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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下)第3部分阅读

话。“其实那天我之所以会那么生气,绝对不是把你当作禧恩的额娘,甚至分不清你们两人,而是我自己的心病在作祟。”

    毓龄喝了口水,静待着纳尔图把话说完。

    “我太害怕会失去你了,在好不容易拥有幸福之后,任何一个风吹草动就会让我如同惊弓之鸟,想要紧紧地抓住你,甚至口不择言……”纳尔图坐在她身旁,娓娓道来。

    “我心底一直担心着你会认为我不够好,总有一天会想要离开我,追根究底,是我根本看不起自己。”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得到你和禧恩的心,怎么会以为我想离开呢?“她一脸诧异。

    “没错,是我无法战胜自己的恐惧,才会导致这样的误会,才会让你以为我把你当做禧恩的额娘。”他神情坚定地说:“我是没有把你当作她,在知道你不是她之后,就不曾这么想过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毓龄想哭又想笑。

    纳尔图抬手轻轻抚着她柔腻的脸庞。“就算这张脸原本不是你的,但在我眼中,我看到的早就是个叫苏毓龄,一个来自两、三百年后的女人,再也不是禧恩的额娘了。”

    “嗯。”听完,她已经热泪盈眶了,于是把手心覆在纳尔图的手背上。

    “现在换我说了……我之所以决定亲自去找景瑛贝勒,是因为他威胁我,要是我不去见他,他就会把和琳宁格格之间的事传出去,好用来中伤你。”

    “你真傻……”这次换纳尔图露出恍然的神情。“她是她、你是你,就算她真的做过什么,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

    “可是我不能让景瑛贝勒利用这一点来伤害你,所以我必须去赴约,必须让他知道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不会被他破坏。”毓龄诉说自己的想法。

    纳尔图将她从座椅上拉起,牢牢地搂进怀中。“你该告诉我的,我是你的夫婿,应该要保护你。”

    她吸了吸气。“我知道,不过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既然要用琳宁格格的身份活下来,那么我就该自己好好面对。”

    “以后不要一个人承担了。”他心疼地说。“你和她的心是不一样的,我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

    她张臂拥住他,“这应该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考验,我会这么努力,是因为想要留在这个朝代,既然要得到这样的东西,就不可能不劳而获,所以必须经过这一道关卡,只要你能相信我,再怎么痛苦我也可以熬过去。”

    “我不只相信你,还有爱,你是我在这辈子唯一所爱的女人。”他笑中带着哽咽地说道。

    今天这趟冒险真的很值得。“你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爱的男人。”

    “那么在两、三百年后,你有……爱过别人吗?”纳尔图知道就算有也是正常的,毓龄是这般的美好,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

    “你在吃醋?”毓龄嗔笑地问。

    纳尔图双颊泛红地说:“我、我当然会吃醋了。”

    “真的想知道?”她觉得自己开始会耍点小心机了。

    他轻咳一声。“如果你想说,我就听。”

    毓龄噗哧地笑了。“其实我有个交往三年的对象,在两、三百年后的世界,男女可以自由谈恋爱,然后结婚……就是成亲的意思,原本也以为会嫁给他,想不到他认识了条件更好的女人,就不要我了,甚至制造一场意外,把我害死,这样我就不会妨碍他的前途。”

    “居然有如此手段卑劣的男人!”纳尔图义愤填膺地怒斥道。

    她现在回想起张汉强的无情无义,已经没有一丝怨恨了。“说不定我还要感谢他,要不然我就不会来到这个朝代,遇见你们父子,而他做了错事,相信老天爷会惩罚他的。”

    “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纳尔图紧闭了下眼皮,只要毓龄不后悔来到他们父子身边,不会想要离开,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奢求的。“咱们以后也不必分房睡了吧?”

    “你说呢?”毓龄羞赧地笑问。

    纳尔图将嘴巴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当然不必了……没有你在身边,我根本睡不好……”

    “嗯。”她脸红地说。

    他不需要再问,原本在额头上的嘴巴慢慢地往下滑,落到毓龄的鼻头,最后覆上嫣红小嘴。

    才不过两、三天没见到面,没有粗碰到对方,却恍如隔世。

    毓龄终于体会到“小别胜新婚”这句成语的意思了。

    两人互相吮吸啃咬着彼此,不在乎力道太大会弄伤了对方,只想着要借着这个吻来表达内心的情感。

    “毓龄……”纳尔图嘴唇滑下她雪白的颈项,在上头沾满自己的味道,男性手指也灵活地解开她的衣襟。

    她仰着头,感受着来自颈项间的酥麻,娇躯不由得颤抖起来。

    “纳尔图……我爱你……”这是毓龄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也代表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朝代,,真正将这里当作往后的家了。

    纳尔图眼眶发热,欲望也跟着了。

    将怀中的柔软娇躯抱上炕床之后,他的双手忙着脱去毓龄身上的坎肩和长袍,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热情。

    直到他的手掌触碰到香软雪白的肌肤,轻柔地摸索着每一处的凹壑和曲线,听着身下的她逸出娇喘,身子不由自主地扭摆,惹得他的呼吸更为急促,然而他并不想太快地占有她,他想要先取悦她。

    毓龄感到无法思考,本能地拱起身子,想要得到疼爱。

    “慢慢来。”他湿热的嘴唇吮吸着柔软的胸口,品尝着属于自己所爱女人的味道。

    “纳尔图……”毓龄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只觉得快被火给吞噬了。

    ……

    在时快时慢的欢爱律动中,纳尔图闹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如何让身下的女人快乐,让她享受到欢愉。

    两人仿佛无法餍足一般,只想着还要更多、更多。

    当最后的极致到来,毓龄在汗水和娇喘中,结合部位的肌肉抽搐着,直到热液盈满体内。

    啊!

    在这电光石火间,她脑子闪过一件事——

    怀孕!做嗳做的事会怀孕这种基本常识她还有,只是她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毓龄在心里算一下日子,脸色有点发白。

    记得从清醒到现在,差不多有四个多月了,生理期只来过两次,都是短短两天就结束了,量也不太多,她想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和不安才会影响到生理期,等到习惯之后就会调整过来。

    这种状况不一定是怀孕,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过她还是将手心悄悄贴在小腹上,想到从和纳尔图发生关系到现在,做过的次数也不算少,都没想过避孕的事,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严重性。

    想到要在清朝生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产前检查,也没办法事先知道胎儿正不正常,万一到时无法自然生产,要剖腹怎么办?毓龄愈想脸色就愈白,要是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就好,可以回到两、三百年后的世界生完再回来。

    如果真的有了,该怎么办?

    躺在身畔的纳尔图低声地问:“在想什么?”

    “只是这几天发生太多事,现在脑子很乱……”要告诉他吗?还是再等等看,说不定只是生理期乱掉。

    “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在。”纳尔图让她的螓首枕着自己的臂弯。

    “……纳尔图。”毓龄迟疑地唤着他。

    “嗯?”

    她迂回地问:“禧恩出生的时候,大概经过多久才把他生下来?”

    “我记得……足足痛了两天两夜才落地。”纳尔图忆起禧恩的额娘在产房内的叫骂,还嚷着说这辈子再也不生孩子了。

    毓龄瑟缩一下。“痛了两天两夜才生出来?”

    “生孩子原本就是这样。”他低笑地说。

    她很想说才不是,以前就听常妈妈的同事说过还可以打什么无痛针,但是在这里当然没有那种东西。

    “毓龄……”纳尔图才想到之前都没有留意她的身体状况,两人又同房好一阵子了,是否要请个御医来诊个脉。

    “我有点累,想睡一下。”毓龄想等养足精神再来想。

    纳尔图搂紧她,心想也不急,等有空再说。

    第13章(1)

    半个月后,进入夏季第二个节气,暑气正盛。

    纳尔图一个早上都关在书斋内,思索着秘密奏折该如何下笔,既然称为秘密奏折,自然不需要层层关卡,而是直接面呈皇上。

    虽然从前朝开始就有秘密奏折的存在,不过当今皇上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朝中的政敌,还有提防朝中的官员,以及顽固自己的江山,所以讲有奏事权的人增多,奏折的内容自然也广泛了,皇上还对此相当满意,可是稍有不慎,却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他担心若不写,皇上会质疑自己的忠诚度;若是写了,每每总是斟酌再三,就怕字里行间不够谨慎。纳尔图承认秘密奏折有其在的必要,可是依照皇帝的阴狠残酷,要是有心人蓄意告状或诬陷,岂不造成冤案?

    苦思良久,纳尔图这才动笔。

    直到半个时辰后,已经接近午时,他才将写好的秘密奏折收妥,还另外上了锁,这才走出书斋。

    这间书斋就位在府邸的西部,周围都种植着紫竹,充满疏影竹落的画意,再往左侧走去,还有一座以湖石为主的假山,层层迭迭,别有一番韵味,山前还有一座水池,全山倒映其中,可谓是巧夺天工、美景如画。

    纳尔图在行走之间,偶尔驻足欣赏,沉淀宫闱之中的尔虞我诈、步步为营所带来的烦闷。

    就在这当口,他的眼角瞥见水池畔一道纤弱身影,应是府邸的婢女,看来有点眼熟,在寻思之间,慢慢走近了。

    那名婢女低着螓首,频频用绢帕拭泪,却用眼角暗中看着目标一步步接近,准备好再纳尔图面前演这出戏。

    冷不防地,就见他的身子微微地往前倾,还跨出了右脚,很容易就让人以为是意图轻生的举动。

    “你在做什么?”纳尔图沉声低斥。

    婢女被这声怒吼给吓得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跌进水池里面去了。

    “啊……”她吐出惊呼。

    纳尔图在婢女发出叫声之前,已经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揽了个正着,硬是拖离池畔几步。

    “郡、郡王爷……”玉兰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

    认出她是谁,纳尔图眉头拢起。“为什么要寻短?”

    “玉、玉兰只是一时身子不舒服……才会……”她一副柔若无骨的摸样,就这么顺势偎在纳尔图身上,“不是要寻短……”

    “真是如此?”他严厉质问。

    兰玉说不出话来,只能掩帕啜泣。

    他不禁想起额娘提过曾经打算投井自尽的往事,那时额娘因为身子不好,实在无法干粗活,心力交瘁之下企图寻短,本性温厚的阿玛得知之后,还纡尊降贵地前去探望这名出身辛者库的婢女,而这一见,也就这么喜欢上了,后来便有了自己。

    纳尔图想到额娘的遭遇,心生同情,也就没有点破她的谎言。“身子若真的不舒服,就别在池畔逗留,容易发生危险。”

    “玉兰记住了。”她抽抽噎噎地说。

    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玉兰,似乎真的很虚弱,纳尔图张望了四周,想唤人来送她回去。

    不料,纳尔图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一小,整个人愣住了,下意思地将玉兰的身子推开了些。

    毓龄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种画面,心脏像被只无形的手用力抓住,痛到无法呼吸,她带着禧恩走到这儿来,原本是想看纳尔图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就一块儿吃中午饭,也趁这机会把府邸一些不曾走过的地方都逛一遍,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

    她现在应该大叫“你们再做什么”?

    还是该先冲过去打那个女人一个耳光?

    见到老公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当老婆的应该生气才对,可是……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在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应该更信任彼此才对。

    “阿玛。”是禧恩的稚嫩呼唤打破尴尬。

    “你们……怎么来了?”纳尔图清了清喉咙说道,明明和这名婢女没做什么。却不由得担心会让毓龄误会。

    见到毓龄,玉兰佯装惶恐地跪倒在地,只差没有磕头。

    “福、福晋别误会……玉兰只是……有些头晕……郡王爷正巧……看见扶……扶了一把……”她一面打着哆嗦,一面解释。

    毓龄不由得多看了这名叫做玉兰的婢女几眼,生得娟秀,气质也好,是那种勾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她也不想对这种事情太敏感、或反应过度,决定只要相信纳尔图就够了。

    “要不要请大夫?”她问纳尔图。

    玉兰猛摇螓首。“多谢福晋,奴婢躺一下就没事……”虽然有些扼腕毓龄会挑这节骨眼出现,不过只要把机会稍微变动一下不就成了。

    “那就回房歇着。要说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准许的。”因为思念亡母产生的移情作用,以及对待奴仆向来宽厚,让纳尔图对这名叫玉兰的婢女比其他人多了几份关心。

    “可、可是……”玉兰视线不断地往毓龄身上飘去,心里不禁纳闷,福晋见了刚才那一幕居然不生气,还以为他们感情变好了,应该会吃醋、会冲过来教训自己,这样她才能在郡王爷面前扮演柔弱婢女的角色,没想到竟然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不打紧,你去歇着吧。”纳尔图颔首地说。

    “是,玉兰告退。”她只好先撤退,再另外想别的办法。

    玉兰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经常嘘寒问暖的,才让府里的几位嬷嬷松了口风,打听到有关郡王爷的事,得知他的生母同样有辛者库罪籍,因此才会记住自己,进而对她特别照顾。

    接着又听其中一位嬷嬷说,她伺候过已逝的老郡王爷,对于老郡王爷和郡王爷的生母那段感情,更是知之甚详,玉兰好拿来利用,只要郡王爷对她起了恻隐之心,从同情到怜惜,那么就有了希望了。

    等到玉兰走远了,纳尔图才上前抱起儿子。

    “我跟禧恩都肚子饿了,先吃饭吧。”毓龄只字未提起方才的事。

    纳尔图一手抱着儿子,跟着毓龄往回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感到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寻常,禧恩也乖乖地趴在阿玛怀中,不吵也不闹。

    “咳。”纳尔图清了下喉咙。“方才……”

    “什么?”毓龄仰起脸蛋看他,有些困惑。

    “方才我只是扶了她一把,免得掉进水池,闹出了认命,如此而已。”其实他也犯不着解释,因为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就是在意毓龄的想法。

    “真的吗?”她忍着唇边的笑,假装不太高兴。

    “当然是真的。”他严肃地说。

    “嗯。”毓龄嘴里应着,不过表情却很凝重。

    “你不信我?”纳尔图有些紧张。

    “我相信,所以我才什么都不问。”说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是还是会有一点吃醋,不想你和别的女人太接近。”

    他神情一柔。“就算是禧恩的额娘还在,我也从来不碰府里的婢女,现在有了你就更不会了。”

    “这可是你说的。”毓龄娇瞪一眼。“虽然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可以有一个元配和侧室,甚至还可以有小妾,但是我在观念上还真的没办法接受。”

    “你多虑了。”纳尔图用空着的那一只手握住她。

    毓龄晃荡着两人交握的手掌。“也许这个朝代的男人觉得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我接受的教育不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一加一等于二,再怎么加都是二,不会哪一天变成三。”

    “这是什么意思?”纳尔图无法理解这样的比喻。

    她脚步没有停,口中继续道:“意思就是一夫一妻刚刚好,要是再多个女人夹在中间,变成了三个人,甚至是五、六个女人,对这个家来说就太拥挤了,万一这些女人吵起来,做丈夫的要站在哪一边?是元配?还是那些女人?”毓龄没有结过婚,不过从电视连续剧,还有周遭认识的人身上也看得多了。

    纳尔图有些好奇地问:“两、三百年后的男人都不会有三妻四妾吗?”

    “当然也有,不过是少数,有的在外面偷偷地养女人,有的则仗着钱太多,不管元配答不答应,就硬把女人带回家。”毓龄抬头瞪着他,“男人总是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