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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渡木兰情第6部分阅读

    温度,可以触摸到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历史书中方正冷硬又高不可攀的一个名字,而且谁能说她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英雄所为呢?

    她的心好像是吞进口里的青梅味冰激凌,一点微微的酸,一点淡淡的涩,并且慢慢融化开来。

    “花木兰,我师父说过:行而有度,过刚易折,凡事……”

    “你是在提醒我量力而行吗?”花木兰转过头看她。

    “……”沐清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我还想回到家乡,等你哪天来看我呢!”花木兰轻笑,笑容清雅如淡笔勾描的水墨画,有一种花开自落的从容,她渐渐移不开双眼。

    当初那个看着别人剜下自己的肉而面不改色的花木兰会让她觉得心疼,而现在这个用着迷离眼神轻吐心声的花木兰却让她觉得心动!

    她看到的花木兰有坚强果敢的一面,同时也有纤细敏感的一面,她也会脆弱,也会哀伤,偶尔赖皮,偶尔小心眼,只是她把这些隐藏得很好,外人只看到她的冷静睿智。沐清一发现自己很高兴能看到花木兰不为人知的一面,即使那或许仅仅是因为,在这个军营中自己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可她还是高兴,对,高兴!她喜欢这种被另眼相待的感觉,喜欢看到各种各样的她,喜欢她对自己流露柔软的一面,喜欢,喜欢到想要看到更多,喜欢不想离去,这也许便是花木兰伤好后她也没有离开的原因。

    她不喜欢介入历史,更没有改变历史的雄心壮志,是以对这些史上留名的大人物们,向来敬谢不敏,能闪就闪。可这样的花木兰让她没办法就这样拍拍屁股,潇洒的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之前她总是不太明,现在想来那些不经意的心疼,莫名的担心,不时的挂念,那些柔软的心情原来是就是喜欢。

    没错,她是喜欢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想,她自己也说太不清,也许就是从那次共看夕阳的时候,也许早在帮她取箭的时候便已动心,或许更早之前……

    她想起曲莫云说的关于喜欢的定义,那时觉得这样简单的一语概之太过浅薄,不如小说里描写的那般深刻,刻骨铭心的刻。但认真想想,喜欢一个人,也许只在不经意之间,具体表现其实就是会不由自主想起她,也许叫做牵挂更为贴切。当然要一日不见便相思成狂,的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那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据考证,凡修到此境界的勇者,其结果不是死了就是疯了,验尸报告均为心脑机能衰竭而亡。

    枉她自称看过言情小说无数,号称理论经验丰富,却迟钝得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意。

    其实这事说来也不能完全怪她,谁叫她短暂的前世朋友虽多,超友谊关系的朋友却还真没有,究其原因,一方面,二十郎当岁正是爱玩爱闹的时节,另一方面此君性格太过爽朗活泼,以致更多人愿意和她做朋友,而非恋人,这便导致她空有理论却无经验。而这情之一字呢,自古又是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书中纵有千般精彩,万般感动,也只是别人的故事,又岂是随手拿来参考借鉴便可得?

    路漫漫兮其修远

    ( )花木兰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沐清一守在床边,这次倒没在打瞌睡,而是一脸狰狞的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她借了她三千两银子非但不还,还卷了款逃之夭夭,现在终于被抓个正着一样。

    “你干嘛?”花木兰轻轻皱眉问道,看着沐清一一副要把她吞了的架势,她坐起身换了个易于防守的姿势,以策安全。沐清一似在药里加了助眠的成分,她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但她记得睡前她的样子还挺正常的,顶多就是眼神怪异了一点,这丫头不会又在转什么坏点子?她最近好像没招惹她的宝贝药材。

    “我在苦恼!”沐清一稍稍收敛了表情,状似沉重的说,事实上是纠结了,对于喜欢上花木兰这件事,她到没有纠结太多,甚至可以说欣然接受的,这一点上,她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现代人的思想,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便不会再躲躲闪闪,如果爱,勇敢爱!这便是她的爱情格言。她纠结的是她要如何才能把一个古人拐到手,且不说那之前还要把人掰弯了先。要不要也定个三十六计,七十二变什么的?

    “苦恼?你?”花木兰有些想笑,说谁苦恼她都相信,要说沐清一嘛,她还真没见识过,自从认识她那天起,她见识过她的机智聪明,活泼好动,爱笑爱闹,还有一点就炸火药脾气,甚至是她的善良和固执,这她苦恼嘛,要说有,那多半也是装的,她一直以为她还是个无忧无虑孩子,现在对着她一本正经这样说,她还正有点不适应,这丫头不会又在耍她?

    “干嘛?我又不是木头,还不能有烦心的事不成?”沐清一不满的撇嘴,她苦恼一下很稀奇吗?瞧她一副比看到狮子座流星雨还稀罕的样子,她平时表现的有那么没心没肺吗?好,貌似有一点,不对,她拒绝承认,她那是乐观向上好伐!

    “好,说说看你有什么烦心事?”花木兰敛起笑意,淡淡的接口。

    “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你会怎么想?”沐清一稍稍理了下思绪,还是决定先试探性问一下。

    “喜欢,一个人?”花木兰一愣,没想到沐清一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直以为的小女孩有喜欢的人了?还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忽然之间她便发现,她一直以为的孩子原来已经长大了。

    花木兰心中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如镜的湖面上落下一片调皮的叶子,虽没有激烈的水花,但那打着旋儿叶子,却不断的荡出圈圈涟漪,且久久不散。

    “嗯!”沐清一认真的点点头:“你怎么想?”她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要在意我的想法?男女之间会互相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这年纪谈情说爱,是不是小了一点?”花木兰平静的对上沐清一期待的眼神,只是最后忍不住加了一句。

    “谁说我年纪小?人家今年就十九了,这在中原说不定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沐清一虽不赞成早婚,但更不愿花木兰当她是小孩子,其实她更想说如果不是男女之间呢?会不会立刻把花木兰吓跑?

    “是吗?那很好啊!自古女大当嫁,若你的意中人对你也有心,能成就一对佳偶也不错。”十九?真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十九岁了。是该嫁人的年纪了,她没有理由阻止她,甚至她们也算共患难过的朋友,若她寻得一个好归宿,她是该祝福她的。

    “女大当嫁?我可不想嫁!”她怎么那么想把她嫁掉,她何时说过要嫁的,她不要嫁,她要娶!

    “不嫁?为何?”名分应该是个挺重要的问题?

    “因为……你不还没嫁吗?”所以说她娶谁去啊?

    “这怎能一样,我身在军中,怎可能谈婚嫁之事?”这都哪跟哪,怎么到最后反而扯道她身上来了?

    “那你是说,当你卸下戎装的时候便要谈婚论嫁了吗?”沐清一皱眉,难道她还有个不知名的情敌,比如她在家乡还有个青梅竹马什么的?

    “不,我想我会留在父母堂前尽孝,侍奉他们终老。”她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再说谁会愿意娶一个上过战场的女子?

    “真的?那好,现在咱们来谈谈我是不是该先告一下白?”看来是没有了,哼,有也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保证那些人来得去……,不对,是怎么来的怎么滚回去!哈哈,想到这她又高兴起来。

    “何为告一下白?”她好像很高兴自己嫁不出去,花木兰懒得理她,只是她这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些,这又是跑哪去了!

    “就是当面告诉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喜欢她,好让我喜欢的人知道我在喜欢着她……”

    “好了,我明白了,你想要对他表明心意,虽说少了些女子的矜持,但北地民风开化,倒也不会引人侧目。”她都快被绕晕了,女孩家就这么把喜欢挂在嘴边不会害羞的么!

    “你是说,我可以告诉她我喜欢她?”沐清一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见到情郎小女人。

    “你愿意便好,无需征求别人意见。”花木兰有些淡漠的别开脸。

    “好!”她转过花木兰的脸,然后捧住,让她看着她的眼睛:“花木兰,我喜欢你!”

    “……寻我开心是?”果然在耍她,亏她刚还以为她长大了,为她有了心上人即将要离她而去儿淡淡的不舍。

    “人家是认真的!”

    “…………”花木兰想起第一次在湖边遇到沐清一,她对中了软筋散的自己说:不如你就从了我的时候,就是这么个语气。花木兰面无表情的拍开她的手,披衣下榻找了套藏青色衣衫,看来是要更衣了,接着便见她指着门口道:“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我帮你?”

    “花木兰……”声音随着人影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清晨的大营中,整个世界清静了!

    某人首次告白以完败告终!谁让你常常逗人家,现在说真的人家也不相信了?所以说放羊的小孩当不得,现在吃苦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平时一字千金,花木兰也不会相信这种表白,确切的说正常人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不相信,只会当是朋友间的玩笑,试想谁能立即接受一个同性朋友的表白,放在现代都挺困难的,在这古代更是个不可能任务。

    沐清一自然也明白,好在,咱沐清一最不缺的就是逆境中求生存的顽强意志,说白了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被丢的虽然凄惨了点,但这结果却并不意外,所以气馁到谈不上,只是让她更加看清了茫茫前路,漫漫兮而修远啊!

    两朵桃花

    ( )“曲莫云,你是如何追求心仪的女子?”沐清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漠北藏雪’是北国的酒中君子,不像其他的边塞酒那样又猛又烈,入口醇香而回味悠长,喝起来感觉像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故有此美名。喝这种酒也要像君子一样轻尝慢品,才能更得其味。沐清一的喝相不算牛饮,可也算不上不君子,她喜欢喝这酒只是因为它不像其他酒那么辣。

    “你说什么?”曲莫云差点被一口酒呛死,他们喝了半天酒,沐清一一直在那若有所思的装深沉,装幽灵,装背景,任他如何勾搭,总之是各种装不存在!他只好放任她自生自灭去,就在他也打算去神游太虚的时候,这家伙却忽然又冒出一句,若非他心脏够强壮,还不被她吓出个三长两短来。

    “没听到算了!”沐清一继续扮演沉思者,她在想,该如何追求花木兰呢?投其所好,哄她高兴,继而让她慢慢喜欢上自己?投她所好?是不错,可她一向坚忍自制,除了百~万\小!说,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嗜好。陪她一起百~万\小!说?那和她自己看有什么两样,她只会当自己不存在,自己若胆敢在这时候去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下场铁定很精彩(这里指颜色,青青青紫紫的当然精彩,哈哈~~~)!

    “还说不是有心上人了?上次问你还抵死不承认,现在露馅了?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哪家姑娘?”曲莫云一听这话八公本性立刻抬头。

    “我也就随口一问,不说算了。”那换个浪漫一点法子?像电视上演的每天鲜花巧克力路边站岗?且不说她没有巧克力,就算有,她若敢把这全套施行下来,花木兰就敢让她的小日子继续一路精彩下去,精彩到可以接拍续集!弄个烛光晚餐?这里晚上最不稀罕的就是烛光了。找地方去看星星?只要是晚上,只要不阴天,掀开帐篷便能看到最漂亮的星星。唉!头疼!

    “怎么会不说呢?对清一,我那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哈哈……”曲莫云对着漫不经心的沐清一,口中如是说,心里却八卦精神不灭,还在琢磨到底是哪家姑娘雀屏中选,能得这位小神医青睐?他就不信凭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挖不到的八卦?

    “自古追求之道的精髓用三个字涵盖便是——献殷勤,但这如何献法去是个很有学问,很有深度的问题,一个掌握不好,说不定就变成了无事献殷勤,非什么即什么,那可就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了!所以要献的不动声色,献的合情合理,又要献出新意来着实是个很有些技巧的活计。而且最大的难度在于还不能让当事者完全无所觉,人要完全感觉不到你在献殷勤,你不白忙了吗?这个尺度把握在若有若无之间,那已经不是技巧问题,而是到了境界问题,佛曰:境界者,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佛他老人家好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说法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幸好她是女的,即便真的献成了拙,起码不会被当成采花贼,哪怕她真有采花之心。

    “那有什么具体的可行之法?”她暂时还没想到什么追人妙招,决定先听听曲莫云的意见,所谓三儿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里虽然只有一个臭皮匠,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那你先告诉我,这姑娘性格如何,喜好怎样?你知道这种事,方法也会因人而异的?”呵呵,上钩了。

    “喜好,只发现喜欢百~万\小!说,性格嘛,有些清冷淡漠。”

    还是个书香门第的女子,嗯,有些才学的女子总会有些傲气,清冷些也不足为奇,但知书达理也不错。

    “这样的女子嘛,还真不太好对付,这性格恐怕不易亲近?”会是谁呢?看这小子表现有心上人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最近几个接触过的凡是与女字沾边的,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愣是没找早能对上号的,他就纳了闷了,他们大半时间都在军营,见过的女子就那么几个,难道趁他不注意偷偷认识的?不可能!一来从殇州城到大营方圆数十里,年轻的姑娘他基本上多见过,多继承了北方人的豪爽性子,他敢肯定没他说的那样的。二来,就算有几个躲在深闺中让他无缘得见,沐清一同样也没有时间去遇到她们,他每天不是侍弄药草,就是跟着花将军。

    “意思就是没办法?”沐清一就知道不能指望他,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讲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唬的人一愣一愣的,简直就是个大忽悠。

    “当然不是,办法呢还是有的,对付这样的女子用一个字便可以马到成功!”曲莫云竖起一根手指得意洋洋的晃。

    “哦?哪个字?”

    “缠!所谓烈女怕缠郎,只要你日日缠着她。天长日久之下,除非她是石头做的心肠,否则,总会渐生情愫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马到成功?”都天长日久了他还好意思说马到成功,这个人才是穿越来的?时间概念基本没有的。

    “呵呵,这个,我是说保证成功,能抱得美人归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嘛!”只是他越发好奇这个美人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个成天跟着花将军的小神医,喜好也被花将军影响了,喜欢的人倒和花将军挺像的,清冷淡漠又喜欢百~万\小!说……,等等,这些天来他接触最多的就是花将军了?不会!他说的难道……

    “你……你……你小子喜欢的该不会是花将军,难道传言都是真的?”曲莫云颤抖的用手指着她,看似因为过于惊讶,其实是激动的,八卦!好大的八卦啊!挖,不挖出来怎么对得起他百晓生的名号!

    “什么传言?”她从不关心这些东西,没想到军中还有关于她的传言,这倒让她好奇起来,听听自己被传成个什么样子,也不枉把自己当话题贡献出去一回。

    “你不知道?”大凡八公八婆们要八卦的开场白基本都是这一句,沐清一白他一眼,废话!知道还问你!

    曲莫云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快说!快说!’或是‘怎样?怎样?’之类的回应作为鼓励,只得干笑两声接着道:“就是据说当初花将军受伤,赶走那些胡子一大把的军医,独留你一个小小的医童,是因为看上了你的眉清目秀,后来果然把你收入帐下,于是流言传的更凶,甚至还绘声绘色的说你们一起牵手看夕阳呢,有没有这事?”

    沐清一黑线,要真是花木兰看上她就好了,她还用在这里浪费时间绞尽脑汁想办法勾引她,直接扑到!还有她们什么时候牵手看的夕阳,她怎么不知道?她到是想牵,可最后她牵的是马好不好!

    “你说有没有!”沐清一怨念的瞪了他一眼道。

    “呵呵,流言,流言,我明白!”曲莫云的好奇心不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