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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26部分阅读

“乔姐儿,祖母亦是舍不得你,但如今宫宴献舞,乃是天家的吩咐,咱们薄府也不能违拗天家的意思,否则便是对皇室不敬,你父亲不过是正二品的户部尚书罢了,着实是有些为难啊!”

    见状,薄玉乔也并未言语,不过微微低垂的头,玉手轻轻摩挲左腕上的和田羊脂玉镯,好一会子,这才抬眼望着薄正,淡淡开口道。

    “父亲,咱们薄府也不止我一个姐儿,为何非要乔儿去宫宴献舞?”

    薄玉乔此刻言语中并未带着半点怒气,反而平静的仿佛湖水一般。但越是如此,便说明她心下气怒的厉害。眼下看来,老太太真真对她是没有半点怜悯,在无事之时,将她薄玉乔当做小猫小狗逗弄着,但一旦有何为难之处,便即刻将她这个孙女儿当做弃子,毫不留恋的便径直给摒弃了,真真冷血。

    听得薄玉乔胆敢顶撞自己,薄正心下更怒,只觉薄玉乔自从死了生母之后,便变得如此无礼,比之容姐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且原本乔姐儿便只是个庶出罢了,根本无法加入大族之中,如此还不如让乔姐儿入宫献舞,也好讨得太后娘娘欢喜。

    “乔姐儿,除了容姐儿之外,便只有你是父亲的女儿,入宫献舞之人原本便是要官员之女,此事是太后定下的,旁人也不得违拗,父亲真真是没有法子,你姨娘那般善解人意,想必乔姐儿也会如同你姨娘一般,不忍为父难做不是?”

    即便早便知晓薄正是个无耻之人,薄玉乔也从未想到他居然有脸在自己面前提起姨娘,若非他不管不顾,姨娘也不会一头撞死在廊柱之上!现下为了让自己入宫献舞,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薄玉乔紧紧盯着薄正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孔,心下嘲讽的紧。这人真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相,内里简直污秽至极,让人望之欲呕。

    思量了一会子,薄玉乔也知薄正与老太太心意已决,无论自己想出什么法子,入宫献舞恐怕也是免不了的。如此的话,莫不如借着这个时机好生为自己谋划一番,省的白白的吃了亏。

    此刻,薄玉乔眼眶微红,微微震颤的眼睫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让人瞧着便不禁心生怜意。薄玉乔微微抿唇,她知晓自己的容貌生的极好,薄府的这五个小娘子,恐怕只有自己生出这幅盛极的容貌,毕竟如若她是那般形容不堪的小娘子的话,薄正与老太太也不会让她入宫丢脸。

    “父亲、祖母,乔儿若是入宫献舞之后,恐怕便也没甚闺名可言了,既然如此,今日乔儿便求父亲祖母应下一件事,也好让乔儿安心。”

    薄玉乔此言真真没有半分遮掩,使得老太太略有些苍老的面庞上也现出气怒之色,她从来未曾想到,乔姐儿居然是这等胆大包天之人,居然有胆子忤逆长辈,真真是与她生母那个不祥之人一般,让人厌恶至极。

    之于老太太不虞的面色,薄玉乔并不在意,反正现下已然撕破脸了,又何必在佯作一派和乐的表象?

    薄正听得薄玉乔言语,兀自沉吟片刻,蹙紧眉头,与老太太相视一眼之后,这才冲着薄玉乔开口道。

    “乔姐儿,你需要父亲应你何事?如若不是太过为难的话,那父亲便做主了。”

    闻言,薄玉乔嗤笑一声,娇艳的面上也现出一丝讥讽之色,眉眼弯弯的瞧着她这父亲,笑道。

    “乔儿不知父亲这太过为难是何程度?若您事事都要为难的话,那恐怕乔儿也无法入宫献舞了,毕竟此事之于女儿而言,才是最最为难的。”

    话落,薄玉乔瞧见薄正登时变得铁青的面色,心下真真是极为爽快,毕竟薄正这厮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想要平白将她薄玉乔糊弄过去,可真是白日做梦!

    “乔姐儿,既然如此,你便说罢!”

    薄玉乔也不欲再与薄正虚与委蛇,毕竟似薄正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定然是重诺守信的,毕竟这人可是极为看重自己的名声,如若不然的话,他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恐怕便坐不稳当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面上的笑意更浓,径直站起身子,莲步轻移,行至薄正面前,缓声道。

    “父亲,乔儿也知晓父亲的难处,所以自是不会让您难做的,女儿所求不多,不过是希望婚事能由着自己做主,想必此等小事儿,父亲定然会应下的罢?”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薄正倒是有些愣住了,他却是未曾想到,乔姐儿所求的便是自己的婚事。毕竟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由一个小娘子做主?不过眼下他定然是要将乔姐儿给安抚好了,省的再为这入宫献舞之事为难。

    薄正此刻面上显出一丝疲态,抬手揉按这额角,好一会子才转头望向老太太,问道。

    “母亲,您怎么看?乔姐儿的婚事可否由乔姐儿自己做主?”

    原本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老太太便面色不虞,她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小娘子,居然欲要自己做主婚事,如此的话,将父亲嫡母放在何处?她薄玉乔真真不愧是个庶出的,半点也没有高门大户中小娘子的教养,便好似商户女一般,凡事算计,惹人生厌。

    现下,老太太手中纹绣月桂的锦帕已然被攥的发皱,但她还恍然未觉一般,默然的端坐在主位上,看也不看薄玉乔半眼,嗤笑一声,道。

    “老身倒从未见过似她这般大胆的,她以为自己挑选夫婿,就能挑着多好的人家?乔姐儿,你不过只是个庶女出身,莫要将自己看的太高了,省的到时跌的惨了些,咱们府中也没有法子再帮你了。”

    老太太此言倒是极为清楚,无非便是在敲打薄玉乔,让她不要太过放肆了。知晓了老太太的心思,薄玉乔面上讽刺之意更浓。老太太现下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即便她的婚事由府中长辈做主,恐怕也不过是低嫁了,毕竟以封氏对自己的厌恶,恐怕定然不过让她薄玉乔好过!

    “祖母您身子不好,乔儿的事情哪里能让祖母忧心呢?若是如此的话,父亲恐怕便要埋怨乔儿不孝了!”

    薄玉乔此刻笑容越发娇艳,老太太瞧着,也觉得心下越发气怒。不知何时,这在她面前那般恭顺的小娘子,此刻已然胆敢如此放肆,竟然明里暗里的诅咒自己,真真是气煞人了!

    一旁躬身伺候着的岑嬷嬷见着老太太苍白的面色,心下也对乔小姐不由的升起了几分埋怨。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是乔小姐的长辈,即便入宫献舞一事伤着了乔小姐的心,但她这般无礼,真真是做的有些过了。

    思及此处,岑嬷嬷便板着苍老的面孔,径直上前一步,冲着薄玉乔冷声道。

    “乔小姐,望您自重,您可知晓,您现下在府中的舒坦日子,都是借着老太太的欢喜,如若您再这般放肆的话,伤了祖孙的情分,那日后即便是后悔了,恐怕也无力回天。”

    瞧见岑嬷嬷这幅一板一眼教训自己的模样,薄玉乔面上现出不以为然之色。毕竟她薄玉乔即便是庶出,也是薄府的主子,岑嬷嬷即便在老太太面前极有脸面,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奴才居然有胆子教训主子,这便是薄府的规矩!

    之于岑嬷嬷的言语,薄玉乔便仿佛充耳不闻一般,面色未变分毫,只是缓步上前,又道一声。

    “父亲祖母思量的如何了?可否给乔儿一个准信儿?”

    见状,岑嬷嬷登时也气的面色铁青,在这薄府之中,即便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容姐儿,见着她也要规规矩矩的,但现下薄玉乔不过是个庶女罢了,竟然敢如此无礼,若是不好好磋磨她一番,真真是心有不甘!

    第144章 出宫

    薄玉乔并非那般不知事的小娘子,自然清楚用何种手段能让瑞王的眼光时时放在她身上。眼下她不过只是薄府一个庶出的姐儿罢了,若是要想将薄正那厮从户部尚书之位上给拉下来,其中少不得瑞王的势。

    思及此处,薄玉乔凤眸之中透出的媚意更浓,但脊背却是挺得笔直,未曾带着半分越矩。毕竟她现下尚未及笄,虽说方才在宫宴之上已然被瑞王给定下了,但若是行为举止太过放肆的话,传入宫中贵人耳中,恐怕也讨不得好。

    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眼下薄玉乔自然是要守些规矩,时时吊着瑞王这厮的胃口,方才能得着自己想要的结果。

    眼下楚峥并未答话,毕竟他亦是不知薄玉乔的心思。似楚峥这般倨傲的天潢贵胄,自然是从未将薄正这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放入眼中,如若薄正胆敢有半点开罪瑞王之处的话,恐怕都不必瑞王亲自开口,旁人便能将其给处理了。

    不过此刻瑞王也算是着了薄玉乔的美人计,因而才出手对付薄正。所以暗地里使些手段还成,却不好做的太过露骨,毕竟崇文帝的颜面仍是要顾及的。

    此刻楚峥凤眸中含着火光,径直上前一步,随即便微微抬起双臂,而后一把将面前身量窈窕的小娘子给拥入怀中。

    楚峥的力道不小,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便仿佛精钢一般,将薄玉乔腰身处硌得生疼。

    “殿下,疼!”

    薄玉乔轻呼一声,小手也用力推搡着瑞王结实的胸膛,这幅欲拒还迎的手段,虽说她自己极为鄙夷,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手段着实好用的很。既然上天给了她薄玉乔一副如此得天独厚的皮囊,不善加利用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上天所赐吗?

    埋首在瑞王怀中,薄玉乔微微勾起菱唇,口鼻间喷洒的热气,便径直呼在楚峥胸膛之上,带着一股子难耐的酥麻,仿佛渗入了骨子里一般,让楚峥的身体不由的有些紧绷,随即双臂上的劲道便更添了三分,欲要将薄玉乔这柔若无骨的身子揉入骨血之中。

    此刻薄玉乔与楚峥的举动,着实称得上是放浪形骸了,不过因着瑞王是崇文帝唯一的同胞兄弟,又深得崇文帝信任,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在如此权势之下,宫人们根本不敢抬头瞧那榕树下二人半眼,哪里顾得上他们到底是越没越矩呢?

    楚峥身长八尺,在大乾王朝之中,也是极为高挑的。因着如此,即便薄玉乔的身量在女子中算不得娇小,却仍只到瑞王的肩头。

    此刻楚峥手上微微施力,而后便一把将薄玉乔的身子给抱离了地面。略显冰冷的薄唇仿佛并非刻意一般,径直轻轻擦过薄玉乔的耳际,随即便仿佛天火燎原一般,让薄玉乔身子在瑞王怀中不住的轻颤着。

    眼下薄玉乔真真羞窘不已,她现下被瑞王给径直抱起,双脚根本不能触及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所以便只得用手紧紧搂住瑞王的脖颈,以防自己摔倒在地。

    感受到薄玉乔的主动,楚峥只觉心下的一把火烧的更旺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不过他亦是清楚此处不是任意施为的地界儿,也不好太过轻佻。

    楚峥眼下只觉得欲/念驰骋,有些失了常态。毕竟面前的小娘子如今方才一十有四,明年才会入瑞王府之中。但眼下,楚峥便察觉他有些控制不住胸臆之间的那股子邪火,恨不得将怀中的尤物藏在瑞王府中,在四肢上着镣铐,紧紧制住,再也不让旁人瞧见半眼。

    瑞王叹息一声,道。

    “你怎的还不及笄?”

    薄玉乔此刻与瑞王贴的极近,自然是清楚面前男子身体的变化。眼下的瑞王着实危险的很,便仿佛一头极为饥饿的猛兽,面对送上门的食物,定然是不会拒绝。因此,薄玉乔半点也不敢妄动,生怕瑞王这厮变得更加的放浪形骸。

    “回殿下的话,还有一年,乔儿便及笄了,到时即可入瑞王府中。”

    听得薄玉乔娇软的嗓音,楚峥只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要不然不过一个姿容艳丽的小娘子罢了,怎会让他如此失态?

    心下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虞,楚峥便径直撤了手上的力道,因此,薄玉乔的身子便没有了支撑,径直落在地上。

    因着瑞王的举动先前显然全无半点预兆,所以薄玉乔顿时也是心下一惊,而后身子便微微一踉跄,再度摔到了瑞王的怀中。

    薄玉乔此刻尴尬不已,随即便伸手扶住楚峥的手臂,兀自站稳,而后也不言语。毕竟她现下着实是极为羞窘,明明方才她并无半分勾引瑞王的意思,偏生又主动投怀送抱,真真是太过巧合了。

    此刻薄玉乔径直低眉敛目,左顾右盼,全然敢将眸光投注在瑞王身上。

    瞧见面前的小娘子这幅别扭的模样,楚峥突然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他既然看上了薄玉乔,即便略有些失态又如何?这小娘子是他的人,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如此尤物,若是不动心的话,方才不正常罢?

    心下如此想到,楚峥的心绪倒是平复了几分,而后薄唇径直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仿佛方才那副疯魔了的样子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真真称得上是公子如玉。

    见状,薄玉乔心下暗自讥讽一声,但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眼下她便是真真切切的将瑞王看做是金主,只消能讨得瑞王欢喜,伏低做小也并无大碍,毕竟当年在公司打拼之时,亦不是事事顺心的。瑞王身处高位,自己欲要他手中的权势,只用些美色,着实称不上什么代价。

    “罢了,你便先回薄府罢!之于薄正,最好还是身染重疾卧病在床才成,如此他方才能保住户部尚书的位置。此事你便不必经手了,若是让人发觉端倪的话,反倒不美。”

    听得楚峥略显冷淡的声音,薄玉乔此刻倒是怔楞住了。

    瑞王这是在……替她着想?

    如若不然的话,他为何还要在意薄正是否在任上?随意给薄正安上个罪名,恐怕这厮便吃不了兜着走了。这般迂回的法子,真真是有些费心力。不过瑞王口中的法子,亦是深得薄玉乔欢心,毕竟卧病在床身染重疾比之殒命恐怕也强不了多少。

    让薄正那般一个有野望的男子便仿佛废人一般,终日消磨在床上,那滋味儿想必也不好受罢?再者说来,薄正与封氏之间早便生出了龃龉,如此的话,封氏这个嫡妻便是二房真真正正的主子,磋磨薄正一段时日,想必也不在话下。

    思及此处,薄玉乔菱唇微勾,杏眸中划过一丝狠色。她是很想让薄府众人殒命,但生不如死的话,亦是极好的。

    毕竟若是薄正现下去了的话,她薄玉乔还要替那个腌臜东西守孝三年,如此在三年之内,便入不得瑞王府中。

    陡然,薄玉乔心下转过一个念头,瑞王不是因着怕她守孝,所以才留薄正一条性命的罢?若真是如此的话,薄玉乔也只能叹息一声罢了。

    即便知晓楚峥为她着想,薄玉乔亦是清楚,如此情景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交易罢了,但之于这厮如此周全的思虑,薄玉乔只觉心下一暖,随即便微微低头,冲着薄正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子。

    “乔儿在此先谢过殿下了。不过乔儿希望殿下能快些出手,毕竟乔儿现下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着,薄玉乔眉眼处便划过一丝凌厉之色,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并未使得薄玉乔瞧着有多狰狞,反而为她添了几分张扬的姿态,让瑞王对她不禁更为满意。

    “我自会处理,你现下便回正阳门处去罢。”

    话落,楚峥便唤来在一旁候着的内侍,而后吩咐其带着薄玉乔往正阳门处赶去。

    跟着前头的内侍,薄玉乔也并未回眸。饶是如此,脊背之处流连的那一道炙热滚烫的眸光,仍是让她身子有些发软。

    薄玉乔脚步未停,过了好一会子,那股灼热滚烫的眸光才消失了。待她行至正阳门处之时,便瞧见先前薄府的马车也在正阳门前,几个小厮提着灯笼候在女眷所乘的马车下,显然是在等着薄玉乔。

    踩在小杌子之上,薄玉乔径直掀开车帘,上了马车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薄玉禾略有些哀怨的眸光。对此,薄玉乔径直视而不见,随即便乖巧的冲着老太太对封氏行礼。

    见着薄玉乔如此恭顺,老太太的面色倒是不错,径直开口问道。

    “瑞王唤你去有何事?”

    说完这话之后,老太太一张略微带着几丝皱纹的面庞上也显出一丝尴尬之意,毕竟孤男寡女同在一处,若是真真生出些不要面皮之事,也着实是不好出口。

    薄玉乔自是不知老太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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