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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鼎变第9部分阅读

与诸弟子演练武功,听到来报后赶忙下山,这才发现了躺在大树旁边奄奄一息,浑身脏『乱』的张天逸。

    秦雪玉将张天逸带到自己的厢房之中,立即吩咐佣人梁婆给张天逸洗澡换衫,同时吩咐膳堂那边做些热气小吃过来,又吩咐另外一名弟子去山下抓『药』。折腾了半天,张天逸总算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一脸着急的秦雪玉,秦雪玉见他醒过来,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张天逸但觉厢房之中香气丛生,身下的被褥柔软舒适,早就知晓自己身处在雪玉大姐姐的闺房之中,他觉得心中说不出的舒坦,便开口明知故问道:“雪玉姐姐,我……我这是在哪儿?”

    秦雪玉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亲切爱抚着张天逸的小脸颊,笑道:“方才我见你晕倒在星尘山峰下,我便命人带了你上来,现下你在我的房间里,逸儿你……你感觉好多了罢?”

    张天逸眨眨眼,答道:“有雪玉大姐姐在身边,我……我的病早就全……全好啦!”

    张天逸刚说完这句话,忍不住打了个打喷嚏,秦雪玉会心一笑,道:“大夫说你是寒气入体,因此害了伤寒,我给你熬了『药』,等会你喝了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休息到明儿,自然就会好了。”

    张天逸急道:“可……可我在朱雀堂那儿犯……犯了大错,若是让杨师兄找到我,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秦雪玉笑道:“逸儿你放心,这儿是星尘宫,他怎敢对你无礼?就算你有千般的不是,到了我这里,他人就休想动你半点皮『毛』!”

    且说朱雀堂这边,眼下已经是午饭时刻,诸多弟子挤在膳堂之内等候,却左等右等半天,不见有饭菜端上来,大伙儿等得腹中难耐,急躁不堪,便纷纷胡『乱』大骂。有的骂道:“信兰神你小子搞什么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把饭菜端上来?想活生生饿死我们?”

    “他『奶』『奶』的这小子准是给谁教训一顿了,所以故意不做这顿饭!”

    “方才我冲进厨房看了一下,有菜有肉有米有柴,就是不知道膳堂这帮废物在想什么,居然会偷懒不做饭!”

    “哎,你懂不懂做饭啊?没水怎么做饭啊?方才我也进去瞧了一下,偌大的水缸里边一滴水也没有,你叫他们怎么做饭?所谓巧『妇』难为无水之炊嘛。”

    “膳堂里怎么会没有水?咱们朱雀堂不是养了八个挑水弟子么?难道这几个弟子都是吃白饭的?”

    “他『奶』『奶』的老子都快饿晕了,若是姓信的还不把饭菜端出来,老子索『性』就把这膳堂给一锅端了!”

    “姓信的这个王八蛋,我等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不吩咐挑水弟子下山挑水?摆明了是要活活饿死咱们!”

    “说的对,姓信的这小子,我看他就不像好人,今日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咱们得找他好好算算账!”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诸多弟子都要揪出信兰神来对质,信兰神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早吓得钻进厨房的菜堆里躲了起来,膳堂里的其余烧饭弟子忍受同门唾骂,也是心中憋足了一股火。一个烧饭弟子怒骂道:“咱们明明有八个挑水弟子,这姓信的却不准许他们下山挑水,反而派了一个据说才十六岁的孩童去挑水,这不是摆明了要其他同门挨饿?”

    “我听说呀,这安排是杨师兄下的密令,也不知那小鬼哪地方得罪了杨师兄,竟遭来这样的迫害。”

    “哼,你说是杨师兄下的密令,你可有证据?如今没有什么口实,待会杨师兄为了平息众怒,铁定要拿信师兄当替罪羊,抛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果然就在诸多弟子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杨青天领着几个辈分较高的弟子,从大门徐徐走进来,杨青天刚走到中央,就喝道:“你们一个个都闹什么闹!区区一顿饭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诸弟子连忙安静下来,杨青天又喝道:“信兰神何在!?”

    一名弟子禀告道:“启禀师兄,信兰神躲在菜堆里不肯出来!”

    众弟子轰然大笑,杨青天脸『色』发青,怒道:“这厮消极怠工,实在罪大恶极,来人,给我把他揪出来!”

    几个弟子冲进厨房,将信兰神又拉又扯的,总算带了出来。诸弟子见信兰神身上还夹带着许多菜叶,均是忍不住哄堂大笑。信兰神诚惶诚恐,看见杨青天一脸威严的盯着自己,便知情况不妙,果然听得杨青天喝道:“信兰神,你这厮消极怠工,耽误午饭时辰,按照门规要罚你刷一年的马桶,你可知罪?”

    信兰神见杨青天下手不容情,便抱定鱼死网破的决心,叫道:“是……是你杨青天叫我阻止挑水弟子下山的!要怪罪也先怪你!”

    杨青天脸『色』慌『乱』,连忙喝道:“信兰神你好大的胆子!你怠慢务工在先,如今又污蔑杨某,来人!速速将他押到面壁室,若是三个月后他丝毫没有反悔之心,那时便将他逐出齐风门,以儆效尤!”

    可怜信兰神,那几个杨青天的心腹眨眼就一拥而上,不仅将信兰神捆了个结结实实,还将其嘴巴堵得严严实实,随着杨青天一挥手,信兰神便被押出门外,关入不见天日的面壁室之中。

    杨青天见解决了一大事端,又召集来膳堂的烧饭弟子,假装正经吩咐道:“自古以来衣食住行,吃饭乃是大事一件,往后你们须得用功造饭,莫要学信兰神那厮让同门挨饿,今日的事情念在你们是初犯,我便既往不咎。若你们兢兢业业,认认真真造饭,到了年底我自然有封赏,若是你们消极务工,怠慢同门,我却不饶你们!都听清楚了?”

    诸多烧法弟子见信兰神转眼间就被拿下关入禁闭,人人均是紧张惶恐,生怕罪责追究到自个儿身上,此时听到杨青天说既往不咎,诸弟子均是心头石块落地,慌忙一齐答道:“但凭师兄指示,我等不敢消极怠慢!”

    “知道那还不快去挑水做饭?”杨青天“哼”了一声,随即和其余心腹拂袖而去,膳堂的烧饭弟子听见杨青天一声令下,赶紧各自去准备,有去挑水,有去洗菜,有去生火,顿时忙活不堪。

    杨青天刚走出膳堂的大门,立即怒骂道:“你们快去给我查一查,张天逸这臭小子到底藏哪里去了!我原本打算将今天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罚他一个禁闭思过,没想到这小子却溜之大吉了!你们……你们快……快去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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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义结金兰

    那几个心腹早已噤若寒蝉,哪里敢胡『乱』答话,当即连连点头,各自分散,去打听张天逸的下落。杨青天心头火气兀自未消,思量道:“信兰神这个蠢货,刚才差一点就揭穿了我的计谋,这厮笨手笨脚,又笨嘴笨舌,留着在世上也毫无用处,今夜找个人将他悄悄弄了!”

    杨青天回到朱雀总堂的大厅里边,还没喝完一杯茶,就听见手下来报,说是张天逸如今藏身在星尘宫上,由秦雪玉堂主亲自照料。杨青天得知这个消息颇为震惊,心中盘算道:“这臭小子找了秦雪玉做靠山,就自以为高枕无忧,哼,秦雪玉与陈若冰一直是尹副堂主的心腹大患,尹副堂主迟早要除掉她二人,到时候那臭小子没了靠山,还不是要回朱雀堂来跪地求我?况且那臭小子终究是我朱雀堂的人,在我朱雀堂下犯错事,竟然跑到别的堂去躲避,这已经是大罪一条,秦雪玉身为星尘堂堂主不会不知道这个,若是一会我带人上星尘峰兴师问罪,且看她秦雪玉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包庇这个臭小子!”

    杨青天得意洋洋,挥手吩咐道:“你们去通知一下尹副堂主以及各堂的天璇弟子,就说我杨青天请他们上星尘峰看一出好戏,请他们务必到场,否则错过了好戏,追悔莫及!”

    “是!大师兄!”

    且说杨青天浩浩『荡』『荡』领着本堂的十二天璇剑阵弟子下山而去,直奔星尘峰,来到了星尘峰山脚,早见到各堂的天璇弟子在那等候。星尘峰的六名守卫女弟子见到其余各堂的天璇弟子突然一齐到来,不知是何用意,因此将他们一面将人拦截在山脚,不许上山,另一面派人上山告知秦雪玉,自请定夺。杨青天笑道:“几位师妹莫要担忧,此番我带人上山不过是为了搜寻叛徒张天逸,劳烦你们通融通融,我等捉到了叛徒自然就会下山。”

    一名女弟子喝道:“放肆!外人岂能随意上星尘峰?莫说你杨青天,就算是你们连堂主亲自来了,若想上星尘峰,也要经过我们秦堂主许可方能通行!”

    杨青天为人素来横行霸道,何时吃过别人的亏,眼见那六名女弟子不给他面子放行,他呼的就抽出长剑,喝道:“若是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我杨青天不念同门之谊了!”

    杨青天话音一落,身后的朱雀堂十二天璇剑阵弟子亦是纷纷拔出长剑,怒目而向。那六名女弟子虽势单力薄,但也不甘示弱,也纷纷拔剑出来,守住山脚门户。其余堂的弟子见到这个变故,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但多数人都是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看热闹,且看他星尘堂与朱雀堂的争端如何解决。

    杨青天见对方只有六人,而己方有十二人,便打定主意要硬闯上山,就在他要喝令动手之时,突然从山上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杨青天,你屡生事端,胡作非为,如今竟胆子大到擅闯星尘峰,你师父纵容于你,我尹天齐可看不过眼!”

    杨青天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细想尹天齐怎么会在山上出现,就突见一声龙『吟』,顿时地动山摇,尘土飞扬,竟见半空中飞下来的尹天齐反手一掌,击出屠龙御剑术的第二招式神龙御剑,一条金龙与一把巨剑,相互环绕旋转飞刺而来。杨青天只觉尹天齐的内力气魄波涛汹涌而来,若是出掌抵御的话,只怕双手有折断的危险,是以杨青天大喝一声,不顾身后弟子的安危,慌忙往旁边闪去。那神龙御剑虽然威力不大,但对付杨青天等人已是绰绰有余,杨青天身后的天璇弟子见势不妙,纷纷跟着杨青天往右边闪去,但内中有一个弟子反应不及,被巨剑穿胸而过,但听得他“啊”的一声,随即鲜血四溅,重伤倒地。

    尹天齐在诸弟子的惊愕目光中,身子缓缓降落在山脚之下。杨青天等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三魂不见七魄,尹天齐冷眼望去,道:“就这点微末道行你也敢闯上星尘峰,还不快滚?!”

    杨青天在诸多同门面前没了面子,自然要挽回一番,是以他战身向前,拱手行礼,道:“启禀尹副堂主,青天带人上山只为搜寻叛徒张天逸,还……还望尹副堂主通融一番,让我们捉拿叛徒回朱雀堂。”

    尹天齐冷冷道:“你说的叛徒,却是何人?”

    杨青天见他神情不对,连忙小心翼翼道:“便……便是那叫张……张天逸的人!他私自离开朱雀堂,按门规来定的话,便算作朱雀堂的叛徒。”

    “哦?”尹天齐闷哼一声,道,“他被你设计陷害,被迫逃离朱雀堂,这也算是叛徒吗?若是这样来算,那你迫害同门的行径,又该当何罪?”

    “这……这,我……”杨青天支支吾吾,不知作何解释。同时心里思量道:“我设计陷害那臭小子,怎么会传入尹副堂主的耳中?难道又是哪个好事之徒将这件事捅了出去?这……这下可怎么收场。”

    尹天齐大手一挥,道:“若你今后再胡『乱』生出事端,我尹天齐第一个不饶你,快滚罢!”

    杨青天自讨没趣,慌忙与门下弟子夹着尾巴逃走,其余堂的天璇弟子见状,均想:“原来这便是杨青天所说的好戏?他自个儿抓拿叛徒不成,反倒给尹副堂主羞辱了一番,实在是大快人心!”诸多弟子看完戏,也纷纷四下散去。

    星尘峰的一名守卫女弟子见同门都散了去,便对尹天齐道:“多谢尹副堂主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尹天齐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齐风门混入杨青天这等败类,实在是有辱颜面,若是他下次再犯事撞在我的手上,教他尝尝关入禁闭的滋味!”

    夜已深,四下一片寂静,张天逸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过不多时见他悄悄爬了起来,穿了衣裳跳出窗外,就往星尘峰的下山路口『摸』索而去,星尘峰不比朱雀峰,上山的道路修得平整有致,是以张天逸走得十分轻松。才一会儿就到了星尘峰山脚,前边有一处亮着灯的哨岗,里边相互依着两个女弟子,看样子已经身处睡梦中。张天逸蹑手蹑脚走过去,出了星尘峰山脚转过一条小道,便见到月光流淌之下,一个容貌俊雅的男子正半躺在一棵大树干下边,一手一坛酒,相互交替喝闷酒。张天逸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那男子停住手中的酒坛,也不转过头,就笑道:“小兄弟你既然来了,为何不打个招呼呢?”

    张天逸挠挠后脑勺,道:“我……我来晚了,尹副堂主!”

    尹天齐哈哈大笑,从地上站起来,将一坛酒递给张天逸,道:“你能来陪我喝酒,已是莫大的安慰,我怎会责怪你来晚了?来,我们先干了!”

    尹天齐说罢将左手的酒坛一饮而尽,张天逸见状亦不堪示弱,强行将整坛酒灌入喉咙中,只听得咕噜噜几声响,片刻之间张天逸就将一坛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尹天齐心道:“这小兄弟酒量倒是还不错。”

    张天逸抹了抹嘴巴,道:“这酒真香!对了,我还没多谢今日尹副堂主搭救之恩呢!”

    尹天齐提了地上两坛满满的酒,又递了一坛酒给张天逸,这才朗爽笑道:“你不必谢我,其实我搭救你纯粹是出于私心,若是你被杨青天抓回朱雀堂,普天之下还有谁陪我痛饮好酒呢?”

    张天逸接过那坛好酒,道:“尹副堂主你请我痛饮美酒,那我便要答谢你的款待之情。”

    尹天齐心道:“这小兄弟说话扭扭捏捏,神情拘谨,看来还是顾忌于我们之间的身份。”

    尹天齐笑道:“你别开口闭关叫我尹副堂主,小兄弟我与你十分投缘,不如就义结金兰,如何?”

    张天逸奇道:“义结金兰是什么?”

    尹天齐笑道:“就是你我结为异『性』兄弟,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张天逸听了这话,跳得老高,兴奋叫道:“能和尹副堂主这样的英雄豪杰结拜,那……那可是我一生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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