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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山妖精记事第1部分阅读

及把自己的疑惑告诉松松,松松就以被雷击中的亢奋状态冲下山去红杏出墙了。

    碧酒看着一闪而逝的金光后知后觉的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大约是碧酒撞树的声音吸引了美男,美男起身走到树下:

    “我叫叶白,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希望你能尊重松松。”

    碧酒看着下面的俊脸,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美男在说她不检点,登时泪奔。

    “我……我……你……你……你混蛋!”

    小赤狐爪子一蜷,哭的抽抽搭搭,眼泪打湿了满脸的红毛,越发的狼狈。

    叶白皱了皱眉,后退一步道:“虽说我是被娘子抢来的,可是我们狐犬一向只向前看,既然木已成舟,我就希望今后大家能过的舒心点!”

    说完,也不理碧酒,径自回到石头边翻书。

    但没过多久,叶白的脸又皱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书虽多,可都是同一本,不同的只是版本和装订罢了。

    几百本《聊斋》摞在一起厚厚的一叠,每一本上都有翻动的痕迹,而且每本上关于妖精与人间书生恋爱的故事总是被翻得最多,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了。

    “松松最喜欢那些故事了,她说她也要找个书生搞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人妖恋!”碧酒抽抽鼻子说道。

    叶白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些书里折损的地方一一用法术修补好。

    阳光渐渐暗了下来,天色渐晚,碧酒打了喷嚏,准备下树找吃的,却看见一直收拾书的叶白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又出现了怒意。

    平白的碧酒打了冷战,她心道,不会吧,松松你真的准备出墙啊?

    还没等她想完,只见白光一闪,叶白不见了……

    碧酒看着那些兀自在风中翻动的书页,囧然了,刚刚那一下子瞬移,非得万年功力不可,这个叶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说你被松松抢了就甘愿当个被抢夫君,就算是须臾山塌了,碧酒也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三章

    松松是被叶白拎着尾巴提回来的,一身狼狈的碧酒看到同样一身狼狈的松松很是欣慰。

    “呜呜……放开我……呜呜,你这个死狗,放开我……”松松扭动着身子挣扎,不断的想伸爪子去挠叶白,可惜每次都落空了。

    叶白冷着脸,脸上明显一道血痕衬得他特别滑稽。一到树洞门口,他就松手将松松丢到地上,松松一落地,翻身就伸出了尖利的爪子,哪知叶白一扬手,松松啊呜哀号一声蜷成了个毛团,蓬松的尾巴包住头,不住的颤抖。

    “那个……呃,松松她……”碧酒小心翼翼的开口,却在看见叶白不善的脸色而生生的打住。

    百里然嚼着松果从草丛里探了个头,看看松松,又看看叶白,转头对肩上的阿青道:“他们怎么了?”

    阿青用嘴梳理了下羽毛,一扬脑袋道:“肯定是松松跟碧酒一样想勾引叶白,然后就被揍啦!”

    碧酒黑线,瞪着草丛中的两只。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的吧,美男都是不可接近的,两个美女都吃亏了,阿青,你就安心跟着我吧!”百里然得意的说道。

    “去你的,死相,人家才看不上你呢!”阿青将脑袋往翅膀下一藏,娇嗔道。

    “嗷……你们两个天然雷!”碧酒一时没忍住,扭头狂吐不止。这两只家伙果然是物以类聚,同为上古神兽,同样雷人,同样肉麻!

    碧酒吐够了回头去看叶白的脸色,却发现叶白只是抽了抽嘴角,就抱起石头上那一大摞书回树洞了。

    “等等!你动我的书!”哪知地上的松松突然弹了起来,嗖得窜上叶白的肩头,伸爪就要挠叶白。

    叶白轻轻一闪,小松鼠没抓稳,一头从他肩上栽了下来,摔了个四爪朝天。

    “我真傻,我单知道山下经过的都是人类,却不想也有化成|人形的妖孽,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须臾山的花花草草,我给大家带来个祸害……”松松翻身趴在地上就开始学习祥林嫂,顺便四只小爪子一顿乱刨,很快碧酒就囧囧有神的看到松松刨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

    叶白抽了抽嘴角,俯身将大半身子被埋住的松松提了出来,举到眼前,黑色的眸子盯紧松松的眼睛道:

    “只要你好好跟我过日子,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嗷……”松松惨叫,浑身抽搐,痛苦的将头扭向一边:“我还是埋了自己吧……呜呜……”

    叶白的脸绿了,定定的看了松松半天,突然松手。

    松松一个屁股墩儿砸在地上,刚好掉进了自己刨的土坑里,于是小松鼠涕泗横流的开始打滚,很快将自己变成了泥松鼠。

    叶白横了一眼地上沾满泥巴的毛团,头也不回的进了洞。

    松松嗷得尖叫,换了花样,开始向碧酒学习,不过人家是撞树,她是撞地。

    碧酒囧囧有神的看着松松闹腾,等到那个泥球终于安静了,这才下地靠近。

    “松松,你不会真的出墙了吧?”

    松松翻身一把抱住碧酒:

    “碧酒,你说我怎么就绑了个祸害回来呢?呜呜……”一边嚎一边将自己身上的泥全部蹭在了碧酒刚刚打理干净的衣服上。

    碧酒泪奔,一把甩开松松:“你好好说话,别嚎了,嚎也不能把那个瘟神嚎走啊!”

    松松用前爪捂住脸,抽抽搭搭的,甚是委屈。

    碧酒看了半天,终是心软了:“你昨晚跑下山之后干了什么?”

    松松只是抽泣。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碧酒头疼。

    “我……我……”松松开始挠地,结结巴巴告诉了碧酒自己一天半夜的经历。

    原来昨晚松松热血万丈的跑下山之后才发现没有地方可去,无聊的转了一圈之后,她驾云飞到了京城。到达京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无聊的在街上转了转,美男没找到,却遇上了新科状元游街,热闹的场面让垂头丧气的松松无比振奋。

    很快,松松就挤在人群中兴奋的听路人八卦这一届的状元郎。据说这个状元郎是貌比潘安,风流倜傥,简直就是人中极品美男一枚。

    松松一边口水长流一边感谢老天对自己不薄。锣鼓声近的时候,松松小施法术就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果然如人所说,标准美男一枚,虽然说气质上还差昨晚那个尾巴男一点点,不过松松的天平上,有个重要的砝码,她要美男,不要美妖,所以,那个决胜的砝码,她毫不犹豫的丢给了状元郎。

    状元郎走近,松松身边的姑娘们癫狂了,五彩缤纷的手帕像蝴蝶一样的扑向状元郎,松松打听了下,原来这是姑娘们示爱的意思。

    松松一边感叹姑娘们真是开放呀,一边j笑着施法将自己提了情诗的手帕扑上了状元郎的脸,并在状元郎拉下手帕的一瞬间,以标准的美女笑狠狠的电了一下状元郎。

    于是,和她收集的那一摞《聊斋》中所描述的那样,郎有情妾有意,二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护城河边,柳絮轻飞,河中飘着不知哪家孩子放的河灯,悠悠的烛光照亮了松鼠精精致的脸,莫名的添了一份妩媚。

    状元郎心肝四颤,几句酸诗过去,就想一亲芳泽。

    松松娇笑着欲迎还休,只撩拨得状元郎欲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妖精一口吞掉,眼看着两人就要成那好事,哪知突然一道白光过去,状元郎倒挂着上了树,松松回头,看见了昨晚的尾巴男。

    尾巴男黑着脸二话不说一扬手,松松就发现自己现了原形,树上的状元郎原本嚎丧似的的大叫,见了这一幕也只有出气的份儿了。

    于是,松松就被尾巴男这么拎着回来了。

    松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讲述完这血泪史,一抬头,发现百里然和阿青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三人都看着她,同情的目光像温柔的风。

    “你们说,他为什么会那么巧的赶到呢?只要早那么一点点。”松松翘起尾巴摸着尾巴尖尖上的毛示意那一点点的含义。“我就成功了啊!”

    百里然和阿青一头:“对,就差一点点。”

    “下次,下次我就不信他还能赶得到,下次我一定成功,不能休夫,并没有说我不能红杏出墙!”松松站直身体,握拳道。

    百里然和阿青又一头:“对,下次一定成功!好妖精不休夫,好妖精要家里红旗飘,外面彩旗扬!”

    说完,阿青拍拍翅膀又接了一句:“当然,我们神兽除外!”

    松松伸爪拍拍碧酒道:“你怎么不说话?”

    碧酒神色古怪的看着松松道:“其实……其实下次,下次你也未必成功……”

    “为什么?碧酒,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松松一叉腰道。

    “不是……是那个,那个咒,中了那个咒之后,如果和你亲热的人不是下咒人,那么,下咒人会立即知道……下午的时候,叶白就是感觉到了你在出墙,所以,所以他就瞬移去捉j了……”碧酒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松松已经整个傻掉了,其他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她,半晌,松松砰然倒地,俨然昏了过去。

    百里然和阿青一致抬头看着碧酒,碧酒炸毛:“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是事实,我不过说实话罢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实话就是一把杀人的刀……”百里然慢悠悠的说道,他肩上的青耕鸟也跟着点点头。

    碧酒泪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说实话也被人鄙视!”

    “说实话没有错,错的是你对这一个只有一根筋的人说实话!”阿青严肃的接口道。

    碧酒直接扑地。

    这一夜,松松就在树洞前的空地上躺了半夜,后半夜,据在树上鸟窝里数星星的阿青说,是叶白把松松抱了回去。

    所以,第二日一早,大家就不得不忍受树洞里的巨大噪音。

    “天杀的死狗,你占老娘便宜!啊啊啊啊……”这是松松。

    “你是我娘子,就要履行婚姻义务!”可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这是叶白。

    “啊……我不活了!”随着一声惨叫,松松就冲了出来,这一出来不打紧,百里然唰得红了脸。下一刻,他就被阿青狠狠的啄了一口。

    只见松松的衣衫半褪,香肩半裸,小脸儿通红的奔了出来,直冲南边的断崖。

    “哎呀,不好,她不是要跳崖吧!”百里然叫了一声。

    阿青用翅膀拍拍百里然的脑袋:“放心,千年的妖精了,雷都劈不死,何况不到一丈的悬崖!”

    “也对,阿青,我们去晒太阳吧!”百里然转头对这肩上的阿青说道。

    阿青的鸟嘴一吧嗒,脑袋又回到了翅膀下:“死相!走吧!”

    刚奔到崖边的松松泪奔,这就是她的邻居,这就是她的朋友,除了会雷人以外,还能干什么?

    天道不公,交友不慎啊!

    松松还没感叹完,脚下的石头一滑,接下来她再睁眼就是蓝天白云了。

    百里然果然说的没错,一丈高的悬崖,人都摔不死,更何况千年的妖精。

    作者有话要说:我深切怀疑上次挠了供电局家的墙,把他们得罪了……

    本来这章是昨晚的第二更,结果,某柒正跟人拼文码字high到不行,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声,某柒扭头往窗外一看,妈呀。窗外的变压器火花四溅,屋内灯光犹如鬼火一般忽明忽暗,半分钟之后,只剩下某柒抱着断网的本本石化……

    泪奔了!

    我再也不随便挠人家墙了,要挠也派松松上场,那刨坑的爪子,绝对比俺有效率!

    第四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须臾山都是低气压。

    那日松松自崖底爬上来,所有人包括碧酒都会觉得她应该认命了,可是事主似乎并不这么想,在连着八次被叶白提回来以后,所有人都不得不忍受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挠树声。

    老松树下,树洞口的旁边,松松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磨爪子上,一天十二个时辰,早上碧酒起床,松松在挠树;中午碧酒出来晒太阳,松松在挠树,晚上碧酒半夜起来解决个人问题,看到松松还是在挠树,只不过频率没有白天那么高,小爪子在树上隔着,好久才挠一下,伴随着爪子动的,是松松毛茸茸的脑袋。

    碧酒囧,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挠树大业,看来这届的须臾山最佳劳模非她莫属哦,不过这个挠树,算不算破坏环境?

    松松似乎不再变回人形了,碧酒问过她,结果松松一边蹲在树脚下挠树一边恨恨的说:

    “难道变成美女让他得逞?老娘不干!我就这样,有胆子让那只该死的狗对这我这松鼠样发情!”

    碧酒黑线,她暗自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一只白毛大狗压在毛茸茸的松松身上的样子,却立马被自己雷得风中凌乱尾巴尖尖上冒青烟。

    于是碧酒一挑大拇指:“高!就是高!”

    挠了三天之后,叶白终于肯出来关心一下老松树的生存大计了,彼时,历经万年风霜不倒的老松树的树根,已经活生生的被松松挠出了个洞。

    叶白冷着脸在松松旁边蹲下,松松炸毛,手下挠得更快了。

    “如果你挠死了它,我们就没有地方住了。”叶白不动声色的告诉松松一个残酷的事实。

    松松不语,歪着脑袋动了动耳朵,似乎是权衡了下家产和撒气之间的轻重,于是收爪转身。

    就在包括草丛里一边看戏一边啃着松果的百里然,梳理羽毛的阿青,还有倒挂在树上的碧酒都认为这场可怕的声音折磨总算过去的时候,松松从容的伸爪,挠地……

    百里然,阿青,碧酒,叶白一齐傻眼。

    感情这强迫症不轻啊!

    “叶白,我建议你带她下山看看心理医生,要不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满地是坑了……”碧酒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叶白摸了摸下巴,道:“不怕,我不信那些蒙古大夫,她挖我填,有什么了不起!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碧酒激动仰天泪奔:“多好的人啊,松松,比起晋江那些挖坑不填的大人们,你是多么幸福啊!”

    还好这种修理地球的事情松松没有持续多久,原因是,须臾山的老松树下,来了客人。

    当时,松松在刨坑,叶白好脾气的在身后用她刨出来的土填坑。恰好刨到第十三个坑的时候,蛇妖碧殊从天而降,不幸的是,他没有料到平整的大地已经变成了萝卜园子,一脚崴进了个还没来得及填的大坑里,摔了个仰面朝天。

    “哎呦我的娘诶,这是哪个缺德的搞得啊,摔死本帅哥了!”一身青衣的碧殊横在坑底直哼哼。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松松只是动了动耳朵,头都不抬的说道:“本姑娘的地盘,搞成啥样跟你这个臭蛇都没有关系!”

    倒是叶白,停了手中的工作,皱眉打量坑底的男人。

    葱绿葱绿的衣衫,白皙的脸,一双眼睛无比灵动,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让人想起那冰冷滑腻的蛇,果然不愧是蛇精。

    碧酒在碧殊落下来的时候,正在打瞌睡,被声音惊醒之后,只停顿了三秒,就拉开嗓子开始喊:

    “来啊,快来围观臭蛇掉坑啦!”

    草丛里哗啦啦一阵响动,百里然和阿青同时探头。

    “诶?臭蛇?不是还没到‘夺金大赛’吗?阿青,你说他来干什么?”百里然慢吞吞的发问。

    “嗯……估计是被叶白的美貌吸引来的吧!”阿青拍拍翅膀煞有介事的回答。

    “怎么可能,他们可都是雄的啊!”百里然不以为然。

    “这你就不懂了吧,雄的跟雄的当然可能啊,你没见晋江上那么多例子么,雄的跟雄的在一起叫耽美,懂了不?你看臭蛇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肯定是受啦!哇,腹黑渣攻配娘受!不错不错,大萌啊!”阿青兴致勃勃的巴拉巴拉,全然没有发觉其他人先是囧,接着呆滞,后来就都冒烟了……

    “阿青,你是雷中之王……谢谢!”碧酒勉强吐出一句话,之后倒地。

    “诶?都翻啦?我还没说呢,要是他们在一起,臭蛇能生个啥出来捏?壮士,你是生男还是生女啊?”阿青拍着翅膀对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尖叫,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阿青,我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油菜,不派你参加‘夺金大赛’那就是屈才啊!阿青,我决定了,下次就派你上场,阿青一出,天雷之下谁与争锋啊!”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是松松,她泪流满面的扑上去抓住青耕鸟的翅膀一顿乱摇。

    阿青一边眼冒金星一边不忘尖叫谢谢。场面混乱得一塌糊涂。

    终于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碧殊从坑底爬出来坐在石头上用法术治疗自己受伤的左脚,松松继续刨坑,叶白填坑,碧酒和百里然还在被雷翻中,躺在地上装尸体。

    “松松啊,不介绍下么?我听说你成亲了哦!”碧殊治好了脚,开始j笑着往松松的伤口上撒盐。

    “嘎嘣……”松松心中的弦断了一根。还有一根撑着呢,不理,继续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