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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游戏王)第26部分阅读

    琳离开的手被他身边的王兄一把抓住,拽回来。

    那双绯红色的瞳孔看着他,带着明显不悦的神色。

    “朕陪你下。”

    “呃……”

    可是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才找卡琳陪我的啊。

    年少的王弟困惑地看了卡琳一眼,女官的目光和他对视一秒,然后,唇角微微上扬。

    她瞥了一眼年轻的法老王,当确认王只是看着王弟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时候,抬手轻轻对王弟比划了一个没事的手势,

    然后,她抿唇笑着退了出去。

    “王兄……”

    “怎么?不是要下棋吗?”

    年少的王弟有点踌躇。

    本来,他玩“瑟涅特”的游戏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若是要为了玩游戏而打扰到另一个他的话就未免太过了。毕竟另一个他现在是法老王,又正处于多事之时……亚图姆到底有多忙,别人不知道,他经常待在他身边,可是看得见的。

    就算现在亚图姆说自己没事,大概也是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大概是自己前段时间的异常举止还在让他担心。

    年少的王弟再一次深刻地自我反省。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给亚图姆添麻烦了。

    他这么想着,对身边正伸手重新在棋盘上摆放棋子的少年王笑了一笑。

    他说:“算了,不玩了。”

    咔嚓!

    从遥远的东方进口来的贵重的檀香木精心雕琢而成的棋子被少年王那浅褐色的右手一下子捏碎成了两截。

    在四周一片寂静鸦雀无声的沉重氛围之中,年轻的法老王随手将手中坏掉的棋子一丢,身子向后一靠,坐着一言不发。

    那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附近的侍女们战战兢兢的,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然而,那个不知道是迟钝到极点还是只要是面对他的王兄神经就会大条的王弟还在继续给旁人增加沉重的压力。

    “王兄,你还不走吗?”

    要是事情堆积起来做不完的话,晚上亚图姆一定又要很晚才能睡了。

    年少的王弟如此想着。

    正伸手接过一名跪地的侍女呈上的酒杯的年轻法老王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然后,端起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他抬手挥退了要给他添酒的侍女。

    他将黄金杯掂在手中随意地把玩了几下。

    然后,他将黄金杯重重砸了回去。

    侍女本就是低头跪地,将盘子双手举过头顶。

    年轻的法老王这重重一砸,顿时侍女那纤细的双臂一软,承受不住压力就让盘子整个翻了下来,黄金杯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滚了一滚才停下来。

    绯红色的冰冷艳丽瞳孔瞥她一眼,年轻的法老王看向门外。

    “来人。”

    他说。

    侍女几乎半个身子都蜷缩着贴在地面,肩膀微微颤抖着,就算明知等待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感却让她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还呆着做什么,快点收拾好退下去!”

    年少的王弟突然开口呵斥这位侍女,侍女怔了一怔,颤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法老王。

    年轻的法老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一点头。

    侍女如蒙大赦,迅速收拾好地面的东西,退了下去。

    年少的王弟向前探出身体呵斥了侍女,所以大半个身子都移到了亚图姆的侧前方。

    年轻的法老王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王弟。

    他的下巴搁在他的王弟的右肩上,那柔软的金色发丝滑过他的脸颊的舒适的感触让他冰冷的绯红色的瞳孔都柔软上了几分。

    “王兄?”

    “有点困。”

    他说,其实他并不想睡,他只是想保持着这样不动。

    今天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差,这样不动的话,似乎可以好一点。

    “王兄。”

    “恩?”

    “不用管我也没关系。”

    “闭嘴。”

    年轻法老王原本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差上了几分。

    “王兄明明有很多事要做,我却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不安就去给王兄添麻烦。”

    “赛特说得对,我乱来的话会给王兄增加很多负担。”

    “而且现在,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卡琳他们帮忙,王兄不用管我也没关系。”

    “所以……”

    “王兄?”

    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却没有听到身后那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说话,年少的王弟回过头来,想要知道他的王兄是不是还在生气。

    浅褐色的大手捧住他的左颊,他的王兄的颊轻轻贴上他白瓷色的额头。

    “耳朵……”

    “啊?”

    “耳朵还疼不疼?”

    “呃,好像不疼了,卡琳也说过没事了。”

    “那就好。”

    “那个,王兄,我是说——”

    因为年轻法老王的右手手指从他左侧的颊插入他的发际之间,太过接近眼角的指尖让他下意识闭上了左眼,声音也顿了一顿。

    那细长的手指抚弄他的发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痒,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少年王右手的手腕,试图将它拉开,却被反过来抓住了手。

    年轻的法老王微微低下头,浅褐色的颊贴进了他的颈窝中,那如黄金融化的纯粹的金色发丝滑过他的颈,于是就连颈部也痒痒的。

    年少的王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动了动,想将身体向一旁偏一些,但是身体却被紧紧抱住,手也被握住。所以,他只好动了动脑袋表示自己的抗议。

    可悲的是,他的这个抗议被独裁的法老王彻底无视,那搂着他的左臂甚至还箍紧了几分。

    就在年少的王弟放弃了挣扎,转动着脑筋考虑怎么脱离困境的时候,马哈特大神官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当看着房间中的情形的时候,他怔了一怔,眼神颇有些复杂。

    然后,他跪在年轻的法老王脚下,在得到允许后,抬起头来,用轻微得只有王和王弟能听清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年轻的法老王皱一皱眉,松开手站起来。

    年少的王弟刚松了口气,却被他的王兄抓着手臂一把拽起来。

    “你也来。”

    “啊?”

    另一个我,这个事是你的,总觉得我参与不太好啊……

    “王弟殿下,事关埃及王室,您最好也能一起去。”

    “……我知道了。”

    好吧,这种事就算是另一个我的私事,但是也算是埃及的国事。

    作为王弟,自己应该参与。

    ………………

    呜啊啊啊,可是为什么总还是觉得好尴尬!

    夜幕不知何时已经降临大地,夜空中繁星点点,闪耀着明亮的光华。

    青石宫殿在夜色中越发显得安静,在它右上角一侧的低塔上,阶梯盘旋而上,直至顶端一个隐秘的房间里。

    埃及年轻的法老王坐在房间正中,一手撑颊,翻阅着膝上的一卷莎草纸。

    年少的王弟趴在房间左侧的窗台上,窗外是光滑坚硬的石壁,它笔直而下,让人炫目的高度之下,尼罗河的河水强劲地拍打着光滑的宫殿石壁,溅出阵阵浪花。

    埃及年轻的大神官赛特安静地站在房间的角落。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直到马哈特领着一名中年女官来到这里,打破了它的沉寂。

    中年女官低头跪在年轻的法老王脚下,举止神色显得很是冷静。

    对此,马哈特很满意,毕竟是爱西斯的心腹女官。

    当爱西斯传来密件的同时,也派人快船将那对母子送来了舍易斯城,并安排这位除了她以外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心腹女官一路监视押送。

    “人呢?”

    得到王的点头示意之后,马哈特开口询问。

    “已经安排人带下了船。”

    女官回答。

    “押送的那些士兵知情吗?”

    “请您放心,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爱西斯大人已经秘密处死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人的丈夫。”

    “孩子到底是何时出生?”

    “爱西斯大人已经调查过了,那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在一起才八个月,就生下了那个男孩。”

    “很好,你先退下,让人把他们带上来。”

    “是的。”

    站起身,中年女官恭敬地低头向后退出房外。

    不多时,门再一次打开,中年女官领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她低着头带着几名侍卫再一次退了出去。

    游戏走到亚图姆身边,眼中略带着一点好奇。

    在和亚图姆一起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私下询问了卡琳,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女人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见她有着一头很美丽的金色长发,但是或许是因为生活环境不如以前的优渥的原因,那长发显得有点黯淡,缺乏光泽。

    她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孩子的头发也是明亮的金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嵌在那张圆圆的柔嫩可爱的脸上。

    他吸允着自己的大拇指,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着四周。

    女人将他放下来,自己跪下来,然后将孩子向法老王的方向推了推。

    她低声说:“去……叫父王。”

    孩子被她一推,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

    他跑了几步,一把抱住他的‘父王’的腿。

    他抱着‘父王’的腿仰起头来,圆嘟嘟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越发显得可爱。

    “父王~~”他喊,稚嫩而清脆的童声在房间中回荡。

    “……那个……”

    站在年轻法老王身边的王弟一脸尴尬地低头看着那抱着自己腿的小孩。

    “你认错人了。”

    第六十九章

    年轻的法老王微微倾斜着身体坐着,一手撑着颊。

    他低着头,安静地翻阅着膝上的莎草纸,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抬头看一眼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的王弟。

    “别趴在那里。”第三次看向王弟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这座王宫本来就是建在尼罗河边缘的崖壁之上,这个房间又正处于王宫边缘的一个低塔之上。窗的下栏很低,只有半人多高,从窗户探头看下去,感觉上就像是身处于高山的悬崖之上。

    王宫的石壁是光滑笔直而下的,但是下面属于尼罗河崖壁的一截却是凹凸不平的,时有嶙峋的岩石凸出来。

    最下面,尼罗河河水汹涌而来,强劲地拍打着石壁。

    一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年少的王弟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向后退了一点,但是还是不肯离开窗边,因为窗外的风景恰好可以将尼罗河沿岸的风光一览无遗。

    亚图姆皱了皱眉,侧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赛特。然后,他的下巴向王弟站着的方向微微动了一动。

    年轻的大神官天青色的瞳孔露出一丝不快,但还是迅速走到了王弟的身边。

    “王弟,不要站在这里。”他说,伸手抓住王弟的右臂,试图将他拽离窗边,“太危险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五岁小孩一样照顾?

    虽然能够理解亚图姆和赛特这样说是为了他好,但是这两人如此的保护过度还是让游戏很郁闷。

    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废柴到让人觉得他站在窗边都能够无缘无故地掉下去吗?

    看着王弟离开窗边后,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低下头来,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腿上的纸张上。

    对于其他事情,他显得漠不关心。就连马哈特带着爱西斯的女官进来,或者是那个女人和孩子被带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随意地抬手示意马哈特去询问情况,甚至头都懒得抬一下,更别说去看那个孩子了。

    对于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子嗣的问题,对比大神官们那种紧张得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直到那个孩子被女人推过来喊父王却一把抱住他的王弟的腿的时候,年轻的法老王终于抬起头来,随手将纸张放在旁边的桌上。

    有着明亮金发的孩子那一声清脆的“父王”叫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每个人的神色各异。

    年少的王弟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孩子,一脸尴尬。

    赛特皱着眉,似乎是在生气。

    马哈特的表情比较奇怪,似乎是有点想笑但是又很是困惑,眼底还带着一丝担忧。

    女人低着头,那头美丽的金色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随着法老王的抬头,房间里的气氛越发诡异压抑起来,几个大人都不好开口说话。

    才三岁大的孩子,大概根本不明白“父王”这个词语代表着怎样的含义。在孩子懵懂无知的脑子里,它就是个代号,就跟爸爸妈妈大叔大伯一样,是某个人的称呼而已。

    就算跟他说认错人了,他大概也不会懂。

    就说现在,很显然那孩子完全不明白王弟在跟他说什么。只见他那嫩藕似的小胳膊抱着王弟的腿,一张粉嫩可爱的脸贴在王弟腿上蹭着,笑得很开心。

    “父王~~~”

    他再一次用他那稚嫩清脆的童音喊着。

    孩子那一头柔软明亮的金发,从王弟的视线角度俯视下去,就像是自己腿贴上了一个毛绒绒的金色小毛球,看起来就像是栗子球变成了金色一般。

    本来还处于尴尬中的王弟这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笑着弯下腰,将那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孩子抱起来。

    孩子完全不怕生,被抱起来也不害怕。

    他歪着小脑袋,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盯着抱着他的王弟看了半响。然后,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好奇地摸了摸王弟额头上的金色额饰。

    他的小手缩回来,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当发觉到自己的额头是光溜溜的时候,他扁了扁嘴,似乎有点不开心,但是却很乖巧,不哭也不闹,显然是被教育得很好。

    然后,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换了地方,大概是好奇于年少王弟那与埃及人相异的白瓷色的肤色,他小小的软软的手轻轻摸了摸王弟的脸颊。

    他呆了一呆,一张圆滚滚的小脸蛋皱起来,似乎是在冥思苦想着为什么‘父王’和自己和别人都有点不一样,于是又忍不住摸了一摸。

    王弟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孩子柔软的金发,又戳了戳那软软的小脸颊。

    孩子也不哭闹,他用小小的手握住那根戳自己脸蛋的白色手指,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把那手指往嘴巴塞去。

    王弟赶紧把手指缩回去。

    孩子乌黑的大眼睛盯着那根手指,发出清脆的笑声,他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舞起来,似乎是不依不饶地想要抓住它。

    “为什么三年前不把事情说出来。”

    马哈特的注意力已经从孩子转移到孩子的母亲的身上。

    “王将我赐予他人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一直跪着的女人低着头回答,“那之后我才发现。”

    “你没有谎报孩子的出生时间?”

    “孩子出生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关于这一点,我想爱西斯大人应该已经很仔细地调查过了……我告诉我丈夫,这个孩子是早产,他并没有怀疑。”

    “为什么一直隐瞒到现在?”

    对于这个问题,女人沉默了很久。

    “我很爱他,那是我的孩子。”

    终于,她开口回答,“当时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如果被人知道孩子是法老王的血脉,你们就会将他从我身边带走。如果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他……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离开我。”

    女人的声音很低,“而且,他身为法老王的孩子,会有很多人想杀死他。我不想让他在那样危险的环境中长大,我害怕他在长大之前就会被人杀死,与其那样,我宁可让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安静地过完一生。”

    女人低着头,没有法老王的允许她没有资格抬头。

    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来,掩住她大半的脸,她纤弱的肩微微颤抖起来。

    “在得知父亲大人大逆不道的行为的那一天起,作为他的女儿,我就已经有了死的觉悟。”她说,声音很轻,却透出一丝决意,“我知道,无论这个孩子是否被你们承认为王的孩子,我也必死无疑。”

    “可是……王啊,无论如何请看在这个孩子流着您的血脉的份上,让他活下去。”

    泪水滴落在她按在地面的手背上,女人发出悲切的哀求声。

    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母亲。

    “我不敢奢望其他,求求您,哪怕您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