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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错第21部分阅读

人再说一句话。

    从吴王府到公主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从公主府到吴王府也是两条街的距离。

    萧湘拜别了李恪心中空空荡荡怎么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戏剧性的变化。她所想的计谋所想的对策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李恪突然成为太子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历史已经改变。

    其实她早知道的从李承乾躺入太子陵谥号“景哀皇太子”的那一刻历史的车轮就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转动。

    或许将来再不会有则天女皇。

    或许将来再不会有安史之乱。

    或许大唐明天就会破国。

    或许……什么都有可能生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再不会有高阳公主这个人的存在。“湘儿……”房遗爱的声音格外苦涩“我不再叫你公主……以后我只叫你湘

    他的眼睛深黑像是夜空。

    萧湘抬头环顾四周笑容如初升的太阳般美丽:“不用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她抬了手凭空抚过像是抚过屋里的器具。

    “你知道的离开宫廷去过无忧无虑没有权斗的日子是我一直所向往的。”她笑看房遗爱“事到如今你可要跟我走?”

    她的手心里已经微微汗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房遗爱能和她在一起。

    “你……爱我吗?”房遗爱直视她的双眼突然吐出这几个字。

    萧湘一愣听到爱字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p更新最快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穿着灰色的僧袍孤单而无助地站在廊下。

    他的双眼里透露出那样绝望地光芒。

    萧湘沉默了。

    “我想……”房遗爱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自己的手掌中“我想。今后陪你一起走一起过完你的生活地应该是他。”

    他的手指向房门。

    门被缓缓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因为背光所以萧湘只能看清他地轮廓。但已经足够。其实即使只是听到那脚步声萧湘也能将他认出来。

    辩机。

    她如何能够忘记?

    唇边的笑容不由多了几分嘲讽地意味不假思索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你是来监视我的?”

    辩机脸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地笑容凝固了。

    他就僵在那里像是一具尸体。

    房遗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半晌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抬手将一叠厚厚地银票放在了桌了嘴唇抿了抿。缓缓开口:“这里是十万两银票……我房家一辈子的积蓄都在这里了湘儿……你拿去罢。今后。你不是公主要用钱地地方。多的很。萧湘看他一眼。也不推辞抬手将银票收入怀里。

    身后的水色抱了她的包袱。低头跟上。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走!”经过辩机身边时萧湘低声的喝斥。

    这喝斥却让辩机僵硬的身体微微软了些许他眼中滑过一道光芒突然向着房遗爱深深的鞠了躬缓缓转身猛地追了出去。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房遗爱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他现在站地是她平日的居处。

    他虽然身为驸马却从未在这里过过夜。一开始是他不愿意后来就是公主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而现在她走了。

    什么也没有带走只有一些贵重地细软。

    所以整间屋子看来却像只是主人稍许离开不久就会回来一般。

    房遗爱的目光在每一件器具上掠过每一件都久久地停驻。像是看着自己最心爱地女人……什么时候起呢?

    从什么时候起他地目光在湘儿的身上停留得越地久?

    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再对男人感兴趣?

    什么时候起他满心满眼都只为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打算?

    脑海里不断涌出她的笑容终于……房遗爱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头仰起重重地跌坐在一边的鸡翅红木椅上。

    滚烫地液体从他的眼中滑落再从下巴上落下时已经是冰凉一片。

    再一次的将视线投注在这间尚遗了她味道的屋子里房遗爱满眼的留恋但是……他仍旧缓缓地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火把。

    地上早已经烧了灯油只要他手轻轻一松这间屋子瞬时就会被大火吞没。

    床上早已经躺了一名侍女。

    她的身材与萧湘相近患了绝症。房遗爱应了她只要她肯早些去死便照料她家人一辈子。于是那侍女毫不犹豫的躺到床上。

    因为怕之后会有仵作验尸所以那侍女并没有服毒……只是静静地躺着。

    等着和大火一起消失在这世界上。

    是残忍了些。

    房遗爱叹了口气可是这世界上的事很多都是残忍的。

    他走到门口用带的剪子小心绞下一朵尚在燃烧的灯芯。向里看了一眼手轻轻一抛那跳动如风中之花的灯芯落在了地上。

    桔色的火焰立刻沿着地上的灯油欢快的展开双翅。

    仿佛寻到了自由。

    “放心应诺你的事不会反悔。”房遗爱看着那侍女一字一句。

    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任满室烟雾缭绕。

    任火焰吞蚀掉过去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贞观十六年九月初九册吴王恪为太子诏告天下。

    当月二十一高阳公主府走水公主不知去向。

    传闻中……公主是同一名和尚远走天涯了可是否真的如此谁也不知道……

    (全书……未终……后面……还有……)

    眼前是条蜿蜒小道。

    小道两边有清泉流过绿水青山草长莺飞。放眼望去一派生机盎然。

    萧湘下了车拉着辩机的手沿山缓行。

    辩机的手温暖有力紧紧握了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开。她走快辩机就走快;她走慢辩机亦走慢。

    紧紧跟着她的步子仿佛只要稍有不同萧湘便会立刻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萧湘也有感觉但她什么也没说。

    轻柔的风从耳边拂过她微闭了眼缓缓开口:“辩机……”

    “嗯我在。”辩机应过一声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我在的。”

    “谢谢你。”萧湘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投入他的怀抱“昨天夜里谢谢里。更新最快辩机紧紧搂住她不说一句话脑中却忆起那日出长安时她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抬头看向前方蔚蓝的天空此时正有白云飘过天空美丽纯净的像是一坛清水。

    从长安出来的时候天空好像亦是这般。

    思绪便随着那白云飘远缓缓飘开渐渐沉入那日……

    不知道为什么辩机这觉睡得特别沉。

    梦里有很多快乐的事情梦里可以忘记很多事情……他从未利用过萧湘所以萧湘也从未恨过他。

    他仍旧同她幸福的在一起。

    他不是辩机他是宗静官。她也不是公主她只是自己的妻子……

    直到他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醒来于是……梦醒了。

    但是辩机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做梦。昏暗的光线下那一身深蓝裙装的不正是萧湘吗?

    她坐在自己的对面手中捧着一只茶杯正紧紧地盯了他。

    “湘儿……”辩机不由自主的呼唤出声由于过于激动声音嘶哑难听。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置信“我不是在做梦?”

    萧湘缓缓地点了头:“我要带你走了。”

    “去哪?”辩机这才现自己竟然身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

    “去哪……”萧湘的眼神有一丝飘忽又有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去哪……只往去处去罢了。”她停了停声音变得有些生硬“我不管你什么企图总之你一定要跟我走。”

    “好。”辩机二话没说立刻应承了下来。

    “你不走我不放心……”萧湘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说着“你和我一起离开我父皇才不会有事……呃?你答应了?”

    “是的。”辩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和你走无论哪里天涯海角。一起。”

    萧湘反而拧了眉:“你……”她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字一字一句“你不想报仇了?”

    辩机沉默了一下低了头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声音倒是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来:“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萧湘仍旧将信将疑。

    辩机猛地抬了头一脸灿烂地笑容:“既然已经被你劫走了我也不再回去了……你去哪我去哪……一起走吧。”

    一路行去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那些事情。

    就萧湘而言既然决定和辩机一起走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她低垂了眉看向眼前的茵茵绿草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她抬头看向辩机。

    辩机的眉眼之间是一片温柔之色。她从辩机的怀里脱开身在一边的巨石上坐下开口道:“我想有件事情我还是想问你。”

    辩机点点头那抹温柔之中染上了一层不安。

    “你心里可有我?”萧湘并没有像辩机以为的那样问关于“利用”的事情她只是轻轻的问出了每一个女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我的心上人他的心里可有我?

    辩机定定地看她唇边带出一抹好看的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的手轻轻抚上萧湘的面庞“我现在可是叫宗静官。”

    萧湘亦回望他半晌坚定道:“我要你誓。无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安乐或者困苦无论健康或者残疾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你都要一辈子爱我。”

    辩机显然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的语言俊脸红了红却毫不犹豫:“我宗静官誓无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安乐或者困苦无论健康或者残疾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爱你保护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

    此时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微微拂过耳边的风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写满快乐和幸福。

    萧湘轻轻的闭上眼睛任之前的负面情绪消失殆尽。p,更新最快无论是利用也好。是什么也好他为自己抛弃了他地信仰。抛弃了曾经让会昌寺引以为傲的辩机二字抛弃了去译经留芳千古的机会……她还要什么呢?

    而辩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紧了她。

    在萧湘将头埋入他怀中地那一刻辩机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一路向南风景便越地秀美。

    离开了奢华的长安向着南方的肥沃丰美而去。莺飞草长乱花迷眼。

    放眼望去一派繁华美丽的景象。

    马车在高大的城墙下停住城门口行人出出入入喧闹无比。萧湘微掀了车帘抬眼看去只见高高地城门上镶着一块青石板上面用篆体刻了几个字。

    原谅她并不懂书法这几个字看在她的眼底。和火星语没有什么区别。

    倒是一边的辩机含笑为她将衣领的扣子系好遮去上面青紫的印痕缓缓开口道:“最是江南佳丽地。眼前的这城就是你天天嚷着要去的……金陵城。”

    听到这三个字。萧湘的眼睛顿时迸出异样的光彩。她猛地往前一冲险些从车上摔下去。辩机连将她拉住有些好笑:“小心些。这么大人还这么毛毛燥燥。”

    萧湘并未回话她只是站在这高大地城墙边痴痴地看着那巍峨的城池。这座城池在千年之后将会是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她在这里足足待了二十个年头。

    虽然是千年之前但这块土地却地的确确是承载了她地欢笑与泪水地土地。

    毋庸至疑。

    辩机跟在她的后面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泪流满面却仍旧温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轻声低语:“别掉泪了教人看了笑话。脸都哭花了。”

    又抬手将她的泪拭掉拍了拍她的头。

    萧湘轻轻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过去。阳光此时显得有些刺眼白晃晃地一片那些白光中她依稀看到过往的一切……渐如云烟。

    交过路费之后两人便入了城。

    将马车寄在住宿的客栈辩机领了萧湘去领略这古城的繁华与美丽。

    秦淮河此时还没有后世的脂粉也没有浆声灯影中的美丽。它此刻只是一条静静流淌地河流贯穿整座城市。偶尔有船只从上面滑过带起一抹涟漪。渔船撒网时将网上的水珠抛洒开来在空中泛出一缕奇异的彩虹。

    萧湘和辩机并肩前行。

    辩机的头顶已经微微生出些头只是还是薄薄一层所以萧湘在临走前特意为他制作的假此刻有了大作用。虽然这顶假做的实在是……只能用粗躁二字形容但总归比一个光头在路上走要好上许多。

    看见辩机的顶多感叹他不懂得打理形象并没有人会去怀疑他是不是和尚……辩机的头顶上是真真切切有着六个戒疤的。

    “我们去游河。”萧湘抬眼正见前方一条船停在岸边一名渔女正慈条刚捕上来的鱼。她不由微微咽了咽口水生在水乡的她知道这种刚刚捕上来的鱼肉质极嫩口感极好……不等辩机反应萧湘便快步向前清脆地声音从口中蹦出:“船家可招待客人??”

    那渔女抬了头微眯双眼看了过来目光落在辩机身上悦耳地声音旋即从喉咙中散出来:“当然。两位请上船。”

    萧湘回看辩机只见他仍旧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轻轻笑了拉了他一把踩着踏板跳入了船舱。

    船只并不大收拾的倒是干净。

    里面船夫正燃了一个小锅子咕咕噜噜地煮着鱼肉粥。

    不知道加了什么调料那粥的香气极浓萧湘只嗅了一口便差点滴下口水来。

    辩机有些好笑地看她。

    萧湘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由抬了头:“你干嘛老似笑非笑地看我?嗯?”一面说着话一面眼光还在紧紧地盯住了那口小锅。

    “我觉得……”辩机停顿了一下“你自从离开长安之后性子要活泼许多。”

    萧湘顿时一愣。

    好像的确是如此自从想通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长安那种抑郁的感觉了。像是扔掉巨石般轻松性子也慢慢和以前有些接近了她莞尔一笑调皮地挤了挤眼睛:“不好么?”

    “当然好。”辩机微微叹息了一声闭了闭眼睛“船家这粥叫什么粥?怎么这么香?”

    那一直弓着背的船家缓缓转了身。

    萧湘面上的神情凝固住了。

    那船夫缓缓的转了身露出一张……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面庞。似乎是被大火烧过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烧伤的疤痕……上面星星点点甚至有的地方凹了下去。眼睛也只有一只可以睁开另一只已经成了一个黑洞……从那微睁的眼睛里射出一缕寒光冷冷地看向两人。

    她立时惊得倒退一步身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险些摔倒。

    辩机立刻扶住她却毫不畏缩地迎上那人的目光声音仍旧温文有礼:“船家我二人欲租您的船游湖……”

    话没有说完便被那人粗暴的打断了。

    他冷哼一声声音像是尖锐的金属互摩擦之后出的那般又像是干涩的粉尘:“游什么湖?你瞎了眼了?没见这是渔船?!”

    萧湘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岸有些想走。网更新最快

    辩机却抬手拉住了她谈笑自若:“自然是看到的。只是没有人说渔船就不可游湖。”

    萧湘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角心底暗自埋怨。这湖边这么多船只为什么一定要挑这只?这个船家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万一开到湖中把她们往水里一扔……那真是一了百了了!

    辩机浑然未觉仍旧笑吟吟地看向船家仿佛他脸上的伤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船家竟然没再反驳他的话而是站直了身子用那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辩机。

    萧湘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那个船家的姿式看在她的眼里却生生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来。仿佛在哪里看过……她拧紧了眉头仔细回忆。

    像是一道闪电滑过萧湘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

    许三多。

    李恪曾经训练过一批杀手她有幸见过一个……那个名叫许三多的杀手那眼神、动作、站姿……和此刻这船家竟然一般无二。

    因为对那许三多印像过于深刻所以在这时候她竟然立刻想起了他。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萧湘先前的好心情突然消失殆尽。

    难道说这船家竟然是李恪的手下……这么一来就意味着……李恪想杀自己?她的手心里隐隐生丝丝冷汗。

    但是萧湘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生。

    那船家打量辩机半天竟然扯动肌肉露出一抹尚可称之为笑的表情。作了个请的手势径自转了身去。

    辩机深吸了口气举步向前。

    萧湘再一次地拉住了他:“我们……还是换一条船吧。”

    自出宫后辩机一向听萧湘的话。她说太阳从西边出辩机就说是的没错。她说男人可以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