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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做主第10部分阅读

    劲上来了,他晕晕乎乎直想睡。

    这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刘芳菲租住的,这座楼的房客大多数是学生们租的,谁都知道,在这里租房的是墙外开花墙内香的情侣们。所以,人们都管它叫做“花溪楼”。更有甚者在他们的楼门前写了副对子:楼前花千朵,墙内百蝶飞。横批是:满口香。

    刘芳菲穿过客厅进入卧室,他也跟了进去,卧室的迎面墙上贴着一副现代画:它是用打乱了的五彩重新整合起来做陀螺势飞速旋转状的,看上去给人一种扑朔迷离,颠狂不羁的感觉。

    蔡浩生犹如走进了一个魔幻世界,满眼的色彩都是眩晕的。

    他更想睡了。

    她走到床前,那床头上方贴着又一幅色彩迷幻的油画。画上是两颗青春男女的头绕在一起陷在他们各自宽大的服装里接吻。不错,那画上标着主题《吻》。它是19世纪末欧州画家克里姆特的代表作。

    她驻足看了一会油画,又看看蔡浩生,就轻轻跃到在床上。

    淡黄|色丝绸睡裙堆在她的周围,此时的她确如一朵静静的娇花。她用眼睛告诉他:“你上来呀,看他们在做什么!”

    他顺着她的眼睛看着那幅画,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满脑更加的迷乱,只觉着两个眼皮在打架,酒,起作用了,他昏昏欲睡。

    “我困了……我困了”他呓语不清的说了一句就一头倒在床上。

    他昏沉中听那姑娘说,“你吻我吧,我需要你。”

    “不行……纯……如你还小……不能这样……我等你……我等你……长大……”

    他说着真的睡着了。

    纯如?我等你?

    这番含混不清的话,使刘芳菲立刻机警起来,她意识到自己遇到“情敌”了,“纯如是谁?”

    这种意识把她刚才的温情缠绵驱逐的毫无踪影!

    她看看蔡浩生,他睡的很香。她的玉指轻轻划在他的脸上,“这是一张多么可爱的脸,他沉静而又充满智慧!”她喜欢这样的面孔。

    自从她一年前在校园里碰到他后,她就难以忘掉。她很容易的弄清了他的资料:蔡浩生,42岁,医学部教授,离异多年、单身。这使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想起了高中时遇到的那个他——英语教师杨。他当时也是四十多岁,杨同蔡一样有一副沉静的外表,不同的是:杨在课堂上的讲解精彩而又风趣,这让她心花怒放,他的课成了她幸福的天堂。整堂课她的目光一直离不开他,她崇拜他。“如果你是一枚豆荚里的一颗红豆,我一定一口吞下。”她想。

    后来,他在课堂上突然宣布:我讲完这节课,就要走了,我会想你们!

    那一刻,她的心脏骤停了!过了一会,她哇的哭了出来,班里的女生也哭了。课后,她追踪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那里恰巧空无一人,杨沉静的表情刺激着她对异性模糊而又强烈的渴求,她红着脸大胆的看着他,泪珠在她眼里转。“你亲我一下好吗?”她说。杨的脸“唰”的变白了,他什么也没说。她迅速的把脸贴过去亲了他一下。泪珠滴在他的脸颊上,他突然地抱紧了她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幸福深入到了她的骨髓,让她终生难忘。

    她想随时享受这种快感,但他彻底的消失了。她没有失望,却长期体验着思念的痛苦。

    痛苦让她变得成熟,而渴望的欲念又使她的气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魅力。大学以后,有了许多同龄的异性追随她,而她不喜欢一眼就看透了的率真求爱,她喜欢那种神秘的斗智斗勇的恋爱。就像七年前她大胆的要求杨。

    七年后的今天,她遇到了与杨有着相同气质的蔡浩生,她心跳不已。那些潜藏在体内的某些渴望又活跃起来。她要用自己的成熟和学到的知识把渴望变成真实……。

    现在蔡浩生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可他还没有满足自己的愿望。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差一点就把她拥在怀里,而她想要他的全部。于是,她激流而退,借此深化他的欲望,让他按着自己的旨意进入佳境。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刚才他的一切意识行为都是错位的虚幻:他心里原来早有了一位什么“纯如”?她是何许人氏?什么背景?什么来历?“我就要进行战斗了,看谁是赢家!”

    心理学的硕士生喜欢挑战。

    此刻,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心怡男人想先入为主。她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扣子。当手指触到他的衣服时,一丝羞怯与尊重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重新恢复好他严谨的装肃。

    “让他在我的床上睡吧。”她想,明天他醒来会有个结果的。如果我幸运,他的心从此就放在我这儿啦;如果她幸运,他就会像一头雄狮咆哮发怒。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他那么儒雅发起怒来一定是别具一格的!不过,他受伤了。

    今晚是他睡在我的床上,而不是我睡在他的床上。

    “我的大教授,原来你也有软弱可欺的一面!”她摸了一下他熟睡的脸就下床穿上衣服关上灯走出卧室,她抬头看表,已是凌晨3点多了。

    她靠在沙发上想睡会儿,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索性起来进到厨房,看看里边还有什么原料,她要准备早餐了。

    第二十八章 一败情人梦

    蔡浩生有早起的习惯。百灵鸟似的生物钟让他从小就没有误过时。无论睡多晚,太阳从东天边刚刚睁开眼睛时,他也一同跟着醒了。就好像他和它有个约定似的。

    接近六点,他醒了。房间里还是一种朦胧的状态,他从床上起来,眼前的一切简直让他惊呆了!

    “这是哪里啊?!有人吗?活见鬼了!”说着他慌乱的去找房间门,他围着床转了几圈才找到门,他急忙拉开冲出去恰好与听见叫声往里边走的刘芳菲撞了个满怀。

    “刘芳菲?你怎么在这里?!”他大惑不解的看着她。

    “这里是我的家呀,蔡老师,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刘芳菲和颜悦色的说。

    蔡浩生闻听此话,惊奇的睁大眼睛,“昨晚?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在自己家里睡觉,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着急、疑惑、耻辱让他的头脑发蒙发涨,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脸色通红,心跳加快,他急扯白咧的问着刘芳菲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是啊,蔡老师,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的。你敲门我就给你开了,就是这个样子。”她不慌不忙的说。

    蔡浩生拍拍自己的脑门子目瞪口呆,他如一具木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芳菲牵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让他坐下,他就机械的坐下。她看着他的呆样子,知道他被自己的“冒犯”吓住了,不仅对他生出种种怜爱:这样检点自爱的男人如今不多了。如果这“花溪楼”能成就我与他的爱情,那么,我这小屋就是名副其实的爱河了。我们会怎样畅游呢!

    “蔡老师,你别着急。慢慢回想昨晚的事,你也许是梦游了,才走到我这里来。”她笑眯眯的说。

    蔡浩生看看自己穿戴整齐,又瞄了一眼刘芳菲,见她也穿戴整齐,眼睛眨了眨,显得活泛了点。

    “我……我没有过份吧。”他冷冷的说。

    “你放心,一点也没有。你睡在我的床上,我睡在沙发上。”刘芳菲如实的说。

    蔡浩生听后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双眉紧锁,看样子很痛苦。

    刘芳菲静静的观察着:他没有发怒,看他那痛苦的样子,他没有心思留恋这间小屋。那就是说,他没有爱上她。“不过,”她又想:他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教授是非常要面子懂尊严的。一个单身男人夜里独自闯到一个女学生的房间里万一传出去说得清楚吗?他的痛苦也许在这里。

    蔡浩生的脸上阴云密布。冷静下来的脑袋里思绪与记忆开始不连惯的恢复。他清楚的记起了从温家回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模糊的记起了楼里的片断,但是为什么走到她的家里来了?

    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看看镇静自诺的刘芳菲,眼前的一切都直觉的告诉他:刘芳菲是导演这幕丑剧的魔女!这使他气也气不得,急又急不得。但有一点他清楚的很,也固执的很:他不爱她,尽管她即年青又漂亮,“她的心计不像个姑娘太可怕了!”。即使他现在掉在她的陷井里,也许从此就背着一兜臭屎,他也不会跟这样可怕的女人在一起。

    他厌恶的蹙起眉头,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如果你不介意,我走了。”说着他站起身来。

    刘芳菲反射性的站起来脸色红红的说“等等,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交待?”

    “你向谁交待?我对你做什么了吗?如果你非要有个交待,你可以向任何人诉讼,我承担责任。”他豪无表情的说。

    “我……我爱你,我要你在我身边!”她坚决的说。

    “如果是这样,不可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爱着纯如!”她不想这样说的,她不想在他面前提起他所爱的女人。

    蔡浩生听到她的话,仿佛被雷击了一般,他的脸色陡变,像个圣斗士似的两眼冒出愤怒的火苗。

    “你是个有知识的人,要懂得尊重别人!”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刘芳菲一下傻在那里,她的“请君入瓮”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我不会放弃的!”她咬住嘴唇。出血了她一点也没觉得痛。

    “爱”是疯颠的魔鬼,谁惹上它都会执迷不悟。

    第二十九章 相识月牙泉

    温小宁从爸爸那拿到了资金轻松的如一只小燕子。她真有一种感觉;她生来就是为唱歌的。不然,她为什么时时刻刻想唱。只要听到音乐,她的喉咙就不自觉的发出声音,她要是不放开它,心里就像爬满了小虫子又乱又痒。她只要打开喉咙唱一唱,心里就痛快的如囚徒重获自由一样,顿觉天宽地大,万事美妙!

    “我要找到我需要的舞台,而且要把它照亮!”小宁高兴的这样想着。

    她跑到音乐学院,却没有找到王煜。她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可爱的觅食野鹤,不在笼中啄食,闲在哪片云中?必复!”

    在等待回复短信的空隙里,她在校园里闲逛。以前她曾多次来音乐学院玩或者是找王煜,她对校园风景和气氛没什么特殊感觉,校园嘛,这座、那座异曲同工,差不到哪儿去。今天她对这座高等的音乐殿堂却格外的关注起来,它不再像往日那么沉静优雅,到处是忙碌的学生,音乐声,唱歌声从这儿那儿不断的响起来。她兴趣盎然的走着。

    经过启事栏,她看到一张大海报《新年文艺汇报演出目录》,她好奇的看着:

    小型音乐剧《聂小倩》,扮演者汪晓丹、杨磊等,二胡合奏《赛马》、演奏者……

    她一个一个的往下搜索:歌曲:《今生所爱》

    词曲:王煜。

    演唱:水晶缘组合。

    “天呐!”她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王煜为自己写的歌让水晶缘组合做原唱了?

    她的心像是被谁砸了一下,很痛。………该死的王煜!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过来,自嘲的笑笑,“干嘛那么神经过敏,王煜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就是写词作曲兼唱歌的,歌是他写的,他有这个权利!

    我是谁呀?一个渴望舞台的无名小卒而已。

    她有点沮丧的离开启事栏,漫无目的溜达。

    她不想找王煜了,恰在这时,短信来了,铃声类别告诉她,是王煜的。她不理,双手插裤兜里,昂着头,目光犹疑的忽东忽西,脚步散慢的顺着草坪小径往前走……

    小径穿过许多迂回路口,最后通向校园深处的“月芽泉”。它是复制品,但围绕泉边的团团簇簇形状各异的草坪又使它与千里之外的“月牙泉”有着质的不同,浑黄无边的沙漠里那弯澄清碧蓝的泉水给人震撼般的神秘感;校园的月芽泉是人为雕饰的地图景观。

    温小宁走到尽头,月芽泉阻住了她的脚步,她不得不低下头来俯看呈现在眼前的景况:一个长发女孩坐在泉边的石头上,面向泉水,把一个被乌黑长发遮住半截的后背留给小径的尽头。小宁看不到她的模样。

    她坐着,明明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也不回头。

    小宁站住,她看着她的后背却心不在焉。她的情绪被“大海报”驱使的如同滑向低音区的音符,沉在了谷底。

    这时,小宁的手机短信又响了,还是王煜的。她无动于衷,依旧站在那儿不动。她有权利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一下、两下……十下,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她好像没听见。

    “你讨不讨厌!装什么大头蒜!”泉边坐着的那女孩突然的回头冲着小宁大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干你什么事!”小宁不满的向她抗议。她看到了她的面孔:一张普通的女孩脸,不漂亮也没有多难看。这张脸多少给了小宁情绪上的缓解,她停止了下滑。

    “你……你是这音乐学院的吗?”小宁问。

    “干你什么事!”那女孩火气十足的把小宁的枪子甩了回来。

    “正是不干我的事,我才羡慕你们。”小宁的口气变得温和起来。

    那女孩闻听此话又回头望了一眼小宁,她仔细打量小宁:牛仔裤、茄克衫一副十足的学生模样。

    “你是新生?”她也缓冲了刚才的烦躁问小宁。

    小宁笑了,“下辈子我或许有幸做音乐学院的新生。这辈子甭想了!”

    “那你是……?”

    “我是化工大学的。”小宁随便回答。

    那女孩又回头不言语了。

    她们的对话好似完结了,小宁心有不甘,她还想了解一点什么,但不知道该去女孩那和她坐在一起还是依旧站在这儿重拾话题,她正犹豫着手机又响了,还是王煜的,看样子,他找不着她着急了。小宁情绪好转,心里昂扬着快乐的音符,她打开话机,音色优美的寻问那头的王煜:

    “王煜,你跑哪去啦?我?我在你们学校呐,我现在月芽泉边。我怎么找到的?鬼使神差呗!月芽泉又没有密秘。什么?你有密秘,对于我来说,你到处都是密秘,就连你们学校的那张大海报上都充满了未可知的新奇密秘,几分钟前我还想知道,还在恨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现在不想了也不恨了。我挂了,我在这遇到一个‘知己’,我想和她聊聊,没有时间跟你闲聊!”说完,她不容对方再说什么就挂了。

    那女孩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你认识王煜?”她的脸色突然红起来。

    小宁点点头,“他是我老师。”

    那女孩睁大了疑惑的眼睛:“你学唱歌?跟着王煜?!”

    “是啊,我喜欢唱歌,可惜进错了校门。”小宁坦诚的说。

    “你真幸福!”,那女孩把眼睛从小宁的身上移开,望向别处,忧郁的说,“校门有什么对错,它没有疆域,没有铁锁,只要你的心想飞到哪儿,它都会成全你。可是人们的偏见就不一样了。”

    “啊,我怎么和你一样有同感!那你喜欢什么?是学什么的?”小宁满怀同情的问。

    她与她一样,在不同的情形里受到同样的重挫!

    “学声乐的。”那女孩回答。

    “学声乐的!你应该快乐呀,我怎么看你那么忧伤呢。你不认识王煜吗?”小宁说。

    “我认识他,他非常美很有才气。可惜他不认识我。”女孩的眼神忧郁彷徨。

    小宁从她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了一种渴望:“你想认识他吗?”

    女孩奇怪的看看她:“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小宁耸了一下肩膀:“那当然了!”

    女孩低下头:“他不会注意我的,他的周围有许多优秀女孩儿。”

    小宁从她的话音和表情里发觉:她偷偷的爱着王煜。

    可恨的王煜!究竟有多少女孩爱着你呢?

    “你那么忧伤,不会是爱着他吧。”

    女孩缓慢的抬起头:“你问得太多了吧,不要成为另样的帮凶把我往死路上挤。”

    “噢!对不起。说说我们喜欢的音乐好吗?我好羡慕你,一下找准了舞台。”

    “舞台?你说我的舞台?在哪儿?那是我爸爸给我找的!”

    “呵呵,你唱歌还是你父亲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