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活着,我做主 > 活着,我做主第19部分阅读

活着,我做主第19部分阅读

    债鬼!你不是我女儿养的,你是替你父亲寻仇来了。好吧,你去做模特吧,改掉你的姓,你就再也别回温家来了。”

    温家!温家?温家算什么?!豪华的囚笼,幽灵的洞|岤,人间的地狱!

    模特一词轻易地颠覆了祖孙俩的亲情。这一天家里恰巧就剩这祖孙俩,其余的人都没在,决裂没人搅合,缝隙刺啦就扯大了,成了沟。

    “姥娘,这是您要赶我走的,我就是要饭也不会回来了。起码,我做得了自己的主!”

    正处于反叛心里极强的纯如气急败坏的收拾好行李,她把温家给她的银行卡甩在茶几上就决绝地走了。

    徐丽华气得差点被背过去!“白眼狼,拧种!你走吧,走吧!”她拿起卡来狠命地把它折断了………

    走出温家纯如什么都不想,她给蔡浩生打了电话。茫茫人海,他是唯一的朋友。他的温和诚实让纯如感到有岸可靠。

    蔡浩生把她接到蒲翠楼,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不敢多问一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温家,就要临近高考了,这个姑娘却有许多得不幸,难道此时不正是自己加倍关爱她的时刻吗?瞧她的神情多么的无助,苍天真是有眼,让我在这等着她!此刻面对面地看着她,他发觉自己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冒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责任感,一种男人实实在在的责任感。这种感觉让他兴奋昂扬,这就是幸福吗?

    是!他坚信不疑。

    纯如的意外到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厨房里除了厨具连根菜叶儿都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就去采购了,好在离家不远就有一个大超市,他从营养学的角度认真的采购了一大堆食物,还顺手买了一本烹调书。他把这些东西充填进厨房后看见纯如还在那儿呆呆的坐着,眼睛有点红,好像刚刚哭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柔柔的东西,他想去抱抱她,他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让自己的体贴与关爱去消融她的愁苦。

    于是他走近她,默默的坐在她的对面:“纯如,让我来帮你好吗?不要这样难过。如果你难受可………可不可以在我这吐露一下,当然前提是你还信得过我。人在最孤苦的时候同信得过的人交流一下就像打开闸门放出苦水,这样心灵会舒服一些。……如果你父亲在这儿,我想我此时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我也爱你…。请你相信。”

    眼泪在纯如的眼眶里打转,她极力的控制着。

    浩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把手给我,要哭你就哭吧,医学上女人的泪腺就是排泄痛苦和恐惧的解调器官。你这样太让我担忧了………我该怎么办?”

    纯如终于忍不住了,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我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孤独的。”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浩生抚摸着她的躯体却异常的冷静,他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她陪伴着她。

    哭过之后,纯如安静下来。“叔叔,我激怒了姥娘,她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我想在您这住几天………”

    “好的好的,我非常高兴。”,浩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房子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没有人来打扰你。”他语气温和得说。

    纯如像一只小鸟偎在鸟窝里。

    正在此时浩生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她接听着电话。

    是温金璞打来的,他回家后闻听此事心急火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顾不得许多,四处打电话询问外孙女的下落。还好,她在浩生家里,这让他暂时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他清楚外孙女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就嘱咐浩生好好照顾。浩生要他们放心,她在这儿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温老先生非常关心你,他是受人尊敬的一位老人。”放下电话蔡浩生看着愣怔的纯如说,“不要紧张,他一句话也没有责备你,你尽管放心。”

    “姥爷没有问我离家的缘由吗?”她看着他说。

    “没有。”

    “您也不问我吗?”她坚定起来。

    “温家有许多的规矩,我清楚。打破规矩就会像你这样……”他想起了她的妈妈艳如,语调低沉下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不敢想以后的事情。

    “叔叔,下个周末我要去一家广告公司做服装模特。”纯如说。

    “好啊,你非常合适。你比你妈妈更漂亮!”他不由脱口而出。

    “妈妈……叔叔爱妈妈吗?”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失态了,脸一红不再言语。

    应该与她谈谈我的婚姻问题了,浩生想:我真的爱过她的妈妈吗?他现在可以下定论了:爱过,而且,现在仍然爱。

    我应该和她坦白一切,看来今天不是谈论此种话题的时候,他有些力不从心,沉默片刻,他说:“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第六十章 成功的明信片

    周末,纯如按着约定出现在杨卫宪指定的模特培训中心进行短暂的形体训练。高个子的她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训练的基本功就是穿着高跟鞋练站功。挺胸、收腹、抬头、意念提升等一系列动作,她做得很到位,并且就是这样让她连续站上几个小时,她的姿态都能保持不变。因为自从她会走路起,爸爸就把她当小兵训练了。想不到她父亲从小到大一直把她当“兵”训练的功底在这派上用场了。

    下一步就是训练她的身体灵活性了,一个180度的旋转亮相动作要求很严,她忍住由于大跨度骨关节的灵活旋转而带来的身体疼痛认真地接受着教练的严格要求。事实证明,她是好样的,仅仅两天她就掌握了基本要领。她身姿挺拔,长长的脖颈上头颅高扬,背部曲线呈s形,弧度完美,小腿三角肌丰满有力,身段比例协调,三围分别是:92/63/92,近乎完美。她有着模特所具备的所有条件。训导对于她的功底和外形条件感到吃惊:

    “一个天生的模特样板!”

    又一个周末,杨卫宪带着她和服装设计师一同去了那家广告公司指定的摄影室。

    摄影师正在忙碌,一摞摞的照片堆在工作台上他正在筛选。在它的旁边,几个大号摄影灯和一架摄影机很醒目的摆放在那儿。摄影师是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人,杨卫宪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不在焉得抬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这种态度令人看上去很傲慢,说句公道话,事实完全不是如此。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管是哪类艺术家,他或她的心里除了对美的灵敏捕捉感兴趣外,对任何事物的反应都是迟钝的。实际上,他们就生活在自我的艺术世界里。这种人生的表现形式给人的感觉除了傲慢没有词可以形容他们,他们是一群“怪人”。

    正当纯如盯着摄影师那一幅怪模样看时,他突然把刚刚低下去的头又迅速的抬了起来,就像他的脖颈是用弹簧做的。他眼睛盯住纯如停止了手里的工作,他的目光闪射出惊奇与兴奋,如同航海家发现新大陆一样围着纯如转了两圈。

    “这就是你说的模特?”他看着杨卫宪说。

    杨卫宪一时摸不准他的脉络。这个在摄影界颇有名气的家伙有个鬼脾气:每一个进入他镜头里的人物第一关若过不了他的目测,你就是付他再多的酬劳他都不接活。杨卫宪谨慎的回答:是。

    对于摄影家一无所知的纯如,就像一头初生牛犊,她看到那个傲慢的摄影师突然盯住自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立即把自己摆放成“你尽管看,我是最好的!”姿态面对着他。她静美飒爽,挺胸昂头微微一幅挑战的样子,正是这副样子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个模特最具魅力的无可匹敌的美!

    她的样子把摄影师刺激的有点按耐不住自己,他想即刻进入工作状态,让他用镜头把这姑娘的毫无雕饰的天然雅气,还有丰富的情感混合在一起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大气质记录下来,那是一种永恒的美。

    这种美无论用什么服装衬托都独一无二。

    “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他克制着自己问她。

    “我叫纯如。请您今后不要叫我‘小姐’,我讨厌这俩字儿”。

    摄影师看到她那副样子哈哈笑起来:“哦!一个倔姑娘。好,纯如,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杨卫宪听后长出了一口气,他明白,摄影师非常满意。从摄影师的口气和表情他意识到:这个姑娘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模特!他立刻觉得对待她要像公主一样,她的形象或许就是自己的财富。她超出了雇员的范畴。

    纯如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突然感觉自己已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地。这个领地谁来主宰她不清楚,她产生了一丝恐惧与焦急。就如一个探险家,越是弄不明白的地方越想探个究竟。于是,她急忙回答摄影师的问话。

    “随时。”

    “噢,对劲!”他握紧拳头做了一个满意的动作,“杨老板,去准备您的服装。化妆师——!”他大声招呼道,“给这个姑娘化妆。”他吩咐完,自己就忙碌起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化妆师把纯如领进了化妆间。这里有一排化妆台,可以几个人同时化妆。可现在除了她们俩空无一人。

    女化妆师打开她的两根麦穗辨为她洗头整形,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发型就被疏成了晚妆,一抹斜斜的刘海擦过眉毛固定在左鬓。化妆师又开始修整她的眼睫毛,她象摆弄一个布娃娃似的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在纯如的脸上描画。尽管化妆师轻手轻脚的在她脸上涂抹,她还是感觉很不舒服。最后总算做完了松一口气时摄影师却走了进来,他看着纯如的头发大发雷霆:

    “怎么搞得?这么俗不可耐!这不是头发,是一团彩云你知道吗?它是活的活的,会说话的!模特首先是表现人,其次才是服装。这头发和它的主人再配上服装就是自然界里流动的水,森林和山脉,而这张脸是所有一切的焦点。——这不行。”他指着纯如的发型说“把它染成金黄|色。”

    “就像德鲁。巴里摩尔?”(二十世纪末,美国著名的模特兼影星)化妆师说。

    “不不,她就是她,典型的中国姑娘。不过她的头发可以象巴里摩尔。”

    化妆师就要动手拆她的头发,纯如急了:“等等,谁是巴里摩尔?我不想模仿任何人。我的头发就是黑色的,它可不能变成花里胡哨的。待在学校里,我必须遵守校规”

    “现在是你待在我的工作室里,你就是我的工作对象,你的任务就是按我的要求摆姿势。你不懂模特的规矩吗?”摄影师看着她说。

    “不行!头发上色就是不行。”纯如可不想为此冒险第二次被学校开除。

    摄影师瞪起眼睛冲她叫:“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什么叫不行?你是模特,我说行就行。上色!”

    “不要。”纯如急得站起来,“模特是人不是工具!”

    摄影师看着她的模样“噗嗤”笑了:“人”,非常有意思的回答。大多数的模特都把自己当成了“摆件”来配合摄影师的要求,而这个姑娘拒绝这样做。如此的模特他第一次遇到,有点无可奈何。

    化妆师很同情小姑娘,她提议用假发,纯如马上同意了。可摄影师却坚决不同意。

    “不行,假发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我妥协,原发原色,但发型要改。我重新调整布景。ok,就这样。”

    化妆师重新给她的头发造型,乌黑的头发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个的连环套,像奥运的五环图标,王冠一样的堆在头上。设计师给她拿来了服装,她穿上了一款时尚的海蓝色套装。具有古典欧洲骑士风格的服装穿在她的身上立刻就有了灵魂,就象征战得胜而归的女骑士,折射出现代女孩的飒爽英姿。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激|情四射美艳无比,惊羡化妆师竟有如此的绝技!

    一切准备就绪,她被推出化妆室。

    “姑娘,你耽误了我太多的时间,你要保证不再出差错。上了这个台子,你的表情,姿态造型都要听我的,这样我们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你懂吗?”摄影师按住心理的激动,拖住她的下巴仔细观察着她说。他今天要在这张脸上寻找到奇异的明信片……

    接下来,纯如没完没了的换服装换发式,试拍各种背景下的造型姿态,直到把纯如弄得精疲力尽脑袋发蒙,摄影师还意犹未尽。

    结束后,胖服装师给杨卫宪打了电话。纯如卸完妆坐在椅子上休息时,杨卫宪同女儿一起进来了。两个姑娘抱在一起,燕燕极为兴奋。杨卫宪也十分高兴,他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同共进晚餐。

    纯如实在是饿了,早起没吃饭。而摄影师根本没有想让她吃午饭,这个混蛋工作起来如入无人之境,真是铁石心肠!她不看任何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守住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摄影师想笑:这个姑娘的确与别的模特不同。

    模特分等级,有名气的模特在如此的宴会上傲视一切,她们觉得无论是广告公司还是客户,一切以她们为轴心,进食的样子很淑女;一般的模特在这种时候在雇用她们的客户与当事人面前极尽展现她们的各种本领来取悦于人,她们很少进食;低等的模特则借机撒娇来提高她们的影响力,她们频频喝酒不惜把自己灌醉。

    你看呐,这个倔姑娘好好表现了一整天,却象什么也没做一样,毫不顾念自己的形象直管大口的吃饭!有如此的心境,她确实是简单中的不简单。

    照片很快就洗出来了,每一张都震慑心魄。时装被她衬托的富于激|情,就像玫瑰花一样鲜亮。这样的照片用到谁的广告和资料中去,相信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博得买方的青睐。哦!这是一组通向成功的明信片和护照。它们比那幅油画更具有诱惑力!

    杨卫宪拿走了属于他的全部照片。剩下的就归了摄影师,他仔细的端详着她:

    这是一大片未开发的chu女地,我要在她身上挖掘出奇美的风景来!

    第六十一章 重蹈覆辙的发现

    纯如离开家住到前任姑父家的消息使温小宁喜出望外,她在摆脱不了的烦恼中生出一些奇思怪想。

    她为纯如勇敢地拿起“自由”的斧头砸碎束缚她的锁链而高兴,但她更为她住到浩生的家里而暗自窃喜。当她发觉自己是如此的希望浩生与纯如好起来时,她明白: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乡村的田翔宇!

    这种发现把她吓了一跳:她在重蹈姑姑的旧辙!天呐,这将比登台演唱更深的刺痛家族的神经。消息带来的快乐瞬间就被这个“发现”赶跑了,她沉默起来。

    爱,还遥遥无期,田翔宇就像长在天边的一棵相思树,他心中结出的果子已明显的刻上了纯如的名字。虽然她知道纯如不爱他,但要从一个痴心男孩那里清除掉他深爱的姑娘是多么的难呐!取代一个人的位置比完成一项大工程不知要花费多少倍的心血,最后还不定怎样。想到这,她心中不免一阵惶恐。

    “真倒霉!”她恨恨得骂了一句。

    是啊,她的确在倒霉:学业补考不及格;她的出台演唱机会一直是那首《今生最爱》,而且,她一直都被罩在“情歌王子”王煜的光晕底下。她因此郁闷得很,时不时地与王煜大“吵”一顿。王煜看着她的“蛮不讲理”,只轻轻的回应一声“不可理喻”,就不再理她。

    她的“筱桐乐队”在北京找不到大舞台,为了生存下去,她不得不放下“贵族”小姐的架子,接受队员们的意见:答应去酒吧和企事业举行的典礼上演唱的邀请。为此,她无奈而又沮丧!

    最近王煜不知忙什么,很少到她的练歌室来,而她又迷恋上了田翔宇。

    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不顺过。她愤怒,她烦躁却又不知如何能解决这些烦心的事情。都说有钱就能解决一切,他们家有花不完的钱,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反而把她凌驾于高寒之处与世人隔绝。钱,既不能纠正奶奶的偏见,又不能购买大学法律那该死的成绩单,更不能对换翔宇那颗已有所属的男儿心。

    钱什么都不是,钱什么都不能!烦,烦!

    小宁一个人闷在屋里,左思右想都排解不了这许多的烦恼。以往烦的时候她用唱歌来缓解,今天她想不起唱歌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被绑的难受极了,她好想自己手里有一把刀,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都剁个粉碎!她想,如果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