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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做主第7部分阅读

前的手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

    温小宁也不笑了,她侧过头去看着王煜的神情心里不舒服,但又不能说什么。

    她嫉妒了,这是女人的权力。

    同性排斥是人兽共有的通性。

    王煜是她什么人?除了是她的声乐指导师外什么都不是。而且,自从那次校庆宴会认识以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见过有许多优秀女孩围着他转。虽然看上去他对她们是一种较瓷实的友好,但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她却不知道。她喜欢他,内心却分不清是因为跟他学声乐呢还是异性的爱慕。

    或许两种都有,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可能独自拥有王煜,因为她没有这样的把握,也没有这样的欲望。时下的不高兴,是她不想让小表妹时时处处与她分享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说,她不允许表妹来抢她的所爱。她宁愿看着王煜把那种目光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姑娘,也不愿看到眼前的光景。

    “咱们回家吧。”小宁淡淡的说,她挽起他的胳膊。

    王煜则借机整理自己的衣着从她的胳膊里抽出来,他温和的冲小宁笑,让生气的小宁无技可施。

    这也是爱,但爱,在内心地感受上又是如此的不同!

    今晚,身边这个小天使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为她而激动,她的出现强烈的刺激了他所有的感知细胞,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多想挽起她的胳膊,体会一下那令人迷醉的幸福,他没有这样做,不是碍于小宁阻拦,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小天使不喜欢他这样做。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陪她走着。

    “不要错过这个美妙之夜,还要和她一起做点什么呢……”在电梯里他看了看手表:十一点36分。“还早着呐,出去再说。”

    这是夜猫子的生活习性。

    离开大厦,他们钻进小宁的汽车,王煜故意不看纯如。他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的逗着小宁开心。

    首都的大街在子夜时分依然流光溢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小宁你饿不饿,我可是饿了。我有个建议:我们都去慰问一下我们的饥肠好吗?平时可都是它善待我们,我们不会忘恩吧。”他说。

    小宁很兴奋,她是典型的夜猫子,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呢?”王煜向后一回头,然后直望着前方的后视镜等着回答。

    此时,他最害怕“不”字,他希望纯如的字典里绝没有这个字。

    纯如不想去,但她也不想扫俩个人的兴。

    “行”,她说,她看了看前排座位上俩个不知疲倦的“前辈”,心想,好呆随着他们。

    “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王煜开心的想跳起来。

    “哪儿?你快说。”小宁高兴的迫不及待。

    “星吧克咖啡馆!”

    “好来!”她来劲的说。

    于是车的两只前灯如流星般在街道上滑着弧线融入光的汪洋里……

    第十八章 裂痕

    开学的日子到了。

    学校离家很远,北京的中学一般是不住宿的。温金璞与徐丽华为此商议了一番,住与不住都有难处。第一是附大的宿舍人满为患,半路插杠子是非常不容易的;第二是,就算孟校长给找到一个铺位,他们又不放心外孙女一个人孤伶伶在外;如果不住宿,时间与交通又成了问题。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怎么着都不合适。

    温纯如对这儿的学校环境与设施一点都不知道,她无法判断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即省事又不给家里添乱。对于他们的争议,她不便插嘴,只有默不作声的听着。

    温子华夫妇不在家。

    子华今天到唐山去谈板粟生意需要几天的时间;秦蓉则在早几天去了广州,她必须亲自负责“雪国服装厂”的那批出口订单的面料选购,在材质上不能有丝毫的掺杂使假。

    在这方面她和丈夫有着共同的认识:保证质量才能保证信誉,有了信誉,财源不招自来。事实也的确如此,别的公司订单有大小年,而他们的公司往来簿上一直是上升的曲线,而由此带来的结果是他们夫妇经年累月的“不着家”。

    他们本来打算把小宁送到国外去读书的,结果小宁不情愿。她说“在中国就能读到全世界的书,干么非去国外读,要提高自己的境界,我觉得有一个高官说得好,‘中国心,全球观’,听,这才叫话嘛,我服!”

    温金璞夫妇对此也不那么上心,他们相信本国教育在基础上是一流的。小宁的父母因忙的的焦头烂额,没法坚持已见说服他们,只好听之任之。

    小宁自晚宴回来后就回到了学校。她不喜欢呆在人小房大的家里,偌大的房子,只有个把人,太空旷无聊了,让人压抑。

    现在,温金璞坐在华贵的沙发里因为商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而仰头不语,徐丽华着一身亚米色纯蚕丝质地休闲装精微入神的望着纯如。

    “如子,”她从前也这样叫她的女儿。“你愿意住宿还是走读?”

    纯如抬起头,谨慎的看了看,然后看着姥姥迟疑的说“我……还是希望住宿……省得麻烦!”

    “说的哪家子话!你住了一个多月,还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再不许这么说,记住!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你姓温,是温家人,记住。”

    温家人?

    纯如看着姥姥温怒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连声说“记住了、记住了。”

    温金璞听到她们的对话忙责怪妻子丽华。

    “自家人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别把孩子吓着。”

    “姥爷,您别这么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好呆话我分得清。”

    “是呀,如子若什么话也不吃,分不清好赖,怎么会这么懂事呢!常言道‘惯孩子不成器’,你可别给我惯着。”徐丽华笑眯眯的说。

    纯如听到“惯着”二字心里很不舒服。长这么大,从来没听爸爸说过这俩字,什么叫“惯着”,难道姥爷那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叫“惯着”?

    “哎,这才是我的外孙女!再说这里不同于乡下,都是有教养的。”徐丽华自得自乐的说着。她不知道,这几句出于无心的话恰巧伤了外孙女的心。

    乡下人没有教养?

    少女的脸皮是很薄的。“不同于乡下”分明是对“乡下人”的隐语歧视,自己生在乡下,长在乡下,无论将来如何,她现在是一个活脱脱的乡下人。在姥姥眼里或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可能永远也摆脱不了“乡下妞”的身份,想到这,她的脸红了。她不是为自己的身份羞怯,而是为姥姥眼里的界限。

    “这种界限会越来越明显,在学校里可能比家里更甚!”纯如低头思索着,在这个家里由于生活上的小细节就见证出了她与他们的许多不同,比如床上用品的频繁换洗与淘汰,她觉得那简直是太大的浪费。她不习惯,也不同意徐嫂隔三差五的去翻动她整理好的床铺,忠诚的徐嫂坚持着非要给她换下,说这是温家的卫生习惯,也是她与温家合同里共同的约定,但纯如就是不同意,徐嫂没有办法了。

    还有她的毛巾和牙刷明明好好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徐嫂换掉了,弄得她有几次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漱具,像诸如此类的细节在吃穿上也多了去了。那可真叫有钱人的奢华——穷讲究。她可以说是从穷人家活过来的孩子,由省吃俭用的穷酸相一下过渡到金如粪土的浮华,她跟不上,看不惯,转不过弯来。

    因此,她就总感到别别扭扭。

    这种“别扭”不挑明还罢,一旦挑明,那就成了摆在桌面上的“虱子”,人人都看清了。

    纯如的心里不是滋味,她站起身来,红着脸朝姥姥说,“姥娘,我住校吧,住校时间充裕有利于我学习,再说,住校我可以在短时间里熟悉学校和身边的环境,也更快的融入他们当中去,让他们更快的接受我。”

    温金璞夫妇听着很有道理,想到她初来乍到就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己独立生活又不放心。他们举旗不定。纯如看出这些,坚定的坚持已见,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有依她。

    “那你就赶快给孟校长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空位?”徐丽华催促温老爷子说。

    温金璞站起身打电话去了,纯如也站起来冲姥姥一笑:“姥娘,我也收拾一下,您坐吧。”

    第十九章 孤独的九紫星

    经过孟校长的敦促,校后勤部终于晚了两天给新生包括纯如在内的两个女生一个男生找到了宿舍。

    纯如到校时,开学已经两天了,她和新生孔晓辉分在9707班。

    “瞧,一对狗男女!”多事而又激进的女生站在他们俩背后挤眉弄眼地说。她在出两人的洋相。

    全班都笑起来。

    天生不爱叽叽喳喳的纯如这回真正的陷入了被排挤,被孤立的境地。起初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孤立的,每个插班生都会经历一段冷清的无人理睬的日子。她只是不理解学生们看她的眼神。后来,她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插班生不受欢迎,这在中小学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大家都不了解你的底细。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彼此熟悉了,情况就会大有好转,谁知事情却不是这样,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想了多少遍始终搞不清原因。

    她的话就更少了。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日益旺盛的精力得不到多渠道的挥霍,孤注一掷的全放在学习上,结果是令人惊讶的,她的成绩在期中考试中名列高三级第一名!任课老师对她青睐有加,这使她的心情稍稍的有了一点安慰,她想这次同学可能对她好一点吧。

    拥有九紫星相的纯如天生的自信。

    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情况似乎更糟!全班的女生好像结成了同盟:把她视为不可亲近的“妖魔”。

    她们打听到了她的生日,看了她的星座,发现她是“狮子座”,那上边分析她的形象个性,竟然说她有女王的高贵就更看她不顺眼了。

    她们像筛选最受欢迎爱戴的歌星一样,把班里的女生从一到末排了名次,最后划出一道界限,把纯如排除在外,她们说,“她是不在册的妖冶女郎。”

    这还没有完,他们要一直把她高昂的头打得垂下来,那才叫“痛快”!

    你不是很高贵吗?你就得为“高贵”付出代价!

    她们千方百计的打击她,谁的生日聚会也不邀请她参加,课间休息,女生们成群的聚在一起格格笑着说悄悄话,谁也不向她打招呼;在餐厅吃饭时,也没有人给她留个座位。她自己什么时候都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那吃自己的饭,有时有个男生或外班的女生和她坐在一起,小气又嫉妒的同班女生多事的凑过去与那个学生耳语一番,就见他或她脸色一红,说声“对不起啊,我那边有个熟人,让我过去,少陪了。”

    他们就匆匆离开她。

    欺人太甚了!纯如的拳头握得紧紧地。

    纯如看着那些多嘴的女生恨不得伸手给她们一拳,但她笑笑忍住了。

    新来的孔晓辉比她的境况不知要好多少倍,纯如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但她没有办法来改变。她只好用读书来填补所有空闲时间,她那么专注的读着《一个女人的追求》,读着《悲惨世界》,她的课桌抽屉里经常放着《简爱》、《莎士比亚悲剧集》,还有《谁动了我的奶酪》。

    她喜欢《简爱》,读了几遍都爱不释手,除了上课,她的情感几乎都投放在书中的人物身上;她也喜欢《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让她深思,她想的最多的是变通与守旧带给你的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喜欢书里那些非常聪明的小老鼠。

    她与它们同呼吸共命运,这样做使她免受许多由于排挤给她造成的痛苦与压力。对于一个那么小的姑娘来说,没有一个人发善心的告诉她,同学们排挤她的原因是什么。

    孔晓辉知道,他想告诉她、但是女生们那恶毒的眼光让他望而生畏,他终于没说。他能做的仅仅是:他对她是友好的。他是班里为数不多的能跟她进行短暂交流的几个男生之一。谁会告诉她:你那么美貌非凡,又那么聪明绝顶,你在无形中给他们树立了一个望尘莫及的榜样。他们追不到你,更超越不了你,所以就无情的把你弃之如粪土!

    老师们,不,该说是成年人差不多个个都赞叹她的美丽聪明,他们都公正的给予她关爱。但是对于来自成年人的赞美,她根本不承认自己的美貌与聪明。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吸引人的,而她却遭到几乎是全班的排斥。她断定,在她身上必然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是,或许就是她身上去不掉的乡土味使她与她们不合群。

    终于熬到了国庆节,学校放假了,七天的长假。她想家想爸爸,想从小的玩伴那个非常体贴她,也从不触犯她心思的田翔宇了。这个假期,她决定回家。

    温家年青的司机来接她,他和善礼貌的帮她拿东西,为她打开车门,并且一路上笑咪咪的同她说上几句话。他从那些女生们很贼的眼光中,猜到了她在学校的不愉快。

    同班的男生女生都睁大了复杂的眼睛看着她:那人那车是不是南瓜变得?

    妖女!

    回到家,她向姥爷姥姥说了一大堆让他们放心的话,只字不提她的遭遇。她不想说。

    其实,外孙女在学校里的情况,他们已经从孟校长那里得知了:她是非常受老师们爱戴的品学兼优的学生。这让老夫妇俩非常高兴。他们并不了解外孙女的真实际遇。

    对于这个假期,徐丽华早就作了准备,她想带她回一趟浙江的绍兴老家。那里不但紧邻杭州城,而且还是位于宁绍平原西部会嵇山的一个有名的古老镇子。周恩来的祖居与鲁讯先生的故乡都在那个小镇上。最近又听说六小龄童在那个古迹名城新建了一座猴王酒楼。外孙女从前生活在在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从今往后,她这个做祖母的要给她打开生活的全部景色。

    纯如刚一回家,她就做了安排,她要抓紧时间去绍兴,不但只管玩,还要带她认识几门亲戚。她要告诉他们:她女儿的女儿是出色的。

    不料,纯如听后闷声不响。

    徐丽华连声追问她才回答:“我要回家,已经买好了火车票。”

    徐丽华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她不想再让她回那个让温家伤心的地方;她也不想让外孙女再和那个大兵爸爸有过亲的接触。说白了,她想让外孙女彻底的斩断与王家的联系。

    王常喜,去死吧!

    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过,过惯了气使颐指生活的她还没意识到尽管是处于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的情感血缘,凭你是什么高官豪爵也是斩不断分不开的。

    徐丽华坚持着不许纯如回家。纯如心里憋了一个大疙瘩,难受极了:在学校受排斥,回到姥姥家又不能自由。这冤屈,这不快谁人能解她?

    “只要活着,我就自己做主!”纯如咬住嘴唇,极力控制住眼里的泪水。她坚定的说“姥娘,对不起,今年的国庆节正好是我爸爸五十周岁的生日。无论如何我都回家,我想爸爸!”

    什么!?

    徐丽华想发作被温金璞拦住了,他深明大义又温宛含蓄的说服了妻子尊重外孙女的选择,回家探望父亲是理所当然的,他说,“她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吗非得急着带她去玩呢。以后的时间多的是,就是周游世界也够用。”

    纯如从外祖父的目光里感觉到了理解与温暖,那颗孤独与敌视的心慢慢的放松开来:“姥爷!”,她叫了一声,眼睛有点湿润,“我很快就会回来。”

    “行。”

    回家!

    她提出了好几个理由婉言谢绝了温家的专车接送,心情愉快的蹬上了南行的列车。

    第一次自己乘车,她高兴的什么似的,仿佛她长大了,大到可以掌握自己的一切。她甚至高兴的想,“我可以掌握这个世界!”

    列车像一把利剑,迅速劈开原野上的葱茏绿树,风驰电挚的在婉延轨道上行驶,纯如的心超越了它们在无边的空间飞翔!

    第二十章 家有儿女

    纯如回家了,这是国庆节的第二天。她兴冲冲的打开院门,看见院子依然整洁有序,那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她觉得任何阔景豪宅都比不过这种农家小院赋予她的亲切,它在她的心里已深深的扎根,就是走多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