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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满袖有妖来第9部分阅读

    知晓的是个情字,参不透的却是个悟字。

    树妖随落雪来到偏厅时可爱的冲轩辕泽一笑,蹦蹦跳跳的坐在了轩辕泽身旁的空位。没有理会隐隐透着不满的东方御。树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膳食,微嘟着嘴。娇气的看着轩辕泽“这菜怎么看着这么难吃啊。我不吃,换一个”

    东方御诧异的看了一眼树妖。侧头对落雪说了句什么。轩辕泽直接唤来下人就要撤了菜换新的,树妖急忙拦住,“我们去厨房吧,厨房一定有好多人对不对?正好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做饭的。然后我在对他们说我喜欢吃什么好不好?”

    轩辕泽浅笑着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树妖那双期盼的眸子和眸子里清晰可见的情意。轩辕泽带着树妖离了席,对一直没有摸着头脑的东方御和落雪说道。“我带妖儿去厨房。”说罢就携了树妖往厨房去。

    树妖在路过东方御时对他和落雪意味深长的一笑之后猛的低头面对东方御“那个兔子肉要好好吃哦。不然会被扔掉。”

    东方御被突然冒出的头吓了一跳,然后把头微微后仰,与树妖保持了一段距离,担心的看了一眼落雪。见落雪没有什么介意的神情后皱眉对树妖说“在下不喜欢吃兔子肉,修行之人,理应食素来增长修为。怎可破了戒。”御和落雪说道。“我带妖儿去厨房。”说罢就携了树妖往厨房去。

    树妖在路过东方御时对他和落雪

    树妖明显被东方御这一段说辞说的怔住了,她来回用着怀疑的眼光看着东方御,东方御被看得不自在。握住了落雪的手。树妖看到东方御的动作神色幽转,然后哼了一声然后跟着久等的轩辕泽出了门。

    东方御不解。树妖姑娘今日怎么变化这么大?算了。想她做什么……女儿家没有女儿家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像什么……女孩子就应该像落雪这般描着细细的眉,梳着婉转的妆,思即此他转头看向落雪,“是不是饭菜不满意啊?怎么没吃?”

    落雪的视线定在东方御握着她的手上。柔柔一笑“怎么会,每一粒饭菜都来之不易,再说了。府里的下人也挺辛苦的。我们又何必这么为难他们。”东方御听着落雪的说法眼里喜爱越来越浓,最终忍不住掐了她脸颊一下。笑着低语“我家雪儿可真会心疼人呢。”落雪被东方御的一番夸赞羞红了脸,不依的别过了身子。不去看东方御。所以,东方御错过了落雪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安。

    ……

    “哇……真的好多人诶”树妖夸张着挥舞着手臂,指着厨房对轩辕泽说道。轩辕泽颔首没有回答树妖的话,只是牵起树妖的手进了厨房。厨房里原本工作着的下人们看到不常来的轩辕泽。不约而同的打着招呼“公子早。”手里的动作不停。只是路过时他们才会停下手里的动作。表示敬意。

    树妖绕有兴致的围着厨房转了几圈,脸色一垮“呜,味道好难闻,恩人。我们出去吃吧……”

    轩辕泽不解,说来厨房的是她,说厨房难闻的也是她。妖儿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虽然心里疑惑,轩辕泽还是带着树妖出了门。路上的人群跟昨日差不多。树妖此刻正坐在茶楼吃着小糕点。她好奇的张望着这热闹的一切。从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整座城池的格局。弯弯曲曲的街角巷陌,纸醉金迷的奢糜花街,擦肩而过的清秀姑娘,潺潺叠叠的小桥流水。岸芷汀兰。少许的大妈在河边洗着衣裳……

    树妖满足一笑“真好啊……”

    轩辕泽自是看到树妖所看的地方,也是一脸笑意,二人之间就没了话题,树妖看着窗外的景,轩辕泽看着他的景。

    到底还是看谁喜欢的深。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输的,都是爱得深的那个。

    寂寞催梧落,檐外月徘徊。风雨凄凄,何处才能寄相思?

    入夜的别庄显的格外宁静。树妖坐在床上想着事情,然后懊恼的躺回床上,原来动脑子想事情这么麻烦啊。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想才可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

    树妖苦着个脸,继续努力的想啊想……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如倒带般循环重复着。树妖先前还有些兴致,到后来就干脆闭门不出。以至于猎妖大会都开始了又结束了树妖都没有露过一次面。

    树妖实在不是那种自己可以独立的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闷在那里都不会努力客服自己去面对。她知道恩人对她有情可树妖本就没了情心,对东方御有好感的类似于喜欢的感觉本就是铁树开花,如今横插进来一个恩人。树妖头都大了。她没有心,她知道。她也知道她的心被剜了去又狠狠的被扔掉。可这些树妖都不在意了。不是说她妥协了。而是她忘记了。

    树妖在房里的床上躺了几乎半个月。没有出门,没有吃东西。树妖所住的地方好似与世隔绝了一样也没有人往来,包括轩辕泽。树妖百般无赖的在房间里铺满了软垫。几乎是走哪睡哪,睡哪去哪。

    因为这样的话树妖觉得她是可以不用面对开门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她不怕吃苦。不怕艰难。可是她怕一开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东方御,恩人,落雪,落桐,芙蕖,南音,江明,暖酒,墨竹,坠儿,他们都不在……树妖想,如果娘亲这时候出现就好了。娘亲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就算娘亲不来师傅来也挺好,虽然师傅一开口定然是骂她,但师傅一定会指点她的。好吧,其实云间也很好。就是对自己不是很好。树妖想着,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思乡么?

    他们的不出现,是为了逼她独立吧。逼她长大。逼她自己去面对形形的各种未知危险……

    花飞弄月,梦魇尘缘。谁拨的一曲七弦?锦瑟重楼,沧海之间。谁点的烟花散在天地间?

    。。。。

    三十二章 破绽渐出话凄凉

    你说,醉舞画舫,笙歌安详,人行千里,不诉离殇。

    后来,高楼望断,曲别忧伤。翘首期盼,梦里花凉。

    树妖就这么的颓废了下去。她时梦时醒,有些迷糊和不辨真实。她好似听到了落雪来唤她的声音。听到恩人说给她准备绿色衣衫的声音,听到恩人说她喜食素让他们在树妖出来时及时准备好素食。听到恩人砸门的声音,听到东方御唤落雪的声音。听到娘亲的声音。她甚至听到了街上熙熙攘攘人群的叫卖声。渐渐地声音开始混沌起来,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在树妖耳朵里不断过滤,最后,停在了一间阁楼。隐隐的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苦苦的去逆天而行?”

    “自是知晓的。”

    “知晓你还这么做,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吗?”说这句话的人估计是怒急了。语气很重。树妖都觉得耳朵有些嗡嗡作响……

    “……我不是执着。我只是,无可恋了。”

    “……唉”

    ……

    树妖皱眉,这是谁啊?无可恋就要逆天么?这天若是逆的了。我现在哪里会在这里装死逃避?

    树妖撇撇嘴,不予理会。只一会分神的功夫,耳中嘈杂的声音再次袭来。树妖凝神静想。嘈杂的声音飞速掠过,树妖连想仔细听听的时间都没有就换了声音。树妖恼了。不愿意陪它继续走了。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又停止了。同刚才一样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想好了么?这么做的话我们二人都不得善终 。我是生无可恋,你是什么?”

    “这条命本就是上天怜惜赐予的。如今不过是要收回去而已……活了这么久。也知足了。”

    “罢了罢了。算我多嘴。明日。我们就动身。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若我们齐心,自然是可以的。至少。我相信。“

    “谁不是呢,那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

    “好。”

    ……

    剩下的树妖就真的不知道了。她想。她真的应该振奋起来去努力了。既然这是她的题。那么,就应该她自己解决。就算解决不了这样也挺好。

    让东方御和落雪白头到老。哪天找个时间让恩人和落桐见面。这样挺好。至于暖酒他们。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娘亲有师傅照顾着。云间这么爱欺负他。这次就让他欺负不了她。

    树妖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这一切不重要了起来。就算她解不了这复杂的迷题就直接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有吃有喝的。

    这么个想法一出。树妖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她说到做到。立即起身挥挥手把全室的被褥全变没了。然后看着空旷的卧房皱了皱眉头,又一挥手变出了方桌木椅。

    她走到书桌前坐好。瞥了一眼窗外。发现此刻已经晚霞漫天。她笑了笑,打个响指变出了笔墨纸研,文房四宝。像模像样的执笔蘸墨……笔尖悬于宣纸上方一寸……

    “诶?字是怎么写的?”树妖拿着笔看着宣纸。傻眼了。

    她识得字的。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她还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

    她也会写字……写诗词,抄佛经……

    但是以前她用的笔不是毛笔,而是娘亲不知哪里弄来的鸟族羽毛所制之笔。可毛笔……她真的没有用过。

    可是,这个到底怎么用啊?横着用?手拿哪里?诶……算了。随便用。写出来是个字就好。

    于是在昏暗的油灯下,树妖认真的执笔落言。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散去时树妖的房里忽然亮出了盈盈白光。。

    “娉婷,是你么?你什么时候和我融为一体的?我怎么不知道?”正苦着脸看着昏暗的油灯和窗外已然暗下去的天色。树妖无奈低头,把头重重磕在了桌子上,安全看不清啊啊啊。看不清怎么写字呢?

    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树妖胸口散发了盈盈白光。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变化。夸张的长大了嘴巴。她自己居然还有照明的功能?

    没等树妖想明白,她的胸口就有些拉扯的疼痛。然后胸口一凉。一颗珠子就拱了出来,飞在树妖头顶。给她照亮。

    树妖感动的看着娉婷。才发现娉婷的颜色由最初的绿色变成了现在的奶白色。树妖还想说什么。娉婷就不耐烦的周身亮了亮,提醒树妖。树妖回神。拿起毛笔又细细的写着。

    至于娉婷。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被袭击,分开走,被袭击,七夕,落桐芙蕖,西门芈,诶?西门芈自称莫某诶……江明,江明失踪,江明出现。江明再失踪,暖酒。墨竹,坠儿……唔。好多呢。然后是东方御……落雪,村落,锅……幻象……咦?幻象?”树妖伏岸念叨着。娉婷给树妖照明。一切显得特别温馨。树妖分神时想。自己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娉婷对她不离不弃啊……

    一夜无眠。天将破晓时树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手腕微转。感觉体内灵气绕周身转了几转后停在丹田。树妖看着隐藏在假山后面隐隐东升的朝阳。露出了和平日相差无几但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的笑。

    “恩人,早!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对不对,所以~我们出去玩吧~正好我想吃冰糖葫芦了。”刚打开房门的轩辕泽被早已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树妖吓的一愣。然后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小丫头,猎妖大会都结束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树妖轻笑着躲开轩辕泽。然后定定的盯着他的眸子“我对猎妖大会不感兴趣啊。之所以来不过是因为恩人要来啊。”

    轩辕泽被树妖的抵触刺激的有些恍惚,然后笑说“倒是忘了你这不爱身处热闹偏爱看热闹的性子了。走吧。我带你去吃冰糖葫芦。”

    “恩。”树妖跟在轩辕泽身后,神情复杂。她看着恩人的背,恩人真的很在意她。不然。这些全是为她着想的潜意识怎么解释?她不知道恩人爱吃什么菜,不知道恩人喜欢做什么,不知道恩人喜欢什么风景。她甚至不知道恩人喜爱什么颜色的衣衫。。。

    三十三章 人非风月长依旧

    对景难辨,几树惊秋?谁言心相忆?谁又执笔描一幅山水依旧素衣女子相陪?纸墨渲染的夕阳绣帘,垂下一抹新愁,走笔轻颤间,再回首,伊人依旧东风。素手拈花慵不语,残红遍地,暗香盈袖

    树妖仰起头,努力的把眼泪倒回去,她不是好妖,从她下山到遇见恩人,就没有帮恩人做些什么。一直一直,自己都有些任性。任性的不去让恩人和落桐有过多接触,怕自己会麻烦。

    此刻的轩辕泽在树妖眼里正好逆着光,如墨一般不需要再点缀的发轻轻飞扬。‘恩人。’轩辕泽闻讯回头,树妖站在那里浅笑,第一次笑的那般温暖,‘我们,一起走,’

    也许轩辕泽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让树妖长一颗会爱人的心,可是他不知道树妖的心已经给了别人,而且还不知道给谁了。也并不是说树妖真的不懂,树妖至少知道怎么样可以让轩辕泽开心,就算这一切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恩人啊,你喜欢什么啊?我送你东西好不好?’树妖小跑过去和轩辕泽并肩而走,四顾环视着周围的小玩意,然后很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怎么突然这么问?’轩辕泽扭头看到树妖发有些凌乱,自然的为她理了理发,然后说道。树妖看着这样的轩辕泽,没有说话。恩人,你这么贴心,是为了不想从梦里醒来么?鱼儿说的喜欢,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和着暖暖的阳光,身旁的人儿也暖暖的……

    树妖突然又想哭了,她慌乱的再次抬起头,‘恩人,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好不好?树妖会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满堂,树妖的恩还没有报呢,树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不会,树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玩,树妖不想回家了,恩人,你好好的好不好……’树妖望着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轩辕泽看她不看路,连忙拉住她不让她走歪,然后不以为然。‘自是会的。’

    ‘你答应我了,就不可以反悔。’

    ‘恩。’

    ‘恩人,我们去那里看看。。’

    ……

    这一场树妖自认为的约定让树妖着实兴奋了很久,至少在真相来临之前树妖觉得这是约定,一场永远不会反悔的约定。

    当晚树妖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拿出娉婷狠狠地亲了几口,喜滋滋的对娉婷说了好半天的话,娉婷挣扎了好久才脱离树妖的魔爪,飞到桌子前点了点宣纸又飞到树妖面前轻敲她额头。

    树妖立即会意,扑到桌子前拿起毛笔认真的写写画画,,,她写了两个字后‘娉婷,我觉得我已经知道大概了呢,今晚不写了好不好?’‘咚’娉婷狠狠敲了她一下,树妖抱头。哀怨的拿起毛笔,可还没有写字就拿着毛笔对准娉婷一戳,娉婷奶白色的亮亮的身体就这么暗了一处。娉婷一愣,然后果断滚到树妖怀里拱来拱去,树妖被娉婷可爱的动作弄得咯咯直笑,最后还是树妖认输,决定写她的对战方式。

    翌日。

    照旧的落雪来叫树妖起床。然后二人去偏厅食早膳。树妖走着跟着落雪说这话,无非是一些话长。可还没有到达偏厅,就被急匆匆赶来的东方御撞到了一边,东方御紧张的握住了落雪的手,戒备的看着树妖。树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还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就被东方御一掌扫过。树妖一时没有防备,堪堪多了过去。蓝色的灵力就这样在柱子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树妖看到了东方御用了几分力,也有些生气‘东方御,你搞什么啊?’

    东方御将落雪护在身后,眼中一片冰冷‘我做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对阿泽做了什么?我早就说过你这女子不明不白的就不应该来这里还恩。’

    落雪一下子揪住了东方御的袖子,小脸苍白,‘泽哥哥怎么了?’

    东方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能自己解决。’

    树妖虽然不知道东方御说的是什么,但她从对话里隐约听得出来恩人出事了,她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恩人今天就……

    树妖转身向下轩辕泽的房间跑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好像被人剜掉了一块似的,身后的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