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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那座山第11部分阅读

    。到了城南一片废弃的厂房,里面几个大铁炉子却是火光冲天。原来,不断的轰炸,已经造成了几百个平民百姓失去了生命,开始的一两天里,家人或者街坊还找个地方把尸体给埋起来,到了后来,死人越来越多,有的是一家人都被炸死,有的被炸得支离破碎,凌局长和侯展商量后,为了避免尸体腐败,造成瘟疫,就找到了这么个地方,把原先留下的废旧锅炉简单的改造成了焚尸炉。

    侯展等人放下门板,侯展一挥手,其中一人机警的回到大门口观望了一下,没发现有人跟踪,又回到摆放着凌局长门板跟前,只见几个人迅速拉开盖在门板上的白麻布,从凌局长等人身下抽出几个包袱,侯展招呼来焚化炉前的几个焚尸工人,交待了几句,转身,躲进了一间破败的房间里,打开包袱,几个人迅速换了装束,侯展伸手在地下抓起一把土,兜头盖脸抹了几把,抓起包袱里的利刃,别在了腰间。

    半个小时后,侯展带着阚师傅等人,摇摇晃晃地像似喝醉了酒的,兜了一个圈子,往侯家方向晃了过来。侯展紧跟着阚师傅身后,一顶破毡帽遮盖住了他大半个脸,边上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毡帽下面的一双眼睛正咕噜噜地转悠着,寻『摸』着刚才看见的那几个人。直到快到侯家大门了,侯展看见一个人从自家的院子里猛然串出,借着微弱的月光,侯展看出就是刚才看见的几个人一样的装束,这会正疾步往自己身边走来,侯展身子摇晃地更加厉害了。

    几个人彷佛都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摇晃着从那人身边擦肩而过,就在侯展和那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侯展出手了,左手像是无意似的,一下子甩到了那人的腰部,那人一看,也没介意,忽然就觉得一道寒气从腰间传来,顿感不妙,一闪身,抬手就挡,侯展一看,就知道此人身手不凡,右手一抬,手中的短韧直奔他的面门去了,只见那人一抖手腕,手中也多了一把短刀,刚好挡住了侯展这一刀,那人刚要反击,耳中就听咔嚓一声,阚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侯展,手掌撮指为刀,正好砍在那人的后颈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慢慢地瘫软下来了,侯展也来不及诧异阚师傅的功夫,赶忙一伸手,架住那人,没让他倒地。阚师傅也明白过来,也扶住那人,边上其他人前后左右地继续晃悠着往前走,就好像他们几个一起喝了不少似的。

    几人没有进侯家,而是从门口晃了过去,一转角,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侯展和阚师傅这才放下那人,一个护院闪身躲进巷子口的阴暗角落里,注视着街上的动静。侯展伸手一『摸』,那人已经没气了,脖子已经软塌塌的,敢情阚师傅这一掌,已经砍断了他的脖子。侯展冲着阚师傅微微一笑,阚师傅『露』出平日里憨厚的笑容,没有言语。侯展伸手在那人伸手搜索者,不一会,搜出一支日本南部14手枪和一本小册子。

    侯展把手枪和小册子揣进怀里,抬眼四处看了看,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领,拖着那人来到了巷子深处一个刚刚被小鬼子炸弹轰塌了墙角,一使劲,半截土墙坍塌轰然倒下,正好把那人掩盖住。侯展招呼了几个人,悄悄地『摸』到了自家已经倒塌了的后院,几人悄么声息地钻了进去。来到了一个小屋,侯展用黑纱罩住一个灯笼,点燃火烛,摆在凳子上,几个人围着灯笼坐在地下,侯展这才冲着阚师傅拱手,刚要开口,阚师傅伸手制止了,以他惯有憨厚的笑容对着大伙儿,“小少爷,我是个粗人,只会做几个小菜,平日里杀猪宰羊的,就一把子笨气力,今个儿是凑巧了。”侯展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见阚师傅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多问。伸手掏出手枪和小册子,看了看手枪,随手就丢给边上的人。打开小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小册子上有歪曲八扭的文字,对应着的,是中国字,侯展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日汉对照的小字典,是为了方便坐探准备的。想了想,又揣进怀里。侯展一伸腿,就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猛然间,他坐了起来,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又从后门溜了出去,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动静,就又从容的从大门进了侯家。阚师傅又猫到了他的厨房,不一会端了几个小菜,又夹着一坛子酒来到了大厅,侯展很疲惫的样子,招呼着大伙儿坐下,就着小菜,喝了起来。大伙儿似乎都累了,不一会,就歪倒了,在大厅里的趴着桌子就睡了,只要阚师傅还在醒眼朦胧地喝着,又过了好一会,阚师傅才熬不住了,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客厅里的一根蜡烛摇曳了几下,熄灭了,不一会,最后一根蜡烛也熄灭了。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呼噜彷佛告诉我们,里面有人。又过了好一会,一阵轻响叮咚从屋顶上的传了下来,叮当一声,一个小石子落在院子里的地上。屋内也不知是谁的嘴巴咂巴声和翻身压住椅子发出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从房顶、院墙角冒出三个人,全身黑『色』紧身衣,头上还套着黑头套,三个人轻手轻脚地猫进客厅。忽然,大厅里大亮,侯展笑声突起,三个人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背靠背三角依靠在一起,侯展收住笑声,也不言语,一挥手,四个护院举起手中的汉阳造,一阵『乱』枪,三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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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江城血仇

    初冬的黑山头,松针上挂满了霜,在刚刚露出脸的太阳映射下,发出晶莹的寒气,侯展在侯天一的陪伴下,慢慢地登上黑山头的侧峰,不远处鲁楠身着笔挺的95式军服紧紧跟随着。入冬以来,侯展连续感冒了几次,老头子尽管不乐意,可还是听从了儿子的安排,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每日里在客厅里转悠。老太太也做出了让步,每日中午,可以由侯天一陪着,老头子能够喝上一杯酒,只是感冒的时候又被老太婆夺走了酒壶,害得侯天一也只好在睡觉前偷偷摸摸的在自己屋里喝上几口。今天天气不错,老爷子的感冒也好了,侯天一架不住老头子的嘟囔,只好一大早就陪着老爷子上山转悠了。侯展站在一块背风的平地上,眺望着远方,目光扫过山脚下的山城,一座座现代化的生活小区,纵横的宽阔马路,把整座山城化成一块块棋盘。远处的山脚下,各种钢铁厂房林立,依偎在翠螺山、马鞍山的山脚边,渀佛调皮的孩子,山凹初,隐现的长江航道宛如一条起伏前行的巨龙。侯展的目光随着长江慢慢上行,尽管看不见,但是在他的心底,清晰地描绘出自己的出身地——江城。

    侯展冷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薄薄嘴唇禁闭着,以至于都失去了血色。侯展上前几步,对一个身体还在抽搐着的人的脑袋补了一枪。老阚上前拉住了侯展,其他四人赶忙过去,把那三个黑衣人拖到了阴暗处,不一会,一个叫赵会的护院来到侯展面前,递过刚刚从三人身上搜索来的南部14等物,“侯少,还找到一份地图。”侯展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惊,尽管都是日文,侯展还是很清楚的看明白,这是江城的城区图,这份地图很详细,甚至能够找到同兴楼和侯家大院。侯展一把攥住地图,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样一份图,说明小鬼子前期工作做得很细,整个战略意图也很清晰,江城在劫难逃。

    冷静下来,侯展又把地图平铺在桌子上,细细地看了起来。每个转角,每个房屋,地图上都很详细的画了出来,重要的地方,都有注脚和名称,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就只有形状,没有标识。老阚这时候走了过来,给侯展倒上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侯少,已经是深夜了,休息一会吧。”侯展接过茶盏,点点头,喝了一口茶,随手就放在了桌子上,一不留神,茶盏里的茶水溅到了地图上几滴,侯展顺手一抹,奇怪的是,地图上有茶水的地方隐隐出现了一条条黑线,侯展赶忙将地图舀了起来,对准烛光,黑线若隐若现,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黑线从东门经十里长街穿越了江城,又从几个江城主干道分散到江城各个角落。侯展暗叫不好,无意中发现的居然是日军进攻江城的军用地图,想是害怕被人发现,才采取了隐线暗标的方式,竟被自己无意中发现,也是冥冥天意。

    侯展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抵挡日军进城的办法。这时候,赵会走到跟前,“侯少,外面几个小鬼子还是按照刚才的办法处理掉?”侯展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赵会刚要转身离去,侯展猛然一惊喊道:“会哥,你刚才说什么?”赵会楞了一下,说道:“侯少,用破砖石埋起来啊。”侯展一把抓住赵会的肩膀,“对对对,用砖石,用破旧砖石!谢谢,谢谢会哥!”这一下把赵会弄得摸不着头脑了。

    天快亮的时候,江城东门轰然一声,垮塌了下来,接下来,沿着江城最繁华的十里长街,接连几声闷响,十里长街上灰烟四起,整个江城这条昔日的主干道化作一片瓦砾。日军的轰炸,已经使繁华的十里长街破败不堪,侯展代领几人这么一弄,如果不是江城老人,几乎都认不出这里一个月前还是江南地区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了。远远望去,侯展不禁泪流满面,这里曾经是他昔日最喜欢来的地方,打小就陪着爷爷从这里到同兴楼去吃小笼包子喝早茶,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怎能不叫侯展伤心?

    一夜没睡,侯展他们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一下。侯展在偏厅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伏在桌子上,昏沉沉地睡去。这一觉,侯展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梦见爷爷,一会儿梦见老祖宗,一会儿梦见兰子抱着小天一喊他,一会儿又梦到了骆灵梅,冬日里的侯展,居然睡出一身汗来。忽然,一阵阵枪声、手榴弹沉闷的爆炸声把侯展从梦中惊醒,侯展伏在桌子没有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声音由城东传来,伴随着枪声、爆炸声,隐约还有还听见人们的哭喊声。侯展猛然站起来,一下子串到院子里,这时,老阚和护院都跑到了院子里,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听着由远及近的声音,互相看了看,侯展一招手,几个人立刻散开,不一会,又都回到院子里,从几个房间里,传来火药引信的呲呲声,侯展深吸一口气,环顾一下熟悉的家园,一招手,几个人迅疾离去。往城北方向跑出了大约一百多步,只听身后几声闷响,身后的侯家大院轰然倒塌。老阚和赵会等人一愣神,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侯家大院一缕灰烟腾然而起,遮蔽了他们的视野,什么也看不清楚。侯展往前跑了几步,也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站在那,笔直笔直的。

    侯展领着老阚等人,一路穿小巷走小道,终于到了城北门,这里已经拥挤不堪,江城人、来这里躲避战火的人,这会又都往城外跑去,侯展他们随着人流,终于出了江城。出了城的人们又都不知道往哪儿去,有的往湾沚方向跑,有的往江边跑,侯展他们一路奔江边过去,到了江边,侯家仅余的几只木船上已经挤满了人,侯家原来的操船手都不知道被挤推到哪里了。侯展等人看到此景,愕然而止,相互看了几眼,只好又沿江继续往西而去。几个人一路小跑,到了一道土坎前,老阚喘着粗气,喊了声,“侯少,我们休息一会吧,我这把老骨头跑不动了。”话一落音,整个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侯展这时也感到累了,却还是坚持着爬山了土坎子,侯展这才转身,远远望去,江城一片火光,浓烟四起。时不时的,耳边还传来哒哒的机枪声,炸弹的爆炸声。

    这时,侯展隐约看见一队队土黄|色身影撵着逃亡的人群一路打着枪追了过来,到了江边,架起机枪,对着江边拥挤的人群疯狂的扫射,紧接着,几声轰响,刚刚离岸的侯家几只木船,被炮弹击中,惨叫声,哭喊声不断地传到侯展耳中。侯展攥紧拳头,紧紧抿住的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据史料记载,1937年12月5日起,日机60余架次连续5天发动对江城轮番空袭,从湾里机场到车站、码头和商业中心的十里长街、吉和街等繁华街道、马路均被炸为废墟,炸死炸伤无辜百姓不计其数。有300多家店铺和民房化为灰烬,日军占领江城后,还在市区进行了6次轰炸,投弹48枚有余,炸死1290多人,炸伤2780余人。全市硝烟四起,烈火燃烧20余天,血肉横飞,尸骸遍地,江城变成了死城、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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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小村遭遇战

    一阵激烈的机枪声传来,侯展的脚下土坎子爆出点点土烟,刚刚还斜躺着的老阚一咕噜爬了起来,几个人都躲在了土坎后面,好一会,侯展悄悄地露出头,观察着情况,远处的土黄|色身影还在四处乱串,不时的停下脚步,端起手中的长枪,对着手无寸铁的人群击发,四处逃窜的人们,不时的倒下。侯展的眼中冒出了火星,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老阚一把拽住侯展的胳膊,顺势死死压在了侯展准备跃起的身上,冲着同样眼中冒火的其他四人喝道,“快,把侯少拖下去!”

    踉踉跄跄地,六个人沿江往采石矶方向逃窜,渐渐地耳边听不到三八大盖特有的八勾八勾的声响了,老阚这才把拽着侯展的手松开。侯展转过身,望着江城上空的浓烟,目光中的寒光让身边的几个人感到毛骨悚然。良久,老阚轻轻地拉了侯展一下,“侯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笔血债,一定要雪来还!”休息一会,几个人顺着江边继续往北而去。

    侯展有点茫然,跟着老阚等人浑浑噩噩的前行,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走,眼见着,太阳已经高挂头顶,老阚招呼几个人搀扶着侯展到了一个水塘边,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侯展扶靠在塘边一颗垂柳干上休息,赵会从包袱里掏出了干粮,递了一块给侯展,侯展不知就里,看着垂头丧气的几个人就着塘里清凉的河水吃着,也下意识地把干粮往嘴里塞去。老阚看见侯展这样,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赵会找了一个被人丢弃在河边的破罐子,清洗干净,捥了半瓢干净的河水,递到了侯展手里,侯展也不言语,端起来就喝。半瓢河水下了肚子,侯展浑身一颤,这才缓过劲来,眼睛砸吧了几下,恢复到他原先的精神。

    老阚这才松了口气,“侯少……”侯展一伸手,制止老阚的话,“阚叔,我知道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再说。”转头对赵会道:“会哥,还得麻烦你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一下,”赵会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剩下几人,或坐或靠地就地闭目养神,这几个人一夜没睡,一个上午又忙于奔命,不累才怪呢。一袋烟的功夫,赵会回来了,告诉侯展,不远处,有一个叫七里店的村子,只有六户人家,可以去休息一下。侯展等人强忍着酸痛,互相搀扶着往七里店而去。

    侯展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外屋传来一阵阵农家饭菜的香气,侯展坐起身来,老阚已经笑眯眯地坐到了外屋的桌子上,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地瓜酒,正和这间屋子的主人对喝着。看见侯展起身,老阚放下酒碗,疾步进到里屋,轻声道:“侯少,醒了吗?”侯展点了点头,在吱吱哑哑的床板声中下了床。

    地瓜酒一入口,一股让侯展直伸舌头,惹得老阚和这家主人大笑起来。侯展赶忙夹了一筷子咸肉炖大青菜,这才压了下来,咂巴咂巴嘴,侯展感觉一阵阵热气从腹内升起,口中甘气回味,老阚递过一把干炒黄豆,侯展磕吧磕吧的嚼了几下,地瓜酒的和黄豆的香气搅合在一起,顿时觉得满嘴甘醇。这家主人姓张,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黑黝黝的面庞一看就是憨直的农家人。赵会名如其人,很会来事,从怀里掏出了两块大洋,递到主人家手里,顿时让主人家手足无措起来,老阚呵呵一乐,“舀着,舀着吧,算是买老哥的地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