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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梦第3部分阅读

    你知道我要什么?”掬梦一直专心于话题,因为那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因此她浑然没发觉柴敏已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如果我说……我……我喜欢你呢?你也可以‘平等对待’?”

    柴敏冷冷地嘲讽一笑,“可以啊。”他语气中没有认真的成分。他用唇封住她多话的樱口,仿佛像是惩罚一般的吻吻得掬梦差些透不过气,在吻她的同时柴敏的手不规矩的在她曼妙的女性曲线上摩娑爱抚。

    “王……王爷……”柴敏的手像把火,渐渐地挑起掬梦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解去她腰间的束带,邪气地将手滑入她衣中,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抚触……仿佛身处梦中的奇妙感受令掬梦觉得有些美,又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的空虚缥缈。忽地,她感觉到柴敏将她的衣服掀开,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胸前的春光,继而以口轻掬花蕾……

    冷不防的掬梦倒抽了口气,和着愉悦g情而来的是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她锁紧眉头睁开眼欲推开柴敏,这一睁开眼才发觉他正冷笑的揪着她看,眼神中有着全然的不屑与嘲讽,那是一双完全没有感情成分的冷眸。

    看着他又要俯身而下,掬梦拉紧衣服往后移。方才……王爷的表情好可怕,他……不喜欢她,他眼里没有那股窝心和温柔。

    “你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她发觉她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看柴敏的感觉愈来愈模糊。

    “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嫉妒加上难过所冲击出来的报复心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还忝不知耻的向另一个男人索爱,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亲眼看见你在林子里和男人幽会。”她也真是太大胆了,幽会竟选在他的地盘!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冲出去杀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说。

    “到这时候你还想骗我?!”他一咬牙,“我亲眼目睹你吻他的额,一个女子让男子看到手尚且逾礼,你竟然……竟然……”他说不下去。

    看他为了那一幕气成这样,掬梦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捧起他的脸在他额上一吻,“你看到我对密撒多是这样的动作对吧?”国情宗教不同,礼仪风俗还真差不只一万八千里。

    “你……你这个女人!”柴敏气绿了脸,若掬梦不是女子,他真的会一巴掌打晕她,让她再也开不了口说这些无耻至极的话。

    看他气得已经失却了以往他对于事情的从容神态,她再不与他解释清楚,届时他理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这是萨满教的一种礼仪。”

    “萨满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认识不少外国使节,其中也不乏萨满教徒,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们这么对我?”

    看来她必须告诉他她真正的身分,以及为何会流落到中原来了,“因为我对密撒多的礼仪是萨满圣女对信众的祈福礼。”

    她的话令他瞪大了眼,“萨满圣女?你是……”

    她叹了口气,“我真正的身分是北地圣女宫的萨满教圣女。”看着他脸上讶异的神情,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有关我的一切,我现在就告诉你……”

    夜深人静的三更天里——

    “王爷,王爷不好了!”慌慌张张的声音由相隔有段距离的“菡萏园”那头传来,来到书房门前,秀秀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侍卫压低声音,“秀秀姑娘,那么晚了来到这里有事吗?”

    “我……我要见王爷。”

    “王爷正在眉批公文,这时候谁都不许打扰的,改明儿个你再来吧!”

    “可是我……”侍卫推着她,在拉扯之间秀秀的声音不觉地抬高了。

    “外面什么事?这样吵个不休?”柴敏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见来者,“秀秀,你不在‘菡萏园’,到这裹作啥?”

    “王爷,不好了!掬梦姑娘昏过去了。”

    原本舒展的浓眉条地一锁,“怎么回事?”柴敏不待秀秀回答立即对身旁的侍卫说:“请大夫到‘菡萏园’一趟。”他一改平时冷静闲雅的模样,急急地往“菡萏园”方向走去。

    第一次看到王爷也有那样近乎张皇失措的表情,侍卫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也不过一名女子嘛!王爷怎地愈来愈有“人味”了?若是有人看到他方才那在乎的模样,就不会有人再叫他“冷面王爷”。

    呃……他在干啥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匆匆地来到了掬梦所住的“菡萏园”,柴敏来到房门前伸手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掬梦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怎么回事?”

    秀秀挪了一张椅子到床边请他坐下,这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还和奴婢有说有笑,我去弄了碗参汤回来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了。”

    柴敏心疼地看着掬梦苍白的脸色,不安和担心充塞着整个胸口。

    “她这些日子来气色一直都很不好。”不知为什么,秀秀总有一种感觉,掬梦只要愈和王爷走得近,喊心绞痛的频率也就愈高,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没敢出口,“她时常抚着胸口说快窒息了。”

    “到底怎么了?”他想拂开掬梦因汗沾黏在脸上的发丝,可有奴仆在旁,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一会儿大夫提着医箧匆匆来到……由于方才柴敏等人匆匆进来,房门忘了带上,待大夫和侍卫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才发觉,匆忙之间他拂袖一挥,勾妥在床榻两侧的幔帘飘然而降。

    女人的卧姿岂能轻易示人?!除了不合礼之外,对于掬梦,柴敏有极强、近乎不近人情的占有欲。

    秀秀的手悬在半空中,她原本在匆忙之中也想过要放下幔帘,可是……为什么王爷伸手一扬,手根本没有碰到幔帘,而帘子就自动掉下来了呢?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大夫,如何?”

    大夫对柴敏一作揖,“王爷,小的无能。”这女子的心跳太奇怪,她的心跳次数只怕有常人的一倍之多,快的时候是如此,慢的时候又不及一般人的一半。

    行医救世也泰半辈子了,他可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病人。

    “怎么会这样?”对于大夫的回答,柴敏十分不满。只是一个小小的晕厥而已,不是吗?

    “这姑娘的一些症状像是中毒的前兆,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中原有什么毒是有这种症状的,莫非……”他犹豫的打住没说。

    “说下去。”

    “这姑娘是中了外邦的奇毒吗?中原奇毒不多,最毒也不过是鹤顶红一类的东西。但外邦可不同了,据传闻西疆和苗疆一带的奇毒不下数百种,甚至上千、万种!”

    柴敏垂首冥思,直到大夫走后他仍想着大夫方才所说的话。

    西疆和苗疆奇毒吗?掬梦到了南清王府后根本鲜少出门,何以……他记得前些日子掬梦曾告诉他,圣女宫的护法三番两次不死心的想劝她回宫,莫非那护法以此而作为威胁她回圣女宫之法吗?

    不无可能!要不那家伙本来三不五时就往南清王府跑,何以他这段时间许久没见到了呢?他愈是如此想,心里就愈气愤,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拳头握得老紧。

    如果有人欲对掬梦不利,无论其意欲为何,他都会要了对方的命!

    萨满圣女?!他竟会爱上一个萨满圣女?幸好掬梦已无心那位置,否则光是顶了个圣女的头衔,两人想走在一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所有仆人已退去,连秀秀也到厨房去重熬一碗参汤。

    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柴敏拉起掬梦的手,将她的手往她身侧一压,倾身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从来没有想过,他竟有一天会爱上一名女子,而且爱得如此深,如此无法自拔!

    当初他傲然坚决的以为此生最大志愿即是当个辅佐圣上的良臣,儿女私情他从不放在眼里,将来就算会为南清王府找个女主人,那亦不过是不想违反了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训诫。仅为此,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可是,他从前根深蒂固的想法,随着掬梦愈来愈堂而皇之、不请自来地进入他的世界开始,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想法,竟落得被连根拔起的命运!

    一个掬梦竟颠覆了他打懂事以来的想法!

    掬梦,你到底对本王下了什么魔咒?我竟会如此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如此没有理由的宠溺你!

    柴敏的吻虽轻,仍是把已在将醒未醒中的掬梦给弄醒了,她张着一双美眸,顽皮的看着柴敏温柔的在她唇上摩娑轻啄,伸出手她顺着他黛墨秀逸的扬斜剑眉轻画。

    柴敏抬起头,对上她闪着顽皮慧黠光芒的眼眸,然后耍赖似的又黏缠上她的唇……

    “堂堂一个王爷竟如此没规矩吗?”她轻笑着。

    “规矩?”柴敏撑起身子俯身看她,“在南清王府我就是规矩,哪个人敢批评我?小心呐,你叫我守规矩,当心你哪天成为‘规矩’下的牺牲品。”

    掬梦仰高脸自信的说:“我才不相信呢!”

    柴敏故意逗着她,“万一我下令规定凡进我南清王府的美貌女子都得侍寝呢?”其实朝中皇族、大臣府固然没有这种规定,但是美貌的女子一旦进了府中,有许多虽无侍寝名分,却有侍寝之实的也大有人在。

    他没有这种习惯,但并不认为如此有啥不对。

    “我的样子称不上美貌,温婉也不及南国佳丽,不适合当侍寝姑娘的!”她有些不太高兴的噘着唇。说到侍寝她倒是想到最近她一直想问的事情,“你老喜欢提侍寝,为什么我从不曾听你说过要娶正妃的事?”

    柴敏有些玩味的看着她,“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哪……哪有。”不善于掩饰心事的掬梦红了脸。

    “没有的话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你问的算是南清王府的大秘密、本王个人的隐私呢!”

    掬梦的一张脸被激得更红,她气愤的说:“你不说算了!”

    哪有人问人家问题问到“变脸”的?原来萨满圣女还是改不了“番邦女子”的蛮子脾气,“很没风度哦。”顿了一下,他看“番婆”真的不开心了,他才说:“没法子,时机未到。”这是真心话!他曾在师父坟前立过重誓,一定要找出害死师父、师娘的人到墓前谢罪。

    师父待他如子,父仇未报之前怎能成家?

    洪君笑,有一天我会揪出你的!

    “时机未到?”掬梦一怔,“你的意思是……”她开始胡思乱想,“你的意思是你尚未找到立为王妃的对象吗?”那么他之前对她所说的甜言蜜语是……

    骗人的,一切是骗人的!

    柴敏见掬梦脸色不对正要解释清楚时,门口传来叩门声,接着总管的声音出现,“王爷,萱王府的萱王爷来访,似乎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萱兄?这么晚还到南清王府,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他一刻也没多迟疑地,门口移动,拉开了门,“我立即前往见他。”

    在他离去的同时,掬梦正心乱如麻的想着他方才说的话。

    时机未到?他想娶的妻子人选根本不是我!否则……我就在他面前,何来时机未到?

    柴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爱上你会不会是个痛苦的无底深渊呢?天!谁来告诉我这一切呢?

    第五章

    急急忙忙的来到花厅,柴敏一进厅内立即看到萱雪寒正悠哉游哉的喝着下人方奉上的茶。

    “好茶!”萱雪寒一脸天下无事的逍遥样。

    “到底怎么回事?”看那家伙的脸上根本没啥事发生似的,害他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你最好别跟我说你在这么晚还到我府上是为了喝这一杯茶。”

    萱雪寒露出自在而逍遥的笑容,“我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朝廷有事你还笑得出来?别忘了你可是武将中的中流砥柱哩,一有战事身先士卒的可是你。”

    “怪啦!从方才我进来到现在你都是一人‘碎碎念’个没完,我又没告诉你要发生战事了!放心吧,现在四海升平、八方无事,所以我这武将大臣到目前为止是用不着的,倒是在这海清河宴之际多的是睁大眼为其子女物色对象的无聊老人,以及等着喝喜酒的闲人。唉……可怜噢!就是有人被相中了还不知情,待皇上当殿赐婚才欲哭无泪!”

    对于他的话,柴敏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不是你上一回跟我提的那件事成真了?”该不会六王爷为了女儿真的放下身段、搁下老脸往皇上那儿“下手”了吧?

    “早跟你说要防着的嘛。”看来柴敏是听懂了他的话的。然后他说:“傍晚太后请许公公到萱王府来,说许久没见到索情,十分想念她,于是我陪索情到慈宁宫用晚膳。晚膳后移座花园饮茶话家常之际,正好遇到皇上前来向太后问安,席间他正好提到这件事,打算打明儿个早朝时当殿赐婚。”

    柴敏脸一沉,十分不悦,“我的婚事如此随便就被订下来了吗?”他什么事都可以唯圣上命是从,唯独婚姻大事,就算最坏得抗旨,他也会力求婚事自主。

    “你十分不快哦?”萱雪寒露出了事不关己的笑容。

    柴敏给了他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眼神,然后说:“如果你今天娶的不是索情,而是遭遇到我这种‘飞来横祸’型的龙口赐婚,不知你作何感想?”

    “我就是秉持着这种人溺己溺的道德,才帮你逃过那么一劫的!”见柴敏以极为怀疑的眼神看他,萱雪寒说:“喂!我平时对任何事虽有些冷眼旁观,可咱们俩平时的交谊匪浅,就凭着你下江南为我萱王府搜索罪证还我萱家一个清白,我就不会恶劣的坐看你的婚事任人摆布。”虽然他也曾可恶的想看柴敏变脸的样子。

    毕竟这人内敛得很,情绪鲜少表现在脸上,至少在他面前成官场上,柴敏时常予人这样的感觉。

    “皇上既答应六王爷当殿赐婚,岂有异动的道理。”君无戏言,皇上岂会随口说说?“看来我这一回是非娶六王爷家中的郡主不可了!”柴敏嘲讽的说。

    在这时候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婢女端来了热茶,两人暂且打住谈话,待她退下之后萱雪寒才又开口——

    “他是承诺六王爷会尽力促成,可是你终究是他最倚重的大臣之一。且柴老王爷生前和皇上可交情匪浅,于公于私他没道理不多为你想一些。”

    “是吗?”

    “对于六王爷请托的这件事,皇上有透过我打探此事可行与否。我说,柴王爷只怕有心仪的对象了,若因此而错配良缘可会同时令两人遗憾一生。”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上一回他知道柴敏似乎对一名从威武侯府带回的女子颇有好感,可是一个王爷立如此的女子为妃,世俗眼光容得下吗?

    当初他和索情在一块时,因为她贱民的身分进不了萱王府,当他无法欺骗自己对她的感情时,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待他报了灭门之仇后,他就不恋眷王位,打算和索情找个风景雅致的地方归隐山林,后来索情阴错阳差的受封为公主才改变了一切。

    更何况……若他肯定的说柴敏有中意的姑娘,当时当圣上问起,知道柴敏喜欢上一个身分与他格格不入的女子,只怕更会努力促成他和六王府郡主的婚事。

    “结果你和皇上决定如何?”自己的婚姻大事决定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柴敏有些心烦,他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皇上作了折衷的决定,他要我过府来探口风,要是你不中意六王爷家的这门亲事,明天早朝你告假不上朝,皇上便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当殿赐婚;若是你明天上朝,那就是表示你默许了这门亲事。”

    “你就为了这件事来的?”

    “你以为我真的吃饱撑着,这深夜里还到你南清王府闲聊话家常。”

    柴敏淡淡一笑,心想,今天的事若没有他,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见柴敏释怀,萱雪寒才说:“今天的事我算帮了你,不过下一回,我可不敢担保我还能帮你,毕竟最近皇上对你的亲事愈来愈注意了。”想攀附的人多,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