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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做主第15部分阅读

,态度变得稍微好点。

    “那好,就请你把车开到一边,回家取驾照。或者是让我们的拖车帮你把车拖到一边,你回家取驾照。”民警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说。他想,你这骄傲的小公主看你还怎么说。

    温小宁一听急得一下从驾驶座上蹿起来,她想下来与警察交涉,结果头撞在车顶门眉处,疼得她捂着头呲牙咧嘴:

    “你怎么也如此刻板?罚款不就完了!我就闯了一下红灯,还不是故意的。你干吗这么不依不饶!”她又急又痛脸都红了。

    那位警察看她急成这副样子,心里早就同情她了。若不是在岗上,他也许就原谅她一次。可自己在执勤,责任重于一切,何况,这姑娘的确带着一种危险情绪开车,不给她敲一下警钟,她会出事的。

    “小姐,请你消消气,我不是故意制裁你。你违规了,这不仅会给你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还会给别人造成伤害。所以你必须出示驾照,这是履行正当的程序。”

    “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是‘小姐’!”温小宁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自己的确是闯红灯了,怪不得人家。但她就是气。

    怎么今天这么倒霉!她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嘴张了张又闭上了。她钻进汽车里拿出手机按了王煜的号码,通了,她气咻咻地问他:“你到哪了,啊!还在路上?你蜗牛啊!………我在哪儿?我在鬼门关呢!哼,别生气?可笑!我今天整个一倒霉蛋没法不生气。………你快去工作室看我的驾照在不在,如果在就速送来,晚来一会儿,我就被消灭了。………在北三环三元桥!”

    她关掉手机,把车开到指定位置,拔掉车钥匙塞给警察:“多谢大叔的关照!”

    那位警察看着她想笑,但又极力保持着严肃。这“倒霉”的姑娘不知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谁都成了她的出气筒。

    王煜程出租车急匆匆地赶到,他把驾照带来了。小宁看见他又委屈又生气,但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警察处理完把罚单递给王煜:“不知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不过,你要小心。”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她这儿,埋着炸弹呢。”

    王煜笑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带她去有冰有水的地方,让她冷却下来,释放掉多余的能量。”

    “最好。”警察说,“给你车钥匙。”

    王煜接过车钥匙,他打开车门拥着小宁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又跑过去坐在驾驶座上。他看看小宁温和得说,:“咱们去哪儿?”

    温小宁气冲冲地说:“你随便。我反正也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得丑小鸭!”

    “丑小鸭是最可爱的,你快照照镜子,看看哪里有一点丑小鸭的乖巧样子。”王煜笑着说。

    “干嘛,你也欺负我吗?”

    “我哪敢呀。”

    “明明欺负了,还嘴硬!”她不满的反驳他。

    “好好好,我投降。你不要生气了,生气会使你变成老太婆的。我骄傲的小公主,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消消气,恢复你天使的笑容可以吗?”王煜想起警察说的话,她的心里埋着炸弹呢,所以,他对她比平时更显温柔。

    温小宁看着他终于笑了。她说,“看在你表现出色的份上,我跟你去。可我先声明,我不要跟你去大杂烩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 王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大杂烩?什么样的地方属于大杂烩?”他问。

    “迪厅,还有…。还有大杂院里的聚会…。还有和不知姓名的人一起吃饭,还有………我说不出了。”她心里有个交际界限,但她说不出界限以外有什么地方属于大杂烩。

    王煜呵呵笑:“这就是大杂烩呀。我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告诉你,首先你不适合那种地方,那儿不是一般人呆得下去的;其次,他们也不欢迎你。”

    “什么?他们不欢迎我?”她觉得有点怪。

    王煜看看她,“是啊。”

    “为什么?”小宁皱着眉头问。

    “你呀,一直生活在金属壳里,身体的免疫力很脆弱,不能够抵挡迪厅释放的‘病毒’攻击。再有,你一身的贵族气,大杂院里的人瞧不上你。”

    “你说什么?他们瞧不上我!”她不服的诘问他。

    “对,就是这么回事。”王煜说,“你和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环境。文化。物质构成了不同的思想。观点和生活习惯。你的贵族气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优越感,在他们眼里,你凭什么那样?他们不买你的帐。所以,谁看谁都不顺眼。”

    “那…。那…。我不相信,我也不觉得是那样!”她觉得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说不上来的空与迷茫。

    “不相信也好,不觉得也罢,事实就是这样。你没有在普通人家生活过,你不了解他们。纯如在这一点上比你强多了,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迅速适应环境。”

    温小宁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深思起来:自己一向认为是优越的,受人欢迎的,原来是自以为是。

    她想纯如在温家所表现出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小气,没见过世面似的,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都是合乎情理的。

    她不浪费任何东西,她不允许徐嫂帮她做任何事情;她不屈漆权势;她不献媚有钱人。还有她的大胆,她竟不顾体面去酒楼打工!她怎么放得下架子去那种地方干活?若果真自己像纯如那样去酒楼洗碗刷盘侍弄海鲜…。奥,太臭了!怎么下得去手?

    自己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王煜说的也许是事实,我不懂得他们的生活,也就不懂得他们的心。

    怎么办?我不希望这样。有什么办法吗?

    王煜开着车看着她只管笑:她虽然骄傲,却并不缺乏同情心,她的思想也不残缺偏执,只要她能够克服贵族的生活习惯,还是能够与普通人沟通的。她与乐筱桐不是很合得来吗?

    说起乐筱桐,他突然想起学校的志愿者活动。这次活动是音乐学院与北大联合发起的,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他们的志愿队要奔赴太行山革命老区,进行一次文化艺术与医疗救助综合性活动。乐筱桐的家乡也包括在内,温小宁应该去,王煜想。

    “小宁?”他说,“你在想什么?”

    温小宁的心情很低沉,她回答:“我是不是很招人烦?”

    “不是。你很可爱。”

    “是真心话吗?”她看着他。

    “你不自信吗?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她说。

    “哈哈,好了,骄傲的姑娘,我改变主意了,我带你去我的学校。”

    “去那干什么?”她有点不悦。

    “你想不想参加我们学校的志愿者服务队?”

    “啊?什么!”她有点意外。

    “去太行山进行义务演出,条件很苦,你去不去?”

    “啊,我太想去了!”

    “你不是不想去那种地方吗?”王煜故意这么问她,他坏笑着。

    “我太想改变自己了,王煜,你真是个活菩萨!”

    “别把桂冠戴在我的头上了。你不用高兴得太早,山区的农村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你受得了吗?”

    “我会坚持。”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带你去报名体检,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吆。”

    “我温小宁说到做到!”

    王煜长出了一口气,他告诉她这次的活动时间和路线,温小宁兴奋起来:年假有了新去处而不囚在家里是最开心的了!

    他们向学校奔去…

    第四十九章 通往乡村的路

    纯如出院了,蔡浩生把她送回了家。她的腿虽还有点僵硬,不能完全自由伸缩,但走路已经没有问题。温金铺夫妇舒了一口气。

    现在离春节只有五天了,温家的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布置一新,纯如坐在散发着金红色光泽的沙发上局促不安。她看着外祖父母满脸的兴奋不好意思提出回家的意图。此时爸爸在家乡等着她回去,她的心如烤糊的家雀,焦黑焦黑的。

    她的眼睛望着窗外出神。

    徐丽华很高兴,外孙女的腿恢复得如此快多亏浩生的精心照顾。这么多年来,浩生一直呆在她的身边,有时她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她亲切的呼着浩生的名字,嘱咐他从现在开始,除了工作时间在医院和学校外,春节的所有假期都在家里过。

    浩生当然明白她指的“家”就是温家,他没有立刻回答,心思走在七扭八歪的恋爱小径上……

    当他知道纯如回家过年的选择后,他的心里有一阵是空空的无所依靠的感觉,为此他惶恐不安。

    这种心境使他对刘芳菲的“纠缠”感到万分愤怒,仿佛她把他所看到的幸福希望都粉碎了一般,他一改以往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懦弱,而像一头发疯得狮子冲她吼起来。

    不久前,他逃避刘芳菲的那一夜想了许多。他觉得照顾纯如就是他的幸福。他有权追求幸福,哪怕这种幸福要他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幸福没有代价就不叫幸福。”

    这种信念使他莫名奇妙的注意起自己的仪容来,他竟然大胆的在化妆品柜前向售货小姐讨教哪种牌子的化妆品适合他。当人家向他推荐名贵的法国品牌时,他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而且他还把一直习惯穿的黑色衬衣换成了淡粉色。自从看到王煜那么自然随意的与纯如亲切交往,他暗自佩服的同时又刻意的练习模仿他。他认为像他这种年龄已经不懂得时下年轻人的感情表达方式,而他要得到纯如的喜爱就必须向年轻人学习。

    但是在心理上他是排斥王煜的,虽然他还看不准纯如对王煜的态度,但是他有点害怕这个年轻人,他的魅力对于姑娘们来说是显而易见的。

    他没有过多地考虑刘芳菲,无论她怎样他都不爱她。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至于那一次,那是一个错误。他知道刘芳菲不会善罢甘休,她就像一头豹子死死的咬住他不放,就算把他被咬得遍体鳞伤他也不会爱她,她迟早会明白的。

    这些日子他在医院学院两头忙,学院里那间标有“蔡浩生教授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常常是空无一人。除了课堂就是医院。

    在医院里,他精心的给纯如调整饮食,嘱托护士在纯如休息时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更不要让陌生人与她交谈。这样既充实又忙碌的日子让他产生了一个幻觉:他的生活永远是这种样子。

    当春节临近,纯如告诉他出院后她要回家时,他才看到现实的真面目:纯如一经离开医院就如一只鸟儿,他还有什么理由像现在一样照顾她呢?她那么年轻,又如此聪明,他肯定知道自己与她母亲的关系,她排斥我吗?她接受我吗?我怎么向她表白呢?我的爱能给她幸福吗?

    在这个问题上他既痛苦又彷徨。

    就要度假了,一想到整个假期他都看不到纯如,就觉得日子太漫长了,怎么度过?还去温家吗?啊,不行,温家在他的心里已转换了角色,他隐隐感到温家以后给他打开的决不是绿灯。

    他要离它远一点。

    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已报名参加学院发出的志愿下乡服务活动,并且已通过了考核要求,这对度过漫长假期有了实际意义。

    当他听到徐丽华要他在温家度假时,他把学院里的安排如实的说了出来。

    “这个假期,我要去涉县老区去义诊,时间是两周。”

    徐丽华听后默不作声。想了想她还是要求他过完年三十再走。浩生答应了。

    话说到此,徐丽华发觉客厅里只有她在说话,而老温不知想些什么,面孔严肃,神色忧虑。她看看外孙女定定发呆的目光马上意识到: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沉默下来。

    姥姥的沉默让默不作声的纯如捉住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姥娘,我也回家过年。”

    蔡浩生听了舒了一口气。

    温金铺却皱紧了眉头,他的预料变成实际时,他是不舒服的。而徐丽华则差点跳起来,脸上的怒气逐渐膨胀。

    “白眼狼”!

    她突然想起了这个民间流传的名词。她始终相信,血缘所带来的亲密与长期共融所产生的亲密一样:不可分割!

    看来自己错了。这半年的时间温家给了她真实的爱,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回报呢?真可怕!

    她的父亲在成长的过程中究竟给她灌输了什么样的家族界限?她怒气冲冲:

    “纯如!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儿当成你的家?”

    所有的人都为她的咆哮吃了一惊。

    纯如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姥姥如此厉害,脸上如着了火一样热辣辣的,她压着自己的委屈静静的看着她:姥姥的专制从哪来的?她以前就这样不讲道理的扼住妈妈自由的喉咙吗?人说官爵越高越有涵养,我从姥姥身上怎么看不到呢?

    蔡浩生紧张的手心出汗,他看着脸色通红的纯如心里为她着急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温金璞叹了一口气,用责怪的口吻数落妻子干嘛大惊小怪,有话慢慢说,着急有什么用?

    徐丽华缓了缓,神色仍旧激动地对着外孙女说:“如子,你对我们有成见吗?怎么我们得不到你的心呢!”

    纯如听到问话心里很绝望:姥姥根本不打算从别人的角度想问题,她只围绕自己的观点要求别人。在她的眼里,跟她沾边的人只能是她的工具她的棋子,岂能容你自作主张!

    想到这些,纯如的冲动涌上来,她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有成见的是姥娘!”但她克制住了,在长辈面前无论对错都要低下头来,这是晚辈应该有的态度。

    “姥娘,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很伤心。我应该陪姥姥过年,我也应该陪爸爸过年,可你们不在一起。我想陪爸爸,他太孤单了。不能陪姥娘过年我已经很觉得对不起了,您在这样说我,我就觉得………受不了。”

    “纯如!”蔡浩生冲动的叫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不要让她为难:

    “不要为难她,她爸爸在家里等她。况且她爸爸还有病!”

    “你说什么?她父亲有病?你怎么知道的?”温金璞惊讶了。

    纯如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从来不知道爸爸有病。

    徐丽华脸色更加阴沉,“他本来就不完整!”

    “他还留有后遗症,随时都会晕过去。”浩生脱口而出。

    所有的人都为这句话感到惊诧!

    “胡说,谁告诉你的!”徐丽华怒声问。

    蔡浩生的脸急红了,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知道去衡水的事再也瞒不住了,于是就说了出来。

    “爸爸!”纯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从心里呼喊了一声就拔腿向楼上跑去。不料刚跑了两步就重重的摔倒了。

    温金璞夫妇发出一声惊叫,蔡浩生一步跃过去:

    “不要盲动。你的腿痛得厉害吗?不碍的。来,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慢慢圈起右腿,左腿用力,来,随我一起用力,好!”

    纯如在他的帮扶下站起来,她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浩生看到了,伸手替她擦了一把。当她细腻滑爽的皮肤通过指尖传进他的触觉神经时,他的心狂跳不止。他极力压抑住激动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什么也没说,脑袋里又出现了空白。……

    第二天的早上,温金璞陪着纯如坐着黑色豪华小轿车行驶在通往衡水的高速路上。一望无际的平原被雪覆盖着,高速路就像一条灰色的缎带在积雪的簇拥下无尽头地向前延伸………

    对于盼家的人来说,回家的路再长也短。

    纯如坐在后排座位上,心情焦灼不安。一个“病”字把她头脑中健康乐观的父亲形象打乱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于知道“病”是什么样的鬼东西。

    它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入侵一个健康人的肌体?

    “也许我选择学医学才是用得着的真本事,起码我可以了解爸爸的病情,医好爸爸的病。”

    温金璞在后视镜中望了一眼外孙女,她忧郁的神色让温金璞心情沉重。

    这个曾是金融界的专家对于资本运作了如指掌,而对于如何解开外孙女的“愁结”却无能为力。然而他是多么的爱她呀。自从第一次看到她,他就有一种预感:她比她母亲更有个性,更难让人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