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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做主第11部分阅读

    找……“他咽下了后边的话。

    还问什么?这不明摆着嘛。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

    纯如的脸红的艳如桃花,她什么也不想说。

    “纯如,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在班里我没有和你站在一条同盟线上……”他自责的小声说。

    “胡说!谁和你站在一条同盟线上。你躲开!”她又羞又恼。

    “可你在班里受孤立,我心里不舒服。是我想和你结成同盟,共同对付那些欺生的城市崽子!”

    纯如不说话。面对孔晓辉她有出师不利的懊恼。

    孔晓辉见她还是不语,就更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这有什么奇怪吗?他们都是插班生,而且是同一时间,同一个年级。这说明什么,起码说明他们有同命运的缘份。

    这样的缘分,千年等一回也值!

    “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被孤立吗?”他认真的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大声的说,但是外边操作间里传来的声音把她的说话音消融了一半。

    “我告诉你;你长得太漂亮了。女生比不过你就妒忌,男生因为太喜欢你就远离你。真的!这就是他们孤立你的全部原因,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孔晓辉的一席话解开了她始终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受欢迎的迷团:原来男生女生都是为了她的长相!自己真的那么漂亮吗?可笑!

    她最终笑了。

    孔晓辉也笑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不知不觉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纯如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又尴尬起来。

    孔晓辉极聪明,他唉了一声,自嘲的说,“你瞧,我一激动,连最起吗的礼貌都忘了,来,我领你参观一下,这是我爸开的一家小海鲜餐馆,这里的原料全部来自我家乡沧州的海边。每天都是新鲜的。”

    “你是沧州人?”她有点意外。

    “对呀。”他见她放松下来,终于长出一口气。

    “我是……衡水人。”她平静下来。

    “哇!原来我们是同乡呀。我们远在异乡,可算是不言而喻的同盟了。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故意欺负你,我的拳头和嘴巴就不那么绅士了,我要让他们瞧瞧乡下男孩的真正野蛮!”他容光焕发的说。他真把自己当做她的同乡或保护神了。

    他拉住她的手就想往外走。

    纯如挣开他,鼓足勇气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处境和来意。但她隐瞒了姥姥家的一切。

    孔晓辉呆楞了片刻,他有点不相信眼前的她竟然生活如此困难。他迅速回忆从前的她:没看到过她吃零食,可她穿漂亮衣服?

    她从不去特级餐厅去改善生活,她就连草稿纸也是正面使了反面使……

    摸不透?

    管她什么目的!反正她主动来找自己了,没去找京崽子们。这是“信任”。

    他满怀热情的拉着她找到父亲。

    他父亲叫孔盛淇,个子很高,微胖,相貌平和,但眉宇间有一股子商人的锐气,他在操作间里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白色工作服在工作。

    晓辉把他从工作间拉出来指着纯如说,“爸,这是我同学,她叫纯如,你先给她一份工作,不要做太费事的。每星期只做两天。你听清楚了没有?”他望着一时摸不着头脑的父亲下命令似的说。

    孔盛淇看看儿子又看看那个陌生的姑娘,他莫名其妙。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来找自己的黑小子?有点离谱吧。

    “儿子,她和你一起读书吗?她会干什么?”他疑虑重重。

    “爸,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你留下她就行了,你怎么这么罗嗦!”他着急爸爸的执迷不悟。

    纯如本不愿告诉晓辉自己的来意,可她想,反正是撞上了,在哪打工不是一样,问问行就行,不行就别勉强。

    “伯父,如果您需要,我就留下,每周末帮您干两天活,晚上也可以。我会拾掇简单的海鲜,比如爆虾串、做蝴蝶虾、更会洗盘子。如果您不需要,没关系,别勉强,您别听晓辉的。”

    纯如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说的话却是很真诚的。

    晓辉的父亲绝对相信,他的疑虑顿时打消了,而且对她说得什么“蝴蝶虾”很感兴趣。中国美食在世界的美食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同样的原料可以做出无数的不同味道、式样。而每一种菜式都是一道秘诀被封在各家餐馆里做看家菜。他早就知道有蝴蝶虾,但他无暇顾及过它的制作方法。今天来的小姑娘会做蝴蝶虾,他还有点不相信。

    一个姑娘家家的,会弄海鲜?

    “你会做蝴蝶虾?”

    “是呀。”

    “跟谁学的?你是本地人吗?”

    “她不是,她家是衡水。”晓辉连忙说。

    “小崽子,我没问你。”

    “伯父,我是在衡水湖边长大的。怎么做虾,是跟我家乡的王伯伯学的。那湖里出产淡水虾。”

    “哦!真是这样,巧得很,我正缺个做蝴蝶虾的。正好我今天刚进了新鲜对虾,你做一下试试?”

    晓辉一听又急了,“爸,你怎么没听懂我的意思!她在念书,没时间给你做狗屁的蝴蝶虾!虾怎么吃不是虾?再说,那玩意儿腥得很,做一天下来连头发都熏成臭虾酱了。你不乐意拉倒,我们再找别家,反正我不让她做那种活!”他拉起纯如就向外走。

    他满怀信心:一个小男子汉要承担一点责任了,让同学们看看,乡下男孩不是吃素的。

    纯如甩开他的手,笑眯眯的冲着他父亲说:“伯父,我可以试试,但有一点,我得向您说清楚,我只会把虾制作成蝴蝶的样子,烹饪方法我也只会一种,就是把蝴蝶虾串成串,在烤炉上油爆。其它方法我不会……”

    “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了!”他连声说。

    “爸!你什么意思嘛!”晓辉怒气冲冲的,他不满意爸爸的这种态度。

    他爸冲儿子挤眉弄眼的笑笑,又冲纯如笑笑,“当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纯如点点头,她对着满脸不高兴的晓辉说:“孔晓辉,我懂你的意思,谢谢你。但你也不要误解我,我没有那么娇气,在家乡,我的所有假日都和父亲卖小吃,也包括鱼虾串。活着的海虾一点腥臭味也没有,你放心,同学们不会更嫌弃我的,不是还有你吗?”

    孔晓辉的目光一阵发亮,他说不清自己是激动还是愧疚,反正他的热血是的。

    从此,他可以坦然的和她结成同盟,他在男生里头可以自豪的说:

    我和她是同乡!

    第三十二章 迷情教授

    走出“花溪楼”的蔡浩生很快就忘记了在花溪楼里的不快。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干净简单。

    他以为刘芳菲和他一样。他们的相遇是一种偶然的错误巧合:相遇了,什么也没做,散了也就完事大吉。

    他错了。刘芳菲没那么简单,她是烈豹性格:选准目标穷追不舍。

    她在做她该做的事,不动声色。

    而他一直惦着纯如的节省目的。

    凡是目的,都要靠实际的实施过程达到。纯如她小小的年纪,怎样去完成这个过程呢?

    她到底为什么节省?温家不给她资助吗?肯定不是。她父亲也绝不可能。

    看得出她是瞒着温家也瞒着她父亲的。

    为什么?他想知道。

    他觉得,她已经占据了他心中重要的位置,他不敢这样。但是这种极度的关注又死死的拖住他不放。他有点脸红心跳。

    这次,他不能像躲避艳茹那样,一闷气钻进医学里,在那里畅游如鱼得水,把外界忘得一干二净。

    他想忘,他强迫自己转移目标,但他做不到。

    他拒绝刘芳菲的一切邀请,甚至把她从他的课堂上驱逐出去!

    刘芳菲说:“你疯了!”

    他不置可否。

    他星期天去了温家,在那吃了饭,却没见到纯如。他想问却没好意思问。

    又一个星期天,他去了她的学校。学校里除了看门人空无一人。

    他坐立不安。

    “新年快到了”。他想,“天寒地冻的,她的身子虚弱可不行。她还处在成熟期,各个器官都需要充足的养份才能给成年后的身体打下健康的基石,尤其是女孩子!”

    这个周未的下午,他再次去了学校。

    学生们三三俩俩在校园里聊天,交谈、玩耍。他问了好几个学生才问清了纯如所在的班和宿舍。然而他晚到了一步,纯如和孔晓辉下课后就去了他父亲的餐馆。

    他朴了空。心里像爬上了许多蚂蚁。但他终于弄清楚了小纯如原来确实为钱节省。

    “我怎么帮她?给她钱吗?不行,温家肯定给她钱了,她为什么不用呢?”

    他给她买了上好的饼干,果铺送到她的宿舍,她红着脸收下了第一次,就果断地拒绝他不要再送给她任何东西。

    他有做错事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他什么也没做到。然而刘芳菲却有了重大收获:他去附中干什么?难道他的意中人在附中?

    蔡浩生的表现又让她打消了这种猜测,一个多月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女人跟他联系,他除跑了几趟岳父家,去了几次学校,简直就是一个开天窗的孤行者。

    不过,最近她发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有了心事!她断定。

    三十三第章 新世纪的咒语

    小宁和王煜一头扎进了新歌的排练中。她既激动又兴奋,她把王煜又抬举起来装在心中,她乖顺的听从他的指挥,乐此不疲。

    为了唱歌,她把所有的一切扔在了一边。

    她忘记了乐筱桐。

    离新年晚会越来越近,近在咫尺。同学们都忙碌着兴奋着。

    晚会的宠儿们都做了新的演出服。就要毕业了,他们要在学校的舞台留下自己最光辉的形像!

    漂亮、时尚的演出服就像一道魔咒紧紧的卡住乐筱桐的喉咙,她感到窒息。

    她想到了“爱”,那是多么让人心动的美妙感觉:他的面庞他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的!可惜,他没看过自己一眼,没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爱,不属于自己………

    谁说“爱”是幸福的?一个内心装着爱的姑娘却痛苦的无法自拔。

    她照旧是班里合唱队的队员。而他们的合唱队还不是校级的,连蹬上学校舞台的资格都没有。

    自从离开咖啡馆,她的话就更少了。仿佛苍天故意捉弄她,让她成为“歌痴”的女儿,又赋予了她不太坚定的信念和一副不俱备成功要素的平庸长相!

    她被命运送进了父亲的梦想剧场。

    在这里,她进行了四年的奋斗挣扎,却没有机会蹬过一次正规舞台。舞台,是她父亲的梦想,从而也成了她的梦想。

    父亲在这四年里无时无刻不在像催命鬼似的寻问她的成绩,他以舞台为标准。他总是在电话里问:你蹬过几次大舞台?你蹬过几次小舞台?最后他套用中央电视台的一句广告词来结束寻问:记住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她觉得,她懂父亲的心:他老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辛苦的干活,让不丰的收成转换成更薄的纸币供她上学,他抱着满腔的希望能看到女儿真正的站在舞台上唱歌,让家乡人看见就不会再嘲笑他!

    乐筱桐现在明白,她父亲抱的是无法实现的虚幻。她不敢告诉父亲,她除了和合唱队的同学们一起站过班级讲台外,最幸运的一次就是站在面向全国直播的学校舞台上演唱了一首女声合唱……

    啊,舞台!

    那是一首旋律多么美妙的女声合唱呀!

    而父亲却不买账,他说他根本没看见女儿。他不满足学校的舞台,他需要更大的舞台。

    面对父亲的寻问,她每次都面有愧色的撒慌,而每次撒慌之后,她都极其努力的练声。她知道唱歌最能打动人心的就是声情并茂。在声乐室、在校园深处,她不知疲倦的运用学来的东西结合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去把握作品的内涵,她甚至注意这个小乐句与那个小乐句之间用什么样的滑音来连惯,使歌声听起来更动人的细微处都认真练习摸索,实际上,她的歌声已经非常动人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始终不为老师发现。

    她开始心灰意冷了。

    她怀疑父亲,进而怀疑学校,现在,她怀疑自己了。

    她怀疑一切不能平静自己的时候,就走进藏在校园深处的月芽泉边。

    很少有练唱的学生到那里去,声乐室的大镜子是他们理想的去处。那镜子可以真实的照出他们得意,激|情的样子来。乐筱桐在那里常被高年级、低年级或者是同级的宠儿们挤到边缘,她只好忍气吞声离开,独自去月芽泉边。

    遇见温小宁的那次就是这般光景。

    俩个不顺心的姑娘碰在一起由火气十足到倾心相吐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一个小时里,她们谈了自己遭受的“冷遇”,谈了人们对“星”和“腕”们的痴迷和颠狂。

    “这很不公平!”她们异口同声的说。

    她们越谈越投机、越谈越兴奋,就好像她们俩早就该认识现在才碰面有点相见恨晚似的。她们谈着谈着小宁突然冒出一句:“我们成立自己的乐队,不依赖他们,肯定会有自己的舞台!”

    “天呐!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主意。”乐筱桐激动得大叫。

    星们的舞台都是在基层唱红的。想想吧,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只要有百分之零点几比例的人能听到她们唱歌,那就非常了不得啦!

    在那虚幻的设想中,她们都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乐筱桐只担忧乐队的资金,而温小宁手里的银行卡不费吹灰之力扫净了她的顾虑。

    那一刻,筱桐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进入她和父亲两代人都想要找的通向星光舞台的入口,她激动万分!

    那一天,她在咖啡馆里幸福的涨红了脸………

    没想到,那种口头的幸福感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学哥就把点燃幸福希望的伙伴拖走了,永远的拖走了……

    十几天过去了,温小宁如同消失一样没有半个字的信息传来。而筱桐粗心大意的竟忘了留下她的手机号码。

    筱桐认识王煜,他在学校是个名人。享有“创作型歌手”的美誉。他高高在上,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她是没资格去向他寻问什么的。她只是怀着一种忑忐不安的心期待着什么。

    越临近大型演出,他们这些无名号的班级合唱队越清闲。没人理会他们;没人有闲工夫去管理他们,喜怒衰乐,私心杂念全由着他们的性子膨胀和自生自灭!

    乐筱桐睡在上铺,她睡前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一整天也没下来吃东西。同宿舍的人有的忙彩排、有的忙恋爱,都顾不上问她一声饿不饿。

    静静的宿舍、静静的楼道,阳光从来也没光顾过她们住在阴面的窗口。一切都是那么静,再过二十个小时就是二十一世纪了。

    “二十一世纪有什么可期待的吗?别人也许有,我今天没有,明天也不会有了。我是不是真像同学们说的拿棒槌当针认的傻姑娘?没救了!没救了……”

    她不自觉的陷进晦暗的思索里。她父亲黑黑瘦瘦的老脸总在她的眼前晃,她害怕父亲脸上那双期盼的目光。她明白他想看到什么,可她努力了,努力了近四年也没达到父亲的愿望……她再没办法了。

    她从窗口望出去,收尽眼底的是对面高楼上无数的窗口,黑洞洞的像眼睛。她想起了家乡邯郸,太行山余脉绵延不断,山路崎岖,但它丝毫影响不了她对家乡的怀念。她想起了大山怀抱中的“女娲娘娘庙”,那里香火旺盛,可她一次也没去过。她想:我要是去一次该多好哇,我问问女娲娘娘,是我错了还是父亲错了,她会指点给我的,如果我有下辈子,我一定去问问她,也好活的清醒一些有色彩一些。如今……啊,如今我想去问问,我应该去问问,她会回答我的,她是神,她什么都知道,也许问问我还有救,可我现在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

    一个花蕾般的生命,她人生舞台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要泯旗息鼓了,怪谁呢?

    筱桐在意识里挣扎了一次,但是她的身体一动也没动。

    晚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有点困了,但她还不想这么快就睡去。她又想起了温小宁和王煜,这一次她是用愤恨的心去想他们了,这世间还到底有没有公平?难道有名气、有财力就能为所欲为,超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