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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我爱你!第4部分阅读

    这是她身为女儿,对身为母亲的楚琉璃,唯一的任性。

    “齐正在出差,”抓了个理由,江水音随口说道,不打算让洞悉力惊人的母亲,有机会发现她和齐天诺正面对情感风暴。

    楚琉璃轻应了声,并没有被打败,“如果他正在出差,反正音很像,就请上次你要我临时安排机票的那位『麒』先生来吧。”

    水音内心暗叫了声不好,她忘了妈妈记性惊人,也忘了妈妈亲近她的决心惊人。

    不是她原不原谅她的问题,而是她已经习惯有亲人就像没有亲人一样的感觉了,现在玩起亲密游戏,她无法进入状况。

    当爸爸重病的时候,他像是暴躁之狮,并不是她的爸爸,而她的妈妈眼中只有爸爸之时,她也忘记了母亲的身分。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解释的话语讲到后来,更虚弱无力了,江水音恨起自己每次对母亲的关爱,总是有间必答。

    早知道不要告诉她,她现在和人交往,早知道不要告诉她,她交往的人是何姓名……

    总而言之,千金难买早知道,她的妈妈有心要试探她的私生活了。

    “既然是朋友,更应该介绍给妈妈认识呀!妈妈有个漂亮的女儿,却没有护花使者,必须忍受王阿姨在妈妈面前耀武扬威,说她女儿的男朋友有多出色,有多体面,而在知道你有交往中的朋友,妈妈却没见过,情何以堪呢!还是说你忘记上回妈妈是怎样在一个小时内,动用所有关系管道,费尽心力帮你弄到机票,还有摔角比赛的门票?连这么一个小小心愿都不愿意……”江水音的声音有多虚软,楚琉璃的声音更是虚软了十倍。

    听着楚楚可怜的话语,江水音明亮的眸子暗了下,打开pda,准备记录这则重要约会。

    “别说了,我会邀申屠先生去观赏的。”她终究还是需要这个女人的,她不舍得她难过。

    电话这一头的楚琉璃,脸上浮现一抹快慰的微笑,“会场在怀恩堂,你还记得吗?就在你以前念的大学侧门口,妈妈把票放在服务处,明天晚上你直接到会场就可以了。”

    “几点?”

    “七点半开始,七点进场,晚上你应该不会赖床吧,别迟到了。”

    “等我确认过申屠先生的时间,再告诉你要留几张票。”

    “是好朋友就会为你推掉所有的事情,留两张票给你,别忘了穿礼服,还要出席会后的庆功宴,妈爱你,拜。”

    自顾自的说完,然后自顾启的挂掉电话,江水音虽然有点气母亲的强人所难,但也暗喜于母亲的记得,不是又忘了有她这个女儿。

    就算她偶尔摆个架子记恨,妈妈还是会视若无睹的推开那些屏障,到她的面前来抱住她。

    母与女,永远是最难解开的习题,如果说天底下有一个人,无关爱恨,是她拒绝不了的,那个人一定叫作楚琉璃。

    无论是唱了什么也没人在乎,完成一件事就要陵祝,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但是这种骗局,却是社交社会的基础,众人只能行礼如仪,要不然就像餐后少了甜点,总有哪里怪怪的。

    包下一间中型餐馆的一、二楼,在晚上十点半的庆功宴,由身着正式礼服的中年妇女,还有刻意为她们打扮出席的客人组成。

    真的,没有一个人专业到能评论方才这些女人唱了什么,一律是以唱得好棒来当开场白,接下来就是东家长西家短,你家的小孩今年考上哪所大学,你家老公的啤酒肚真是完全被燕尾服遮住了这类话题。

    从失去人生伴侣之痛中恢复,娇小的楚琉璃优雅柔美,有种浑然天成的淑女风范,加上仍在职场上活跃,神情自然地在人群中穿梭。

    看着那神似的外表,再看看身畔面挂微笑,穿著如典雅仕女,酒红色细肩带小礼服的江水音,申屠麒的嘴角放松的勾起。

    他也许还不能说愈来愈了解这个女人,但他已经能分辨当她脸上有礼的笑着,合宜的应对谈吐,但手指却捏紧时,代表她很想赶快逃走,从这里脱身。

    江水音其实并不避谈自己,只是不习惯谈论的对象是自己,于是在他摸索她的这段过程,就像在解谜一样,或拆礼物,当撕去一层层的假象,他最后总是得到惊喜。

    站在最靠近她的地方,申屠麒常会觉得怦然心动,内心温暖而柔软。

    “你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他轻松笑问。

    江水音脸色微变,眸光似水漾了一下。

    眼前英挺帅气的男人,穿著紧得能勒死人的燕尾服,脑部还不会缺氧停止思考,着实让人敬佩。

    哪像她,只要穿上高跟鞋,便觉得自己的智商降低了不少。

    “对不起,会不会觉得很无聊?”江水音不答反问。

    申屠麒摇摇头,将手上挂着的喀什米尔羊毛披肩,重新披回她肩上。

    “我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不过歌剧还满好玩的,如果听得懂歌词会更有趣吧。”他笑道。

    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拉近的江水音,悄悄给了个顽皮的神情。

    “如果你真的会意大利文,你会更听不懂那些妈妈在唱什么。”

    她们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当声乐家而唱,其实不用太苛求的。

    突然,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音,你又在挖苦我们了喔!”楚琉璃笑着朝她们走过来,身后还有一票娘子军团。

    正面迎击来势汹汹,江水音没有退却,笑得更是甜笑动人。

    开玩笑,对方是活了四,五十岁的女人,要是面露退意,肯定会被生吞活剥的。

    “妈,各位阿姨,你们今晚唱得真好!”依样画葫芦,江水音笑着赞美。

    可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单纯,和楚琉璃一帮的婆婆妈妈围了上来,簇拥着娇小的江水音,往餐厅另一头走去。

    “哎呀,你就是水音呀,长得真漂亮!”

    “琉璃和万姨提过,你在饮料公司上班,年纪大了,一喝含糖的饮料就会发胖,塞不进裙子里,来,帮万姨解释一下各种饮料的热量。”

    “水音,崔妈妈介绍女儿给你认识。”

    在一群中年妇人的夹攻下,江水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到一楼去了,而留在原地的楚琉璃很满意于姐妹们的相助,顺利和申屠麒独处。

    她老实不客气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够高够壮,应该很符合优生学。

    “申屠先生,我是水音的妈妈,请叫我楚小姐。”丈夫已经先走一步,她在灵前报告过了,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别人叫她楚小姐,以气死那个不负责的老公。

    像是看到自己的妈妈般,申屠麒对她打量的目光没有反感,自在的站着让她瞧。

    “楚小姐,您好,晚辈叫申屠麒,是令嫒的朋友,我们都在『瑭言』工作,只是我们部门不同。”

    楚琉璃笑了声,当他觉得她和江水音连神态习惯都相似时,突然,她敛起笑容。

    “你知道水音有男朋友吗?”楚琉璃刻意的问道,咬字缓慢清晰。

    惊讶于她的单刀直入,但申屠麒仍老实回答。

    “当然知道,水音从未隐瞒过,有时我们出去,她也会接打电话,对方也是同公司的,我们在工作上有过几面之缘。”

    当水音“齐”呀“齐”的叫时,他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他很高兴她从未欺骗他,不像邢定熏般的欺骗。

    骗他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确实有些部分已经交给了那个女人。

    楚琉璃啜了口红酒,眼前男子的坦然话语,让她这个问话的人,反而被吓到。

    她整晚忙归忙,还是有在偷偷注意他的。

    光凭水音一直不肯带她去观赏摔角,她就明白这个男人在女儿心中,地位不同。

    而他处处护着娇小的水音,那种种细微的体贴动作,也不是假装的出来的。

    若说他们是情侣,大概也没有人会怀疑,但申屠麒这么亲热,水音那么放松的态度,若定义为朋友关系,也太虚伪了。

    “我还以为你也在追我女儿呢!说实话,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想帮忙你呢!”利用欧巴桑的特权,楚琉璃故意大剌剌的说。

    申屠麒满脸的笑,“若令嫒愿意,我一定会请伯母帮忙。”

    楚琉璃又是铃铃一笑。

    这小子以退为进呀!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他是水音的好朋友,对她是真诚的就足够了。

    俗话说得好,人两腿一伸,什么都带不走,在医院那种面对生老病死,财产权力会瞬息转变的地方进进出出,她看过不少人性中丑恶的一面。

    眼前男人她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也知道他坏不到哪里去。

    他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白金婚戒,若是个糟糕的家伙,早就把婚戒给藏起来了。

    “不论水音愿不愿意,我倒有一个忙想请你帮。”她神情认真的说。

    申屠麒斯文一笑,看起来就是极让人信任,使人能安心交付所托。

    当然,他内心非常好奇,不了解这个水音极少提起的母亲,到底想要请托什么。

    “伯母太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楚琉璃叹了声。

    “水音是个很辛苦的孩子,她爸爸过世前,我全心全意照颤他,疏忽了这个女儿……其实你也应该有感觉到,我们母女不是那么的亲,但我遗是非常关心她。我知道以她的小心慎重,是不会招惹多大的麻烦,可她是个想太多的孩子,常往牛角尖里钻,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我怕她会因为顾虑太多,而错失了幸福,所以,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事情。”

    申屠麒终于明白,江水音纤柔外表下的理性,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好象,她们真的好象,他和父亲之间,是很传统的望子成龙,而他不能辜负父亲的期盼,他无从去体会母女之间的情感。

    “您希望我可以多关心她是吗?”他笑着问道。

    原以为楚琉璃会点头,没想到她却是郑重的摇头,这点让申屠麒惊讶。

    “虽然很类似,但这不是我要请托你的事情。”

    “不然,是什么呢?”

    楚琉璃笑了笑。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而知女莫若母,也是如钻石一样坚固的事实。

    怀胎十月,女儿不单是她的心头肉,更是她生命的延续。

    “那孩子是无法信任任何人的!身为母亲,我可以笃定告诉你,她很喜欢你,若你无心,就当我告诉你的是欧巴桑的疯言疯语,听听就罢了。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真心要追求她,而你们遇上解不开的心结时,你们记得要来找我,这是我的联络电话,号码很好记,好好收着吧。

    “对了,我还有一条但书,若你敢玩弄水音,我会要你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让你在这个社会混不下去,呵呵呵。”楚琉璃无论说什么,都是一贯的笑吟吟。

    申屠麒惊讶的收下那张名片,但随即他严肃的点了下头。

    静默不超过三分钟,有个快要虚脱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往两人走来,不过离开十来分钟的江水音,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那些女人好可怕,就像是吸血鬼,专门对付我这种年轻女孩,你们刚才在讲什么呀?”江水音虚弱的问。

    楚琉璃对申屠麒眨了下眼。

    “我们在讲你的坏话,所以不能告诉你。申屠先生,这是秘密,对吗?”

    “嗯……是的,楚小姐。”

    “哼!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会说女儿坏话的妈?小气鬼,不说就不说,申屠,我们走,不用理她了!”

    被气呼呼的小女人强行拉走的申屠麒,回望一眼楚琉璃,她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们离去。

    第七章

    十一月的夜风吹在身上,虽然今年是暖冬,也是会微微发抖,自从知道申屠麒是容易发热的体质,江水音就偶尔握着他的手取暖,虽然每当她这么做时,内心有着很深的罪恶感,但她没办法戒掉。

    吹着夜风醒酒,肯定通不过酒测的两个人为了做个优良公民,放弃了开车回家的念头,顺着大马路走着,原想招出租车,但也许是太舒服了,他们就这样走着走着,任一辆一辆车尾的红灯闪过他们的脸庞。

    刚听过楚琉璃一席话的申屠麒,此时握着江水音小小的手,脑海正在天翻地覆着。

    “刚才我妈和你说了什么?”江水音轻声问道。

    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夺门而出,但离开了之后,她却有种懊悔浮现,除了每周一到两次的电话联络,她们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就算再孩子气,也应该多留一会儿,和妈妈胡言乱语一阵也好。

    虽然妈妈近来气色很好,再也没有当年照顾父亲时,心碎疲倦的模样了。

    申屠麒摇了下头,“我们真的没说什么。”

    “别急着否认,反而会让我很疑惑。”

    “我们在聊公司的事情,像是我是在哪个部门工作啦,在做些什么之类的。”

    “我妈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真难得她会问。”

    “大概是刚认识,不好意思太深入吧。”

    “我妈呀,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她从少女时期,恐怕就是那种欧巴桑到处攀亲戚的个性了,害我到小学毕业之前,没有一个男生敢和我说话,怕被拷问身家!还好我没有遗传到她这种个性。”江水音回忆起儿时情景,虽是埋怨的话语,但神情却是散发着缅怀。

    那时的她总是和女孩子玩在一起,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p3,她们下课都是玩交换日记,占着电话聊一晚上的游戏。

    那时候的她,大概不会想到,她长大会变成没有半个朋友的女人,若是那时候的她能够未卜先知,大概早就上吊自杀了。

    申屠麒闻言,温和的笑着,“按照你的说法,你妈妈真有趣,不像我平凡的妈。”

    江水音一脸不敢苟同,还有不敢相信刚才那几句话,居然会是从申屠麒的口中吐出来。

    “申屠,你那个温和,慢半拍的妈妈才是最完美的!如果你有一个会在开学前一个月,就开始马蚤扰新任的班导,让所有任课老师一见到你,就会退后三步的妈妈时,我想你说不出来『有趣』这个形容词。好了,现在你可以老实告诉我,我妈到底和你谈了什么。”

    其实,那真的不是任何人的错,病魔虽然带走了她爸,但是没有让这个家分崩离析,只是小小芥蒂等级的问题而已。

    但也许因为妈妈在她童年时太过关心她,致使妈妈将心神全放在父亲身上时,令她顿时有很重的失落感,每天放学回家,家里总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桌子上的一张纸条和饭钱。

    申屠麒向来享受聊天的时光,这还是第一回对江水音的问话,完全招架不住,没有回嘴的余地。

    但方才楚琉璃说的话,连他都在震惊,没有办法平静再说一次的。

    是呀,不平静,无法平静。

    从觉得有趣到想要了解,最后这种太过在意,将她视为特别的感觉,其实是否也代表他对江水音有着很不一样的感觉?

    夜风很乱,却乱不过他的心绪。

    江水音蹙着眉摆明不信,却没有继续逼问,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后,她铃铃出声。

    “你不说就算了,总归一句话,我妈是个魔女,你别去招惹她,如果她有留任何联络方式给你,你最好赶快丢掉!”江水音似是命令,但经由她磁柔的语音,变成很像诱惑的话语。

    真槽,他已经收下了!

    而且更糟的是,那个号码太有特色,他已经背起来了!

    “你想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申屠麒顺着感觉否认,装傻道。

    江水音停下脚步,“我真的没有想太多,她现在想要补偿我,她想要玩那种亲亲热热的家家酒游戏,她一定会那么做的!”

    当初为了尽快拿到票而拜托在旅行社工作的妈妈,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她将来一定会为了这件事情而后悔的!

    四目相对,江水音惯常的笑脸消失了,不再是从从容容,而是心焦的模样,让申屠麒有些看得入迷。

    动作快于思考,他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直直抚上她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似婴儿般的细致,好在多余的粉妆没有破坏她的美丽。

    那样的她,如同藏在厚厚椰子壳里,柔嫩易碎的椰子肉般的她,让他看迷了眼。

    江水音的心头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