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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千年第7部分阅读

    羽冰凡很好奇,为什么她不杀我,但是阻止我离开。

    风音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还有讥讽之色。

    “你认为我会不杀你吗?”风音的声音让羽冰凡全身寒冷,他戒备着,但是风音没有动手。

    “当年罗隐也是和你这般无知,我当时未曾杀他,他得寸进尺,认为我不想杀他。”

    “也许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他认为我不会杀他,我不解,所以我试试看自己会不会杀他。”

    风音的声音很冷,但是能够让羽冰凡全身充满怒火,还有杀气。

    “当初是你杀死我的母亲?”羽冰凡退后三步,撤身拔出青鸿剑指向风音的面门。

    风音没有看那指向自己的水墨长剑,而是看着太阳即将升起的东方:“你母亲不是我杀死的,但我是罪魁祸首。”

    羽冰凡不再说话,青鸿剑狠狠向风音刺去,风音正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不带风尘气的躲开。

    羽冰凡败了,惨败。

    风音扬起右手,九寨之星放射出七彩光芒,每一道光芒都射到羽冰凡的身上。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迷乱,他看见了许多风音,每一个风音都冷冷的望着他。

    “你会死,但不是死在我的灯下。”风音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

    同时东方飞来数十人,他们手里皆是拿着森然青绿色长剑。

    在他们快要到达羽冰凡身边的时候,有两道人影率先来到他的身旁。

    是七圣和铭寒。

    “丢开他,我们饶你不死!”那数十道人中的一个中年男子冷笑着说。

    七圣刚想要说话,铭寒走到他的前面:“无耻之徒还想要人言听计从?这是可笑!”七圣很好奇,他以为铭寒是一位很有涵养的隐士,不曾想这次说话竟如此刻薄。不过很合我的胃口,若是我,我倒会破口大骂吧?七圣想到这不觉有些面红耳赤。

    那中年青衣男子眯着双眼看着铭寒,似有两道寒光在铭寒身上掠过。男子很好奇,他总觉得这个老者在哪见过似的!

    “放还是不放?不放的话,你就准备承受我踏海宗的怒火吧!”男子感觉这两个人不大好惹,抬出踏海宗的名号。

    “你认为踏海宗还有什么威严可言吗?”铭寒似是在忍受着什么,青筋暴露,努力不让自己过于疯狂。

    “你!”男子似是忍无可忍,提剑便向铭寒、七圣两人攻去,同去的还有随行的九人。

    十人死了,但是铭寒与七圣也受了不轻的伤。

    男子死之前好像记得铭寒是谁了,三百年前的一个人。

    铭寒三百年前与兄弟五人来到海心城。

    因为触怒踏海宗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他们被围杀,那一战之后只剩下铭寒一人活了下来。

    隐居三百年,铭寒从玄虚境中期踏入常道境巅峰,这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这个带头男子,常道境后期,和三百年前一样,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他死。

    带头男子很奇怪,当年的那个少年变得如此苍老,可是自己为何能够辨认出来?他想不透,所以他死不瞑目。

    风音再现,九寨之星又闪现两下,七圣与铭寒重伤,然后她又消失不见。

    羽冰凡知道,她确实是在等人,自己只是一个诱饵。

    他很愤怒,因为诱饵都是弱小的,他挣扎着起来,但是全身毫无气力。

    后来羽冰凡盘坐在地上,进入深层次的入定,他的体内世界开始变化。万般变化不离六道,这是他的悟性,也是他的转机。

    大明宫宫殿。

    殷王中宗站在大殿中央。

    当年因为小人暗中下药让我昏迷,我无法与你们同生同死,这一次我还会这样吗?

    殷王中宗看着高高在上的宝座:“曾经我们立下誓言,一起游荡大陆,逍遥世外!但是如今呢?我只是一孤家寡人。”

    “今天你们的儿子危险,你们说我这做叔叔的该不该去?”没有人回答,不仅是因为无人可以听到他的心语,更是因为当年的三人已去两人。

    殷王走到殿外,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众人,对站在门口的月尘道:“多少人?”声音沉重,但是有一点解脱。只是不知道这么一来自己算不算是罪孽深重呢?

    “二代弟子七十八,三代弟子五百整。”月尘恭敬地回答,自从海心城回来后,师父便让他统御宫内所有人员,包括长老等。无人不服,不仅是因为他有实力,更是因为掌宫内相的狠厉与果断。

    “二代弟子七十八?”殷王中宗听到这个数字后突然仰天大笑,眼睛里流下眼泪,月尘发现师父的眼睛里有血。

    殷王中宗愤怒的指着二代弟子:“七十八人?你们觉得这个数字如何?我觉得很好!真的很好!!”说完后便是大笑。

    十八年前,罗隐大哥与班姬师妹的定情之语是什么?殷王中宗感觉有些糊涂了,但是看到这七十八人,他知道自己想起来了:“七生八世,不得忘情!”

    一瞥这七十八人,一瞥这其间的荒凉,一瞥这七十八人上方的两道人影,殷王中宗快意的大笑,心中仅有的一丝愧疚也褪去了:“大哥,师妹,中宗这就为你们复仇去了!”

    殷王中宗浮上天空,身后是大明宫他所能驱使的所有人,包括他那唯一的徒弟。

    一道道流光飞去,宫殿门前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宁以义死,不以苟生,而视死如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扫地老人扫到了这里,他看着深处的大殿,面色惆怅,深深地叹息声如同一道黑烟穿过这宫殿的所有,最后慢慢的消逝,只留空无一人的大殿,还有那金色的宝座。

    第二十五章 大逆不道

    羽冰凡入定,七圣、铭寒重伤在地。

    在默默等待中,他们等来了大明宫的殷王中宗。当然,还有踏海宗的众人。

    殷王中宗仔细端详着羽冰凡,越看越欣喜,越看越悲伤。

    他为羽冰凡护法。

    踏海宗众人以影胜王为首默默注视,沉默寡言。

    影胜王也是一个人物,虽然他是我的敌人,殷王中宗这般想到。

    影胜王老年模样,据传言,这并不是他的真实容貌。

    五百年前,在海心一隅出生一男婴。当日,天空大放光明,似有七彩之光从天而降落入海心城。

    第二日,一中年道人从海心城带走一襁褓婴儿。

    二十年后,少年下山,在海心城中掘起血雨腥风。

    那一次,反对踏海宗的帮派尽皆于一夜之内覆灭,从老到少,不管是脚步蹒跚的耄耋老人,还是不明世事复杂的少年儿童,都在那一夜携手共赴黄泉。

    有人说他是恶魔,那少年不赞同,所以说话的那个人死了,满门上下干干净净,除了尸体便是血。

    他说,我是高洁的,我是“坐在顶峰的灵魂”。

    有人刺杀他,被他发现,他对刺客说:“我的灵魂便是我的武器,杀人见血只是我的乐趣。”

    二百年前,踏海宗出现一位副宗影胜王,老年模样。

    有人说他便是当年的那个嗜血少年,很多人不信,但是殷王中宗信。

    “你是殷王,我是影胜王,你觉得我们是否有缘?”影胜王的声音很柔、很轻,似是少年的声音。

    殷王中宗皱起眉头,看着这红光满面的老者,老者身穿血色长袍。

    “孤独的人,你知生存的意义吗?”殷王中宗冷冷的话语,咄咄逼人的言辞没有让影胜王升起丝毫怒火。

    血色长袍里的影胜王更加红光满面,似是醉酒后的酒红色:“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你又能如何?”

    “当年我登上北方南山,在那永恒的山顶,我伸出我的手,握住东方的微风,你知道我感受到了什么?”

    “那是死亡的威胁,就如同今日,你给我的威胁一般。”影胜王的话并未让殷王中宗欣喜,他来之前便知他与他势均力敌,只是踏海宗的实力并不只是这冰山一角。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以身殉道不苟生,道在光明照千古。”殷王中宗说完这句铿锵语后,将头转向羽冰凡,他不想多说,因为都是废话。

    影胜王看着殷王中宗的白色背影,眉头高扬,似是不解,他在殷王中宗的身上看到了萧索的影子。再看看大明宫的众人,他了然于心,视死如归是你的事,其他人可并不认为自己有责任为你的责任抛头颅洒热血呢!

    再看看身后的众人,影胜王一声冷哼。

    踏海宗的众人也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热血啊!在己方实力与敌方相差不远的情况下竟有那么多人神情恍惚,担忧生死,难道你们只会以势压人?

    双方静静地等待,不知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是这少年?

    羽冰凡现在正在自己的紫房里。

    紫房者,心窍也。

    玄虚境入常道境称为达位为王。

    常道便是规则,规则岂能安居一隅?

    紫房里有二十九根大柱,头顶是一八卦阵图,地面是红色血玉,周围墙壁是黑色的,泛着紫色芒光的黑色。

    当初的八卦阵图一直在自己身上?羽冰凡低语。

    走到紫房中间,羽冰凡看着黄|色巨柱,上面刻有雕纹。

    百千条巨龙,百千只鸾凤,还有千万柄黄|色长剑直直的插在巨龙的头上,鸾凤的身上。巨龙在嘶吼,鸾凤在哀鸣。

    一切都是栩栩如生,但是一切都只是浮雕与画。

    “玄关真一窍,直路彻天端。

    咫尺长生路,多少人不悟!”

    这是心窍?

    “浩浩兮无涯,冥冥兮莫测。”

    这是天地?

    “笑虚生死浪,名利空白战。”

    这是俗人?

    “性沉舟没,无边无岸。”

    我当如何?

    “不知我是我,我是我。”

    这才是我!

    “人间路,仗三千行满,独步云归”

    我可以这样!

    “从来真处真中幻,从来至乐在无声。”

    这便算是悟了?

    “对境忘情,在欲出欲,随缘度日,在尘离尘。”

    我该怎办?

    羽冰凡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泛白,深深地嵌入头发里。

    “恩最重,情难绝。”

    师父之恩,父母之情。

    混合为一复忘一。

    羽冰凡化为了一道光,不管是紫房中的羽冰凡还是外界的羽冰凡。

    众人望着化为光雨的羽冰凡,心中震撼莫名,他们还是没有动手,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原本隐身在羽冰凡上方的风音也突兀的现出身来,她感受到了万物荒芜的苍凉,就在那片光雨之中。

    风音没有动,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光雨中,有一个茅草屋,只有羽冰凡能够看见,因为他就在里面。

    屋内很简陋,一张木桌一张床,一盏油灯一扇门。

    桌子是血玉色,木床是大地的土黄|色,油灯是水墨色,门是绿色的。

    羽冰凡站在桌子旁,因为没有凳子,他惊咤的望着那扇绿色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