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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仙歌第32部分阅读

    ,袁西望又开口道:“在下欲向掌柜借下百两纹银,百倍偿还则是万两,换做黄金,足有千斤,我这生意,便名为‘一诺千金’,不知掌柜做还是不做?”

    当这句话说完,掌柜的脸上再次浮起惊讶之情,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用一个诺言来作为交易物品,这真是罕有听闻,但这确确实实可以说成是一次生意,有买家,有卖家,也有商品,也有货币,更是暴利,这能说不是交易吗?然而,这一个交易,人们潜意识就不相信。

    良久,掌柜脸上的怒容完全消失,看着袁西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缓缓道:“阁下好厉害的辩才,这生意我做了,但却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开这酒楼二十年,一直坚守诚信这个东西,今天,我不是买你的一诺,是买这诚信二字!”

    袁西望此时笑的很开心,他也无法确定这位掌柜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只想证明一下,“人们虽然不愿意相信陌生人,但依旧愿意相信诚信这种品质”,而结果,出乎意料的让他满意。

    “在下没有什么辩才,只因在下也相信‘诚信’一物的存在,所以和掌柜做成了这笔生意。”袁西望微笑说着的时候,掌柜已经命人取来了银子,一言不发把银子交到袁西望手中,就匆匆离开了。

    一百两银子,对于这家酒楼来说,大约半月就能赚到,而诚信,却是不知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积攒一丁点儿。掌柜或许是因为一时赌气,才把钱借给了袁西望,他甚至不相信自己能得到什么回报,但袁西望却可以肯定,这位掌柜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当袁西望离开小镇的时候,依旧是满脸笑意,这并不是得到了某种成功,而是看见了一些美好的东西,用练气修仙的概念来说,这是一种“相”,存在天地之间,包含无限威能,虚幻而真实存在,它渗入灵魂,到了某个特定时候,就会爆发出来,惊天动地!而这个时候,袁西望更直接感觉到自己的“剑道法相”变得更加凝实,甚至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似乎,更像一把真正的剑了……

    而那偶遇的少年,则一直跟在袁西望后面,脸上带着几丝疑惑,更有种被震撼到了的感觉,走出小镇多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到袁西望面前说道:“你、你、你……”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倔强而又骄傲的低了低头,袁西望见状,却露出会心的微笑,说道:“小兄弟,以后找人借东西,记得用我这一招,很灵的。”

    说完就继续前行,是要赶路了,而那少年不知为何,又跟来上来,袁西望略有奇怪,就问道:“你还有事?”

    少年闻言,面上略有为难之色,接着,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袁西望听到这话,就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也看见了,我这钱也是借的,我自己可没钱。”虽然这样说,心中却另有想法:“并非不借钱给你,而是,你的问题,恐怕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少年借不到钱,似乎也没有着急,又说起另一个话题:“你能带我去青州城吗?我爹被困在那里,我要去救他。”他这话才说完,就听见了袁西望的回答:“好啊。”脸上不由有些奇怪,忙问道:“你愿意带我去?”

    袁西望看着少年略显青涩的面孔,已经稍稍低下的额头,微笑说道:“不会让你饿着。”

    一听这话,少年脸上立刻浮现笑容,可接着,又十分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袁西望始终带着笑意,似乎从遇到这个少年开始,他心中的抑郁之情就消散无踪了,抿了抿嘴唇,说道:“你武功不错,但宁可挨饿,也不做巧取豪夺之事,虽然偷了东西,但也想过归还,刚才你见我没钱,本来可以逃跑的,你却没跑,你为人正直,我帮你也无过错,反而有成|人之美,自然愿意。”

    少年听到这话,脸上还有些不解,但却十分高兴的说道:“谢谢你!等我救了父亲,一定会给你很多很多钱,帮你还那个……”他应该是要说帮袁西望还借款的,可说到后面,似乎发现存在某种障碍,说不下去了。

    袁西望轻松一笑,说道:“这倒无所谓,既然是我借的钱,当然要我来归还,不必麻烦你。”

    少年此刻神情有些没落伤感,轻声道:“我家被抄了,家里的商铺也全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钱,能否救出父亲,都是未知之数……”

    袁西望听到这话,大概就猜出了他的遭遇,不由问道:“对了,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要一同上路,总不好一直叫你小兄弟吧。”

    少年听到眼前这位即将成为“恩人”的男子问话,也不顾着悲伤难过,忙回答道:“我叫陆望天,举头望天的望天。”

    袁西望听到这名字,不由笑了笑,说道:“那倒是很巧,我名字里面也有一个望字,我名叫袁西望。”

    第八章 悄然而去

    路途上多个人说话,是件不错的事情,袁西望对此很满意。陆望天身无分文,能碰到袁西望,和他一起上路,从此不必挨饿,这对他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然而,当走了十几天的时候,他这种想法却渐渐淡了下来,因为,这一路上,他再也没吃过一顿好饭,没睡过一次好觉……

    袁西望从不住客栈,每天都是露宿野外,而他所谓的让陆望天吃饱,是通过打猎来完成。无可否认,这村镇周边有很多高山,可以猎取野物,但要花费不少时间,而每天都是步行赶路,怎么可以耽搁时间呢?陆望天一开始是拒绝这个提议的,可最终还是妥协了,不知为何,他总无法拒绝袁西望的要求。

    对于武者而言,打猎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武者毕竟不是猎人,没有猎人那样熟悉野兽的习性,于是,寻找猎物就成了一件难事,而为了赶路,每天又只有很少的时间去打猎,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难做了。

    但令陆望天奇怪的是,不论时间怎样紧俏,他也许会打不到猎物,但袁西望一定可以打到,结果确实没有让自己饿着。事已至此,更没了借口,只好听从袁西望的吩咐。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忙碌了多时,只能吃些毫无调料的烤肉,虽然能填饱肚子,但入口实在很难,陆望天更发现,袁西望烧烤的技术,实在不是很好,肉烤老了,嚼着都不舒服,略有闷气地说道:“为什么你非得住在这种鬼地方,前面镇上不是有客栈吗?”

    袁西望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回答,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又看了看这个活波的少年,才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要去救你父亲,他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问题,陆望天有些躲闪的意思,满脸踟蹰,心中更是盘算道:“这事能和他说吗?若是漏了消息……他一直好心帮我,而且只是个文弱书生,说给他听听也不打紧……”少年本就口无遮拦,何况心中的事情也压得久,需要倾诉倾诉,与袁西望同行多时,不知不觉中已有了信任,于是,就开口道:“这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刚好在城里玩儿,回家的时候发现爹被一群官兵捉住,我当场就冲上去救人,谁知道那群官兵里面有个高手,我打不过,就逃了出来,得知他们把我爹押到了青州城,就跟了过来。”

    袁西望听完,还有些奇怪,又问道:“你家里的人,全都被捉了吗?”

    陆望天神情稍显低落,但还是继续说道:“我爹是孤儿,我娘和外公早些年就死了,所以家里早就没什么人了。”

    听了这里,袁西望就对他的身世更了解了一分,心道:“他虽然家境不错,可也算不上美满……”带着几分安慰的意思说道:“你倒是和我有些像,我娘是孤儿,生我的时候就死了,家中也是只有父亲一人,可惜,现在也失散了。”

    陆望天一听,立刻惊奇的问道:“诶,袁大哥也是去青州找你爹吗?你爹莫非也给官兵抓了?”

    袁西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若是给抓了,我倒是还开心一些,起码有个方向寻找,如今可真是大海捞针。”

    听了袁西望的话,陆望天似乎觉得他比自己还惨,而且际遇如此相像,更有些亲近之意,一向骄傲的面孔也柔和了几分,说道:“没想到袁大哥也和我一样,不过,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的。”

    袁西望听到这话,不由笑了笑,回道:“是啊,一定能找到的。”

    见袁西望神情好转,陆望天似乎又有想法,狡黠的笑着,说道:“袁大哥,既然我们都着急,那以后就雇辆马车赶路吧,也别睡着荒郊野外,白白浪费了精力。”

    袁西望闻言,既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接着,却板起脸说道:“不行。”

    陆望天十分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闷哼一声,道:“吝啬鬼!”就转身找了个平坦地方睡下去,大有些不想再理袁西望的意思。

    袁西望见状,微微苦笑,也不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这样无奈的旅程,或许让陆望天十分讨厌,而他自己却没有发现,经过这段日子的狩猎,他渐渐学会了如何在野外生存……

    青州城历史悠久,经过多次扩建,占地面积可以说是神州之最,这也导致城中居住人口众多,虽然是穷多冨少,但庞大的人口基数,也让它显得无比繁盛。

    进城之后,就是四通八达的道路,让人一时间难以抉择方向,周遭多的是小摊小贩,各种新奇玩意儿层出不穷,据说只要是神州之地有的东西,都可以在青州城内买到。

    “明明有钱,非要露宿荒野,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路上,陆望天不断抱怨,即便到了目的地,也是袁西望只是微笑应对,并不答话,又朝旁边一个小食摊走了过去。

    两人刚一坐下,热情的店家就招待道:“二位,不知要吃点儿什么?”

    袁西望看了看他摊位前桌子上摆放的样品,各种金黄油脆的饼子、花卷,还有一些肉类,香喷喷的十分诱人。看了看暗自咽口水的陆望天一眼,就对店家说道:“就请店家帮我们选几样吧。”

    店家听到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像袁西望这样说话,即不显得摆阔,又帮他照顾了生意,爽快极了。他应了一声“好!”,立刻就要去拿东西,却听袁西望又问道:“店家莫急,在下尚有一事想请你指教。”

    “这位公子请说。”店家停下步子,略带好奇的回道。

    袁西望语气还是稳稳的,轻声道:“不知店家可知道这玄州城内,有没有一家姓袁的,是做古董生意,或者,您知道这城内有几家是姓袁的?”

    他是借此打听自己家的事情,可袁家是否还做古董生意,他不得而知,境况如何,也不好说,搬迁了十几年,恐怕也不算外地人了。于是,唯一能够作为确切线索的,也只剩一个姓氏。

    店家表情略有些怪异,实在是袁西望给的线索太少,想了想,就开口道:“公子,这事儿我可就不清楚了,玄州城里那么大,姓袁的应该不少,要说做古董生意的,我印象中是没有,要不您再找人问问?”

    这回答让袁西望稍稍失落,但他也是习惯了,轻轻叹了口气,就不打算再问,反而是陆望天开了口:“你可知道两月前,从泰安郡送了一批反贼过来?”

    这话问出去,店家立刻就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可是那泰安总兵陆帛韬?这我却恰好知道,那天一大队人马押解囚车经过,可叫人吓坏了。”说完,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兄弟问这个做什么?”

    陆帛韬,仿佛就是陆望天的父亲,店家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陆望天立刻有些难以遮掩的紧张,急忙又解释道:“我是泰安郡人士,所以对这事有点好奇。”

    这样一说,店家就没再疑惑,又见袁西望也不发问,就转身去端菜了。小吃是已经做好的,用油过一遍就能上桌,新鲜热乎,陆望天吃了几口,却似乎没了胃口,说道:“袁大哥,你先吃着,我去趟茅厕。”

    袁西望不疑有他,就点了点头,而自己依旧坐在桌前吃着,只过了片刻,街道上突然过来一台大花轿,五彩斑斓的轻纱帘子,里面一个窈窕倩影若隐若现,而周围更是围满了人。

    就在花轿路过小摊的时候,那店家居然也激动无比地迎了上去,仿佛那轿中之人是他的亲朋知己。

    周围的人陆续上前,看得袁西望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这花轿里面真是藏了仙女?”不自主地也站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拉住那店家问道:“店家,这轿里面是什么人,我看全城的人只怕都为她疯狂了?”

    店家满脸兴奋,目光不离那轿子分毫,口中说道:“公子,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可是碧月楼的青衣姑娘,她那琴艺曲声,名震大江南北,无人不知啊!她去外地多时,今天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许久没有听过她的妙音了!”

    这样一说,袁西望才知道了情形,不过,心中尚且有些奇怪:“原来是一代名伶,不过,也不至于如此轰动吧。”

    话才说完,轿子里面就传来阵阵琴声,曲折离散,温润自然,真是有些动人,此音才动,周围人仿佛就被施了定身咒,不再拥挤,安静站在原地倾听起来。

    袁西望在一旁听着,也有些惊讶,心道:“她这琴艺怕是可以和水小姐一比了,难得是此音缭绕红尘,却充满脱俗之意……”

    袁西望早已不是仰慕芳华的年龄,何况心中还有许多事要做,也不记挂,又走回摊位客桌前坐下。待那花轿渐行渐远,琴声也弱了下来,才见那摊位老板回来,略有些歉意的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袁西望没有在意,微笑道:“那青衣小姐的琴艺确实非凡,店家为之沉迷,也是常理。”

    又补了几样小吃,慢慢品尝,然而,直到吃完了,却也不见陆望天回来,袁西望先是有些心急,思索片刻,就明白了缘故,叹道:“这孩子,真是有些硬气,说也不说就走了……”

    第九章 夜探军营

    青州驻军军营安插在城南二十里处,由于近年来叛乱横行,匪盗猖獗,又招收了不少士兵,建立新的营地,整日操练不停,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这年头,也只有居住大城之内的人尚且安乐,小镇县上官府力量孱弱,若是遇上大型的叛军真是难以抵挡,也是因此,袁西望当初回到云华镇的时候,情景十分冷淡。

    反贼、叛乱,这其中尚且有些分别,有的是地方上的郡守,不满朝廷苛政,鼓动自己手下军官结成军队,反叛朝廷。另外一种是民军,全部由一些流离失所,没了活路的人组合成,这一种军队没有受过训练,虽然人多,可以说是乌合之众,实在经不起打击。而另外还有一种,本来就是做的匪盗营生,因势而起,想要在这紊乱的年代,建立一方基业,这一种势力最多,虽然普遍不大,却胜在熟悉事务,机动性强,不易被捕捉。

    就目前而言,朝廷的根基依旧稳健,想要扳倒它并不容易,而叛乱一经出现,立刻遭到朝廷的绞杀,难以做大。不过,当第一个叛军出现之后,就难免出现第二个,如此一来,即便最大的一个叛军被剿灭,依旧有许多势力较小的叛军存在,随着年深月久,他们一边隐蔽逃窜,一边接受各地无家可归的民众,势力越强。这若是国泰民安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可惜,如今的天下确实沉疴已久,无家可归、生活凄惨的人太多,太多了……

    死囚营安插在新兵营的后方,是用来关押叛军头目首领的地方,“死囚”自然是必死的,需要用到“营”这个称谓,说明这样的人应该很多,由于一些缘故,他们没有被即时处死,就暂时关押起来。按理来说,这样的一群人,必须是严加看管,小心提防,万万不能让其逃脱。可令人奇怪的是,死囚营这个偌大的牢狱,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把守,士兵们训练过后,吃了些东西,就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漆黑的夜下面,点点营火立在路旁,也未曾延伸到死囚营。

    巡逻的士兵像是刻意把死囚营给略了过去,只在营地周围和粮草房边走动。陆望天躲在旁边树丛中观察许久,他虽然年轻,但也是武学世家,或多或少对这些官兵的习性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