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活着,我做主 > 活着,我做主第9部分阅读

活着,我做主第9部分阅读

可是让人笑话的,来,端起那杯红酒,干杯。”说完,她率先喝干了。人们说笑着依次把酒倒进嘴里。

    几轮下来,浩生的脸红透了,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徐丽华的那番话起的作用,他浅笑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小宁不喜欢他,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凭他是什么“姑夫”还是“教授”!

    这时的温纯如已彻底的知道身边这个有着一副感伤面孔,白净中透着儒雅的中等个子的男人是一种什么身份。和他在一起,她有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惊慌和紧张。

    她端起杯中的红酒慢慢倒进嘴里。

    红酒,使纯如的心跳得厉害,她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无力。她的脸色顿时煞白煞白的。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人,想离开餐桌,但身子已不由自主的软瘫下去………

    一家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惊慌失措的看着她。蔡浩生到底是个有经验的医学教授,当他不好意思的低头想心思时,眼角的余光恰巧看到纯如像一根面条从筷子上滑下去那样从椅子上往下掉。他本能的用腿把自己的座位拨向一边,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了纯如的胳膊。

    她没有掉到地上就被蔡浩生扶住了。他毫不犹豫的托起她快步走到客厅把她平放在沙发上,他检查她的眼睛、摸她的脉搏,发现她是由于过度紧张,心跳过速引起的肌无力并无大碍时,他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

    “她没事,可能是学校搞的太劳累了,她有点紧张造成的,没什么大事,你们接着吃,我已经吃饱了,我留在这儿观察一会儿就行了。”浩生说着,就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确实没什么大碍吗?”温金璞问。

    “不要紧,没事。这姑娘心事有点重,除此之外,她结实着呢!”浩生说。

    徐丽华看看纯如,见她的脸色已比刚才有了些起色,心里也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说,“幸亏有浩生在这里,不然,这丫头会活活把我吓死,好了,浩生说得对,这孩子心事重,不过是一时紧张,就让她在这歇会儿,有浩生看着呢,咱们回餐厅接着吃。”

    温小宁挽住奶奶的胳膊边走边说,“奶奶,您还说我娇气,您看乡下姑娘比我更娇气。”

    “瞎说!你表妹还不太习惯城市生活,她只是有点不适应罢了,哪里是娇气。”徐丽华嗔着说。她今天看着小宁的“格外”乖顺确确实实的高兴着。

    于是,他们原本的温家一行人离开客厅回餐厅继续吃饭。

    这里只剩下了浩生和纯如两个人,纯如自始至终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浑身没劲不能自控。现在她觉得好多了。回想刚才的情形,她气自己恼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在大家面前出洋相!”她恨得直想扇自己的耳光。

    她觉得自己有力气了,就一轱辘从沙发上滚下来坐直了身子,局促不安的冲蔡浩生叫了声“……大叔,您再去吃点吧,我没事了。对不起大……大叔!”

    “大叔”?我可不愿做你的“大叔”。

    浩生见她坐起来了,想扶她再躺一会儿,可他的双腿就像固定住似的,完全失去了刚才的灵敏度。

    他看到姑娘拘谨的样子,自己也不安起来,他发觉自己的不安是发自内心对姑娘的关爱,他希望她在任何时候都是快乐的,舒服的,他有责任让她有这种感觉。

    “你在学校,每顿饭都少吃吗?”他的男中音充满了磁性、让人听起来那么亲切。

    “您,您怎么知道?”纯如的确是这样,她感到惊奇。

    “你的眩晕告诉我的呀。为什么少吃?你的钱不够?还是跟着潮流走,用‘饥饿减肥法’保持身材?”

    “不是。”她摇摇头说。

    “那为什么这样残害自己!”他的语气很低沉。

    纯如的脸一红想说什么,却抿住双唇没有说。

    浩生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充满智慧的脸和那双坚毅的目光,心中生出了许多的疑问。

    这小姑娘成天想什么?,她的心是用什么东西锻造成?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爱她?

    浩生正这样想着,徐嫂端着盘子进来了,她看见纯如坐在沙发上,知道她已经没事了,就把一杯热果汁放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姑娘,有什么不舒服,你记着要千万说出来。这儿也不是外人家,你姥姥姥爷都真心待你,我看你每次回来都那么客气,这怎么行!和小宁在一起你也别老那么谨让着,我知道她的脾气。别看她明着占上风,其实她也是心里软的姑娘。你别在意……”

    “哎,哎,徐嫂你赶快把那杯水给我,我口渴了。”徐嫂还没说完,蔡浩生就赶紧截断她的话。他怕徐嫂说真话伤了纯如的自尊。

    徐嫂也是个聪明慧质的人,她意识到自己太关心这个小姑娘了,不勉一时冲动就认真的规劝起来,自己到底是别人。人有时候的热心肠用的不是地方,把真相撕开一个口子让当事人看,反而会让当事人更心痛。她后悔不迭的忙说,“姑娘,你看我这嘴净瞎说!保姆嘛,就这水平,直肠子,别拿我的话当话啊。”

    “徐娘!别这么说,自我在这看到您,就觉得您和我老家的田娘很相像,所以我觉得您很亲切!”纯如真诚的说。

    徐嫂听到这话,心里自然很舒服,她高兴的说,“姑娘不怪我多嘴,我就知足了,哪敢和你的‘田娘’比。你吃了田娘的奶水,那感情就是用刀跺也跺不断的了!”

    纯如听到这话,一缕思乡的愁绪在心中迅速弥漫,她的眼神忧郁起来,不再说话。

    徐嫂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勾起了她想家的心思,自怨自恨的说,“糊涂!糊涂!”她看了浩生一眼,就索然无味的退了出去。

    蔡浩生看着纯如,想起了前不久在衡水她的家中看到的那个“田娘”——那个热情爽朗看起来有一些艺术气质的中年女人。就是那一次,“田娘”给他做的晚饭。她把衡水湖出产的鱼清炖的原汁原味,鲜香无比。他生平第一次吃农家女人做的饭,那味道清淡中透着软嫩香醇,让人回味无穷,很难忘记。她就是纯如的“田娘”!浩生想起这些,心中不知不觉的对田娘充满了敬意。她的形像在他的心里也更加清晰与亲切起来。

    真是爱屋及乌呀。纯如听不得“田娘”二字,因为她的血脉里有田娘的||乳|汁,她听到后会感伤。

    蔡浩生为何也神经兮兮的陪着纯如感伤呢!

    “爱,会传染吗?”

    蔡浩生,这个医学大教授不敢这么问自己。他看了看静如浩月当空的纯如,心里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怦怦”乱跳起来。这使他有些坐立不安。

    “……纯如……我还有点事,请你告诉你姥姥他们一声,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他们了。麻烦你。”说完,他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风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十六章 女研究生的恋爱魔法

    纯如的眩晕不是因为身体的某个器官发生了病变而引起的,她在节食。这个可怜的姑娘,她百般的聪慧玲利,却在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健康上误入岐途!

    原来她不想花姥姥家的钱,对姥姥的看法一直耿耿于怀。

    自己身上带的钱已经花完了,又不忍心管父亲要钱。怎么办?只好采用节食的办法渡日。

    她看看手里的卡,那个小东西上有一万元的余额,她不觉得轻松,却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沉重感。

    “打工”。她做了决定。

    蔡浩生回到自己的家里,打开灯,房间通体透亮,他却觉得总有一片他看不透的地方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感觉不痛快。

    他脱下衣服胡乱的扔在沙发上,他也顺势坐在上面,眼睛呆呆的盯住茶几上的玻璃杯出神。“我熟悉人心脏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而我却不知道哪根血管,哪根神经盛放着心灵的密秘。如果我知道,我可以用我这双手去修复受伤的心灵,让她快乐起来。医学还不够先进……”

    他就这样一根筋的想着。而他的门铃切断了他不太实际的呆想。

    他慢慢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刘芳菲笑模笑样的站在门外。

    “打扰了蔡老师。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了就过来了。”

    “你……你有事吗?”

    “有啊,你不请我进去吗?”她歪着头说。

    这是一个漂亮姑娘。她的表情,她的自信都证实着这一点。

    蔡浩生无可奈何的站在一边让她进去。

    她第一次来他家,新奇与窃喜挤在一起使她的情绪与表情像一个挖到宝藏的胜利者那样,她毫无顾忌的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察看。

    而房间里,准确的说是客厅里,除了简单的几样家具外,其余全是书,没有什么可看的。能一目了然的就是单身汉的共有特点:混乱无序。

    不过,他的客厅还是干净的。她走到卧室的门前停住了,转过身,她看着还在楞神的蔡大教授心里乐滋滋的:这是一个生活简单的男人。

    而蔡浩生的眼睛虽然追着她的倩影在流动,而脑子里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心里则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他看着她像一团幻影似的在客厅里飘了一圈最后落在沙发上,他也木头似的跟过来,自觉清醒的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她斟满水放在她的面前:

    “你有事吗?”他傻瓜似的对她说。

    “蔡老师,我非得有事才能拜见你吗?”她大胆的有别于其他学生直呼蔡教授“你”,省略了“您”所带来的距离感。

    “啊,不是,我是说,这么晚了,如果没事,你也应该休息了。”

    他说这话时好象真的清醒了一点,他记起了几个小时前她曾经给他打过电话约他。他在本系授课时也见到过她几次。她称自己是学心理学的,为了丰富自己到临床这边来兼听。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单独会面。

    刘芳菲的目光猎人般的看着面前那个清瘦的男人,他有知识、有学问、有房子、有地位,而且他还诚实。在北大医学部,她早就听说了他的故事,据她自己观察,他的确是一个没有花花肠子,气质儒雅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最懂女人也最会欣赏女人的。

    她倾慕他。

    你不能不说,这是一个精明的姑娘,她利用她所学到的知识去精微的分析她搜寻到的目标,而一旦她看准了就如猎豹一般死死的盯住,她不顾及身边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一切都视而不见,紧紧的追踪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她坐在那儿,落落大方,笑容甜蜜。她迎着蔡浩生那暗淡无彩的目光恰当的回应着他的“逐客令”。

    “蔡老师,我是从黑龙江到北京来求学的,自从我20岁离开家,到现在已经六年零85天了,以前学习那么紧张,我什么都看不见,感觉不到什么,脑子里只有对知识的好奇,恨不得一天就把它学完,那时候倒不觉得孤独,你看现在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现在可实际操作的只有毕业论文,而那又是急不得的,除了在实践中感悟论文之外,我只能到其他系去听听课,现在有时间了我反而感觉非常孤独,好想找人聊一聊,或许心里会好受些。找谁呢?这是一个心理问题。听从心的呼唤,是每一个人的本能,人总是自觉或不自觉的顺应本能去做事。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存在着什么可贵的东西,我总想找你说说话,心里才踏实一些,不知你给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一个“暗藏杀机‘的巧妙选题,她把球踢过去,静静的看着他。

    蔡浩生刚刚清醒一点的防备之心在这番话面前又坍塌了。他诚实的笑笑,刘芳菲看得出,他同意了,她也笑了,这是她意料中的结果。

    于是她谨言慎语的向他提出他感兴趣的话题,调动起他的激|情,消除掉他当前萎靡不振的情绪,蔡浩生渐渐的入了她的道儿,他兴奋起来,脸色呈现出生机,他们谈论医学、谈论人生,谈论当前的一切敏感问题。刘芳菲一直充当着即启发他的兴趣又理解赞同他的观点的角色,她真不愧为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学家。两个小时的谈话,她紧紧抓住了蔡浩生的心。让他云里雾里的觉得原来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活在他的身边,他感动的糊里糊涂。

    刘芳菲一直是清醒的,她看到他已经规顺到自己预先设计好的情感轨道里,他的渴望已在她的把握之中,她却恰逢其时的嘎然而止。给自己想要钓住的男人留下遗憾,是女人的一种手段。

    刘芳菲戚戚然然的告辞了,临关门前,她突然的抱住蔡浩生把头扎在他的怀里说声“谢谢!”就毅然的大踏步走了。

    蔡浩生又一次呆楞在那里,这一次的“呆”确如白纸一样了,他不会思考,不会忧愁,刘芳菲卷走了他头脑里的一切!

    第二十七章 情劫花溪楼

    送走刘芳菲,蔡浩生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如刚出生的婴儿,头脑简单的不知辩认任何事情。他只感到疲乏慵懒,没洗澡就和衣躺倒在床上糊里糊涂的不知睡去了还是醒着……

    这时,时针刚好指向凌晨1点。

    他做梦了:

    恍恍惚惚的他又去了一趟衡水湖,好嘛!那一片水呀望也望不到边,水天相连。水面上青蓝交错,颜色分明。青色的是浅水区,那里生长着团团簇簇的绿色芦苇,像一个个小岛散落在湖面上;蓝色的是深水区,它深不可测,碧蓝碧蓝的水色映衬着天空的流云舒卷,呈现出一幅通幽达奇的神秘境界!

    从没有欣赏过自然的他,被眼前的妙景惊呆了,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向前奔去,在那烟波浩淼的水氲中他看到了艳茹。她生着一对洁白的翅膀在巡湖………

    他一边追一边喊,艳茹并不理他,她在绕着湖飞。

    他追着追着就掉进了湖里,他挣扎着一着急竟飞了起来,再看艳茹已经没有踪影,只有浩荡的水面在他的脚下翻卷……他越飞越高,湖水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不断的飞过田野村庄。他的身体也越来越重直往下坠……他恐惧极了,就在这时,他一下掉在一座城市的楼顶上。

    这里漆黑一片分不清是在哪里,他吓得心“咚咚”跳个不停。

    这时他看到东南方向有一团极亮的东西向他飞来,须臾就到了他的跟前。那是一位手持禅仗,身穿亚麻色长衫,胸前白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样子的老者。

    “这位迷者,请问你要回到老地方还是去往新客家?”老者问他。

    他听不明白,说“新客家在哪儿?”

    “就在你脚下。”

    “那我就先去新客家吧。”

    那老者捋着自己的胡须看了看他,“迷者不悟,该有此烦恼,你请吧!”他用禅仗点了一下,蔡浩生感觉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哪是新客家呀?”他迷迷糊糊喃喃自语正纳闷时,耳朵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谁呀?”他反应迟顿的梦语着,声音极小。

    他的意识还在睡眠状态。

    敲门的人听不见回应继续有节奏的敲着,他半睡半醒的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到门前打开门,他模糊不清的看到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青年女子。

    “谁呀!”他嘟嚷了一句。

    “我呀,这么快你就忘了。”那姑娘细声说。

    蔡浩生眯瞪着眼睛恍惚着,在朦胧的状态下,他把姑娘认做了纯如。

    “哎呀,我可怜的小姑娘,天这么冷你还站在外边,快……”

    “你到我那去吧,我好孤独。”那姑娘可怜巴巴的说。

    “不行…。你那太远了,你还是……”他刚想伸出手去拉她近来,不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姑娘扭头就走了。

    “你上哪去?”

    他赶紧踉踉跄跄的跟在她后面,拐过一座没有亮光的墙角就进入了另一座楼。

    那姑娘走进一个亮着灯的房间,不等他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他推门,门开了,一片玫瑰色的光晕扑在他身上。在这片光影里他看见“纯如”站在门后用戚然的目光看着他,他又好像没了什么反应。

    她看着他,心里像个小麻雀似的半喜半忧。

    他看着她越来越迷糊。酒的后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