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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60部分阅读

    又哪里找得到刘子风啊。本想回去找找,但一看。那运粮的队伍已经到了眼前,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令刘子风没有想到的是。站在自己跟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小官,居然还是熟人,他不由地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那人地肩膀,待那人愕然回首的时候,刘子风才笑着打了声招呼,“马大人,别来无恙?”原来这人,正是那处事圆滑的河桥巡检司司吏马祥林。他一个区区的不入流的九品小官,也就只能排在这队伍地最后面了。

    “呃……这……这不是刘公子么?你怎么在这里?”马祥林愣了一下,虽然昨日刘子风在他衙门中作证的时候,报地是假名,但是至少姓氏是正确的,因此,马祥林对刘子风的称呼,倒也没有错。

    刘子风耸了耸肩膀,随意地说道,“没什么,来看看而已!”

    马祥林更是惊异,要知道,现在是百官恭迎驸马。这东门口官道两旁,自然有大量的兵丁把守卫,普通百姓根本就不允许靠近,而眼前地这个刘公子,不止是靠近了,更站在了百官的队伍之中,而周遭的那些兵丁们却对他地存在视而不见,这就令马祥林对了刘子风更加的看不透了——这个少年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询问的时候,因为那运粮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之前不足三十米的距离了,马祥林只得收起了疑惑,闭上嘴巴,一脸恭谨地回过身去。

    只见那运粮队伍,在一个甲胄分明的年轻将领的指挥下,那一辆辆的粮车,有条不紊地在官道两旁停靠,随着粮车地安放,这队估摸约有几千人的队伍立刻就当中分出了一条道来,不多时,一辆装饰好话的四马架的马车缓缓地开了过来。

    直到行到了众官员跟前不足十米处之后,马车才戛然而止。

    刘子风不禁也将目光全都放在了这辆马车之上,哼哼,好大的排场啊,说句粗俗点地话,那就是,这驸马欧阳伦,还真爱现啊。

    这时车帘打了开来,走出一个五短身材满面红光地人来,双手背后,昂首遐观,旁若无人。虽然也是一身锦袍华服,但是那模样,未免有些太……龌龊了吧?呃……要说这人回是驸马,打死刘子风也信。

    四川布政使孙嘉晖连忙趋前几步,拱手朗声说:“四川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锦衣卫都指挥使率四川官民恭迎驸马都尉!”其实孙嘉晖并不是故意略过朱铭烨不提,而是朱铭烨是临时加进来的,以他的身份,倒也不敢轻易代表朱铭烨说话。但朱铭烨显然也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淡淡而笑。

    那矮胖人趾高气扬地:“嗯,各位大人请稍候。待我禀报驸马大人。”旋即转身又钻回了车内。

    “我靠!”刘子风心中暗骂一句,果然,丫的原来只不过是个随从呢,还真的是狗仗人势啊!不过区区的一个驸马的随从,居然还这么嚣张。而看周遭这些官员们,个个却都似乎理所当然,不,应该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刘子风真的有些郁闷了,怎么都什么世道啊?

    他哪里知道,朝廷每天拨运到边军的粮草,几乎都是由这驸马都尉欧阳伦押送,对于一个军队来说,粮草就是他们的生命啊,出不得一点点的差池,因此,这些边关的官员,对于朝廷的粮草官一般都毕竟尊敬,跟何况,此人还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公主,安庆公主的驸马呢?要知道,安庆公主可是已故的马皇后,唯一的一个女儿,当今太子朱标的同母胞妹啊,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哪里敢得罪了这尊大佛,再说了,如果边军除了什么问题,让那番人破关而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啊。因此,对于欧阳伦一行,孙嘉晖等人,完全不敢怠慢了半分。

    这时那珠帘被轻轻地挑开,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俊秀男子低头走了出来,只见他,头戴七梁笼巾貂蝉玉珠金冠,身穿绫罗彩绣盘领右袄大独科花绊袍。腰束玉带,下悬佩玉,脚踏粉底云靴。面色白皙红润,双眸炯炯有神,透露出勃勃英姿,潇洒神韵,虽然少了一份阳刚之气,但是不得不说,此人绝对是个超级少奶杀手,如果再年轻个十来岁的话,肯定会迷倒万千少女。

    刘子风听朱铭烨说过,驸马欧阳伦是一位温文尔雅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丰姿秀仪,体态翩翩啊。

    而原本进去通传的那个矮胖之人,也跟在了欧阳伦的身后。

    马车前众官员立刻齐声下拜,下官见过驸马都尉!”

    欧阳伦颔首四顾,那模样,颇似军队中,那些首长们巡视部队的神态,差别只是在于,他少说了一句,“同志们好……”

    只见俊秀男子,也就是欧阳伦朗声说道,“各位大人免礼,免礼!”

    这时那朱铭烨才朗声抱拳笑道,“小侄铭烨,见过姑父!”

    欧阳伦目光转向朱铭烨,脸上立刻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道,“原来是烨儿啊!想不到你居然还亲自来接本宫,好好好,本宫正想去见见你父王呢!”

    原本一副狐假虎威,趾高气昂的矮胖男子一听来人居然是蜀王世子,立刻收敛起脸上的得色。

    朱铭烨笑意不减地说道,“父王早就在府中备好了酒宴,只等姑父前来!!”

    194 私下会面

    在矮胖男子的搀扶之下,驸马欧阳伦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走到朱铭烨的身边,貌似很亲热的地在朱铭烨的肩上拍了拍,说道,“如此甚好,待本宫安排将队伍安排好了,立刻就随你去王府拜见你父王。哦,对了,秀云的身体还好吗?本宫这次特地还带了一朵极品雪莲以及一株千年何首乌,希望能够对她的身体有些助益!”言罢,他扭头对身边的矮胖男子吩咐道,“周保,到车上,将本宫准备的拿个锦盒拿来!”

    周保应了一声,一刻又钻回了车内。

    朱铭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欧阳伦口中的“秀云”,其实就是他那体弱多病的妹妹,对于这个妹妹,几乎整个蜀王府上下,都将她捧在手心上了,但是这个朱秀云,或许是因为早产的原因,先天不足,从娘胎里就中气亏损,虽然从小到大,找遍了天下的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她的病体治愈,甚至曾经有一个当世名医声称,朱秀云或许活不过十八岁!而今年,朱秀云已经十六岁了,离那十八岁,也仅仅只剩下两年时间而已了。

    这就让蜀王府上下,更是看在眼力,疼在心里,可以说,朱秀云,是整个王府,最受人呵护的心肝宝贝儿。

    欧阳伦或许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因此,他每次来成都,都会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灵丹妙药来给朱秀云服用,也就是仅仅凭借着这一点,他就轻易地博得了整个蜀王府的好感,在朱铭烨的几个兄弟之中,由于他常年呆在府中,所以,就属他最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了,也因为欧阳伦对朱秀云如此上心。所以,他对欧阳伦是十分感激的。

    可以说,朱铭烨今天会这么激动热情地亲自跑来迎接欧阳伦,或多或少地,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的!否则他堂堂的一个蜀王世子,虽然说在辈分上要小于欧阳伦,但是实际地位身份却根本就不弱于欧阳伦。

    朱铭烨感激地从周保手中接过那个装着名贵珍药的锦盒。立刻向欧阳伦作揖谢道,“侄儿代秀云多谢姑父挂怀!”

    “你我两家乃是至亲,又那么客气。”欧阳伦呵呵一笑,接着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毕竟还是要先安排好队伍,于是欧阳伦就准备离开。而这次,朱铭烨却没有再跟着,而是目送着那车、马、轿、仪仗地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东门而入,转过几条大街。终于消失不见,随着百官以及卫队的离去,朱铭烨这才终于看到了刘子风。

    却见刘子风一副事不关己般地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不禁有些气恼地走了过去,说道,“子风兄,你适才去了哪儿?本来,我还想向欧阳姑父引见引见你呢。”

    刘子风呵呵一笑道,“急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欧阳驸马会到你府上拜访王爷,到时候你再引见也不迟啊。”

    朱铭烨一想也对。不由地也是笑道,“也是,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姑父每次带来的这些药材都不是凡品,我要赶快拿回去。给秀云试试。”他现在的心神又全部转到了自己手中的这个锦盒上,迫不及待地拉着刘子风就向不远处等候的那两顶轿子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欧阳伦,在百官仪仗队地带领下,很快地就来到了成都府中,那专门接待朝廷大臣和显贵宾客的驿馆。

    当然了,数千人的队伍,自然不可能全都进入这驿馆之中,而那数百辆的粮车,也当然不可能也开进驿馆中了,它们自有相关的人员来看护。

    成都城地驿馆位于位于成都府城北,前身是元顺帝当年在成都的行宫。他一次巡幸四川驻跸于此,曾宣召印度僧人和西番僧人,跟他们学演滛术揲儿法,秘密法,日夜练习房事运气之术。大凡姿色俏丽、滛秽有术的美女,都被掳来。君臣男女僧俗杂处一室,一个个赤身捰体,互相触摸,乃至公然性茭,吮吸丰||乳|,众人围观取乐,一阵阵惊叫,一阵阵喧笑,无度宣滛,尽情纵欲,简直如同畜牲发情、动物交媾一般,还美其名曰皆“即兀该”,意思是诸事无碍。

    朱元璋一统天下之后,也曾想纵火焚烧这个滛秽之地,禽兽之窟,但因见屋宇俨然,巧夺天工,不忍加毁。毕竟所谓昏君有罪,房屋无辜,这才封存保管下来。后来就变成了专门接待朝廷大臣与显贵的驿馆了。

    只见那驿馆门楼宏丽壮观,五间飞檐抱厦顶覆琉璃瓦,两侧逶迤一色青砖墙。中为正门,左右各有两个边门。正门门楣上俯悬宽大匾额,堆金凸起颜体大字“成都北苑”。厚重雄浑,遒劲古拙。

    进入大门的院内,古木参天,夹道繁花,爽气袭人。穿过几座临溪假山,豁然开朗,如茵地芳草,宽阔而平坦,是当年为元顺帝或王子们在此打马球,作道场之用。

    草坪的四周花木葱笼,数十间粉墙青瓦精舍呈孤形抱立草坪。有月洞门通入花园,花园的另一边,一座座四合院式地屋宇依傍地势高低栉比鳞次,错落有致。屋宇之间,以曲廊相连,廊外两旁,修篁簇拥。

    穿过曲曲折折的雕栏彩廊,拾级而上,扑入眼帘的白如霜雪的大理石上镌刻着三字汉隶:轻云馆。一栋三面临水的两层红楼掩映在天水一色之中,园林楼台,花草亭榭,一应仿江南建筑,仿佛置身于南国。统观周遭的已经一无,还正应了那“轻云”之名,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感觉。

    驸马都尉欧阳伦便下榻于此。

    在与百官客套过之后,欧阳伦就以舟车劳顿,需要歇息为由打发了众官员离开了驿馆,然而,在轻云馆之中,却赫然留有一人,此人,正是成都知府高发。

    没有人知道欧阳伦召见了高发,因为,他们是私下中见面的。

    高发在坐上成都知府这个位置之前,原本只不过是是翰林院里面地一个翰林院编修,这个官衔要说起来,可能比刘子风的那个翰林院侍读的闲职还不如,可是就在五年前,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堂堂的边关重地的知府,很多人都不清楚他为何会升迁地如此迅猛,实际上,其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受到了欧阳伦与安庆公主地共同保举,朱元璋本来就疼爱安庆公主这个马皇后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因此,在五年前朱元璋大寿地那天晚上的皇家私宴中,趁着朱元璋酒酣耳热,安庆公主就稍稍举荐了一下高发,那朱元璋也是因为心情十分的高兴,于是就给了一个点头,就这么简单,然后,高发就从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翰林院编修迁升为手握实权的朝廷封疆大臣了。

    因此,要说起来,这高发,就是他欧阳伦夫妇一手提拔上来的。

    而且,还有一点是更加没有人知道的。

    成都府中人尽皆知,高升商铺的老板娘,有一个表妹是蜀王朱椿的偏妃,这个女子就是之前那个向刘子风乱放电的妍妃。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区区一个民女,虽然妖媚貌美,却如何能被蜀王朱椿给纳了?原因就是,是欧阳伦私下中,一手促成了他们高家与蜀王府的这么一线关系。

    可以说,高发能够有今天这一切,全都是他——驸马欧阳伦所赐的。

    “卑职见过驸马!”高发直直地跪在地上,此时虽是私下见面,但是高发礼数却摆得比平常还要足,就差三叩九拜了。

    欧阳伦穿着一身淡雅的便衣,高发行礼后,波澜不惊地说道,“左右没有其他人,不用再行此大礼,起来吧。”

    “谢驸马!”高发小心地站了起来,侧立一旁,敬候欧阳伦吩咐。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而言,欧阳伦开门见山地说道,“随军而来的那数百辆粮车之中,有一批货物乃贵重物品,装有大车六十辆,本宫在成都府的这两天时间里,那些车辆,会停在你的府院之中,你要妥善看管。”

    高发也不多问,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惯,他点点头,答道,“是!“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而言,欧阳伦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随军而来的除了数百辆粮车之中,还有一批货物乃贵重物品,因担心陆路颠簸,所以令安排了一只队伍,随水路,沿长江入岷江而来,约需三日,就会抵达成都,船上的货物,需要用到大车百辆装载,希望你最好于三日之内调齐这些车辆。届时两队汇合之后,本宫就会启程西行!”

    “下官谨遵驸马谕示,理当报效用命,不日之内一定将车马调齐,听候驸马差遣。”高发立刻应道。

    欧阳伦点点头,他用手揉揉白皙的脸皮,放缓了语调,说道,“大车调齐后置于岷江码头,另派衙役兵丁将船上货物搬到车上密封装好,码头戒严,一应调度由本宫驸马府的管家周保指挥调度,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高发应道。

    “还有,你的府院颇大,装载好了车辆,就暂时停在你的府院之中,你要妥善看管。”驸马又吩咐道。

    高发也不多问,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惯,他深深一躬,又再应道,”是……“

    195 色不迷人人自迷

    这夜,蜀王府内,宫灯高悬,热闹非凡。

    蜀王朱椿亲自宴请驸马欧阳伦,作陪的宾客,自然都是这蜀地的一方大员,或者是有名的文人雅士。

    而刘子风,也在蜀王朱椿的介绍下,被引见给了欧阳伦。

    当欧阳伦从京中而来,对于刘子风是如何得圣宠的事情自然比别人更加清楚了,因此,他也对刘子风表现地十分的客气,不过在听到蜀王说,郭蝈也随着刘子风前来之后,他的脸色就微微有些变化,但却也很快地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当然了,欧阳伦自然也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为何现在不见郭蝈出来,刘子风也很随意地解释说,她正在陪蜀王小郡主,等酒宴之后,应该就会来拜见他。

    反正这个酒宴上,都没有那个宾客带了女眷,郭蝈不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时候郭蝈到底会不会给面子,出来见一见欧阳伦,那就不关他刘子风的事情了。

    果然如郭蝈之前所说,这个欧阳伦是个十分喜欢卖弄文采之人。

    在酒宴之上,兴之所至,也皱皱巴巴地吟了一首诗,惹得众官员马屁纷纷。

    诸如——

    “驸马公才高北斗,诗坛领袖,此等绝句,启教吾等,今倘能得闻之,受教匪浅啊。”

    “粉侯谪仙再世,苏辛难匹。”

    “欧阳大人文采无双,当世英豪。”…………如此如此的阿谀奉承的话语源源不断,听得刘子风直欲作呕,靠,见过不要脸的,可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不要脸的。

    欧阳伦乐得忘形地大笑起来,顾盼左右。明眸生辉,却也地拱手说道,“川中人杰地灵,骏彩星驰,蒙众位谬奖,本宫汗颜也。”之类的话语。

    刘子风心中无奈,这种虚情假意地场面。他实在是很难处得下去,再加上,他也怕引火烧身啊,要是这些人等下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也让自己滛一手湿。那岂不是完蛋,于是他干脆借着尿遁退席而去。

    酒足饭饱之后,众官绅文客人别过,期间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