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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90部分阅读

    怎敢媲美古人?”

    对于朱允文的不自信,朱元璋心中颇感失望,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摆摆手,有些不耐地说道,“好了,允文,朕主意一定,你只需接旨就是!”

    “是,皇爷爷!”朱允文无奈,只得三扣九拜地领了圣旨。

    群臣再呼万岁……

    在不到几日的时间内,朱允文成为大明朝新一代储君的旨意,已传遍天下,举国皆庆,于是各地官员,及各附属国的使臣纷纷向应天府出发,前来朝贺。在经过朱标逝世的两个月之后,京城再一次繁华热闹了起来。

    303 打下天牢

    储立位,八方来贺,举国同庆。卸了官职后的刘子无束,逍遥自在,每日流连在、朱秀云、柳眉诸女之间,简直是乐不思蜀。

    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因身上留下的伤疤而感到的伤感,也在刘子风细心呵护与安慰之下,逐渐消散,得到爱情的滋润,也日益娇艳起来。

    诸女与刘子风等人,如今都可以算是无所事事,遂都寄情于山水。南京城中的风景名胜,皆都留下了几人的足迹。

    这一日,就在刘子风准备出门之际,许久不见的皇太孙朱允文,却忽然便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监而已。

    自从他当上了一国储君之后,就开始大量地接触朝政以及各地方呈奏上来的奏折,由于他是刚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还不上手,因此朱允文根本就忙不过来,每日里甚至连读书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累的是焦头烂额,这对一个还未成年,本应该是自由自在地玩耍的年龄的少年来说,的确是有些残酷,对于这一点,刘子风颇有些同情他,但这毕竟是身为储君的使命,同情归同情,刘子风根本无力相助。

    “微臣见过太孙殿下!”刘子风慌忙行礼。

    朱允文摆摆手,几步走进,立刻就拉着刘子风的手说道,“大哥,勿需多礼,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他顿了顿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我正找你呢?”

    尽管朱允文现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储君了,但是在私下中,却没有对刘子风摆任何上位者地姿态,甚至每次见面,都还会亲昵地称呼其为“大哥”!

    “哦?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亲自来找我?派个人让我去东宫不就行了?”刘子风疑惑地问道。

    朱允文左右环顾了几眼,道,“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哥你帮忙。走。我们进府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刘子风点点头,立刻就引着朱允文向内走去。

    到了大厅,朱允文立刻对那贴身小太监吩咐道,“明波,你在此处候着就是!”

    “是,殿下!”小太监明波躬身应道。

    朱允文遂随着刘子风来到了书房。

    见朱允文一脸焦虑,刘子风淡然笑了笑。道,“殿下,到底是何事?”

    朱允文来回踱步道,“大哥,是这样的,皇爷爷今日,忽然将恩师打入天牢了!我去向其求情,皇爷爷却不加理会。这可如何是好?”

    刘子风一愣。道,“恩师?”朱允文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刘子风哪里会知晓他说的是谁啊?

    “就是大儒方先生!”朱允文解释道。

    “原来是方先生!”能被成为大儒地。当今世上,首推就是方孝孺,明白过来之后,刘子风面色更奇,连忙道,“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对方先生颇为器重么?为何会将其打入天牢?”

    “事情是这样地……”于是朱允文缓缓地说出了事情地经过。

    原来,在立储之前,朱元璋曾经为立何人为储君颇感伤神,方孝孺那是天下文人所公认的海内第一大儒,因此朱元璋还曾咨询过方孝孺关于立储之事,可以说,刘三吾,徐辉祖等保皇孙派,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动了朱元璋,其中不乏方孝孺的莫大功劳,为此,在朱允文成为储君之后,他对方孝孺是愈发的敬重。

    作为朱允文的受业恩师,朱元璋自然命其尽力辅佐朱允文,如今在朱允文成为储君,海量批阅奏折,参与朝政之时,每每遇到不解,或是不知如何处理之事的时候,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咨询方孝孺。

    方孝孺不愧是公认的海内第一大儒,学识非常人能所及,博古通今,对于朱允文提出来地问题,他几乎都能够轻易地想出对应地解决方案,因此,朱允文虽然只是刚刚接收原朱标所要处理的那些事务,却也能够做得有声有色,虽然不能说是有功,但至少是无过。

    对此,朱元璋也相当的满意,于是就在昨日,老朱视察往朱允文的情况之后,心情愉悦,就对方孝孺说道,“朕与先生义如君臣,恩犹挚友,先生若有何良策

    对朕直言进谏,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啊!”

    朱元璋的脾气喜怒无常,天下皆知,这句话,或许只是朱元璋心中一高兴之下,随口就说出来的,但是偏偏,那有些直肠子的方孝孺却当真了。

    方孝孺觉得,既然皇上对我如此信任,那我绝不能够辜负他的期望才是。

    于是当天晚上,回家之后,方孝孺立刻通宵达旦,搜肠刮肚、大冒傻气地写出了一份“万言书”。今日早朝,就直接当着文武百官地面前,呈奏给了朱元璋。

    “万言书”中,更是直言不讳地历数了朱元璋政令多变,一发火就除根剪蔓进行滥杀,小人趋媚,贤者远避,贪婪者得计,廉洁者受刑,吏部无贤否之分,刑部无枉直之判……一篇洋洋洒洒地文章之中,将老朱与六部官员几乎全都数落了一遍。

    这几乎跟当着所有人地面,指着朱元璋以及六部官员大骂,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老朱怒了!

    真的怒了。

    丫的,他虽然看重方孝孺,但却不代表方孝孺真地就能够直言不讳地批评指责他。

    与此同时,也由于方孝孺这份“万言书”的打击面太广,一时间群臣都对他怒目而视,那些被方孝孺指责的官员,也纷纷跳了出来,在为自己辩驳地同时,也开始这个那个地挑方孝孺地毛病。

    即使有个把与方孝孺交好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出面为其说话了,毕竟这时候出头,就等于直接触怒朱元璋,以及那些被方孝孺批得体无完肤的各部官员。

    于是原本好好的早朝,一下子就乱了!

    老朱一怒之下,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折子摔在了方孝孺的脸上,不等他回过神来,立刻就命殿前侍卫,将其拖出去,打下天牢。

    不得不说,方孝孺此人天纵英才,但在官场处世的一面,却幼稚地可笑,对“皇帝心理学”是一窍不通,对“官场关系学”又是尚未入门,这更是遭人嫉恨动摇官基的薄弱环节——“根底浅”。朱元璋叫你直言切谏,你也不想想,不用说朱元璋是老天的儿子——天子了,即使是平头百姓,又有几个,会是那种闻过则喜的人?你明知朱元璋喜怒无常,滥杀忠良,却偏要去显显愚忠,触犯逆鳞,你这不是找死吗?

    官场如戏场。真正精通为官之道的人,其实都是天才的演员,而方孝孺,却连这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对同僚大臣十有八九,他都如实品评。说某人诞而附势,虽有才而行不端;说某人可算是君子,却短于才华;说某人是薄书之才,侩之心;又说某人有德望,但不疏远小人。而且这些被他指着的人,被他藐视的人,却恰恰几乎都是当朝一二品大员。他们听到方孝孺的评论,能不嫉恨么?在老朱大怒,将其打下天牢之后,能不落井下石么?

    所以说,一个人,正直其实是必备地道德,但若是正值过头了,这就不能称为正值,而是傻帽了!

    因为他一下子得罪了太多人,纷纷附和赞同朱元璋的决定,更是齐呼“皇上英明!”于是乎,在方孝孺被朱元璋拿下之后,朱允文出面为其求情,却又显得那般地无力了。

    听完了朱允文诉说的全过程,刘子风苦笑地连连摇头道,“殿下,您向皇上求情,皇上都不允,更何况是我了?皇上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召见我了,说不准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如今我只是挂着一个空头闲职,又哪里帮得上你啊,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刘子风心中暗想,朱允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虽然说朱元璋对我是青睐有加,但却不代表我真的能够左右他的决定啊!更何况,因为上次自己差点弄死朱棣一事,朱元璋心中多少对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些芥蒂,在这种时候,若是我再当什么出头鸟的话,这不等于直接往枪口上撞么?

    304 赖上你

    “可是,大哥,我已经苦劝过皇爷爷了,只是他却依旧对我不加理会……”朱允文面色一僵,立刻说道。

    刘子风无奈地坐下,道,“你都说了,你已经苦劝过了,皇上还是没有答应,那就算加上我,又有何用?”

    “大哥,皇爷爷对你是何等的看好,这你我都是知道的,或许你我一同出面,皇爷爷他就会……”朱允文不甘地说道。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刘子风已经断然摇头道,“殿下,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皇上性格执拗,做了决定之后,他人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啊!”

    朱允文颓然一叹,眼睛都有些红了,呐呐地说道,“这我也知道,只是,我真的无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恩师受苦啊!”

    刘子风苦笑连连,心中暗道朱允文你还真能够给我出难题啊,连你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居然想要我来出头,这不是诚心给我添麻烦吗?想着想着,刘子风忽然心中一动,对了,若是按照正常的历史,方孝孺应该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被诛“十族”的人啊,而诛杀他的人,则是未来的明成祖,也就是现在的燕王朱棣,这么说来,若是历史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改变地话,现在方孝孺应该不至于会死在朱元璋的手肘才是。

    想通了这一点。刘子风连忙向朱允文问道,“殿下,皇上既然已经将方先生打下大牢,不知你是否已经知晓,皇上决定如何处置方先生?”

    朱允文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皇爷爷今日早朝之时。因恩师的万言书。勃然大怒。根本就不给我任何劝阻的机会,就直接让殿前侍卫将恩师拿下,之后他就拂袖而去,至于如何责罚恩师,皇爷爷倒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旨呢。”

    “那就好!”刘子气微微一松,这么看来。朱元璋似乎并没有真个想要将方孝孺置之死地的意思,否则以朱元璋的脾气,若他想要杀人的话,肯定是直接命人将方孝孺砍了,也就了事,如此想想,或许朱元璋也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将方孝孺打下天牢。等这阵气头过去了。也许方孝孺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省了自己再被朱允文哀求着去蹙朱元璋地眉头了。

    刘子风立刻安慰道,“既然如此。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担忧,你可以等些时日,等皇上心境平复了,再向其谏言,或许就能奏效!”

    “这样行吗?我只是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恩师越不利啊!”朱允文迟疑地皱起了眉头。

    “也只能这样见机行事了,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去说动皇上啊!这是不可能地!”刘子风想也不想地应道,在私底下,他与朱允文地关系真地很好很融洽,因此说起说来,倒也比较随意。朱允文也一样,从私底下,他从来都是自称“我”,而不是“本宫”的这种说话方式上,就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实意地将刘子风当作兄弟来看待的。

    对于刘子风的直言不讳,朱允文一时气苦,他不满地瞪着刘子风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恩师对我恩重如山,小弟我难得求你一件事情,你居然这么干脆地推脱!”

    “呵呵……”刘子风干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膀,说道,“没办法,凡事量力而行,你也不能强求与我吧!”

    “可是大哥,若是不劝服皇爷爷,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恩师在牢中受苦?”对于刘子风地干脆拒绝,朱允文感觉就好像用力地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之上,毫不受力,心中很是不舒服。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子风又再打了个哈哈,“没错,你身份至高,对于所谓牢房中的猫腻,自然一无所知,其实,牢房并不是都如你想象那般环境恶劣的,实际上,所谓的牢房,也是分为三六九等地,很多身份显赫之人,下了大狱之中,里面的待遇,甚至比外面最好的酒楼都要好得许多!”

    曾经好几次在锦衣卫大牢或者是天牢中审案的刘子风,自然对里面的情况熟悉的清清楚楚,有些有大背景的人物,身处的所谓“牢房”,里面几乎一切硬件设施都一一具

    是饿了渴了,就会端来美酒佳肴招待,若是温饱思那至也可能叫来美姬相伴……

    “真地?”朱允文奇道,作为原太子地嫡子,在他人生的这数十年中,几乎全都是在皇宫或者东宫中度过的,又哪里去过大牢,更不可能再会知道个中详情了。

    “骗你做什么?”刘子风撇撇嘴,“你现在是储君了,手中权力也不小,既然皇上没有明确地指示要如何处理方先生,你大可以亲自向负责管理天牢地刑部官员交代一番,让他们善待方先生就是!方先生平素地生活节俭,如此一来,他下了大牢,说不定还能够享受到比他平日的生活,更好的待遇呢。”为了让朱允文放心,刘子风不由地打趣了起来。

    朱允文再度苦笑,道,“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顿了顿道,却还是认同道,“一会儿我就去一趟刑部,警告一下那里地官员,不得委屈了恩师!”

    “去吧,去吧,你快去吧……”刘子风就好像要送瘟神似的,催着朱允文离开。

    “不行……”朱允文话锋一转,眼神却执着地看向了刘子风,道,“现在我不走!大哥,既然你拒绝帮我向皇爷爷求情,那你至少也该给我想一个解救恩师的法子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哥你足智多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主意,我可不走了!”说完,朱允文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闷头瞪着刘子风猛瞧,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成为储君之后,似乎比原先的他,成熟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这些孩子气般地行为举动。

    晕死!谁造谣说我足智多谋的了?被我知道的话,老子跟你没完!

    刘子风咬牙腹诽,脸色是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敢情这朱允文来赖上自己了,这可怎么是好?

    “好,好,好,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无奈之下,刘子风只得抓着头皮苦苦思索了起来。

    说真的,在听完刚才朱允文述说的关于方孝孺下大牢的经过之后,刘子风原本对方孝孺的敬意着实减少了不少,一个这么不懂得为人处世地家伙,即使学问再高,也不值得他去佩服啊。

    而这一次,即使方孝孺能够逃过这一难,但他的前途,恐怕也会黯淡无光,且不说朱元璋心里会不会有芥蒂了,就算那些当朝大员吧。你方孝孺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人批驳地一无是处,一下子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你从天牢中出来,恐怕京城也混不下去了吧?为官者,最忌讳地就是被同僚排挤,更何况你方孝孺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势力,又怎么可能再在那些夹缝中生存?

    恩?对了,京城中混不下去了,那就离开京城吧!

    刘子风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蜀王朱椿!

    在诸多藩王之中,刘子风只认识寥寥数个而其中,蜀王朱椿是他接触机会最多的一个了,而朱椿对他的态度也异常的好【他当然不知道,朱椿是打算将自己命不久矣地女儿朱秀云撮合给他】,朱椿的性格几乎与朱是两个极端,朱棣好武,而朱椿却好文,因为刘子风有一个“京城第一才子”的“匪号”,平素在与朱椿接触的时候,朱椿没少跟他吟诗作对,谈及!其间更是时常提到当今各大名人学士,其中最多的,就是提到方孝孺之名,从朱椿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得出,他对方孝孺也是异常的敬仰,既然如此,何不让朱椿来淌这趟浑水?

    是啊,各地藩王再有几日,就要返回封地,如今朱椿还在武定侯府做客,不“利用”他,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刘子风明白自己有几分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