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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子有为第15部分阅读

 “叮。”棋子落在棋盘山,打乱了一步棋。

    忠顺右手放在下巴撑着,眼里充满戏虐。他想看看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贾琏有何反应。果然,贾琏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眸子此刻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只是入目是一片晶亮的黑色,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呵呵呵……”

    贾琏突然竟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忠顺无语,如何猜想,也猜不到贾琏会如此反映。皱着俊眉,琉璃色的眼里有些不满,“你笑甚么?”

    贾琏笑而不语,只是拿起棋盘上刚刚落下的棋子,将打乱的棋子一一还原后,方才笑道:“微臣只是笑那些四王八公,一个个的内里做着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谋划,结果原来都是人家棋盘上的丑角,故觉得实在有趣。”

    “……你父亲听本王如此说之后,可不是这般反应,如此看来,你不似你父。”

    “哦——”语调提高,贾琏玩味的抬起头来,黑眸中满是笑意,“王爷和家父亦是相交?不知何时提过此事,家父倒是未曾提及。”

    “咳咳咳,”忠顺假咳几声,脸上有几分尴尬,他自然不能告诉贾琏,当日正是用了这件事威胁贾赦那厮一起将他的媳妇给送给了他兄弟。“这般久了,如何还记得。想必你父亦是不记得了。”他已经在琢磨着是不是要想法子去堵住贾赦那张看着不是很牢靠的老嘴。

    贾琏见状,心里早已猜到几分。他低着头,掩饰着嘴角的笑意。片刻方才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忠顺。

    “那依王爷之间,微臣该如何做,方能不触及圣上逆鳞?”

    忠顺看着正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的贾琏,心里不得不赞叹一句“好谋划,竟然反客为主!”

    冷笑道:“你便这般确定本王会救你贾府?”

    “非也,”贾琏微笑摇头,“只是王爷竟然已经让微臣无路可走了,微臣只好找王爷要条活路了。否则微臣入了王爷这边,那边也得罪了。日后王爷又追究起这件事情来,微臣岂不是左右都是绝路?”

    听着是求人的意思,却没有半分求人的口气。忠顺第一次感觉,此人也颇为无赖。

    他自是不知道贾琏还砸过自家库房的门,让人拿着银针扎贾府老太太,还和贾赦死皮赖脸的在王子腾府上白吃白喝逛园子钓鱼等一系列无赖之事。

    “如此说来,本王倒是果真要助你了。”忠顺突然伸过头去,与对面之人呼吸可闻。他挑了挑眉,“不知贾大人如何拿出诚意来?”他见贾琏稳如泰山,面色不改的模样,突然想起之前贾琏知道自己病情的事情,他弯起薄唇,笑中带着几分j诈,“贾大人放心,本王虽不能行周公之礼,可是……轻薄人的法子还是多的是。贾大人可想尝试?”

    贾琏睁着眼睛,黑眸定定的盯着近在眼前的一张清秀的脸。因是体弱,这脸白皙的近乎透明,只不顾此时有些微微的红。

    突然,贾琏身体向前一倾,薄唇挨上了那张正笑得得意之人的嘴角。

    嗯,虽然体内带寒,唇还是温温热热的。这是贾琏的第一反应。

    一连几日非常不对劲。

    朱奎和林托都很是纳闷,为何这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两位,如今倒是见上一面都难。自家公子倒是每日里都按时去军中办理公务,可是这位忠顺王爷却不见人影,难道那日两人在书房中起了争执?

    贾琏自是未曾理会这二人所想。

    如今军中那些主事的虽明面上顺着旨意办事,可是暗里也少不得使绊子。就连这账面上都是乱七八糟零零碎碎,根本对不上数目。

    哼,正愁找不着机会安插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贾琏冷笑一下,将账本放到桌子上,起身便往外走去。

    朱奎和林拖自是跟随在后。

    几人刚出了书房,便见到迎面大步走来的忠顺。他头戴金冠,穿着月牙白的坐龙蟒袍,本就十分尊荣,偏偏脸色还沉沉的。

    身后跟着的是六名华衣美婢,想来这几日这位王爷倒是过的十分不错。

    “微臣拜见王爷。”

    这种时候,贾琏便是再无赖腹黑,也未免有些尴尬。 那日确实是自己莽撞了。

    自上次那番冲动之举后,这位王爷便怒的摔了桌子转身就走了,只余下自己愣坐在原地。

    也不怪贾琏于此事上显得稚嫩。活了两辈子,他一向觉得自己于情事上很是克制,上辈子虽定了昌邑公主为世子妃,可是还未曾迎娶便来了此间。两辈子加起来连一丝波澜都未曾起过,如今主动去轻薄了一位男子,贾琏自己也很是震惊。是以这几日里他都在琢磨着如何解开这个迷局。不过看来这位王爷倒是比自己淡定许多。

    忠顺冷眼看着贾琏,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了些许。良久方才道:“贾大人不必多礼。”又对见贾琏这阵势似乎要出门,“贾大人此时出去?”

    “些许公务尚需处理。”

    “是吗?”忠顺挑眉,“本王正好有要事要寻你,贾大人不如先随本王回房吧。”

    回房?朱奎和林托忍不住满脸黑线。

    贾琏抬起头来,淡笑道:“诺。”

    二人一道入了书房,只余下朱奎林托并六名美貌侍女。

    书房里,二人依旧是对弈而坐,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棋盘。忠顺面无表情道:“那日本王应过要助你,今日来便是应了这桩事。”

    贾琏躬身低头,“愿闻其详。”

    忠顺斜眼看了眼,不知如何,看到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心里边极为恼火,似乎困扰的只有自己一人一半。是以语气上未免添了怒气,“难为贾大人聪明绝顶,如何便真的以为那秦氏是皇族血脉。”

    他冷笑了一下,似乎分对将要说的事情极为鄙夷。

    “你当那废太子果真舍得让自己的骨血让人糟蹋,他早已选中了一风尘中人所诞下的孩子,见其冰肌玉骨,便告知那些四王八公之辈,让他们以为这孩子乃是其庶妃所出,日后有意联姻。实则是看中此女子美貌,日后能蛊惑这些家族子弟日后为其效力。虎毒不食子,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骨血被如此糟践。”

    “原来如此。”

    贾琏对忠顺竟然知道如此详情极为诧异,只怕连当今皇上都未能知道的这般详细。

    忠顺看出贾琏眼中疑惑,心里边也有几分得意。“本王竟然能以这样的身世在这朝中立足,自然有几分自己的本事。你以为光凭皇兄的宠爱就能存活吗?”

    贾琏站起身子,对着忠顺躬身行礼,“微臣多谢王爷解惑。”

    忠顺稳稳的受了这一礼,继续道:“只不过此事莫要外道,便是你父亲也不行。你应当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贾琏莞尔而笑,如清风入怀。“诺。”

    忠顺微微有些呆愣,他想着前几日的事情,突然想看看此人的反应,“那日之事,贾大人……”

    “微臣已然不记得了,请王爷放心。”

    好一个不记得了!忠顺心里突然便生了一股子无名之火,腾腾的烧的火热。原来自己这几日里纠结难耐,他倒是好,忘得干干净净的,让自己在这唱独角戏,好,很好。

    他站起身子,撩起的袍角哗啦作响。对着贾琏冷声道:“是吗?此等耻辱,本王可是不敢忘!”

    说完便气腾腾的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贾琏轻轻抿了抿唇,面容无波,眼里却是起了一丝波澜,瞬间即逝。

    离贾蓉和秦氏的婚期还差十日了,就在贾赦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终于接到了贾琏的从东疆的来信。

    随来的还有贾琏的贺礼。信中说了一些让贾赦安心的话,只是在最后一段陈述对贾蓉这桩婚事的意见时,添了一句“父亲大人所虑之事冯将军已经告知孩儿,孩儿自有打算。请父亲大人莫要为此担忧,看顾好府上诸事即可。”

    看完这封信后,贾赦的一颗玻璃心才终于稳稳的放在了胸口里。

    “琏儿说没事便定是没事的,对了,”贾赦一拍脑袋,“还要去给东府准备贺礼呢。”他猛的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喊着“夫人,夫人。”

    邢夫人挥着帕子急急的从西厢房跑了出来,“老爷,可是找妾身有事?”

    贾赦抹着胡子,乐呵呵的笑道:“东府那边要娶媳妇了,赶紧着去准备份大礼去。记住,一定要比梨香院那边丰厚。”

    “是,老爷。”邢夫人愣愣的应了。心里却嘀咕着,昨日里还对着桩婚事愁眉苦脸呢,今日里就转了风向,也不知道琏儿那信上写了何事。

    贾赦见邢夫人呆愣的神色,脸上立马不悦,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老爷,妾身这就去。”邢夫人生怕贾赦恼怒,急忙便出了院子往库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感情上有些别扭……

    第五十三章

    邺城自贾琏任太守以来,平静安宁了许多,连平日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都被治理的服服帖帖的。同时向朝中请旨见面那些外来商人的赋税,对当地所留下来的百姓减免三年地租和赋税。此举推行后,吸引了许多的逃难在外的百姓重新回到创造家业,耕种田地,开垦荒地,那些外地的商人陆陆续续的到这里来行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城中百姓路不拾遗,安居乐业,街市热闹繁华,从城中的盛景来看,果真看不出半点边境荒凉之地的影子。

    忠顺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些百姓们一副知足常乐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感叹这贾琏果真是个能人。

    身后的亲随紧紧的跟在后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百姓们看忠顺形容极佳,眉目清俊秀气,加之那通身与身俱来的贵气,便知道这人不是常人,走路的时候也刻意的避开着走,一面冲撞了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贵人。

    街上的百姓都如此和乐融融,自己作为亲王却半生不得其中之乐,也不知是悲是喜。忠顺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背着手向前走去。自从来了这邺城,反而不太爱坐马车了。

    越往西边走,便是邺城有名的西市。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舒心的走在大街上,和这些百姓这般接近。似乎自己已经融入了他们的世界中。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哟——”很高昂的吆喝声,让忠顺都忍不住心里一动。

    “相公,先休息一会吧,喝点水。”是一道轻柔的女声。

    忠顺顿住步子,整个人僵硬起来。这声音……

    身后的随从见自家主子站定不动,忙躬身道:“王爷。”

    忠顺没有回应,只是捏紧了袖口,眼中带着期待,却又有几分恐惧。他慢腾腾,僵硬的一下一下的转过身子,看着离他不远处的卖包子的摊子。白白的包子摊后面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子长的憨憨厚厚的,个子很高大,此刻他正低着头一脸幸福的任他身前的柔弱妇人给她擦着汗渍。那妇人虽侧着身子,但是从她侧过来的脸颊上那微微上挑的唇,便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定然是幸福的。

    他站着许久没有动,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前方。

    突然,那对夫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两人转过身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忠顺。

    那妇人看到忠顺的那一刻,琉璃色的眸子亦是一惊。她脸色变的惨白,眼眶儿似乎也红了。

    那男人似乎没有发现妻子的一样,见了忠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热情的招呼道:“哎,这位贵人可是要来点俺家的包子啊,俺家这可是祖传的,包子比一般的铺子卖的又好吃又实在呢。”

    忠顺收回了看着妇人的视线,仔细打量了一番摊主,见这摊主脸上笑容真诚,看着便是极老实的人。他上前几步,问道:“这包子果然这么好?”

    “那是,”男人憨憨的一笑,“俺和媳妇昨儿晚上发的老面,今儿三更就做好了开始蒸的,可新鲜热乎着呢。”

    “是吗?”忠顺偏头又看了眼那妇人,却见那妇人已经歪着头看向了别处,只是身子看着有些僵硬。

    他亦是收回了视线,对着男人道:“好,那我全都要了。”

    “啊,这么多,您可咋吃的完啊,贵人还是少买点吧。”

    忠顺笑道:“没事,我们家人多,吃不完还有下人呢。这些我都要了。”说着便对身后的人使了眼色。

    身后的人会意,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来递给了男人。

    那男人看着银锭子不敢接,“贵人,可有铜钱?俺这小本生意,没这么多零碎钱。”

    “没事,不用找了。”

    “那可不行,”男人眼里有些急,“俺不能白占人家便宜。便是俺家娘子也不会同意的,”说着又对着一旁的女人道:“娘子你说是不是?”

    那女人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忠顺,勉强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每日里这个时候变送馒头去邺城太守府上,什么时候抵消了这锭银子,便不用再送了。”

    “这敢情好,”男人乐呵呵的笑道:“贵人放心,俺绝对每日里按时按量的送,绝对不会偷工减料的。”说罢方才接过那锭银子。

    忠顺又偏着头看着那妇人,暗自吸了口气,方才道:“夫人看着清减,望保重。”

    “多谢。”那妇人却不再看忠顺。

    待忠顺等人走了,那男人方才笑着对自家娘子道:“娘子这人可真好啊,不止照顾咱们生意,还关心你呢,果真是个好人啊。”

    女人看着忠顺离开的方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

    贾琏这些日子刚刚理顺了东疆大军中的政务事情。当然,这个过程中免不了要挑几个刺头出来的,冯唐的几个心腹有几个都被挑了出来予以处罚。此时他倒是不怕冯唐发怒,他怕的还就是冯唐风平浪静的,这种安静可是最可怕的。

    刚刚从军中回道邺城太守府,便听到下人禀报说忠顺王上午出去买了一堆大白馒头回来了。

    这是亲王买的东西,他们可不敢自作主张的拿去吃了,又不敢去问忠顺,便只得等贾琏回来了。

    贾琏闻言免不了诧异。

    这位忠顺亲王向来便是一副不食人间的模样,如今不止去逛大街了,还买馒头回来,倒是稀奇事。想着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两人倒是避了一些日子,这样长此下去倒是不好,更何况那件事情还是自己的过错,自己何不主动和好。

    这样想着,贾琏便这般决定了,单手背着腰后便去了忠顺王如今住的邺城太守府上的主卧。

    他穿过几道回廊,便到了主卧的外面,只是卧室外面守着两个佩剑之人,皆是忠顺平日的亲近护卫。

    那二人见贾琏来了,躬身道:‘大人。“

    “王爷可在里间?”

    “是。”

    贾琏看着这紧闭的房门,心里奇了起来,这人可是很少歪在房中不出来的。他对着里间朗声道:“王爷,微臣贾琏求见。”

    “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两个护卫脸色一紧,已经踢开了门冲了进去。贾琏亦是纵身越了进去。

    众人刚进了房间,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房间内迷茫着浓浓的酒气,一身紫色蟒袍的忠顺斜躺在地上,他的身边是破碎的酒瓶碎片,撑着地面的手臂已经被碎片割出了血,鲜血正往外流着。

    “王爷,”二人刚要过去扶忠顺,便听到忠顺大声吼道:“滚,给本王滚出去,否则杀无赦!”

    “滚——”

    那二人摄于忠顺威慑,只得慢腾腾的出了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贾琏看着躺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忠顺,忍不住摇了摇头,提步走了过去,弯腰去扶忠顺。

    刚碰到忠顺的胳膊,便被忠顺推开,“滚,本王说过让你滚——”猛然抬起头来,方才看到被自己身边的贾琏,“是你……”琉璃色的眸子已经有了几分迷离。

    贾琏抿着唇未说话,只是继续伸手去扶起忠顺。

    这次忠顺倒是没有反抗挣扎了,依仗着贾琏的力道站了起来,又随着贾琏的搀扶坐到了软榻上。

    “哎……”贾琏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出来。自从入了军中,贾琏便又恢复了上辈子的习惯,每日里带着金疮药。

    他先是轻轻挽起了忠顺受伤的那只手臂的袖口,露出里面血淋漓的伤口,然后用袖细细的擦掉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