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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契约之莫相逢第6部分阅读

这就是传说中的镜风瓶,任何装于瓶内的东西一旦遇风便必化为水,不再具有任何以住的功效与形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镜风瓶有一特性,镜风石恒温,取材于镜风石的镜风瓶亦是如此,取材于同一块镜风石的同一组镜风瓶在正常状态下时常产生磁鸣,以此以示镜风石的完整,如一组镜风瓶中的任何一个镜风瓶出于某种原因碎裂,那么镜风瓶之间共同传递的磁鸣必将使这一组剩佘的镜风瓶全部碎裂。除非在发生磁鸣之前阻隔其恒温,否则绝不会有例外存在。

    “解药不会再有,错过今日便再无机会,规则很简单,只要是对此解药有兴趣者,无论什么人任何人都可争夺,就如你们所知道的,解药只有一份,而能拥有它的人也只能是一人,所以能够活到最后的人便可将它带走。”尧落羲手握解药,神情复杂的盯着仍是一脸想不通猜不透的凌皓玥,她不会明白,从这一刻起,她随时都会因刚刚所发生的而失掉性命。

    时间是静止的,大堂之上随着镜风瓶的磁鸣有心于死契解药之人再难坐立,盯着尧落羲手中依旧保存完好的唯一的一人份死契解药,一场对于生命的掠夺再难避免。

    “我弃权。”一句话,坚定且淡漠。凌皓玥望着周围众人满是讶异却又并不感到意外的的眼光毫不在意的淡然转身,面对着身后出现的杀气腾腾的人们,凌皓玥神情冷漠,步履坚难的向一旁移动着,这里将会成为战场,会有死亡,会有牺牲。

    “你是对的,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在这种条件下夺得镜风瓶,就算是让你拿起镜风瓶你也是做不到的。”舞倾城上前扶住一脸憔悴的凌皓玥,是她让她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也是她给了她本不该有的希望,她真的不知道该对此时的她说些什么,她尽力了,可是拼上性命却注定什么都不会得到。

    凌皓玥安寂着,于一旁的角落在舞倾城的陪同下观望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逝去,他们是否对生命有着同她一样的执着?

    他们之中不乏非富即贵之人,也不乏粗暴j狞之人,他们的目的不同,想法不一,可做法却是如此的相似。对于死契的追逐已让他们发狂,他们早已忘记他们是否真的需要,他们也已然忘记如何收手。他们看不到前方的路,可又死死的咬定那路就在前方。

    “那么,死契的解药我拿走了。”没错,这就是结果,她从未想要放手,更不可能。凌皓玥面对着众人讶异的目光自顾自的挺身站起,迎上最后胜利者的目光,凌皓玥微笑着,淡淡的,轻轻的,眼睛里流露着一抹悲伤,那一张干净的脸,此刻像是个正在岂求原谅的天使般为对的人守候着那一方黎明。

    胜利者盯着凌皓玥渐渐倒地,血,为什么他的周身都是血,他受伤了吗?怎么会,他并不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全身无法动弹而已。他睁大着双眼,他盯着凌皓玥朝自己走来,她要做什么?那是他的,她怎么可以,为什么他看不清她的——脸。

    第二十章 下 桐城国君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尧落羲微睁着双眼,对她来说,那东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盯着凌皓玥,有愤怒,有期待,更有迷惑。

    “ 要杀了他吗?”舞倾城盯着凌皓玥,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无论她做什么,她都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对于眼前这个胜利者的状况来说,死绝对是对他的一种优待。

    “为什么?难道他还有救吗?”她不会杀他,她只是想要得最后的胜利而已。凌皓玥背对着舞倾城,一阵风吹起,大堂之上的血腥之气更浓,无视那些令人做呕的画面,凌皓玥艰难的喘息着,不舒服,胃,身体,还有精神。

    这算是一种怠慢吗?她的心无原由的跳得好快,快到她本该无法承受,可是她却意外的接受着,并且努力调适着。

    众人的目光不再涣散,他们盯着凌皓玥从可怜虫胜利者的身旁走过,那身影即艰难又别扭。对于他们而言,凌皓玥是特别的,与舞倾城不同,她从一开始就毫不迷惑,她的心太过坚定,坚定到不但回应了自己,更回应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可怜的胜利者。她并不迷芒,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她知道她必须理直气壮,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得到原谅。

    因为这是一场非胜即负的赌局,她的命,云生的命,丛云的命以及以后的路都在她的手里。

    “等一下。”尧落羲盯着凌皓玥及将触及到镜风瓶的手,他真的能让她就这样将死契的解药拿走吗?他不想,更不能。

    “怎么,难道大人看到了在这群人中除了我以还活着的人吗?”一点点淡漠,一点点愤怒,一点点不惯,凌皓玥深逐的盯着尧落羲,手指不由自主的停在半空。没错,她应该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而这个交待就是她绝不能让自己两手空空。

    “你是早就准备好要跟我耍赖吗?”尧落羲盯着面前不温不火的凌皓玥,她不能胜,唯有她不能胜,绝不能认可她。

    一个不在规则里却又从头到尾都惯彻了规则的人,毫无疑问这场胜利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她先用她的智慧保全了自己,而后她又以自己保全下来的性命做赌注,用她的好运搏得了最后的胜利。如果这场胜负是一场答卷,那么在这之中没有人的答卷比她更完美。

    她赢的彻底,可是她的胜利却游走在了不被认可的边缘。

    “人命关天,我耍赖又何防,重要的是,大人不要耍赖才好。”清脆的,坚定的,刚强的,她的愤怒,她的伤,她的痛,这些全部的全部都让她拥有这个资格,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她的确做到了。

    “你会后悔的。”他可以杀了她,可以要了她的命,可是却真的无法阻止了。面对这样的人,他再一次成了亏欠者。

    “那是我的——”一声极尽痛苦的悲鸣由远及近划破耳际,凌皓玥面对着尧落羲来不及转身,一阵凛冽的风拂面而过。

    血自凌皓玥的额头滑落,凌皓玥盯着眼前交缠的身躯僵硬着身体瞪大着双眼,大地在颤抖,野兽啃咬着胜利者的脖子,连同胜利者对凌皓玥那痛入心菲的恨一同啃噬着。

    胜利者手中本应正中眉心的刀在刺中凌皓玥之前便提前结束了,凌皓玥盯着突然窜出的似怪物一般的东西贪婪的吸食着他(胜利者)的血,他死了,被眼前不知为何的怪物活活咬死,并且正在啃食着他(胜利者)的肉骨。

    自己得救了,被一个散着头发,看不清样貌,衣着却十分华贵的不知是否为人的野兽。

    野兽的嘶鸣轰轰隆隆的自胜利者血肉模糊的脖胫处发出,看得出来他正热衷于眼前的尸体,面对接踵而来的不知所为的阵阵嘲笑,凌皓玥不知所措的伫立着,僵硬着,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可是在藐视我桐城的国君吗?”御蓝田拍桌而起,语调轻重有序,不傲不狂,却独显气势,正所谓一声喝斥山海皆移。

    第二十一章 上 眼前的牵挂

    茶盖儿磕碰着茶身,茶珠偶有波及,众人也随之一片扼然,如梦初醒,他们差点堆柴烧了自己。

    众所周知,传闻中的桐城君主影方生自登基之后不久便在一场狩猎中染了一种怪病,起初就只是噬血如命,到后来则彻底与兽无异,桐城当时召集了天下名医均束手无策,到最后埋骨他乡的各国名医尸首不知多少,各国虽对此不闻不问,但多多少少都有避而不言之意,必竟一国医术的倒退并不足以引起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御蓝田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万般无奈的桐城元老们所接受,由此一个身份特殊、地位特殊的少年之名正式被各国君王所熟识并逐步走入裳容政权中心的历史舞台。

    “桐城国君?”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吗?凌皓玥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一阵波澜,异样且怪异,却又似乎藏着一股极为特殊的镇静。而这股镇静毫无疑问的来自于周围的嘲笑,他们不该如此对他,尽管他们此时收敛了脸孔,可是他们眼眸深处对他的轻蔑无不让她感到反感,包括此时一脸肃然的御蓝田也不例外。

    “喂,你还好吗?”凌皓玥试探性的接近着,伸出手臂,指尖不自觉的向前伸展,她该停下的,只是她的手已然触碰到了他突然袭来的体温。

    一股温热的风毫无预兆的迎面袭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疼痛之后,凌皓玥小心谨慎的背靠着墙壁,盯着越发接近的脸孔,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舌头转动于凌皓玥的额头,丝丝湿润加杂着些许血腥的味道一起,刹那间紧闭的双眼被一双堪称秀丽的眼瞳所惊叹,碧绿的有如湖水般的双眼真的属于一个只会伤人如豺似虎的怪物吗?

    “别伤他。”一声急促的呼喊顿时脱口而出,凌皓玥小心翼翼的喘着粗气,她什么都不该做的,可是盯着突然出现在附近的血牙,她好害怕,她不想他出事,更不想带给他更大的不幸。

    一抹笑容化去周身的历气,血牙顺势攀上凌皓玥的脖胫,紧紧的贴合于凌皓玥的身体,仿佛只有那儿才能让它感觉安全一般。

    这是错觉吗?血牙在怕他?为什么?凌皓玥盯着眼前的怪物,长长的发遮掩着他的一切,他的衣着华丽,可是他的周身却有锁链的碰撞之声,非常深沉细小而又富有磁性,就像是某种活的生命体一样,虽然静得像风一样,可还是被凌皓玥有所发觉,那东西非常遥远,像一种邀请。

    就在刚刚,他听懂了她的话,这不是错觉,这绝不是错觉,凌皓玥的身体不再紧绷,她缓缓的摊开双手,盯着那一双时隐时现的碧绿色的双眼充满期望的缓缓伸出双臂,指尖慢漫划动,直至覆上他的双手。

    他的手很暖,有些粗糙,凌皓玥轻轻的握紧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拉动着他。

    风声停止了,锁链的声音消失了,他乖极了,凌皓玥感觉得到,他就像个末出生的婴孩一样沉静的依赖在母亲体内,这种感觉很奇怪,这种情感跟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却在由他传递着。

    凌皓玥示意他坐下后,手指轻轻的移动着茶杯,好奇的望着他接过茶杯,不解的对他微笑,他实在太不像个怪物了,她觉他在为自己笨拙的动作而偷笑,可是刚刚的那种感觉又是什么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一切恢复正常之下凌皓玥正了正心神,笑容退去。盯着远处的尧落羲,她开始后悔让自己放松下来,虽然她才因此而走出了刚刚的危境。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无论如何她也要将这一步走下去。凌皓玥吃力的挺身站起,不再望着尧落羲,甚或任何人,她已没有那个精力,更没有那个体力了,天知道她此时有多想躺下去,她真的再也折腾不起了。

    血牙识趣的离开了凌皓玥的身体,或许她注意到了,或许她没注意到,周围太过安静,她想不起周围人的样貌,可她却清晰的记得那瓶子就在前方。

    第二十一章 下 命在旦夕

    一阵风吹起,前方晃动得历害,四周也晃动得历害,一道黑影闪过,瓶子消失了,凌皓玥下意识的奔向前方,一个用力,身体不由自主的跌向前方,会很痛吧,凌皓玥闭紧双眼像是在等待凌迟般不得不停止反抗。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就如同她那淡淡的意识般,等待已久的痛楚并末袭来,反而让人觉得很温暖,那温暖像个黑洞般轻轻的吸走了她那仅存的气息与意识。

    萧楚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他可以躲开的,可是他的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听使唤的呢?

    阮丛云不见了,众人在一片突兀中乱做一团,他该要怎么办?萧楚河下意识的抱起昏迷不醒的凌皓玥,他不能把她丢下,尽管他此时本应也在众人之列的。

    此间依旧稳坐堂上的诸位君王目光交措,神情炙热却又透露出一种难掩的淡漠。没错,他们从不在乎这种事情,因为总会有对的人去解决的。

    可是对于此刻的萧楚河,他该知道,在这种时候,他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明智,他该退下的,可是这一次他却让自己成为了明晃晃的耙子,尤其是在尧落羲的面前。

    “跟我来吧,她必须马上离开这。”舞倾城盯着萧楚河,神情严肃,目光真挚,全身上下都似乎在超负荷的紧绷着般。她没有权力命令他,更没有立场去劝说他,她比谁都要了解他此时的处境,可是她别无选择,她需要帮助,非常需要。

    “带她下去吧,她会是个不错的引路人的。”一声令下,会场的秩序立即得到了维持,尧落羲讨厌这样的一种喧闹,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云彩遮住月光,一阵清风吹起,云散月撒,似是得到了一种认同,又似是获得了一道赦令。众人不再为之紧张,而这也终令舞倾城与萧楚河得到了暂时的喘息之机。是的,他们可以离开,可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这场华丽的盛会结束而开始。

    “她发烧了。”幔帐内,进进出出的人们乱做一团,血染的衣衫映着周围的烛光越发昏暗,周遭的血腥气息易渐消散,舞倾城处理好凌皓玥的伤口,沉静的于一端走出,往日的风彩依旧,只是话很少,目光中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坚毅,像是下定了决心舍下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颜风鸣疾步上前,望着走到面前的舞倾城,他们几乎调用了雨丘城内最好的代夫,用上了楚王府内最名贵的药物,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

    “会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你该知道,接下来就只有等她自己慢慢醒过来,当然,如果她能醒过来的话。”舞倾城目露寒光,无一丝眷留的转身以对,眉头紧皱破门而出。她此时应该更镇静的,可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凌皓玥现在的状况,发烧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是再好的代夫,再明贵的药都无法挽回的最终判决。就算她是舞倾城,就算他是萧楚河也绝迹改变不了什么。

    “她怎么样?” 尧落羲随着众人凝视着迎面而来的舞倾城,本还有些吵嚷的大堂竟无意间的在此刻安静了下来。无疑的,他们在意那个结果。

    “正如您所知道的,她可能成不了您的引路人了。”舞倾城的脚步停驻,迎着尧落羲那敏锐的目光面容淡去润泽,竟硬是生出了一份和顺。

    “末必吧,我看她定能吉人天相,化险为夷。”御蓝田目光从容,眉宇间不为所动,言语淡定,环视四周似是一种悠然更盛。

    “这不是很有趣吗?”沐楚庭更是惬意,眼角中竟生出一份暧昧不明的狡黠,如此不舍的眷恋其中,残酷且狡诈。

    “那就请各位好好在舍下休息,倾城这就去安排,愿各位在明天的天险会能得尝多年宿愿。”舞倾城摆袖转身,她能做什么呢?对于眼前所面对之人,无论是凌皓玥,还是他们,她都无可奈何,更不容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有如蝉翼般的暗夜之云似是为它披上了圣洁的面纱,神秘而高贵。门在“吱吱呀呀”的磨擦下缓缓关合,一扇、两扇……

    一阵寂静过后,曲终人散的大堂之上,一方烛火漫起,一人身影依偎着烛光悄然驻立。

    第二十二章 上 月夜暗涌

    “你的性格还是没变。”尧落羲借着烛光,昏暗中依偎着一方柱角,眼眸低垂,语气轻抚柔毅。陌生的情绪围绕着陌生的神情,习惯中夹杂着些许熟悉的宠溺。

    “哥让我告诉你玩够了就回去,还有不要乱认妺妺,以后会很麻烦的。”冷寒霜庸懒的从桌上爬起,似是错过了离席时间的路人般微妙的耸了耸肩便要向门口走去。

    “是吗?说来,你也算是冷家的怪物了吧,身为冷家的人却不受血牙影响,这样也好,省得被它迷惑,落得个跟大哥一样的下场。” 尧落羲冷笑,有愤怒,更有不甘。

    盯着盘驻在冷寒霜衣服里的血牙——唯有它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问吗?

    他有疑问,却不想接近它,恐怕血牙自己也是知道的。世人只知神木三兄弟,却不知实则是四兄弟——一个被抛弃被诅咒的恶魔之子。

    “你找不到方法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