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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抢亲第2部分阅读

    男人蓦地感觉有股奇异的火热直冲脑门。

    “你……快点!”她打破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出声催促。“你有没有看到那链子?”

    有没有听错,她的声音似乎也在微抖着……

    他试图平复情绪。

    “看到了。”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喑哑,但不知怎地,胸口却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找出金色的链扣解开。这链子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精致,锁片上似乎有个手工精细的图腾。

    他把金锁片交给了大夫。

    那一刻,他竟为她的慷慨而心疼。

    这是,她的金锁片吶……

    “走吧。”接过大夫的药,姚姝姝扯扯他的衣袖。

    他尾随着她离开了药堂。

    为此,男人请姚姝姝上了真正的茶楼,聊表感谢之意。

    她知道他所剩的银两不多,所以她只点了一样茶点。

    她吃着糕点,嘴角漾着浅浅的笑,心情从没有这样愉悦过;瞬间,糕点桂花清爽的味道,若有似无地在鼻间飘散着。

    “这口味恁地好。”她忍不住赞道,“真让我想到家门前的桂花树,以及师娘做的桂花酿。你没吃过我师娘做的桂花酿,超好吃的,但是跟这茶楼里做的又是两种风味。”

    说了那样多的话,她搁下筷子,瞥了瞥他冰冷的脸孔,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是有些惧怕这男人的,但相处一小段时间后,她隐隐地看出了他的好心肠,要不他怎会这么在意师父的病,还在意她暂时典当的金锁片?因此,她的胆子也大了些。

    “你怎么老是板着一张脸?”姚姝姝面露善意的笑容,“这样会吓跑一干人,你的邻居不就跟你交恶了?”

    “我住的地方没什么人。”

    对喔,他说他住在山上。

    “你住哪里?”她好想弄清楚。

    听到的依旧是这个答案,但这已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哪座山?”她看见他眼底的犹豫,又加了句话:“告诉我没关系。”

    他的防备意识出乎她意料的高。

    “俪人山。”面对她甜甜的嗓音和暖暖的笑容,他说了。

    俪人山啊……

    “离这里不会很远?”

    “我不常下山。”他平静的说。

    姚姝姝隐约感觉到他不下山似有特殊的理由,但她并不在意。

    “我没上过这座山。”她坦言。

    他猛地抬头看她一眼。

    “这是真的。”看到他眼底微微的吃惊,她解释道:“我的身子不好,除了出门看大夫之外,师娘不准我到处跑。”

    想着,她决定告诉他这个秘密:“今天我是偷偷溜出门的,我实在受不了一天到晚都关在家里。我今天才真正了解到,原来逛市集真的很有趣……”

    闻言,他不禁看了她一眼。

    她的身子真的很单薄,这样瘦一定很容易就能抱起,而且风一吹,好像很容易就被吹走……

    她清瘦得很不健康,但此时她苍白的小脸上竟出现两抹迷人的红晕,嘴唇不点而朱。

    她……很美!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惊地看着她。

    “我想上那座山。”她咬着唇说。

    蓦地,他拉回飘远的思绪。“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想上俪人山看看!你是个好人,住的也一定是个好地方,我想看看俪人山,看看你住的地方是怎样……”她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然而,因着这话,男人的眼忽然转为黯沉。

    “你怎么会觉得那里是好山好水?”他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人?你别被骗了!我们相处不过才这么短的一段时间。”

    他突如其来的反驳,令姚姝姝吓了一跳。

    “我从来就不想当个好人!”他的眼底露出凶狠的神色。

    她太先人为主地认定他是个好人,为此他感到不安。他从来没有过这个经验,从来没有人不惧怕他这张冷凛的脸,连他猎捕的那些飞禽走兽都怕着他,独独她例外。

    她怎能就这样认定他是个好人?

    太可笑了!

    他有的,就只有满腔的不平与愤怒。好人这两个字,头一回有人将它跟他摆在一起!

    他不屑要!

    “你本来就是个好人!我知道的……”姚姝姝辩解着,从他的一些动作她就能看出来。“你为什么要否认!”

    听他这么说他自己,她竟意外地气极了。

    “不管,我要上俪人山,我想要知道俪人山是什么样的地方,你阻止不了我!”

    良好的氛围被她这么一搅,全破坏殆尽,他愤怒地推开坐椅,走向柜台付了银两便离开。

    姚姝姝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愤怒感到害怕,但赌气的依旧不放弃。她搁下筷子,也跟着推开坐椅,急急忙忙地就要追上他。

    “等……等我!”出了店门,她急忙地喊着,但他并没有回头。

    他真狠心啊!

    她发现他的步伐故意跨得好大,她必须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

    她跑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要去哪里?回山上吗?

    如果他要回山上,那可好了,她就能跟着一起去,要不然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上山。

    当他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出市集之后,姚姝姝开始有些累了。心里头有微小的声音劝她别再跟了,但她不依。

    他真是个好人啊!看他药包抓得那样紧,肯定是想要快点回去煎药给他的师父吃。

    但是,为什么他要否认呢?

    走着、走着,她累了,真的很累了,有些喘着,但男人的步伐始终没有慢下来。

    姚姝姝有些生气,同时很想哭,但她强迫自己压下那些未滑出眼眶的泪水。因为她要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是弱者,她说的话定能做到!

    不知不觉的,人群逐渐稀少,路旁蓊蓊郁郁的树不知何时多了起来。

    她只顾着追赶他,竟然忘了注意路旁景致。她注意到的,只有道路从大道逐渐转为羊肠小道。

    这路更加难走,她的脚还痛着哪!

    路崎岖颠簸着,有好几处上坡,她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扶着路旁的树干走,才不至于跌倒。

    “呼……”她轻轻喘着气。

    她有多久没做过这样激烈的运动?一瞬间,她忽然讨厌起自己不中用的身子。

    她肯定他知道自己就在后头,但是他为什么不停下来关心一下自己呢?就是一下下也好啊……她怨着。

    路旁忽然窜出了只野兔,她吃了一惊忙着要闪,却一个不注意忘了看路,脚一滑,手没抓紧,就整个人往下跌……

    “啊——”

    第三章

    这一声惊叫,让蔚青不停向前的脚步瞬间止住。

    他的心头突然掠过一抹心痛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不舍。

    他知道她一直锲而不舍地跟着他。这么长的一段路她就这么跟着,那么弱的身子,她禁得住吗?

    他暗暗责怪起自己的狠心,一直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他慢慢回头,而落入他眼底的,是她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还有一张委屈的小脸,她那双盈着泪水的瞳眸,格外引人怜惜。

    “你!”姚姝姝生气着,好像害她摔倒的不是野兔,而是他。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落泪了。

    蔚青怔了下,向前走几步。踟蹰一下,他伸出手帮她擦去泪,然后要扶她站起。

    姚姝姝抓着他的手试着想起身,没料到身子拐了下,又坐回地面。

    她皱着眉喊痛。

    他跟着蹙起眉,蹲下身,想也没想的就抓起她的脚。

    “你……”她一缩,却来不及缩回脚,小小的绣花鞋被纳入他的手中。

    他的手这般大,显得她的脚是这般的小,小到可以让男人轻易地就握在手掌中,她喘息着,因这暧昧的一刻而感到心跳异常。

    “你……在做什么?”她吐气如兰地道。

    没料到他非但没有住手,还利落地脱去她的鞋袜,露出纤细的足踝和嫩白的脚指头。

    “痛!”忽然一个触碰,她尖叫。

    “起水泡。”蔚青审视她的脚伤,“还扭伤了。”

    闻言,她忍不住又红了眼。“都是你!”

    接下来,他做了个惊人的动作——

    他竟拦腰抱起她!

    “啊!”呼之欲出的眼泪蓦地止住了,姚姝姝忍不住惊叫一声。她的心跳瞬间如擂鼓,呼吸恁地急促。

    “我抱着你走,你别乱动,从这里摔下去可是会让人粉身碎骨的。”蔚青警告着。

    “你干嘛咒我!”姚姝姝不高兴地嗔道,但心境已然平复许多,心里头还颇得意的。

    这就代表他愿意带她上山了……上他住的地方!

    “还有一小段路,你合眼歇着没关系。”

    “嗯。”她小声地应着。窝在他硕实的胸膛里,她好欢喜……只是这感觉,她没敢说出口。

    他疾步走着,她则看着身边飞逝的景致。这些她只有在书上才看过,如今竟都显现在她眼前,只是她好累,第一回走了这样远的路,气是不喘了,但就是有点脚酸,身子也倦着。

    不知不觉地,姚姝姝在蔚青怀里睡去。

    等姚姝姝醒来时,她已躺在一张床上。

    清醒的瞬间她仍有些迷糊,但很快地,她就想起了所有的事。

    她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单下床,一心一意想找到那名男子。脚有些疼痛,但她忍着。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她循着味道走出房门,踏入厨房,见着他正细心地在煎药。

    眨一眨眼,她忍不住地笑了。

    瞧他那模样,多小心!

    “我帮你。”姚姝姝笑着往前踏出几步。

    “你醒了。”蔚青转头看她一眼。

    “我睡着了吗?”她笑着看他。

    “就依你所言,这俪人山,还有我住的地方,你算是造访过了,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他补上这么一句。

    瞬间,姚姝姝的小脸黯淡无光。

    她无言,但她还不想离开!

    隔着窗,她看着窗外的美好景致,外头种植一棵桃树,树上开了许多的花。这儿的天比平地的都还要蓝,空气也比平地的还要新鲜:不但新鲜,还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味。

    嗅闻着,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强壮起来了。

    她真真切切地喜欢着这里!

    但,不可能的,她总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现在天色都要暗了,她得赶在晚膳之前回去。她有师父、师娘,还有莲儿,加上最疼她的二师哥;而他住在山上,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他们的世界,一瞬间分隔得很遥远。

    他对她这样地好,好得让她不想要离开,就怕这么一分开,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我喜欢你!”她忽然对着他轻柔地说出这句话。

    霎时,蔚青的心震动了下。

    就这么短的时间,姚姝姝就能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因着他不易被发觉的细心、不易被察觉的温柔……

    望着他,她希望他能讲讲话。

    说点什么吧!拜托!

    巨大的沉默笼罩着两人,她害怕自己这句肺腑之言会换来两人之间无止境的尴尬。这时候,她忽然后悔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了。

    但……那是实话啊!

    过了好些时候,蔚青终于开口了: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依旧是这句!她瞪着他面色不改的态度。

    这就是他的答案吗?蓦地,她生气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选择沉默以对。瞪着他一会儿,还是无效,这男人的脸色依旧是这般的冰冷!

    她的首次告白啊!她第一次向喜欢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心意,换来的却是他的充耳不闻。

    “姚门。”好吧,那就算了……姚姝姝心碎地想着。

    如果他这么想赶她走,这是他的地盘,她若执意留在这里,那就显得很可笑。

    只是她不懂,难道他就没有那么点喜欢她吗?要不,她怎么可能看到他眼底的温柔?

    只是回答她的,是窗外的鸟鸣声、树叶摩擦的窸窣声。

    她的心头不禁掠过一抹小小的悲伤。

    “我先给师父喂药,再拿药给你敷脚,弄好了之后我就送你下山。你回房间休息,小心你的脚,要不然待会儿又要喊疼。”转身,蔚青捧着药碗就要出去。

    “好。”姚姝姝无奈地点点头。

    看着她可怜的神情,他放下药碗,走近她。

    她不解地盯着他,不敢乱动。

    蔚青小心地解下脖子上的一样东西,然后挂在她颈上。

    姚姝姝感到一阵冰凉,低头看见胸口多了一块雕琢成青龙的玉。

    “这是?”她的眼眶一阵热。

    “你抵押了你的金锁片,我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个可以给你。在金锁片还没拿回来之前,这个就先放你这儿。”

    她紧紧握着,很快地,青龙有了她的体温。

    “谢谢。”她低声说着。

    就在这时,姚姝姝释怀了。这男人,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在意她的。真好,他给了自己这个,这只伏在她胸口的青龙,安稳得有如不苟一言笑的他,恍若他时时刻刻就在自己身边一般。

    抱着一种又忧又喜的心情,她转身跟着走出去。

    御书房

    “亲爱的宰相大人,今儿个有事?”笑嘻嘻的人,正是赫连复,也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上,而他手里正握着一卷书。

    是的,他太俊逸、太年轻,这等年纪竟是皇上的身分!

    京若尘淡淡一笑,对于皇上这等不算正经的行径,早就习以为常。

    “我给皇上带好消息来了。”

    赫连复挑眉,“快说来听听。”他满脸的期待。

    “前阵子你下令寻找的皇堂妹,最近好像有了下落。”

    闻言,赫连复脸上闪过一抹惊奇的神色。

    “当真?”

    “是的。”京若尘点点头,“来上报的是一对练武的夫妇,他们的手中握有当年皇姨给的金饰,那就是重要证物。据说是当年皇姨交给他们托养的,只是这一托养就是十六年。”

    都已经十六年了!当然,托养的人是没能活着回来,因为当年的那场战役,已让将军、连同将军夫人也就是皇姨,全都命葬其中。

    赫连复掀了掀眉,“那可好,你打算怎么办?”

    “这正是我想问的。”京若尘仍是那抹雍容自若的笑。

    “练武的女孩子,心恐怕也野,找回宫恐怕关不住。”赫连复的语气像是在询问似的。

    “这正是我想说的。”京若尘依旧笑着。

    赫连复不禁瞟了他一眼。这男人的话还真是简单,老是那几句。

    “但有一点我就是不懂。”沉吟了半晌,京若尘又开口:“战争里失散的皇亲国戚也不只有那一个皇堂妹,为什么你就格外执意要找到她?”

    “一来,面对太后逼婚,恰好可转移她的注意;二来,则是因为童年的回忆。”赫连复答道。

    “童年?”想不到这不正经的皇帝也有怀旧的时候。

    “是的,我十岁的时候,这皇堂妹刚好出生,那时我可喜欢她得紧,哄她像哄什么宝贝;更且皇姨对我好亲切,那时皇姨甚至还开玩笑要把她许给我。”

    “然后?”

    赫连复耸耸肩,“自然是没有然后。过了几个月,战争就爆发了,吾族南进,皇姨一家都亡了,独独留下这传说被送走的皇堂妹。”

    “你该不会真想娶她?”这么多年都过了。

    “自然不。”这闷葫芦真难得今天问题特多,赫连复缓缓地道:“我只是想借着她找回一点童年的美好回忆,毕竟皇帝这位置坐久了,看上去的一切都是丑陋。而这等甜美回忆,足以暂时安慰我的心灵。”尤其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丑陋的权力争斗。

    这些,京若尘足以了解。

    这二十郎当即当上皇帝的年轻人,需要担负的是这么多的压力,但能够倾吐、发泄的对象却是有限。

    “我将早日迎接公主回宫。”许下承诺,京若尘转身准备离去。

    “且慢!”

    京若尘转过身,眼底带有一抹不解。

    “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姚门。”

    “我要亲自去见她。”赫连复下了决定。

    归途上,姚姝姝再度睡去。

    究竟是什么安抚了她,让她在蔚青怀里睡得如此安稳?她一向因病痛缠身而浅眠,但在他身边,她却能轻易地便放下所有的烦忧。

    蔚青一路走着,心里漾着浅浅的,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温柔。

    就这么放她走了,他心底隐隐感到不舍,但他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