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功夫就到此为止了么？张燕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沮丧。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迷恋那种夜夜笙歌的生活长达四五年之久！不过说实话，对一个刚刚与世隔绝了十来年，根本就没有见过美女为何物的年轻人来说，自己的表现，只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算了，不想了！”张燕甩甩头：“天色还早，干脆把文欣岑缃他们叫出来一起玩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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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蒙特利尔。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总部所在地。
威廉是有名的医学家和生物学家，在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工作已经十年了。在十年之前，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在国际上还只是个无足轻重机构，只是偶尔配合一下国际奥委会和各个单项体育联合会进行一下工作而已。可是在这十年之间，眼看着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在国际上的重要性和权威性越来越高，威廉心里也是一天比一天高兴。——他可是眼看着这个组织成长起来的，而且自己也为他成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个组织可以说就像他的孩子一般，看着孩子越来越有出息，做长辈的能不高兴么？
本来他还兼着温哥华大学的教授，可是随着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事务越来越繁忙，他的时间也越来越不够用，最后干脆辞去了教学工作，一心扑在了这个事业上。
威廉在反兴奋剂这一方面是世界有名的权威，同时也是一名坚定的反兴奋剂主义者。在他看来，那些靠药物的帮助取得好成绩的运动员，不但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兴奋剂对人类的身体的损害程度是无与伦比的——而且也是对全人类的不负责任。因此，他一直主张严厉打击服用兴奋剂的行为，在不久前的年会上甚至提出了运动员一旦发现服用兴奋剂就终身禁赛这种无比激进和疯狂的提案。虽然他的提案被全票驳回，但是与会代表们也对他的主张作出了一定程度的妥协——改为运动员服用兴奋剂，第一次被发现禁赛一年，第二次禁赛三年，第三次终身禁赛，所有的运动项目都统一标准。
虽然离自己的提案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威廉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之前的有些项目，第一次禁赛才三个月！因此，威廉这一阵的心情不错，每天上下班基本上都是乐呵呵的。
不过这两天他的情绪可不怎么样。在奥运会上居然出了一个叫做张燕的狂人，连着七次破了世界纪录，而且是六个不同的项目！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在奥运会上拿七八块金牌的先例不是没有，上届的迈菲利普斯就拿了六块金牌；可是他都是在游泳项目上！而且，靠打破六个世界纪录来获得金牌，这个，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人类么？
本来当张燕打破第一个世界纪录的时候，威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兴奋剂。这完全是一种职业本能，可是当天的尿检结果却推翻了他这个结论。而且，当张燕破纪录的消息接二连三的出现的时候，他的怀疑慢慢的变得有些不稳定了——这种程度的成绩，怎么可能靠兴奋剂来完成？根据他的常识，现有的兴奋剂都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难道是一种全新的兴奋剂出现了？
张燕的血液样本是前天晚上送到总部的，而且由于影响重大，一到达就被严密的保护起来，并且b瓶的血样都分别存放在不同的地点。——本来这种血检，甚至在抽血的第二天就能够在亚洲的分部完成的，但是张燕的要求实在是很过分，居然要在全世界的权威媒体上公布结果，这就让世界反兴奋剂组织不得不慎重从事，直接运送到总部来检验。
不过看张燕的要求就知道，他对通过这次血检实在是很有把握。这么信心满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张燕确实没有服用任何兴奋剂，二是张燕服用的是一种全新的兴奋剂，他有把握不被发觉。第一种可能在威廉看来是完全不存在的，除非是超人，否则怎么能有那么好的成绩？那么，张燕一定是发现了全新的兴奋剂！
可惜威廉没有看过z国专家的体检报告，否则他一定会有不同的看法。
现在威廉的兴趣完全被挑起来了，他就喜欢这种全新的挑战。——嘿嘿，这么狂的人，我就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叮……”听着电话响了起来，威廉是在不想去接。做了一天的准备工作，他实在是累坏了，一回到家就躺在了床上，懒懒的不想爬起来。他的妻子早逝，一直都没有续弦，而儿女都在国外，这个家平时就他一个人带着孙女住着，不过这个时候，孙女还没有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响了一阵就会以为主人不在家，直接挂掉吧……”威廉想着。
“叮……”可惜打电话的人好像很有耐心，一直不挂，好像吃定了他在家，不让他起来接电话就誓不罢休似的。
“喂？”威廉没法，只有爬起来去接电话，不过口气不会太好。
“威廉先生么？”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很陌生的男子声音，说的是英语，不过有些怪腔怪调。
“我是，请问您哪位？”威廉甩了甩头。自己住所的电话知道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找自己都是打办公室的电话，可是这个人听着无论如何也不像是熟人啊！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陌生男子继续用蹩脚的英语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孙女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吧？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您难道不觉的奇怪么？”
“你想干什么？”威廉的身子一抖，警惕的问道。“难道你对我的孙女怎么样了？”他好像听到了挣扎的声音。
“我？呵呵……”男子笑起来，显得很得意。“请放心，您的孙女现在很安全。不信您听……”
“爷爷，爷爷……”威廉听得清楚，正是自己孙女的声音！可是才叫了两声，声音就变得含糊不清了，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爱丽思！”威廉心头狂跳，自己的儿女常年在国外工作，这个孙女可以说是和他相依为命长大的，现在孙女很明显有了危险，怎么不叫他心急如焚？“爱丽思，你怎么了？”
“威廉先生，听到了么？”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错吧，是你孙女的声音对吧？”
“你们到底把我的孙女怎么样了？”威廉大声的吼了出来。
“别着急，您孙女现在很好，而且只要您按照我们的话去做，我可以保证，您的孙女很快就能回到您身边的。”男子根本就不管威廉的气急败坏，仍旧慢悠悠的说道。
“你们想怎么样？”威廉慢慢的冷静下来：“我警告你们，这是个法制国家，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哦？”男子似笑非笑：“我们的问题您就不要担心了，放心，我们既然做了，对您所说的法律制裁自然会有办法应付的。倒是您，如果您一心依赖您所说的法律的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您只怕会失望。”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您宁愿看到您孙女的尸体也要维护您所说的法律的话，那法律的确可以保护您。”男子的语气已经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这群狗屎！污水沟里的家伙！”威廉再也忍不住了，恶狠狠的骂了出来！
“这个，关于我们的性质，您也不需要操心了。”男子一点都不动气：“我想，您还是听听我们的条件如何？想必您也很想和您的孙女团聚吧？”
“好吧，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威廉不由得有些泄气，和这些人不管是讲道理还是威胁，基本上都是无济于事。
“呵呵，果然，这个才是正确的态度么！”男子笑了起来：“威廉先生，如果我们的情报没有弄错的话，那个叫做张燕的z国人的血样已经送到了你们的实验室里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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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偷天换日
第二天威廉走进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总部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实际上，他的心里糟透了。
在他的裤兜里放着的，正是一瓶血检样品，而且上面的标签也和平时所取的样本一模一样。——标签上的字母是“yn zhng，23＃”。这瓶东西是他早上在自己的大门外发现的，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自明。
昨天晚上，在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答应了那些人的条件，直接更换张燕的血液样本，以此还换取自己孙女的安全。不过他倒是很奇怪，这些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取到张燕的血液的？想要在别人毫不察觉的获得一个人的血样，那可是相当有难度的事情。——他当然不知道，上次张燕在参加大阪的黄金联赛的时候，就被要求采了一次样，而因为j国刚好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提前采取了血检的国家，当然，很多时候这种手段仅仅是针对外国选手，尤其是z国选手。
在威廉的心里，是很有一番挣扎的。本来他已经认定了张燕的成绩是靠兴奋剂取得的，但是这么一来，倒是让他相信张燕无辜了。如果不是张燕的血样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些人要处心积虑的往他身上栽赃？陷害一个伟大的运动员——张燕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毫无疑问是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在威廉这种一直以公正、公平为毕生追求的科学家心里，这种行为是极大的耻辱，而且这种耻辱甚至将一直吞噬着他的内心，让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但是，和自己的孙女比起来，这种耻辱又算得了什么？爱丽思，就让爷爷为你背负这个不光彩的十字架吧！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威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的一定要冷静，不能被别人看出破绽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爱丽思可就回不来了！
威廉猛地站起身来，直接就往外走。检验就要开始了，他要抓紧时间将血样换掉。
正当他拉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外有一个人！这下可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由得吼了起来：“史密斯，你偷偷摸摸站在我门外干什么？”
史密斯是他的助手，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很英俊的小伙子。他显然也被威廉的反应吓了一跳，平时那个和蔼可亲的教授怎么突然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他不由得有些委屈：“威廉先生，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专家们都准备好了，今天的检验工作是不是可以开始？只是还来不及开门您就出来了，所以……”
看着史密斯那委屈的面孔，威廉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有些过分了：“嗯，对不起，史密斯。我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有些神经质，你不要往心里去。那些专家让他们再等等吧，我先去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马上就来。”
“好的。威廉先生，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史密斯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也去做准备吧。”威廉赶紧拒绝了他。
“好的。”史密斯微微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样品保管室是被严密保护的，能够有权限进入的也不过就是聊聊几人而已。就连威廉这种十年的老雇员，也是在前两年被升为首席检验员之后，才有权限进入。
输入密码和自己的指纹之后，威廉顺利的进入了保管室。实际上，这也是很不保险的行为，因为所有进入保管室的人都要进行摄像，而且保管室里也有二十四小时的监视镜头。虽然一般来说，经过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认定的结果就是最终结果，也没有什么人会提出抗议，但是从手续上，检验人可以有权查看自己的血样被送到这里来之后一直到检验之前的所有时段的录像。——当然，是在结果公布的四十八小时之内，无论多么大的数据库，也不可能常年累月的保存这些录像的。
样品库的温度很低，威廉进去之后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细细的辨认一番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存放张燕的瓶血样的柜子，直接拉了出来，把自己裤兜里的那瓶样本放了进去，将原来的样本拿出来。——当然，作为一个高层人物，他自然知道摄像头在哪个方向，所以他相当有技巧的挡住了摄像镜头，在录像上根本就看不出他在干什么。
当威廉拿起那瓶样本的时候，不知道是温度过低还是心情过于紧张，一时间手居然有些发抖，差点将那瓶样本掉在了地上。好在他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反应还是很敏捷，赶紧一把抓住。——要是掉在地上摔坏了，留下了痕迹，那可是会被怀疑的。
快步走出了样品库，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不由得感觉有些眩晕。虽然整栋大楼都开了中央空调，温度并不高，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到自己的背部已经是湿漉漉的满是汗珠。这种事情可是第一次干，而且还和他长期以来的做人原则相违背，压力之大，可以想象。
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东西已经拿到了，可以放了我的孙女了吧？”
“哈哈，威廉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接电话的仍然是那个男子：“放心，只要药检结果一公布，我们就会将您孙女放了的！”
“你们居然说话不算数！”威廉的声音猛地提高了起来，不过马上又压了下来——这里可是办公室：“你们不是说只要我将血样换过来之后就会放了我孙女么？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威廉先生，您也不是小孩子了，您就这么空口说白话，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真的换了？自然是要等结果出来了再谈其他的！”男子的声音也硬了起来。
“卑鄙！那要是检验结果出来之后，你们还不肯放人，又要求我做其他的事情怎么办？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们？”威廉也不是傻子。
“这个……我想，威廉先生，您只有赌上这么一把了，因为您的孙女在我手上，一切自然只能由我们说了算。”男子淡淡的说道。
威廉气得满脸通红：“狗屎！我告诉你，你不要逼得我太狠了，大不了我去举报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去吧，去吧，您又有什么证据可以举报我们？难道您知道我是谁？或者，您知道怎么找到我们？”男子毫不示弱。
威廉顿时有些泄气了，没错，对方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连昨天的那个电话和今天的这个电话号码，他都查过，公用电话而已！不过他还不肯就此示弱，无论如何也要挣扎一下：“那瓶血样！你们的那瓶血样的来历肯定是可以查到的！”
“这个……”本来威廉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因为他认为，要取得一个人的血样虽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很难。——只要在张燕献血或者是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做点手脚就是了。不过他没有料到，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这么机会去毫无知觉的取得张燕的血样，这瓶样品真的是有些来路不明。
“哼哼，怎么样？”威廉看到了一线希望，不由得大喜：“两条路，要不你们现在就将爱丽思放了，要不我就去举报你们！”
对方沉默了半天，大概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办，大概一分钟之后，终于说话了：“好吧，要不您看这样，您将换出来的瓶样本带出来，我们检查之后确认了，就将您的孙女放了，如何？”
“好吧。”威廉知道这是对方最大的让步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您的办公室左边的公园边上。”对方很快就回话了：“到时候我将您的孙女带来，只要验证无误，您就能和您的孙女团聚了。”说完，男子很快就挂断了。
“史密斯，你和专家们说一下，我突然有点事情，张燕的血样检验推迟一个小时。”放下手机后几分钟，威廉伸手按下了桌上的电话，直接通知了自己的助手之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威廉先生，您来了。”威廉刚刚到达那个公园，就看到在门口有一个男子，看上去是个典型的东方人面孔。
“爱丽思呢？”威廉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直接低吼道。
“放心，爱丽思小姐现在很安全。”男子微笑了一下，转过身：“请随我来。”
走了大概十分钟，男子停了下来——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角落，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破旧的仓库。男子一把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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