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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山妖精记事第3部分阅读

    有两天便是“夺金大赛”了,众妖收拾行装准备前往比赛地——山顶的开阔地。

    由于路程并不是很远,所以碧酒提议大家不要驾云,步行上去,据说是为了感受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和美丽风景。

    松松蹲在碧酒的肩头一脸无所谓,反正有碧酒带着她呢,走着去和驾云没什么不同。叶白向来是随遇而安,自是没有异议。唯有百里然嘟囔了几句,却被阿青一翅膀扇得没了动静。

    于是,山清水秀的须臾山上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松松,你清醒点,看看这周围的景色,多好啊,就知道睡觉!”碧酒摇摇肩上睡得口水长流的小松鼠说道。

    松松点了点脑袋,没有反应。

    “给我吧!”斜刺里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是叶白。

    “这……”碧酒犹豫,就这样把迷迷糊糊的松松给叶白,那么松松清醒过来后会不会一爪子挠死自己?

    碧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没事,有我呢!”叶白淡淡的补充道,一双手坚定的伸在碧酒身前。

    沿路低头找吃的的饕餮抬头,嘴里嚼着不知何时摘到的花瓣儿含含糊糊的插嘴:

    “碧酒,你就给他吧,松松都睡成那样了,会知道什么?”

    碧酒想了想,终是把松松送到了叶白的怀中。

    叶白顺了顺松松后背上的毛,松松舒服的哼了一声,顺便往他怀中拱了拱,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碧酒沉默的看着叶白,后者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碧酒伸手捂鼻子,赶紧低头。

    妖孽就是妖孽啊,一笑要人命啊……

    松松在一晃一晃的旅程中做了个美妙的梦,她梦见叶白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惊恐,而自己手握菜刀,目标是那条天杀的白毛大尾巴!

    其实说实话,松松还是挺看好叶白,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的话,也许此时的松松都要快乐似神仙了,可惜呀……

    松松在梦里笑得十分满足,叶白被她割了尾巴,变成了一个文弱的书生,天天跪倒在她脚下任她差遣,让跳舞就跳舞,让脱衣服就脱衣服,随时随地供她扑倒。

    叶白皱眉看着松松的水口将自己胸口的衣衫打湿,那张毛茸茸的松鼠脸上似乎带上了诡异的笑。

    叶白抖了抖,觉得后背发凉。

    到达山顶的时候,正碰上土地老儿在迎接天上下来观战的神仙,一个个光芒万丈瑞气千条的身影晃得睡梦中的松松本能的往叶白的怀抱深处钻去,钻了半天,刺目的光是没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感觉这么不对呢?

    什么时候碧酒的身子变得硬硬的了?

    松松半眯着眼睛伸出爪子去摸,这一摸不要紧,却摸到了一张手感不错的脸。

    唔,皮肤不错,再摸……

    唔,嘴唇挺有型,不错不错……

    等等,这是什么,毛扎扎的。

    松松的爪子停留在某人的下巴上,用力的揉搓,似乎在验证真实性。

    一旁的碧酒心惊胆颤的看着某只小松鼠肆无忌惮的吃豆腐,而被吃的人,似乎很乐意?

    摸了半天,松松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懒洋洋的睁开眼:

    “啊……”三秒过后,一声惨叫响彻云霄,直惊得正要落地的月老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松松一翻身挣扎下地,小爪子怒指叶白:“你你你你……你调戏良家妇妖!”

    叶白眯了眯眼,伸手掸掸袖子上散落的金毛,淡定开口:“你掉毛了……”

    静默,全场静默,碧酒囧着脸看松松,松松石化中。

    “很好,很强大,唔唔……”百里然自然接口,噗的吐出一枚杏子核。

    “哈哈哈哈……这只狐犬挺有意思的,须臾老儿,这是你山上的?”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众妖抬头,看见刚刚被松松震翻在地的月老儿。

    月老一身大红的长衫,胳膊上和手上密密匝匝的绕了许多红丝线,一张脸十分年轻,周身的五彩瑞气缓缓飘动,衬得他越发的俊朗无双。

    “天啊,这是月老上仙?”碧酒惊讶的感叹,阿青扑打着翅膀落在碧酒肩头,一对小眼睛又变成了闪闪发亮的红心。

    “口水,天然俊朗攻啊……”

    “俊朗攻?那是什么?”月老儿笑眯眯的看着打了鸡血的阿青。

    阿青开始尖叫,扑打翅膀,在碧酒的肩膀上表演撞地,一时间,鸟毛乱飞。

    “呃……月老上仙,这个阿青有点激动,有点激动!”碧酒尴尬的说道。

    “没关系,我最喜欢这些小动物了,毛茸茸的我更喜欢,啊,这个是松鼠吧,真可爱,来,让我摸摸!”月老儿一边啧啧感叹,一边一把抓起石化状态的松松,开始温柔的顺毛。

    “诶,对了,那只狐犬,你叫什么来着,我看你道行也不浅了,也许过不了百年,在天上就能见到你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去迎仙观啊?哦,对了,你还缺一劫,嗯嗯,是了,是了……”月老一顿絮絮叨叨,将周围众妖说得一头雾水,只有叶白漠然的点点头道:

    “小妖叶白,多谢上仙抬爱!”

    月老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哎呀,须臾老儿,你这里不错嘛,居然还有只饕餮!”

    说着,月老长手一伸,百里然就现了原形,口中半个杏子还在滴滴答答的滴酸水。

    月老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饕餮脑门上的毛:“不错不错,本上仙居然见到活着的饕餮了,甚好甚好。”

    “月老上仙……”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月老低头,看见怀中的小松鼠小爪子勾住他的衣襟,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

    “唔,小松鼠,你有何事?”

    “上仙,你掌管天下婚姻,可不可以帮小妖我看看姻缘……”

    月老眨眨眼,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手轻轻的从松松的背上缓缓拂过,松松缩着身子不敢妄动。

    “也不是不可,但是我看你的姻缘啊……不好办啊……”

    松松急了,前爪撑起身子扬起脸看着月老:“上仙……”

    “唔。”月老眯着眼睛,伸手在松松的耳后挠了挠:“没什么,各人自有各人命,本上仙只能给你一句话:世上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好自为之吧!”说着,月老弯腰轻轻的将松松放在地上,转身擦过叶白的身边时,又轻轻拍拍叶白的肩膀:

    “本上仙很喜欢你,希望不久能在天上见到你!对了,刚那句话,也送给你!”

    叶白没有表情的作了个揖。

    很快,那瑞气千条的身影就消失在专为上仙准备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一地傻愣着的妖精和神色古怪的土地老儿。

    “我说松松,你走运了,上仙似乎很喜欢你!”土地弯腰凑近松松。

    松松龇牙:“土地你闪远点,不要以为叶白会给你钱我就会给,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公民,坚决不搞行贿受贿那一套!”

    “啧啧啧啧……松松啊,话不能这么说,叶白虽说是黑户,不过人家也算识时务,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么?”土地摇摇头,伸手拍怕腰间鼓囔囔的钱袋,甚是得意的说道。

    前几天他辛辛苦苦的跑去前山,差点被松松拔了他仅有的几根毛才从叶白那里弄到了一点资金,如今眼看着这上仙越来越多,花费也越来越大,土地老儿摸着脑门上的白毛愁得慌。

    松松不屑的将头扭向一边,不予理睬。

    土地老儿尴尬的笑笑,起身看着叶白。

    叶白抽了抽嘴角,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土地大人,利息照旧!”

    “呵呵,这个自然自然……”土地眉花眼笑的接过钱袋一溜烟的跑了。

    松松看着他的背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去转转,睡得我头都晕了,你们随便!”松松伸伸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天边的云霞变幻出绚烂的颜色,将松松的毛也染得有些透亮起来。

    她沿着山顶开阔地的边缘慢慢的走着,心中却一直在想月老的那句话,也不知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她就远离了前山众妖的视线,走到了一片背阴的石头下,石头的阴影处长了一片蘑菇,看上去十分可爱,她记起百里然从昨天起就在强调伙食问题,说天天吃松果腻歪了,于是便琢磨着采点蘑菇改善伙食。

    谁知她刚向着那片蘑菇踏出一步,便觉得后爪心一阵刺痛。

    “嗷……痛死我了!”

    松松一蹦跳上了石头,低头一看,右后爪鲜血淋漓。再向刚刚的地方一看,只见一片枯叶下,慢吞吞的爬出一只刺猬,背上的刺上,还挂着自己的血。

    那刺猬慢慢爬出来,然后光芒一闪,化成了一个黑衣的冷面美人儿。

    “叫什么叫,你踩了我还叫!”美人儿蹙眉道。

    松松囧:“明明是你的刺扎了我,什么地方你不好呆,你躲叶子底下,分明是心怀不轨!”

    “哦,这样啊,那我走了,你慢慢玩儿!”冷面美人儿淡淡的看了松松血淋淋的爪子一言,转身就走。

    “站住,你不能走,你要赔偿我误工费,疼痛费,精神损失费!”

    “你不要无理取闹!”美人儿生气了,面色发黑。

    松松抖了一下,嘴硬道:“你才无理取闹,你全家都无理取闹!”

    也许是这句太强大了,美人儿转过身看着松松,然后俯身逼近。

    松松开始炸毛,美女漂亮是漂亮,可是美女这样看着你就不爽了。

    美人儿凑近松松,鼻尖快要挨上松松的鼻尖时,突然妩媚一笑,小嘴儿一嘟:

    “么!”

    “嗷……”松松一声惨叫,被雷翻在地:“你……你……”

    美人儿直起身子冷笑:“跟我比雷,你还嫩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面的图,就是松松的美梦……哇咔咔

    分啊,收藏啊,请你哗啦啦的砸死我吧!

    第九章

    四肢抽搐的松松很久才回过神来,这一回神就被爪子上的伤口搞得龇牙咧嘴。她翻身坐好,化出人形试图用法术治疗伤口,才发现治愈系根本不是她擅长。搞来搞去,伤口依旧。

    松松哀嚎一声,她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得罪了命格上仙,否则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我来吧!”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松松背上一阵发寒,回头,看见叶白皱眉站在自己身后,双目紧盯着她脚上的伤口。

    “不用,我自己能行。”松松抖了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身子。

    叶白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神横了横松松流血不止的右脚。

    松松瑟缩了一下,低下了头。

    叶白在松松身前蹲下,左手捧住松松的右脚,右手团起一团白光,白光罩住了伤口。

    松松只觉得被叶白捧住的右脚开始发烧,温暖的温度从叶白的掌心坚定的传来,顺着小腿一路延烧上来,松松红了脸。

    白光很快褪去,疼痛也随之褪去。叶白收手,帮松松穿上鞋袜,一抬头,对上一只大番茄。

    “你……”松松讷讷的开口,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想承认刚刚她看着叶白的手捧住她的脚时,她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

    梦中叶白匍匐在她脚下,捧着她的脚亲吻,一抬头,发丝凌乱,小嘴微张……

    “你流鼻血了……”叶白不带感觉的陈述句惊醒了松松,她慌忙抬手捂住自己不争气的鼻子。刚想抽出手绢来擦擦,才想起自第一次她用手帕勾搭状元郎之后,她所有的手帕都被叶白烧了。

    于是松松刚刚旖旎的心思立即烟消云散。

    “给你。”一条白色的丝帕递过来,松松赌气的抓下来,狠命的擦拭着自己的鼻子。

    “松松,我们能不能谈谈。”松松正在折磨自己的鼻子时,叶白淡淡的话语飘进了她的耳朵。

    “那个……不用了吧……”松松有点发毛。

    叶白看着她,没有动,那架势,估计就是天雷来了也不带动一下的意思。

    松松吞了吞口水:“那好吧,谈什么?”

    叶白在松松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额头:

    “谈谈我们的婚姻……”

    “我声明,我抢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真的不用以身相许,赶紧解了这个咱们各不相欠,月老上仙不是说了么,没多久你就可以位列仙班了。”松松指着眉心那一点血痣恨不得指天发誓表真心。

    叶白没有接话,定定的看了松松一会儿,苦笑:“我说了,那个真的无解,除非……除非我们中间有一个人灰飞烟灭。”

    “什么?”松松惊叫泪奔:“不会吧,叶白你害我啊,我不过是压着你当了回压寨夫人,你不用这么黑我吧!一生一世,你……你……你杀了我吧!”

    “松松你别激动,听我说,我说听我说!”叶白一把摁住正在捶胸顿足的松松,却不想松松动作过大,两人一起从石头上跌了下来,滚在泥地里抱做了一团。

    松松终于住了嘴,瞪着身下的人,叶白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害羞。

    又来了又来了,松松懊恼的开始摇头,为什么她看着红脸的叶白就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就想起梦中叶白红着脸任自己扑倒的样子。

    不能啊不能,他是妖啊,就是真砍了尾巴也不会变成|人啊,松松啊,你要清醒……

    叶白哭笑不得的看着松松趴在自己身上,一边手脚不规矩的到处乱摸一边闭着眼睛摇头。

    “咳咳,我说你先起来好吧!”

    就在松松已经情不自禁的扯开了叶白的衣襟,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罪恶的小滛爪就要伸进去的时候,叶白清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哗啦就把松松心中那一把邪恶的欲火苗苗给浇熄了。

    松松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翻身爬起来,叶白跟着起来的时候,听见她在不停的说:

    “幻觉幻觉,我什么都没做,一定是幻觉……”

    叶白黑线,感情天下女人都有这个鸵鸟的毛病么?

    鸵鸟郁闷泪奔,我招谁惹谁了?

    两人重新坐好,叶白对着已经神叨叨的松松看了半天,恍然发现自己被这只该死的松鼠搞得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说道了哪里。

    “呃,那个,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叶白不得不尴尬发问。

    “什么?幻觉,刚的是幻觉……你说什么?”松松反问。

    叶白扶额:“算了,我们重新开始,我要说的是,我们达成个双边协议吧!”

    当松松晕乎乎的回到前山众妖的栖息地的时候,她还感觉自己似乎在幻觉中没有清醒过来,她恍惚记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却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脑子里只有叶白说的那个双边友好协议。

    叶白说:既然心头血之咒解不了,那么为了以后能正常过日子,就约法三章。

    第一,松松不得出墙,因为一旦松松出墙,叶白会在感情上受到马蚤扰,就不能专心修炼,不能专心修炼就不能早日成仙,不能早日成仙,松松就还得跟叶白做夫妻。

    第二,松松必须接受与叶白已经是夫妻的事实,不得再以上吊,挠树,刨坑等类似精神病的行为挑战众妖的接受底线,同时保证与叶白和平共处。

    第三,叶白答应在“夺金大赛”之后陪同松松一起去昆仑山见朱鸾上仙,以寻求揭开心头血之咒的方法。

    当叶白说完这三条的时候,松松掰着手指头盘算了半天,似乎好像都是互惠互利的好协议,于是便小脑袋一点,在叶白出示的协议书上按了爪印。

    可是当她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准备会周公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安,于是她起身,弄醒了旁边的碧酒。

    “碧酒碧酒,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帮我分析分析!”松松抓着迷迷糊糊的碧酒摇晃道。

    “嗯嗯嗯,有什么事啊,大半夜的。”碧酒打了哈欠,睁开眼睛:“我明天要是有黑眼圈,我就杀了你炼松鼠油擦脸保养。”

    “哎呀呀,帮我个忙啊!好啦,好碧酒!”松松吊着碧酒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吧好吧,说吧!”碧酒被她摇得头昏眼花,终于松口。

    松松一把将碧酒扯离栖息地,来到一棵大树下,接着就一五一十的将傍晚的事情告诉了碧酒,末了,松松眼巴巴的看着碧酒:

    “碧酒,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总觉得我签了这个协议心里七上八下的。”

    碧酒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这个协议很好,目前为止是最好的了,你不用想了,困死我了,我去睡觉了,你慢慢晒月亮吧!”

    说完,碧酒就摇摇晃晃的回去了,留下松松蹲在地上画圈圈。

    到底忘了什么呢?松松好想撞墙。

    第二日,因为明天就是比赛了,下界观赛的神仙们陆陆续续的到齐了,他们身上的瑞气将须臾山的山顶映得越发光彩万丈。

    松松一大早就拖着碧酒坐在赛场边看神仙们互相寒暄,那个一身大红的是月老,这个胖胖的一身金丝线黑袍的是财神,果然不愧是管钱的,穿的真像暴发户。

    松松正看得津津有味儿,碧酒突然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松松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个黑衣美男慢悠悠的从一朵乌云上下来,脸上那个冰冷神情跟叶白比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