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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小修女第3部分阅读

    等上帝赐予她不老不死之千年之身再来谈信仰问题。

    活著才看得见,死后的世界谁晓得,空头支票随神满天开,领也领不到。

    “虹儿,你在想什么?”一句略显严厉的男音唤醒她的沉思。

    “上帝。”

    管玉坦的表情可谓极度难看。“上帝和我谁重要?”

    “一样……呃,你比较重要。”比较凶的人不重要都不成。

    “你是自愿当修女吗?”回答得真勉强。

    “算是吧!”她不能说被骗,只能说自己识人不清。

    “算?”他的眉头染上了薄怒,眼神淡如秋色——微寒。

    “当修女也没什么不好,时间一到有人来叫我去吃饭,晚钟一敲上床睡觉,我都胖了一公斤。”好怕他喔,像要吃人。

    “原来你喜欢被人当猪养呀!”吃和睡,以及百~万\小!说,简单的生活。

    向虹儿抗议地皱起眉,拍拍一本沾了灰尘的圣经。“管哥哥,人家哪有那么差劲,像玛丽亚立志当米虫,一整天下来只要唱歌就好,其他事也不理!那才厉害呢!”

    “米虫?”他想起第一个遇见的麻辣修女。“她的男人叫夏维森?”

    “是呀!你也认识他?玛丽安老是数落他是天下第一小气鬼,榨不出一滴油。”听说他只对玛丽亚慷慨,其他人连兄弟都休想从他身上a到一块钱。

    听说,当然是听玛丽安说,在她气愤万分,募不到款的时候,“听说”她的目标是要a到夏维森承诺的一百万,不然不罢休。

    是他遇到的第二个修女。“她的男人很有名?我是指玛丽安……呃,修女。”

    那女人实在不像修女,活像街头太妹。

    “应该是吧!他捐了一千万英镑给修道院,只是喔……”她低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什么?”好久没听见她的笑声,真舒服。

    “身为她们俩的男人真可怜,求婚一再被拒就算了,还被整得惨兮兮的。”一想到他们的恋爱故事,她就觉得好笑。

    管玉坦忽地背一冷,“你呢?”

    “我怎样?”她根本听不懂他所指何事。

    “你会这样对待你的男人吗?”两个不像修女的修女待在她身边,希望她没有受到什么不良影响才好。

    “我是修女哪,而且又没人追我。”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嫁人,有书相伴即是一生。

    我追你。他在心里回答著。

    向虹儿的寒毛竖了起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而他的笑很……诡异。

    第四章

    “结婚?!”她惊愕地瞠大双眼。

    在管玉坦来找她隔一个礼拜之后,向虹儿以为没事了,正继续悠闲徜徉在她的书海中,没想到此刻居然会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求婚。

    管哥哥是不是发烧烧过了头,怎么没头没脑地跑来求婚,要她一定要嫁给他?!

    她是修女耶!怎能随随便便嫁人,而且她也没有嫁人的意愿,图书室的圣经她才刚看完一书柜,剩余三千七百六十五座书柜的书她还没看呢!

    院长说地下室有两层,下面那层藏书更丰,只要她学好希伯来文和拉丁文就能翻阅手抄本的原文书,幸福的开端正在等著她,所以她怎能轻言说婚?

    何况他是大姐指定的丈夫人选,还有意筑姐姐也等著要嫁给他,一大堆领牌的候选人个个趾高气昂,她才不要插队让人怨死,到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上了天堂说不出死因多糗呀!

    还是她的书最有人情味,提供她无数的乐趣,逗她发噱,教会了她不少严词厉句的诗篇,人生的导师就在书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当没听见吧!

    百~万\小!说、百~万\小!说,文字最迷人。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敢故意漠视他,看来是被圣经带坏了。

    “不要。”头未抬,她一口回绝。

    “我还没说出是什么事,你未免拒绝得太快。”他有些不是味道地想撕了她手中的书。

    由镜片底下一睨,向虹儿指指他眼角,“邪邪的,不怀好心。”

    “眼角会斜是天生自然,管哥哥会害你吗?”怪了,她怎么看得出他不怀好心?他努力把眼角往下压。

    “是邪气的邪而不是倾斜的斜,你的眼睛有很重的邪气,像狐狸。”让她心不安。

    诡异。

    为什么她会晓得他的伪装?他每天照镜子都会小心地藏起他邪恶的一面,端著一张无害的笑脸出门,人人都说他是t大最温和的讲师。

    是哪里露了破绽,他的眼神真的有邪气吗?还是他的表情太明显,摆明了我是大野狼,要吃纯洁不天真的“虹帽”小丫头!

    不行、不行,他要装得更认真一些,重要的时刻绝不能走错一步,“先人”的殷鉴血迹斑斑,修女是上帝的女儿,和上帝抢人一定要更谨慎。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咽了口口水,眼神闪烁。“这些年来,管哥哥对你好不好?”

    “管哥哥,你待我好是一回事,但是我能力不足帮不了你。”他看著她的表情充满阴谋,肯定有鬼。

    她被骗过一次学了经验,修女都敢当著上帝的面说谎,管哥哥的不诚实是可以预料的。

    “我问你,你的性别是女的吧!”他轻描淡写的一问,看不出丝毫企图心。

    好像有陷阱。“呃!是。”

    “既然性别是女的就好办了,我要借你的身份证和印章一用。”顺便借借人。

    “借我的身份证和印章?”她一时没想到用途,苦思自己的这两样东西放在哪里。

    “你有吧!”快拿出来。

    她为难的推推眼镜,“我忘了放在什么地方,好久没用了。”

    “在你红色的小皮包第二层第三格里。”他记得比她还清楚。

    “管哥哥,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喔!她东西向来都随手一放,等想到要用时再去翻箱倒柜地大找特找。

    “虹儿,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他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后母,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按。

    相由心生,人若心存邪念,再怎么掩饰也没用,脸会说话。

    好毛喔!他看起来不像热心肠的人。“请问你借我的身份证和印章要做什么?”

    “怕我卖了你?”挑起的眉尾泄露了他的兴奋。

    “不是啦!问问而已。”胆小怕狗咬,她才不敢大声的质疑。

    “乖,拿给管哥哥办个登记就还你,绝对不会拿来做坏事。”他带著引诱的口吻轻轻哄著。

    “喔!好……”咦?不对。“登记?!”

    她差一点就傻俊的点头,身份证和印章怎能随便借人,虽然管哥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但是他语焉不详,意图……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美美修道院的前院榆树下,一对男女互视著,他们眼中没有款款深情,只有怀疑和阴谋。

    而后院在翻著土,一车一车的砖头水泥堆如小山高,工程师在测量著土质,决定要盖到第几层,顺便考量钢筋承受度。

    至于要盖什么嘛!院长还在考虑中,先盖了再说。

    “对,登记,只要十分钟,很快就好。”他都打点齐全了。

    “管哥哥,你还没告诉我是登记什么?”十分钟?她的眼皮直跳。

    不好的兆头。

    “我没说吗?”他故作惊讶的一抽气。

    “嗯。”奇怪,还在跳,比刚才更剧烈。

    管玉坦轻轻地环著她的肩像个无害的兄长。“是结婚登记,我借你身份证上的配偶栏一用无伤大雅吧!”

    喔!借我的配偶……栏?“什么?!结婚——”

    开玩笑吧!!

    吓得不轻的向虹儿赶紧脱离他的魔掌,连连退了好几步贴靠著榆树干,一副戒慎惶恐的表情直盯著眼前这个看似熟悉的“陌生人”。

    就知道他居心不轨,没事献殷勤非j即盗,连配偶栏都敢借,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难道是看她善良可欺,打算走私几个大陆新郎来打工,然后要她当人头来背罪……自从被骗一次后她就变得特别敏感,草木皆兵的防人防得滴水不漏。

    天才少女绝不重蹈覆辙,一次已是极限,绝不容许有第二次,这是自律问题。

    “虹儿,你太令管哥哥失望了,枉费管哥哥平日那么疼你。”她变精明了,都是看太多书的缘故。

    疼?是管吧!符合他的姓氏。“管哥哥,不是我不帮忙啦!人家是修女耶!”

    这个理由够充份了吧!

    “修女有什么关系,我刚看到玛丽亚修女和玛丽安修女与男友在做限制级动作。”他第一次对美美修道院有了好感。

    院风开放,男人不止步。

    她脸一红,呐呐地道:“可是她们没有结婚。”

    说实在的,她也在无意中看过几次,以玛丽亚和夏先生最热情奔放,衣服一脱就在草皮上办起事来,有一日还害她不小心绊倒,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玛丽安和艾德尔先生就含蓄多了,他们以接吻居多,最大的裸露限度是肩膀以上,不会太过份。

    “你以为是真结婚呀,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开始发挥狐狸本性了。

    “嘎?!”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这次去美国遇见一个女孩,她宣称她爱上我了。”顿了一下,他等她发问。

    又一个,他人缘真好。“你也爱上她了?”

    “倘若我爱上她倒好办,偏偏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同情心是女人的致命伤。

    “那要怎么办?”那女的不晓得好看的男人都不保险吗?尤其是管哥哥这类型的狡猾书生。

    他一脸愁苦的说:“所以我骗她我在台湾已经结婚了,对象是我的学生。”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学生呀!”他是心理系讲师,而她是人类学系的学生。

    “你是t大的学生吧!”他没好气的横睨她一眼,随即又扮出温和样。

    “嗯。”几个月前。

    “你是t大的学生,我是t大的讲师,说你是我的学生没错吧!”转来转去转出师生情。

    “嗯。”是有点道理。

    “虹儿,你会帮我对不对?”他靠得很近,淡淡古龙水的麝香味一飘。

    她迷惑的一点头,“嗯……不对。”还好她及时回过神来。

    “哪里不对?对你并无损失。”仅仅一生而已,他不贪心。

    “你说她人在美国,而你现在在台湾,那你们就扯不上关系啦。”相隔十万八千里。

    “说来话长,她说我手上没戒指不相信我已婚,非要来台湾瞧瞧我是否有老婆。”他编得很顺。

    向虹儿轻笑道:“要老婆还不简单,你可以找我大姐或意筑姐假扮,她们一定很乐意。”

    假的嘛!那有什么困难,喜欢管哥哥的女生那么多,从中挑一个来凑数都比她强,而且更有说服力,她长得又不漂亮。

    大姐的气质好,容貌秀丽,温柔的微笑使人愉快,带她出去不怕丢人,是小家碧玉的典范。

    而意筑姐有女强人的架式,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手腕圆滑能言善道,三、两下铁定就能把外国番女给打发了。

    再不然他还有一堆爱慕者,那个校花就长得不赖,虽然气焰高了一点,但是富家子女多少都有点骄气,吓走外国骄客正好。

    所以和他结婚这件事怎么算都轮不到她头上,要论姿色排名,她还远远落在这些人后头呢!

    就你不乐意。“我担心她们弄假成真,以为我真的爱上她们,我说过我心里另外有人。”

    “事先说清楚嘛!她们都满理智的。”至少在她面前是如此。

    “那是因为你没看清她们的真面目,像百合连你都容不下,我送个东西给妹妹她也要占为己有。”简直厚颜无耻到极点。

    “这……”她无言以对。

    “再说小筑吧!上日她在电话里使的小手段,骗你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兼未婚妻,你对她不好吗?她连你都防呀!”

    不需要花太多心血去调查,只要向社区管理员一问,答案昭然若揭,那日是她去他住的地方,还故意消掉他二十几通电话留言,大部份是女孩子打去的。

    留言消去不打紧,但其中一通最珍贵,是虹儿的留言,里面似乎提到她要当修女的事。

    他请了朋友想办法还原,但是结果仍然不甚理想,断断续续杂音很多,只能听个隐约,可是这样已足够叫他火大,她居然敢做此如此卑劣的举止,分明就是要虹儿当一辈子修女。

    那天由修道院回去后,他立刻叫人来换了门锁,除了他有钥匙外,旁人休想拥有。

    以前不收回钥匙是当她是自个妹子,即使回去和亲生父亲同住,兄妹一场的情谊仍在,他的家一样是她的家,随时欢迎她回来住。

    只是她这次做得太僭越了,严重干预到他的感情生活,就算是亲兄妹也不容许太放纵,因此他决定收回兄长的宠爱,让她受点教训。

    “是意筑姐……”她有点伤心,觉得自己被人怨恨,她又无意同她抢管哥哥。

    管玉坦顺势搂她入怀安慰著,“乖,别难过了,你瞧,不是我不拜托她们,而是她们嫉妒心强得令人担忧,我怕抽不了身。”

    “可是,我行吗?”她怕自已做不来。

    “行,除了你,没人够资格当我老婆。”他得意忘形地吻了吻她额头。

    “啊!管哥哥,你……你不会玩真的吧?”她摸摸额头,感觉心口有点热。

    他立刻收敛的摆出一张苦瓜脸,“你会像百合和小筑一样爱上我吗?”

    点头呀!我的小青鸟。他在心里呼唤著。

    但,事与愿违。

    “当然不可能,你太好看了,爱上你的女人会很可怜。”忙著清扫情敌。

    聪明人不做笨事。

    “你、不、爱、我——”他的脸皮抖动得厉害,有著可疑的杀气。

    好……好骇人。她胆小的一面猛地抬头,“当……当然爱你,你是我的管哥哥嘛!”

    圣经看到约翰福音第十五章,她想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第十六章。

    “乖,多说几次。”她说爱他耶!管玉坦的心像是生了翅膀,缓慢地往天空飞。

    “管哥哥。”她服从的一唤。

    “不满意,上一句。”他挑剔的一嫌,本性不自觉的流露。

    “你是我的管哥哥。”可怜没人叫他哥哥,每个女孩子都想当管哥哥的阿娜答。

    他表情一狰,“虹儿,你是不是要试试挨打的滋味?”

    “你到底要我说哪一句?你说过我们只是假结婚喔!”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就是……呃……”不能逼她,一逼就破功。“没什么,管哥哥跟你闹著玩。”

    她松了一口气抚抚胸,“还好、还好,你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害我以为你真爱上我了。”

    “爱上你很可怕?!”他语调轻得吓人。

    “当然……呃,不可怕、不可怕,哥哥爱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他的表情好像无法接受“当然”二字。

    天经地义。他暗自苦笑。“去拿身份证和印章,我们走一趟法院。”

    法院?!“我们?”

    “对,你和我。”他还得先向恩师报备一下,十九岁是未成年,没有监护人的同意,婚姻不合法。

    “你不是说只借身份证和印章?”上帝我主,她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他轻点她的鼻头,“顺便借你的手盖章。”

    手到,自然人到,难不成要分尸?大白天是不可能出现灵异现象的。

    ☆☆☆

    “来,笑一个,要自然点……手摆在肩膀上……对,再笑一个……嗯!迷人极了……要笑……”

    笑。

    再笑她就起肖了。

    她果然又被骗了,眼皮跳明明是凶兆,可是为什么她还不信邪呢?还傻呼呼地任由人牵著鼻子走,骗院长说她要和“兄长”回家探望父母几天。

    而他的表演确实瞒过了院长,信以为真地要他们多玩几天没关系,院里正在动工盖新房舍,接下来会很吵,要她尽够了孝心再回来。

    结果,现在她在这间全台北市最大的婚纱公司里,是玛丽亚的大哥大嫂所开——肥水不落外人田,陈阿娟名言。

    更不幸的一件事,在她刚走出法院的那一刻,她忽然认出管哥哥口中的假法官是真法官,他曾到t大的法律系上过课,顺便开了一堂通识课叫“法律与人生”,而她正好有修,难怪她觉得他看起来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