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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契约之莫相逢第22部分阅读

的——生硬的从她的身体上碾过。”凌皓玥最终还是没能吞下那令人疯狂的话语,很多记忆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她的身体却从头到尾的记得,血大片大片的漫过衣衫,在车下的她所听到的刹车声是那样的急躁,好重的车体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颤抖着双手可是却再也笑不出声,是她杀死了自己,这一生她对自己进行过无数次的谋杀。从第一次觉得没有人爱自己开始,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被伤害。然而魔鬼总是那样的难以战胜,无论是任何一个可以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再不曾带来过一丝她真正想要的。

    第九十一章 下 最痛的告白

    “然而那一天,她二十一岁,那一夜的山路很冷,她独自一人在深山里的公路附近徘徊了三天三夜。直到一辆迎面而来飞快疾驰在黑夜里的——生硬的从她的身体上碾过。”凌皓玥最终还是没能吞下那令人疯狂的话语,很多记忆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她的身体却从头到尾的记得,血大片大片的漫过衣衫,在车下的她所听到的刹车声是那样的急躁,好重的车体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颤抖着双手可是却再也笑不出声,是她杀死了自己,这一生她对自己进行过无数次的谋杀。从第一次觉得没有人爱自己开始,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被伤害。然而魔鬼总是那样的难以战胜,无论是任何一个可以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再不曾带来过一丝她真正想要的。“够了,那只是梦,你不该为了一个梦而如此伤害自己。”沈若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他此刻的心是随着她而一起跳动的。他心痛着眼前的这个娇弱女人,没有人会不为死亡而痛苦。可究竟是什么会使我们活着还不如死去更令我们向住,那只能因为活着已经不像活着。

    “真的只是梦吗?如果在你面前的不是这张脸,而是在我梦里所见到的那样,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告诉我说这真的只是梦吗?”凌皓玥纠心的痛,无比勇敢的正视着眼前的沈若枫。他现在眼中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更为可笑的是,这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意识到的。

    她是谁?从她醒来到现在,她一直在做的是阮云淼,她拥有的样子是阮云淼,就连她的潜意识里也全都是无孔不入的阮云淼,到底真正在活着的是阮云淼还是她凌皓玥?反观自身,她已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能够代表她凌皓玥的东西。难道自己早就已经死亡了吗?而现在的这个她不过是一个拥有着凌皓玥漫长记忆的躯壳罢了。

    “听着,你叫韩娟儿,是我沈若枫的妻子。你十七岁便嫁给了我,在没有我的十七年里,你也每天都是开心快乐的。母亲喜欢你,父亲疼爱你,全世界都不能伤害到你。因为等你到七十岁的时候,你的牙齿会掉光,你的头发会发白,你的满脸都是无论怎么抚按都是无法消除的皱纹,以及你怎么嫌弃都无法撇弃的丈夫。”沈若枫快速的将凌皓玥正惊慌的思绪抚慰的拽了回来。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眼前的她能随着他忘记一切。他讨厌她留恋前世的样子,明明是那样的令她痛苦却怎么都舍不得忘掉的样子总是会像沾了盐的皮鞭一样在他的灵魂深处狠抽。

    所有乐意承受的都是值得痛苦的,她内心深处所仍还认为的值得才是她真正执着的伊始所在。沈若枫深知凌皓玥对自己的过去有着怎么都不肯承认的迷恋,所以沈若枫才总是战胜不了他的对手,因为那对手总是会以绝对的强势被自己的主人所否认,甚至被强行遗漏,似乎彼此依存的双方都想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保留住彼此仍还被需要的想像。

    第九十二章 上 荡气回肠的古老曲调

    “做完了你的事就快走吧,这里是你姑姑用尽一生在守护的地方,你若要依仗你的权势毁了这里,我保证你姑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灵堂之上,在沈若枫与凌皓玥走后不久一切都霎时变得异样安静。景苑的半边面容僵硬,眸光淡冷,话峰回转,以半威胁的口吻低头俯视着身后仍还在虔诚的跪拜不休之人。

    “就算我不毁了这里,别人也会代劳,他们的日子不会就这样太久的。”影方生径直的站起身来,双臂饶有气势的垂于双肩,眉头舒展挺括,目视前方有力,脚步轻缓挪动,于景苑擦肩而过,盖翩翩君子之风而不失气度。

    “只要那人不是你便最好。”影方生的身影淡去,景苑放松着眸光,径直的朝着影洲彤的冰棺走去。一只烧伤几乎毁去了他大半个手臂的粗陋手掌轻抚在透明的冰棺之上,他像这样盯望着她的面容已有十年之久。他永远记得那一日在自家门口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张面容,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当中最曾令他着迷的存在。

    次日,淮荫镇的街道上布满金灿灿银闪闪的纸币冥线。沈若枫与凌皓玥二人身着黑白相衬的孝衣走行在队伍的最前端。本是六七月份的天气却突然飘下白雪,众人心中惊叹之余却又更添伤感。雪花落地便溶,似是心中还有留恋,沈若枫伸出手去触碰,一行浅泪打湿在面前。

    “别望了,不是影娘还舍不得,是你还舍不得。”凌皓玥伸出手去拦下沈若枫迎风触雪的臂膀。眼眸轻轻的凝望,白雪轻盈的飘落在她的睫毛之上,眼眸中的清澈仿佛瞬间便能让人洞察一切,再不能继续执着。

    “你说的对。”沈若枫微笑着抬头仰望,一首并不欢快但却荡气回肠的古老曲调自他的口腔发出。那是在几代人口中曾共同在这块土地传唱过的,父亲喜欢,影娘喜欢,他也喜欢。可是他们却怕他玩物丧志,告诉他不许,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它完完整整的哼唱出来了。再没有任何人的耳提面命,此时他做着他最想做的事情送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曾最珍视的人。

    “这就走了吗?不再多留些时日?”队伍的最末端,影方生身披一白色斗篷渐渐的脱离人群。御蓝田适时的迎其左右,似是感觉到了影方生的困倦,成群的随侍之人逐渐一同汇聚而来。

    “我这身体怎能承受得了王泪的苦寒,半个月已经是我所能够承受的最长期限了。天已降下大雪,也就是说由于这一次众魔兽的短暂汇聚,王泪已吸取的能量已经到了要以雪这种固体化的形式将其稀释解放,这就是在摧我们要快些离开了。”影方生任凭着寒雪不断的朝着自己身上侵袭,虽然是对立的能量,但却还是可以另其感觉到亲切。王泪一生只会跟从一个主人,小姑姑就是史上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虽然小姑姑走了,可是王泪却还在守护着这个地方。

    第九十二章 下 逝去的面容

    “是啊,王泪是众魔兽之中极其专横的暴君,旦凡来此的魔兽不但令其魔性尽失,就连想要在这半月之中多呆上一天都必须承担毁身灭形的风险。可是如此一来,我们走了,那她怎么办?”御蓝田的眸光突然有如寒风一般冷厉。王泪是上古之王唯一没有化入鬓珏的存在,她跟这里不单是格格不入,更加是在彼此反噬。虽本二为一体,但却终不能融。

    “她来到这里早已过了半月之期,看来王泪对她极好。我们退回到桐城边境去吧,会有人将她带来到我们这边的。”影方生朝着出镇的方向前行,眼中模模糊糊仿佛总是能够看到一些人的身影。已经有太多人开始盯上了这个地方,王泪甚忧,以后这里也将再无太平。

    “啊——”一盘水撒溅一地,一女子惊慌失措的注视着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径直映入眼帘的凌皓玥顿时失声尖叫。眼见着不明所以的凌皓玥越发的朝着自己逼近,侍女嫣儿颤抖着双腿不住跌撞着向后倒退,嘴里一口一个不字仿佛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乞求。看那仿佛如撞鬼一般的神色,还不待凌皓玥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嫣儿便恐惧得发疯般的叫嚷着跑了出去,再没敢回来过。

    “我怎么了——吗?”凌皓玥僵僵的楞在原地三秒,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见沈若枫突然出现在门口。神情中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仿佛如往常自己所见到的他一样,只是这一次,他却是异常的果断。只见他大步流星的一把将自己拥入怀中,那环抱自己的双臂仿佛是在爱抚着易碎的珍奇一般。

    凌皓玥毫无意识的眼眸不断的在他的胸膛颤动着,由起初的惊恐,到最后内心的祥和。那一刻,如果不是因为突然间看到了映入镜中的自己,她一定爱上这个人,爱上这个真的在为自己付出的人。

    “可有医治的方法吗?”沈若枫询问着已是今日请来的第七位代夫。代夫与前六位一样,一再连连摇头,甚至连一副药方都没有说要留下就匆忙离开了。沈若枫望着代夫离去的背影,第一次,第一次他的话变少了,面对着凌皓玥,他已不知道自己都该要开口说些什么了。

    这一天,凌皓玥一整天都没有走出房门。除了几个代夫轮番前去看望过,一整天就只有沈若枫一人不断的在她面前进进出出,就连早午晚的饭菜都是由他亲自端来,又由他亲自端出。他将凌皓玥房间里所有的镜子都撤了出来,凌皓玥没有问他为什么?而他也显然没有精力和多余的思绪来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再请那些个代夫过来了。”一晃已是三四天的时日过去了,凌皓玥已逐渐感觉到沈若枫在这几日中已是越发的走向崩溃。她实在是再不想看他如此下去了,更何况,这几日自己的脸已是越发的难以见人。她再不想对自己的脸抱有任何的幻想,明明是一个人就可以承担下去的痛苦,何必非要两个人一同去尝?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那怎么行?难道你想就这样子一辈子吗?”沈若枫头也顾不得抬的在深夜中翻找着各大医馆里曾经记录下来的病例。他总是觉得他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与现在的凌皓玥病状一模一样的记载,可是一连翻找了这么多天,他却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难道真的是他自己记错了?又或者这从头到尾都只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一种自己欺骗自己的错觉?

    “已经轮不到我想或不想了,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凌皓玥孤枕难眠的躺在床上,更怕在这昏暗的烛火中沈若枫会被自己无意间吓到。凌皓玥闭紧着双眼,背对着沈若枫,被子不住的被自己抬高。此时的她,真希望自己当初没有留下就好了。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那么现在就不会有另一个人在为自己烦恼了。

    第九十三章 上 失去面容的女子

    “别太勉强自己,也别太勉强上苍,我就是我,无论我的脸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以后还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我。”

    “整日光鲜亮丽度日的是我,整日遮颜挡面的也是我,两个都是我,又何必在意是哪一个的我呢?”凌皓玥的眼眸淡淡的泛着如珍珠般浑厚七彩的光芒,面对着窗外异常强烈的光线,她已经能够伸出手去迎接,她想她已经明白自己该要如何更好的接受生活。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能不为你去在意。”放下杯中的温茶,沈若枫的眸光中盈满着部分的失落与部分的满足。其实他早就不在意她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女人的不完整面容将会是她一生的残缺,他就是因为看不得她如此才更加不想让她去承受这莫大的苦楚。

    “这也就是你与周平的最大不同吧。这几日他常来看我,每一次来他都会告诉我说你又变丑了多少。我都听习惯了,也就越发的不在意了。”一抹窘似的笑意泛上心头,那在别人看来涩涩的,苦苦的窘意却在此时此种地方成为了她的乐事,一件眼下她不得不表现出倾心的事情,因为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

    “别再为我奔波,听周平说你自己近日来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就算是为我照顾好你自己,我并不想欠下你太多。”凌皓玥凝视着眼前迎面而坐的沈若枫,这个男子对于她的意义,她在这几日已经想得很是清楚。一个一辈子都会蒙着面纱的女人成为不了他的妻子,也不会、不可能再允许任何人真正的进驻到她的生活。

    “那怎么行?你是我妻子,我为你做什么那都是应该的,就算是我的命——我也是愿意去为你付出的。”沈若枫说到一半突然间停住话语,面对着凌皓玥简单而又生涩的神情,沈若枫不再多说下去。

    “不会再有任何人会认得出我是你的妻子,只要你肯忘记,那就一定再不会有人记得。”面前的她认真极了,就好像早已对自己准备好要消失一样。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她就这样做出了决定了吗?

    “我记得,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沈若枫的妻子。或许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要成为你真正的丈夫。即使是到了现在,你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沈若枫的眼眸刹时变得异常坚定。他一直都在渴望着她在某一天能够真正的接受自己,只是这一天,他却似乎因为眼下的这一些事情而永远都等不到了。

    半年后————

    石海幽径的“简居”里淡淡的散发出一种楠木香气,周平于不远处照例为他的爱马梳理着鬃毛,眼眸不断的朝着“简居”一处望去,眼见半个时辰又已经过去,庄主停留在“简居”里的时间仿佛又延长了许多。

    “云散了,外面的天又高出了许多,这几日的天似乎都极好,我想此时影娘的心情也定是如此时的天空一样的吧。”沈若枫静静的倚靠在简居外的门窗一侧,头不住的仰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天空深处。他总觉得此时窗外的明媚晴好是影娘在笑,在为这世间之事而笑。

    “有一种人宁可选择死去的活法也不接受不是死去的活着,感受着痛苦的活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像活着的活着。当人在某一时刻摒弃了一切意念时,任何情感与知觉都会远离她,就好像尝不出水的味道却一直在喝水。因此有一种说法,活着时得不到的东西死后就都会拥有。”凌皓玥远远的栖身于简居深处的阴暗一角,虽然脸上蒙着黑纱,但毅然出现在她脸上的那一大块惊悚印记却还是影响着她改变了过往所有的一切。

    第九十三章 下 怯懦的自己

    “那影娘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得到了呢?”沈若枫对凌皓玥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深信不疑的询问着,仿佛他在某一时刻早已如她所说的那样觉察到过一般。说实话,此刻的他并不在乎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因为他此刻的所察所感皆因有她的存在而异常明丽许多。

    “那是只有影娘自己才能知道的事情。影娘一定是一个遭逢上天妒忌的存在,所以上天才给了她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一生却只欠一样对她最重要的东西未得。”凌皓玥饶有感叹的将一包松子茉莉茶包好。松子的果实颗粒饱满,与茉莉一起经过这几日的曝晒早已是你浓我浓。虽还未得浸泡却已是茶香,花香,茶花香香气扑鼻,沁得人久久心神向往。

    “那么你也有这样一样东西吗?若是一般女子遭逢你如此变故,一定已然早早的追随影娘而去。而你却不,为何?”沈若枫接过又一包带有凌皓玥味道的茶包置于腰身。要说这一包小小的东西也实在难得,撒娘与茜娘她们早已是盼望许久,还说定要将这诱人心神的茶包融合到酿酒技术当中,那一定会是赶超云花酒的又一震人心脾的杰作。

    “一般男子见我如此变故也皆会早早的离我而去,而你却不,这又为何?”凌皓玥淡然反问。对于任何人,她的心都不会再有所动,唯一还会让她有所牵挂的,大概就只有眼前上天所赐与她的友人与贵人。

    “一般女子非你,纵然娇羞俏丽,却非你。”依然不曾将目光投视过去,他似是已实惯了与她这样的对答。就算不是那样看着她,望着她,他也已经很是清楚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需要去渴望证明什么。

    “你与众男子不同,所追所求皆不以名权利为体现。可这也只能说明你不重视外在,并不代表你不在意外在。仅从你身边所围绕之人便可看出,你崇尚美,美本身就是一种外在华丽的东西。自我搬来这里,你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