的。这句话一出,怎不叫人大吃一惊。

    “贤弟可知晓那人如何称呼?”晁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气归气,火归火,事实绝不能无视。杨雄的武艺,晁盖也从不少渠道了解几分。戴宗说的没错,梁山上的兄弟,大多义气相投,才聚集一方,真正武艺精熟的,确也没有几个。那人在杨雄、石秀联手之下,犹自几个照面便解决了争斗。这般身手,着实恐怖。

    “小弟惭愧,未及询问,便动了手。原本以为……哎……”杨雄一声长叹。

    大厅里没了半点声息,众人都在消化刚刚受到的震惊。

    “各位哥哥都怎么了?”门口传来一阵打雷似的叫声。

    “铁牛!你来了。来、来,快来见过杨雄哥哥。他可是有名的好汉,往后你可要多和他亲近亲近。”宋江拉着一个黑大个来到杨雄面前。

    “嘿嘿,小弟给哥哥见礼了。俺叫李逵,小名铁牛。宋江哥哥说你是条好汉,那准错不了。要是哥哥有甚事,只管使唤铁牛便是。铁牛别的没有,一身的气力倒还使得。”李逵咧着大嘴,嘿嘿的傻笑着。屋内的众人,都被他憨厚的语辞,逗得笑了出来,原本肃然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杨雄也是心里一轻,定睛打量眼前的壮汉。好家伙,这黑大个可真够可以的。面相够狠!铜铃一样的大眼珠子,满脸的横肉,再加上一把猪鬃似的虬髯,估计胆小点的,见一面就得吓个半死。身板够壮!满身的肌肉虬结,前襟敞开着,露出黑乎乎的胸毛,身后还别着两把车轮似的板斧,平地里生出万分的杀气。这样一个面恶身壮的大汉,偏又黑得不是一般的有性格,直如黑炭一般,果然不负“黑旋风”的江湖诨号!

    “哥哥们先前是怎么了?怎的一个个的都似蔫黄瓜似的,有官兵前来犯山吗?”李逵刚喝了一碗酒,就扯着嗓门大呼小叫起来,眼里更是透出一股兴奋,偏又煞气横生。

    众人想是早已习惯了他这般脾性,都是微微摇头。

    “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个黑头就不能想想别的?”宋江笑骂,语气却是满含纵溺。

    “铁牛可没生得一副好心窍,除了上阵砍人,谁会想甚鸟的事情。哥哥有费心力的事情,还是找其他哥哥商量为好,铁牛只管砍人。”

    轰然大笑声中,众人都端起了酒碗。直到现在,聚义厅的气氛才算正常。

    “杨雄贤弟,可否把你所知那祝家庄的扎手人物再细述一遍。也好让我等心里有数。”

    杨雄一抬头,眼前站了一位秀才打扮得先生。杨雄不敢怠慢,方才见过礼,知道眼前就是鼎鼎大名的智多星:军师吴用。“先生不必客气,杨雄自当效劳。”当下把自己了解的祝、扈、李三庄一众人等细说了一遍。“那扈家庄名声不显,小弟却以为最为难缠。庄内诨号一丈青的扈三娘如何了得,不得而知,但我那天遇到的高手,绝对是扈家庄的人。此人极为了得,那扈三娘若有此人一半的本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若是两人相若,那……”杨雄现在一想到那人的身影,就忍不住虚汗直冒,说话也不由得毫无底气。

    “哥哥说的哪里话来,甚么鸟的高手,铁牛一板斧下去,料也不过是个一斧两片的命。”李逵不满起来,大声吼叫道。

    晁盖也发话了:“铁牛说得不错,若我等就此忍了,传了出去,还道我梁山怕了那厮。高手又怎的?大军过处,料他也难逃命殒魂消的命数。”

    “哥哥要打扈家庄,小弟愿为先锋。只求哥哥把那唤作扈三娘的婆娘,赏了小弟暖脚。”一个矮胖的身形跳了起来,却是矮脚虎王英。

    “你个色鬼,成日里只惦记有几分姿色的婆娘,遇着这般扎手的人物,别枉自送了性命才好。”众人一阵轰乱,笑骂声不绝于耳。

    “众兄弟听令!”晁盖站了起来。

    “轰”的一声,众人全都起身待命。

    “传我号令!各寨自点精壮儿郎,准备粮草事宜。三日后,大军开拔,踏平祝家庄!”

    “踏平祝家庄!踏平祝家庄!踏平祝家庄!……”厅内众人俯身领命,厅外的众喽罗也都大声嘶呼着。杀气,不可抑制的向四下扩散开去……

    第三十章 阔论

    竹林,小楼,轻风拂绕。

    石方最近难得有空闲,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三娘实在看不过去,发了脾气,估计还不知到那天才是个头呢。可要说我们老石,还真有点贱骨头的潜力。原本无事也就罢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猛不丁的空了下来,着实觉得浑身不舒坦,哪都不得劲。

    这不,实在没辙了,石方不得以,晃到来了。

    “竹影楼”,一块大匾挂在门口,这是老石的杰作,当然,名是他起的,字是三娘的手笔。想想当初脱口而出的这个楼名,石方就忍不住的满心得意。特别是三娘的眼神,分明就刻着两个字:崇拜!石方当时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楼还是那座楼,除了门匾,楼内摆设丝毫没变,可今天的小楼总让人感觉怪异。不是吗?好好一个雅致的所在,全被一个不和谐的“人”给坏了景致。这人当然就是我们庄主大人了!你百~万\小!说就百~万\小!说,休息就休息。这位倒好,坐是坐在书桌前,手里没书也就罢了,两腿偏还架在桌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看来,我们这位庄主大人,周身上下还真没长几根雅骨,真为这座清雅的不值。

    老石心里也是满腹的委屈:我能怎么办?百~万\小!说?自己对着那些经史子集,除了他妈的干瞪眼,还是干瞪眼。我有什么办法?老石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惭愧得不行,可也真没招,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变化,唉,难啊……

    石方信步来到古琴边上,伸手在琴上抚弄了几下。试试?心里油然滋生了一种诱惑。反正边上也没人,怎么摆弄都没问题,也没人笑话。老石想到做到,先来一个深呼吸,再一拉架势,连摆了几个造型,直到自己感觉满意了,才伸指拨向琴弦。先拨一根弦,“叮”,声音清脆悦耳,有那么点飘然出尘的意思。再顺着几根琴弦一划拉,“叮叮咚咚……”高山流水的感觉也出来了。老石一高兴,叉开五指全上了。一阵琴声响起,可听在耳里,满不是个滋味。要是仔细听的话,单根弦的音色也没变化,可加在一起,怎么就这么个动静呢?天籁之声?绝对是噪音!石方急忙把手掌往弦上一按,生生把余音给闷了。

    “靠!太无聊了。”老石又窝回了椅子上,当然,姿势还是一如先前。

    “庄主,扈三有要事禀告。”关键的时候,玉兰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吗,太好了,叫他上来。不,不,还是我下去。”石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至少给玉兰的感觉就是这样。

    “禀庄主,两位爷求见。”一见庄主的面,扈三也没什么废话,直截了当的说。

    扈三说得有点隐晦,没说是谁,可石方一听就明白了。除了那两人,还能是谁?那两小子,自从那天教育了一番后,自己就没再多加理会他们,让他们自个好好琢磨。除了安排照料他们的精卫,庄里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仔细算算,也有些日子了。昨儿还念叨他们呢,今儿就有动静了。

    “走,看看去。”石方兴奋起来了,转身又吩咐玉兰:“玉兰,你不必跟着了,我有事要办。”

    “庄主。”屋子里,石秀、时迁两人都在,一见石方,赶忙行礼。

    “呵呵,二位不必多礼。这几日过得可还顺心?”石方笑着招呼道。

    “有劳庄主挂怀,经这些日子调理,时迁兄弟的伤势已然大好了。”石秀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说话也平顺了许多。一边的时迁,脸色确实已经有了痊愈的样子。他倒没说什么,但一脸的感激却是瞒不了人的。

    “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石方仍是满脸笑容。

    “庄主容禀,我等今日求见,实是有事相问。”石秀脸上开始发红了,可能这样的组织语言,对他来说不怎么容易。

    “石兄弟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石方收起了笑容,也严肃起来。他心里明白,最关键的时候,已经到了。

    “前日里,庄主一番深谈,我等确是受惠良多。但心中仍有疑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等深知庄主为人豪爽,特向庄主求教,还望庄主不吝以教。”石秀斟酌着用辞。

    石方点点头,没其他表示。

    “当今朝廷昏庸无能,吏治败坏,纲纪不振。升斗小民,哪一个不是苦受煎熬?我等江湖讨生活的,又有谁是天生的反贼?实在是受不得那等腌臜鸟气,才有落草之心。原也没想那许多,但求温饱活命而已。经庄主一番教诲,方知行径草率。庄主说的不错,英雄豪杰谁不想当?只是,石秀已经知道,自己是没那个命了。几日来,我日思夜想,思量以往诸般经历。说来惭愧,石秀所为,确实是一心只顾自己快活,没想过庄主说的那番道理。今日石秀已经知晓错了,但却仍然不知当怎生办才好。落草的念头,如今是不消说了;但要我做俯首帖耳的牛马,石秀也万不会相从。时迁兄弟也是与我一般的想法,我等百思不得其法,无奈之下,今日才特向庄主求教,望庄主教我。”说完,起身一拱手,旁边的时迁也是同礼相向。

    “两位无需如此。在下说了,两位的为人,我也十分的敬佩。两位能有事要我帮忙,是本人的荣幸才对。大家一般的江湖儿郎,讲究个爽快、意气,这般虚礼,还是免了的好。”石方手忙脚乱的回着礼。倒不是他做作,而是真的不习惯老这样客气,烦!

    等两人都落了座,石方方才开口:“两位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