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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94部分阅读

    就冷冷地喝道,“庞大人!稍安勿躁!”

    “呃……是,是!”庞尚半句话噎在喉头,面色僵硬,发现刘子风看过来的眼色异常的凌厉,连忙低头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你们都收起兵器!”刘子风对众侍卫吩咐道。

    众亲卫兵齐声应了声“是!”就全都收刀回鞘。

    刘子风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亲卫兵,走上前去,对这跪在自己面前,哭声一片的百姓,朗声问道,“各位乡亲,你们有什么冤苦?要拦住本官?不妨一一道来!”

    他将声音伴着内力送出,看起来似乎只是像平常那样说话,但是声音却远远的传开,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居然将数百人噪杂地叫声或是哭声给压了下来。

    顿时面前的一众百姓们,除了稀稀拉拉地抽噎声之外,居然全都安静了下来。

    见众百姓没有说话,刘子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脸说道,“各位乡亲,你们拦着本官,难道都没有话说吗?”

    这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顿时众人又哗啦啦地都说了起来。

    刘子风皱了皱眉头,抬手虚空按了按,道,“安静安静……”

    于是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你们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都说话,本官就算是再多十只耳朵,也听不清楚啊,一个一个地说来!”刘子风说道。

    百姓们交头接耳,这时跪在众人中的一个秀才打扮的老者站了起来,说道,“乡亲们,就让老夫给大人说吧!”

    “好好好……”

    “恩恩恩,范夫子你说吧……”

    ……

    看来这范夫子在这一群百姓中,还算是个小名人,见他要说话,众人都没有意见。

    于是跪在靠前的百姓们,只觉得地让开了一条道,让那范夫子走上前来。

    那范夫子走到了刘子风的面前,双膝一软,纳头就要拜,刘子风连忙伸手扶住,道,“老先生莫要多礼,有什么话,站着说就是……”接着他扭头对众百姓说道,“各位乡亲都起来吧,起来吧……”

    不过那些百姓却没有听话,依旧跪的死死的。

    刘子风无奈,他能够扶起一个人,可也不可能扶起几百人啊,因此也只能由得那些乡民跪着了。

    “老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刘子风又再对那范夫子说道。

    范夫子老泪纵横,说道,“刘大人,您是好官,去年扳倒了驸马欧阳伦,为我朝清肃了近百个贪官,着实是我们百姓的青天大老爷啊,今日我们太康百姓好不容易盼到了大人您,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太康百姓做主啊!”

    刘子风苦笑,想不到自己整垮了欧阳伦以及他手中的贪官集团后,自己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居然这么高了,青天大老爷?呵呵,这个称呼还正是第一次听到。

    “老先生有话好好说,本官若有能力,责无旁贷,绝不推卸!”刘子风正色说道。

    他说这种话是有底气的,虽然他现在只不过是负责押送粮草的粮草官,可是他手中却还有一柄尚方宝剑,有这玩意在手,就有足够的权势去插手其他的事情!

    319 质问县丞

    刘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太康城外西黑山上,有一伙每月都进城扫荡一番,抢夺我们的粮食与财物!而衙门对此,却是不闻不问,我们向庞知县求助,他也不予理会,最后受苦的还不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这几年来,家庭有能力的,几乎都迁徙了出去,以至于偌大的县城愈发的冷清,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全都要饿死了……”那范夫子声泪俱下地说道。

    刘子风大吃一惊!山贼?每月都来扫荡一番?父母官还不闻不问?这怎么可能?他惊疑不定地向那知县庞尚看去。

    庞尚已是一头冷汗,见刘子风的目光看过来,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刘子风对视!

    “庞知县!”刘子风厉喝一声。

    “下官在!”刘子风突然的这一大喝,顿时吓得庞知县这胖子浑身一个激灵,双腿一软,下意识地就跪了下去!

    “庞知县,这位老丈所言可否属实?”刘子风凛然问道。

    “这……这……”庞尚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支支吾吾。

    “狗官,难不成你还想隐瞒刘大人!”或许是因为刘子风在场,那范夫子倒也无所畏惧,居然开口直呼庞尚为狗官。

    刘子风顿时闻言心中一动,又见那庞尚畏畏缩缩,一时不由大怒,“锵”地一声就顺手从身旁的一个侍卫身上,将其腰刀拔出,毫不客气地架在了庞知县的肩膀上,冷然说道。“好你个庞尚!本官问你话,再不从实坦白,小心本官刀下无情!”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锋利地刀锋,吓得那庞尚是一佛出谁二佛升天,身子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口中哆哆嗦嗦地求饶道。

    这时那县丞居然跪下说道,“刘大人,刀下留情。非是庞大人想要隐瞒。只是这其中却是有些隐情啊!“

    “哦?”刘子风淡淡地扫了那县城一眼。见其毫不畏惧地与自己对望,这才收起了腰刀,随手丢会给了身旁的侍卫道,“那你到时说说,有什么隐情?”

    “这……”那县丞左右看了几眼,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刘大人。此处不方便说话,不知可否回衙门后再让小的为大人解释?”

    刘子风沉吟了片刻,心中暗想就算回到了衙门,相信这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也蹦跶不到哪里去,于是他转身对众乡民说道,“各位乡亲,本官会在太康逗留两天时间,不如这样吧。现在让本官先随着知县会衙门。详细地了解个中详情,等一切弄明白了之后,本官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所幸刘子风的名声在这些乡民的心中非常的好。他们并没有觉得刘子风的这番话是敷衍他们地,于是一干乡民全都面露喜色,感激涕零地边道谢边磕头,闹得刘子风闹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本来对这种动不动就给自己下跪磕头地场面相当地反感,更何况一下子有几百人给自己磕头,他连躲都没有地方多。

    好在最终这些乡民,终于还是给刘子风等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于是刘子风赶紧领着众亲卫兵以及太康知县、县丞、捕快、乡绅等,迅速地离开现场。

    约莫了花了两柱香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太康县衙,刘子风抬头望去,就见那县衙大门上的匾额都是残破的,歪歪扭扭的吊在上面,似乎稍微厉害一点的风吹过,就能够将匾额吹下来似的。

    这些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也没有多说什么,等被那庞尚等人领着走进内堂之后,心中这才忍不住怒火勃发起来。

    因为那看到大堂正中,已经安排好了一桌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地丰盛的宴席,那十几道精致的菜肴上,一眼看过去,就明白,这一桌宴席绝对是价值不菲!

    刘子风冷冷地盯着那庞尚,指着那一桌宴席问道,“庞大人,这是……”

    庞尚似乎没有察觉刘子风神色不对,因为刚才被刘子风拿刀恐吓了一番,现在一看有机会,赶紧巴结讨好道,“刘大人,下官今日中午接到大人将会抵达小县之后,就特意命人安排了这一桌酒宴,只是太康此处是穷乡僻壤,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大人,希望大人您多多包涵包涵…

    “混账东西!”刘子风愤怒地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了几个跟头。异常愤怒地说道,“庞知县,你倒是说说,这一桌酒宴,到底要花多少的银两?哼哼!区区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恐怕也就只能支付的其这桌上的道菜吧!?别地不说了,就看看你这县衙,县衙虽小,但多少也算是朝廷地门面,而你居然让其破败如斯?如果说你真的勤政清廉,衙门真是无钱,本官也就不于你计较,或许还会捐赠些银两,让你好好翻修翻修县衙,可你看看,你明明钱,却是整这些歪门邪道来讨好上官!偏偏不舍得用于正道!庞尚!你自己说说你该当何罪!”

    庞尚脸色发白,被刘子风这一番声色俱厉的质问,他噗通地一下又跪了下去,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大人您误会了,这桌酒菜,是……是本地乡绅为迎接大人准备地,下官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啊……”他边说还边朝身旁同样被刘子风吓得战战兢兢的几个当地乡绅猛使眼色。

    总算有一个乡绅比较机灵,明白了庞尚的意思,于是立刻也是跪下,附和道,“是啊,大……大人,这酒菜并非知县大人出资,而是下人几个人为大人准备的啊!”

    有一个人附和,另外几个乡绅顿时也反应了过来,于是也七嘴八舌地为庞尚承担起来。

    “哼!”刘子风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庞尚与几个乡绅之间眉来眼去,他也不想说破,毕竟这种事情,若是这些乡绅一口咬定是他们办的酒席,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追查这种小事,何况还是非常麻烦的小事!

    “好!”刘子风大马金刀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乡绅以及庞尚说道,“既然如此,那或许是本官误会了!”他顿了顿道,“县丞!现在你倒是说说,为何城外会有一群山贼聚集,而县衙却是不闻不问!”

    县丞这才说道,“大人,其实非是县衙不闻不问,而是我们衙门也是无能为力啊!”县丞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说道,“小县人力有限,一共有只有捕快二十一人,就算将知县、县丞书吏甚至是狱卒等全部吃朝廷官粮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是六十余人,而山贼共有三千余人,我等又岂能管得过来?”

    刘子风冷笑,道,“你一个小县或许是没有人力去剿灭山贼,但是你们难道不会将这个情况回报上去吗?哼!河南是周王的封地吧?周王自己的辖下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他知晓的话,本官就不信周王殿下会不闻不问!”

    县丞摇头苦笑,道,“大人,我等早已三番四次将情况奏报开封周王府,可……那奏折上去之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分音讯了……”

    “什么?”刘子风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县丞,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县丞诚恳的说道。

    刘子风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恶劣的事情,周王居然不理会,这也太反常了吧……”

    县丞呆了呆,旋即小声地说道,“大人,周王殿下已经被流放云南了,如今暂代其职的是世子殿下……”

    “哦!嗯?”刘子风点点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你说什么?周王殿下被流放了?”

    对于刘子风的这个问题,县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刘子风在他眼中,那也算是一个朝廷大员了,堂堂朝廷大员,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看着刘子风一副疑惑的神情,这才确定刘子风似乎并不是故意在试探着什么,于是他正准备要解释,就见刘子风身旁的刑无忧,已是凑了过来,在刘子风耳边低声地解释了起来。

    刑无忧跟在刘子风身旁的时日也不短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小主子,他也算是相当的了解了,知道那刘子风虽然文采武功都非常的好,但是对于朝廷之事却并不是很上心,对朝中的一些人所周知的事情,他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不了解……

    320 汉明皇帝

    刑无忧足足在刘子风耳边说了好一阵子之后,刘子风了周王被朱元璋流放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

    周王朱橚是朱元璋的第五个儿子,是燕王朱棣的胞弟,也就是朱元璋与马皇后最小的一个儿子。洪武三年(1370),=阳。洪武十一年(1378)改封为周王,十四年(1381)到开封就任。

    此人生性极为的聪慧,他小的时候,朱元璋也非常的疼爱器重他,然而当他长大了之后,在众多孩子之中,朱元璋对他却也是最为的失望的一个。

    原因无他,只因为朱橚没有将他的聪慧用到了治理朝廷,管辖封地之上,而是一门心思地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钻研医药方面上。这是让朱元璋万万没有想到,也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说起来,朱橚此人在中医历史上也算是个名人了,在医药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到如今,朱橚已经参与和编写了四部药学典著,分别是《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和《救荒本草》。

    朱元璋屡次三番的告诫朱橚,希望其能够将精力反倒治理封地之上,然而朱橚始终是沉迷与研究药学之上。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朱元璋自然也不大可能将堂堂的一地藩王给流放,怪就怪在这朱橚研究中草药,研究的就像是要走火入魔似的。

    按照朱元璋地规定,没有他的准许。任何藩王是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否则定然要严惩不贷,那朱橚不知道是否是做学术做过火了,一时昏了头脑,居然糊里糊涂的离开的河南,擅自跑到凤阳去研究某种草药的生产情况。

    这事一被锦衣卫通报给朱元璋之后,老朱终于大怒了,于是乎下旨责其“擅自弃国。无故离开封地。”遂将朱橚发配云南。以儆效尤,至于封地,暂由周王世子朱有炖代理!

    于是新的问题有出来了,朱有炖其实是朱橚长子,性格居然与朱橚出奇的相似,老子是个疯狂的中药迷,儿子也将老子地执拗性格学地个一般无二。当然了,朱有炖没有迷中草药,他迷地是杂剧词曲,年纪轻轻地就自号什么“全阳子”啊“全阳道人”什么的,对封地上的事宜同样没有心思去打理。

    更加糟糕的就是,朱橚他还治家无方,他对几个儿子们的教育也似乎除了些问题,真正能够继承嫡统的长子朱有炖不好权势。而下面的几个非嫡统地儿子却尤为的热衷于此。于是乎,在朱橚被流放,朱有炖暂代父职的这一段时间来。朱橚的几个儿子们就开始明争暗斗。几次争斗下来,看透了这些的朱有炖,于是对手中的权势就更加的厌恶,认为自己兄弟几个会反目成仇,全都是这权势害人,受这刺激之下,于是他也就更加无心打理藩事了。

    要说朱橚的几个儿子之间地明争暗斗,到底激烈到了什么程度呢?这里举一个例子就可以知晓了,几年后朱允文登基之后,还没有多久,朱橚地次子汝南郡王,就因为与兄弟们争风心怀怨恨,向朱允文上书,密告说,自己的父亲图谋不轨,还说燕王朱棣、齐王朱榑、湘王朱柏等都与此事有关。

    朱允文那是被黄子澄等人进言,正打算着要怎么样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地削藩呢,一接到这个密报,就朱橚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于是他派朱元璋的养孙李景隆,假称巡边,路过开封,接着就不由分说就把毫无防备地周王朱橚连其同妃嫔儿女统统抓了起来。后,朱橚就被侄儿废为了庶人,从此被囚禁在京都之中。

    当然了,关于朱橚的次子汝南郡王诬告父亲的这种事情,刘子风现在是不知道的,但是仅仅是从刑无忧口中听闻关于朱橚父子痴迷与这个那个,而无心政事的这种情况之后,刘子风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明朝皇室,咋滴尽出这样的怪人啊,自己以前只听说过历史上,明朝的第十六位皇帝明熹宗朱由校痴迷于木匠,坐在龙椅之上,还成天抡锛弄斧的,一点都没有做皇帝的觉悟!想不到除了朱由校之外,这里还有一对情况类似的朱橚父子啊。

    听完刑无忧的解释之后,刘子风久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就算现在那县丞不再解释,他也明白

    王封地的军队没有下来剿灭山贼的原因了,或许这庞的请奏,那朱有炖根本就没有看过也不一定!

    沉默了半天,刘子风才终于问道,“那你们现在说说那班山贼的情况!”

    刘子风决定了,朱有炖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势,是他们皇室宗亲的事情,自己若是擅自干预其中,显然是自找麻烦,甚至还会惹祸上身,更何况,自己是负责送粮,也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干预这种事情,既然如此,那指望着朱有炖发兵的这个念头,刘子风也就绝了,反正现在自己手中有三万精兵,更还配备了好几门的“虎蹲炮”,若有有可能的话,那区区三千的山贼,自己在这两天时间里,顺手帮太康百姓除去就是!

    这县丞显然比县令要有能力了许多,经过刘子风一番发怒,那知县庞尚早就瘫倒在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