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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38部分阅读

    的后悔借兵给他,于是自动向皇上请罪,求皇上治自己一个不察之罪。

    结果朱元璋没有治罪汤和,而李善长地罪名就大了。

    如果这份供词流传出去,恐怕会笑掉众人的大牙,三百个士兵。就能谋反?而且这三百个士兵还是在汤和那里借来的,听不听李善长的指挥。还是个未知数呢,这样就能安个谋反的罪名。真的是荒天下之大谬。

    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了。

    刘子风都有点无语了。

    这……这个罪名,看来自己是不是得想办法给他改一改啊,否则这要穿出去了,而自己又判了李善长一个死罪,那自己恐怕就会成为天下人所耻笑的最最最最最昏庸的昏官了!

    刘子风边看边摇头,很快的他就翻完了好几个宗卷,几乎全都是这种鸡毛蒜皮之类地小事。然后被无限夸大,再安插了一个超级大的罪名。

    他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看天方夜谭——这样地理由。也能够成为罪名?

    又翻了一个宗卷,刘子风终于看到一个有用的了。他地眼睛不由一亮。

    刘子风指着宗卷上的一个人名说道,“蒋大人,不知道这个丁斌是否还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蒋瓛凑过脑袋来一看,想了想,有些讪讪的笑道,“这个丁斌啊,呵呵……呵呵……来人那……”他他人高声叫了一句。

    立刻有校尉跑了进来,口中叫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韩国公一案的丁斌,是否还在大牢之中!”蒋瓛命令道。

    “是,大人、”那校尉立刻跑了出去。

    蒋瓛有些尴尬的对刘子风笑了笑说道,“刘大人莫要见怪,其实呢,此案是毛大人呈报给皇上的,毛大人虽然如今停职在家,但是在这镇抚司之中,还是有很大的权力的,那丁斌,就是由毛大人地人审理的,所以下官对他地情况,并不是太了解!”

    刘子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无妨无妨,这一点,下官多少也能够理解!”

    “刘大人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希望刘大人勿要将此事告知皇上、”蒋瓛连连赔笑,开玩笑,朱元璋让他全力配合办案,要是刘子风告诉朱元璋说,这个蒋瓛居然对案情中的一些人犯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恐怕朱元璋首先就会质疑蒋瓛的能力问题了。

    刘子风打了个哈哈说道,“蒋大人说哪里的话,下官又岂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不是那个意思……”蒋瓛连忙又在赔笑着解释。

    也好在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很快,那刚刚出去不久的校尉这时候已经回来了,解了蒋瓛此事有些尴尬的局面。

    那个校尉禀报道,“回大人,案犯丁斌,如今尚在大牢之中!~”

    “知道了,那你退下吧!~”得到了答~瓛尉退下。

    “刘大人,丁斌还在牢中!”明知道刘子风听到了,蒋瓛却还是重复了一遍。

    刘子风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蒋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现在陪下官前往大牢一趟,下官打算先见一见这案犯丁斌!”

    “故所愿而,不敢请也!”蒋瓛立刻答道,然后弯腰摆手说道,“刘大人,这边请吧……”

    131 郭英邀约

    子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就是锦衣卫大牢的常客了本上每次进来,都是到不同的地方。

    第一次他是被关押在普通的单人牢房里。

    第二次是到女囚死牢里探望荆红玉。

    而这一次,是见李善长一案中,既是证人,又人犯人的丁斌。

    刘子风从卷宗上了解到。

    丁斌是韩国公李善长的亲信之一。

    而他之所以现在会被抓到锦衣卫的大牢之中,却并不是因为李善长的原因。

    丁斌是李善长的一个远方亲戚,若是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丁斌勉强可以管李善长叫表舅。

    加上他本身有些本事,所以李善长平素对丁斌颇为的宠幸。

    这也就造成了丁斌逐渐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格。

    在两个月多之前。

    丁斌在一个酒楼饮酒作乐,或许是酒后冲动,当众调戏了酒楼中的一个女子。

    而女子的丈夫是一个秀才,那秀才也算有几分血性,不顾自己读书人孱弱的身体,当场就与丁斌发生了争斗。

    丁斌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了,不过身体却依旧十分的强壮,加上酒后有些不知轻重,居然当场失手将那秀才给活活打死了。

    于是那女子一纸诉状,将丁斌告上了衙门。

    本来这种有很多目击者地简单案情。衙门可以很轻易就将将案情了解,并且该如何判刑就如何判刑就是。

    但是偏偏因为丁斌是李善长的亲戚加亲信。

    县衙对于这种背景深厚的人,根本就不敢轻易下判书。

    也算当地的县官有些脑筋。遇上这种棘手的事情之后,也不急于定案,而是首先给上级回报情况。如此情况反复,丁斌的错手杀人的案子,居然很快的递交到了刑部。

    这下可好了,刑部地案件的宗卷。最终可是都要交由朱元璋过目的。

    朱元璋本来就有心想要对付李善长。

    现在虽然不能够因此而直接对付李善长,但是他却丝毫不留情,直接就判定了丁斌一个死罪。

    其实如果事情就到这里,或许还没有什么。

    麻烦就麻烦在,那李善长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脑筋也有点不好使了。他居然上书为丁斌求情,希望朱元璋能够看在他的面子和当年的功劳上,饶过丁斌一命。

    李善长的这次上书,几乎是致命地,他似乎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杀人偿命,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是李善长却有些倚老卖老,居然敢上书让例住院饶丁斌性命。这简直是在虎口拔牙啊!

    朱元璋是什么人?他的决定是那么容易因为其他人而改变的吗?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的了。

    不过朱元璋居然还真的没有再下令杀了丁斌了。

    因为他从李善长敢冒大不违而上书求情的这一点上看出,李善长十分的重视丁斌此人。

    能够得到李善长的这般重视,自然会知道李善长地不少秘密。

    于是朱元璋不杀丁斌了。可是他也没有释放他,而是将丁斌从刑部大牢。转交给了锦衣卫。

    而此时,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还未与刘子风发生冲突,因此他自然也还没有被罢官,所以接收丁斌的人,就是他了。

    锦衣卫地酷刑天下皆知,据说那里面刑法的残酷,是一个普通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地。

    在锦衣卫的大牢之中,丁斌被日夜的拷打,严刑拷问。朱元璋相信,李善长身上一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丁斌一定知道。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

    李善长所作所为对得起丁斌,丁斌却对不起李善长。

    也不知道丁斌是真的知道那些秘密,被审问了出来,还是因为他受不了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不得已之下,胡说八道了一些秘密出来,更或许,他口中说出地那些所谓的秘密,可能都是某些有心人用刑具,故意引导着编排出来地……

    总之,毛骧从丁斌的口中得到了大量的所谓李善长或者李存义的秘密。

    当毛骧呈报给朱元璋这些供词的时候。

    朱元璋立刻就有了行动。

    比如丁斌供认了李存义与胡惟庸共同谋反的细节。

    于是朱元璋当机立断,立刻命人到崇明岛将李存义抓了回来。

    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就行。于是毛骧对李善长还是一番严刑拷问。

    李存义于是又供出了李善长所谓谋反的一些情况。

    按照李存义的供词说明,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当年胡惟庸准备谋反,而李存义就是他最大的一个帮凶之一,于是胡惟庸便派遣李存义去游说李善长。

    李善长知道之后,非常的惊讶,吃惊的说道:“尔言何为者!审尔,九族皆灭!”

    意思就是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此事若是泄露,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可是胡惟庸不甘,于是再次派遣李存义去游说,而这一次,同行的人还有一个李善长的故人杨文裕。

    杨文裕对李善长承诺说,“事成当以淮西地封为王。”——事情成功之后,就封你为“淮西王”。

    李善长吃惊不矣,颇为心动,却还是拒绝。

    于是胡惟庸便亲自出马,去游说李善长。

    李善长,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同意。

    不得不佩服胡惟庸的耐心,都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了,居然还是不死心,不久之后,他又再次派遣李存义前往游说,并且教授李存义要动之以情。

    李善长虽然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可是却叹气说道:“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

    意思就是说,我老人,就快死人了,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做吧,潜台词就是告诉李存义和胡惟庸,你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虽然不参与,可也不会将秘密泄漏出去。

    李存义的这份供词,让朱元璋勃然大怒,按照朱元璋的意思是,不管你李善长到底答应了没有

    至少能够说明,胡惟庸准备谋反的时候,你李善长是可是你竟然知而不报,这就是大罪一条。罪名就是——尔乃元勋国戚,知逆谋不发举,狐疑观望怀两端,实为大逆不道。

    ——

    本来刘子风看到这些供词的时候是想要去看看李存义的,可是回头一想,还是循序渐进吧,李存义会被朱元璋抓起来,全都是因为那丁斌的供词,现在还是先看看这丁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蒋瓛的带领下,两人很快的就来到了关押丁斌的牢房。

    看来丁斌的待遇还可以。

    因为他也是被关在单人牢房之中。

    单间啊!刘子风曾经享受过。

    可是刘子风见到丁斌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会决定还见他了。

    因为丁斌现在几乎都被各种刑法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刘子风甚至觉得非常的奇怪,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没有咽气?是意志力坚强吗?

    几个狱卒见到蒋瓛的时候显得十分的诚惶诚恐,立刻纳头就拜下。

    或许看押丁斌的这些人是毛骧的人的缘故吧,蒋瓛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就将他们全都驱逐了出去,这个牢房之中,于是只剩下刘子风、蒋瓛、以及王霸三人。

    丁斌此时就像是一块烂肉一般躺在地上。满头满脸地血污,全身不断的颤抖着,口中还发出了似乎野兽般“赫赫……赫赫……”的声音,而且他的眼睛居然还是睁开着地,刘子风注意一看,才发觉,原来丁斌的两个眼皮,居然早已经被割掉了。他如今就是想要闭眼,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晓得是王霸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在看到丁斌这幅恶心的模样,也是忍不住一阵作呕,他用手中的巨棍支撑着自己地身体,强忍着立刻要将肚子中的秽物呕出的冲动说道。“少……少爷,这里也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我能不能也出去啊……”

    “出……出去吧……”刘子风也是恶心的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够就这样离开了,因此他才强行提起真气,压下了呕吐的冲动。

    反观那蒋瓛,确实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看来他早就见惯了这些东西。

    “那我走了,在外面等您——”等到刘子风的首肯,王霸转身就王外跑。跑的比什么时候都快。刘子风现在甚至怀疑王霸在看过丁斌现在的这个模样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从此连肉都吃不下了。

    这个牢房之中弥漫这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还得刘子风不得不长时间的保持着闭气的状态。直到是在是憋不住了,才强忍着呼了一口恶臭的空气。

    “蒋……大人,此人就是丁斌?……”刘子风瓮声瓮气的问道。

    “是的,刘大人,此人就是丁斌~~”蒋瓛含笑答道。看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样子,刘子风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了。

    “锦衣卫果然是好手段啊居然能够将一个人用刑用到这种程度上,更加难能可贵地是,居然受刑者。还能够留着性命,甚至还保持着清醒。本馆真的挺好奇地,你们是怎么做到了?”也不知道刘子风是揶揄还是讽刺,总之语气是好不到哪里去了,就算那丁斌是个罪人,可也不能这样折磨啊,这也太不人道了。

    蒋瓛哪里会听不出刘子风的语气不善,他讪讪一笑,然后推得一干二净的说道,“刘大人,不瞒您说,这审问丁斌的人,不是下官的人,全都是指挥使毛大人的人,下官也没有想到毛大人的人居然能够这般心狠手辣,下如此毒手,下官一见,也觉得义愤填膺啊,唉……只是毛大人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下官就算颇有微言,也无能为力啊……”

    这蒋瓛也算是能耐了,居然能够接着刘子风发怒地情况下,一推二五六,而同时又在刘子风的面前大大诋毁地毛骧,提高了自己所谓的“人格”。

    刘子风面目肌肉抽动了几下,心中暗道你们这些人还不是一丘之貉,哼,看你淡定的模样,就知道你这家伙平时没有少见过这种场面,这代表了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刘大人请坐……”蒋瓛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与刘子风多做纠缠,免得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该让刘子风知道的事情。于是几乎是有些谄媚的亲自跑到了外面给刘子风搬来了一把黑不溜秋的木头椅子,然后似乎也不怕脏似的,使劲的用自己官服的袖子,在椅子面上擦啊擦,擦得油光发亮后让要着腰让刘子风坐下。

    刘子风只是淡淡地、还有些戏谑的看着蒋瓛擦椅子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等他擦完了之后,才一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本官是来查案的,坐下做什么?看风景吗?”丁斌的凄惨的样子,让刘子风心中的善心大爆发,因此自然没有什么好口气。

    “呃……”蒋瓛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不过想到现在根本就不宜得罪于刘子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官能够做到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并且能够与毛骧一阵长短,他自然不也不可能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了。

    “刘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那刘大人就审案子吧下官在就这作陪……”蒋瓛连忙陪笑道。

    刘子风叹了口气,也清楚现在自己是很需要蒋瓛的助力的,不宜与其发生矛盾,因此在刺了对方一句后,也就没有在继续了。

    他转身来到丁斌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直视丁斌的眼睛说道,“丁斌,你还好吧!”问完这话,刘子风差点没有在心中先抽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样子了,还好?好你个头啊!

    他连忙继续说道,“本官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为了审理韩国公谋反一案而来,作为本案重要证人,本官想再听你复述一遍……”

    丁斌“赫赫……赫赫……”的叫着。嘴唇

    颤动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刘子风眯起了眼睛,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改如何说?”

    “赫赫……赫赫……”丁斌依旧是发着这个声音。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只是全身本能的颤抖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令人轻易就能感受到的那种彻底恐惧求实不能的感觉了吧??

    刘子风心头一动,顾不得沾染上血污,伸手捏住丁斌的双颊,稍稍一用力,顿时丁斌的嘴巴就张开了来。

    刘子风勃然大怒,忍不住站起大喝了一声,“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

    一看刘子风居然这般发怒,蒋瓛大吃一惊,连忙也凑了过来,学着刘子风的动作,捏住了丁斌的双颊,丁斌嘴巴张开之后,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丁斌的舌头,居然已经被齐根割掉,难怪从刘子风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发出一种“赫赫……赫赫……”的声音,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能了。

    “这……这……”蒋瓛面部肌肉僵硬,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赔笑呢,还是应该保持这严肃的表情。

    “|蒋大人,这是本官今日见到的一个最可笑的事情!一个案犯。具体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