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活着,我做主 > 活着,我做主第22部分阅读

活着,我做主第22部分阅读

    着多想,他迅速换掉鞋子:“小如,等我回来!”他甩下一句话就一溜烟儿的跑下楼去。

    难缠的刘芳菲此时早已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病人。

    顷刻间,乱糟糟的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那一刻纯如的脑子里不知想了什么,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觉得她身边的一个“驿站”呼得一下又没了,自己就裸露在荒漠上……她没哭!

    现实与憧憬,空落和烦躁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正走在一个岔道口上,她没有办法把虚无缥缈而又温情脉脉的王煜和实实在在的蔡浩生复制成一个人。啊,爱情与婚姻的确不能混淆在一起,拥有它们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蔡浩生回来了,他显得很平静也很疲惫。

    “我已经把她托付给她的同事,看样子,她好像真的病了。不过她现在没事了,我把她交给了心理科的谢主任。他会照顾好她的,她本身就是心理医生,冷静下来,她会好的。”

    “叔叔错了,脓包好治,心病难医。自己是看不清自己的,何况是给自己治病。病在哪儿………”纯如喃喃自语。

    蔡浩生看看显得落寞无助的纯如,又听到她说出这种话来,一颗做医生的清醒心呼又变得愁肠百转起来。

    他慢慢走近她,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抚弄着她的头:“纯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千头万绪我理不请。我彷徨我痛苦……把你的手给我好吗?”

    “叔叔说的哪里话?叔叔理不清难道我就理清了?你要是把我当成一颗清心丸来爱与你对待妈妈有什么区别?”纯如推开他的手说。

    清心丸?蔡浩生一时蒙住了。他彻底的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比有罪更让人不可饶恕。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中用,艳茹骂得好:没用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我真的不配拥有她吗?他痛苦的看了她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你生气骂我打我都可以。我……我做了一件天不可恕的错事,我没有想到后果是如此的严重,把你也牵扯进来了,我感到罪孽深重……”

    纯如就像一座冰雕,她平息了自己的愤怒端坐着。她没有回答浩生的话。

    浩生心绪烦乱,在房间里焦灼的度步。

    “清心丸?哦,不,你不是药。我不能再次地把爱搞错。我爱你爱得发狂,我想为你付出一切。一步都不想离开你。和她在一起时,我心里觉得是爱她的,但我更害怕她,我害怕和她在一起。不知这是不是区别?”

    纯如惊异的看着他:“叔叔说的可是刘芳菲?”

    蔡浩生的眼里突然充满了愤怒:“不,那个女人差点毁了我的意志!我说的是你妈妈,我这一生错就错在意识糊涂,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要一心一意追求我的幸福。小如,我一直守着这份爱,守着就有机会”

    “叔叔,恐怕您没有机会了。”

    “什么?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两个小时前你说过接受我,王煜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蔡浩生糟糕透顶的吼道。

    听到这番话,纯如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她发觉自己非常的恐惧和痛苦。

    “叔叔,我的爱和妈妈是完全不同的,不管王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他奇异的观点是叔叔永远比不上的,好新鲜!”

    浩生紧张地问:“什么观点?”

    纯如回答:“叔叔不要问了,你不会明白的。现在,我倒有些糊涂,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需要有自己的空间,等我想好了要爱情还是要结婚的时候,我会给叔叔一个满意的答复。叔叔现在不要逼我!”

    “纯如,我对你的爱与爱你妈妈也决不相同,我不会逼你。”

    “不管你怎么去爱,你的变化只限于形式,而我与妈妈是质的不同。”

    她的话如一声响雷,震得浩生头好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下地狱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走进地狱之门,从此走进苦恼的深渊。他的头低得更深,心里有无法摆脱的惆怅与迷茫。

    时代更新,爱又何必守旧呢?

    沉默,……还是沉默。

    浩生好像突然从这沉默中醒来,他一把握住纯如的手:“小如,我的心里已经跨越了时空和年龄的两个障碍,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不会中断……”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当我和王煜在一起时,他就像一块磁石一下子把我吸住,我无法抵抗!叔叔就像我喜爱的一部书,百看不厌,我只想在里边徜徉享受,却不想独自拥有它,因此我害怕…”

    情绪激动的浩生一把拉过纯如拥进怀里,颤抖着说:“小如小如不要怕,不要和叔叔说‘对不起’。不管什么样的爱,没有什么对不起。叔叔爱你忘了一切,叔叔发誓像一个父亲也像一个情人那样爱你,不管你接受哪种爱,我都幸福的发狂。就算我因此掉层皮,就算我被王煜打了个落花流水,我都不怕。”

    “叔叔,给我时间吧,时间会给您机会。”

    “好,叔叔有时间等你……。”

    “叔叔,你不怕温家吗?”纯如抬头看着他说。

    单纯的浩生又一怔:“温家?”

    “温家!”

    浩生的目光闪射出从未有过的坚毅:“守着你,叔叔什么都不怕!”

    纯如看着他坚毅的目光心情开朗起来:男人真实勇敢就可爱!

    不知谁的手机在这时响了。纯如摸出自己的手机,它不满的对着女主人不说一句话。

    “叔叔是你的机子呼叫,接电话吧。”纯如离开他。

    浩生拿出手机看着她慢慢打开:“喂………”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惨白。

    电话那头是刘芳菲。

    第七十三章 我不是蛋糕

    暑假到了,田翔宇郁闷彷徨。

    纯如不回家,她在北京干什么?那个“大尾巴狼”还围着她转吗?她的另一个追随者又是谁呢?

    哦,我也有麻烦,温小宁的热度太高了,自己有点招架不了……

    田翔宇在繁忙的学期结束后,忽然失去了做事的条理和方向感。纯如和小宁成了他的困惑与迷茫。

    他要知道纯如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可纯如告诉他这个假期不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回去还有什么劲?”翔宇犹豫失落。

    怎么办?

    热,热!暑天的上海热浪滚滚。“真该死!”翔宇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校园里热,宿舍里热,他的心里更热得焦躁难耐。校友们约他一起去西藏写生体验世界屋脊的神奇奥秘,他说“没心思。”

    校友望着他,猜他可能迷上了油画中的“小花”。他们就取笑他:“噢,《家乡的小花》—我对她的眷恋如同空气一般/若是因为我的远行她不再复活/我宁愿同她一起凋零…”

    “该死!”翔宇挥拳喊道,“别在我这里饶舌。快去你们的西藏去吧!去!”

    “噢——”

    校友们一哄而散,他们撇下他去了西藏。

    几天后,翔宇挤在上海站的售票窗口,去北京还是回家?他依然犹豫不决。

    “到哪里?”售票员问。

    翔宇迷茫着眼睛看着她,一时语塞。

    “到哪里?”

    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后边的人不耐烦了:“莫要耽误侬的时间,弄弄清楚,一边去发呆!”他说的是上海话,而且还带着上海原产人的清高和傲慢。

    翔宇没有听懂他说了句什么话,但回头看见了他那副神气。这副神气和那句没听懂的话加起来就如一种讥讽的挑衅,翔宇的火气“腾”的着起来:

    “你他娘的才是‘母呆子’,哼!娘儿们腔。”

    那个人没有听懂后半句,他听清了“他娘的”。从口音上他判断出了小伙子是北方人,只有北方人爱骂“他娘的”。这就是说小伙子在用北方话骂他,顿时,他细白的脸皮红得如猪肝,眼睛像金鱼一样鼓起来:

    “哎呀!你这北方的土鳖仔太粗鲁了。不讲公德还骂人呐,我今天就是不出门了,也要给你评一评!”嘴上说着,他的手也搡了一把田翔宇。

    “战争”有时就因为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就突然的爆发了!

    正火着的翔宇一听,嘿!怎么着,还想拼一拼?瞧你的猢狲样儿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翔宇把行李一扔,指着他说:“别以为在你的地盘上,你就长脸是不是?看咱俩谁拼得过谁?”说着,他上去就是一拳!

    闪电般的。

    这一拳打在他的左肩膀上。他很会打架,用力猛而且不伤及要害,是从小跟常喜叔学的。

    那个人趔趄着摔倒了,他急了,爬起来就骂:“你这个臭瘪三,你就是个土匪嘛!”

    他的原汁原味的本地化叫骂引来了许多观战者。

    翔宇气得挥起拳头还要再打,民警赶过来制止了他。

    民警首先把围观的人驱散了:“散开散开。怎么回事?”民警问他们。

    “他骂人!”

    两个人各操地方话抢着说。

    民警好像从中明白了一些,他的嘴角显露出一丝微笑:南腔北调的又一次误会。

    “愿意跟我到派出所还是在这儿解决?”

    翔宇不作声,上海人气急败坏的看他一眼诉苦道:“今天我倒霉呀,碰上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还大打出手,你要好好训导他才是!”

    “训导谁是民警的事,两个人打架都有责任,你就脱了干系吗?”民警严肃地说。

    嘿,够“公”够“安”!

    他们讲的都是纯正的上海话,翔宇一句也听不懂,他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民警看看翔宇,用带着上海味的普通话继续问那个上海人:“他怎么不讲道理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往哪里去,堵着窗口发呆。我着急呀,你看看你看看,开往北京的k25次还有半小时就启动了,我让他一边去搞清楚,他就骂我了。你问他是不是?”

    “是这样吗?”民警问翔宇。

    翔宇说,“是他先骂我的!”

    “他骂你什么?你懂上海话吗?”

    “我不懂上海话,但他说我是‘母呆子’就是骂人。”

    地方话,你太诡异了,全世界都要消灭你!

    民警笑了,他用上海话和那个人交流了一下,又查看了他的证件,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走了。转过身来民警问翔宇:“你是不是在上海读书的大学生?”

    翔宇回答是。

    “你的证件呢?”

    翔宇窝着火在行李袋里找出学生证塞给他。

    “吆,还是名牌学校的艺术生。学什么的?”

    “绘画。”

    民警察看着证件:“不错。上海不仅是商家的宝地,也是艺术家的天堂。好了,你们都让地方话给捉弄了,是个可笑的误会。你的火气蛮大的,他吃了你一拳不追究你,你就买票回家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上海读书,学点上海话就会好多了。就这样,你重新排队买票吧。”

    民警把证件还给他,冲他笑笑,“民警很忙,少发点火气,就是支持我们了,拜托了大学生。”他说完就消失在售票大厅里。

    和平安宁的使者,向您敬礼!

    嘁!这算什么?翔宇望着民警消失的背影依旧迷茫。看看自己握着的拳头,它该挥向哪里?

    北京,k25!那个上海人提供了方向。

    重新排队。他心急火燎!

    拿到票,他一路贼赶着似的冲进站台,在火车启动的最后一秒登了上去。好巧,他与那个上海人面对面地座位。

    好尴尬!

    尴尬了一会儿,翔宇用普通话对他说:“对不起,请您原谅。”

    那个上海人看着他,好像在分析他的话有几分诚意,接受他的道歉与己划不划算。

    静了半会儿,他才操着半桶不通的普通话回说:“没话说啦,同坐一辆车,互相关照点。”

    翔宇点点头笑笑就不再言语。他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田娘接的,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喜得合不拢嘴,只顾了“嗯嗯”“啊啊”的答应,只嘱咐儿子照顾好自己,有事想着跟家里求助,没有一句是质问儿子为什么去北京而不是回家?或者是向儿子索要什么的。

    妈妈呀,您们怎么那么伟大?!伟大的如天地,任儿女们天马行空恣意妄为。您痛也不说,苦也不说,累也不说,愁也不说,难也不说,不管儿女做什么,您只管让自己的胸怀成为大海,而您的宽容就成了大海中的一盏明灯。

    儿女们能懂做母亲的一颗心吗?他们拿什么来报答您呢!

    翔宇去北京没有遭到妈妈的反对心里忽然豁亮了。他先斩后奏,难道妈妈还把他从火车上揪下来不成?

    他哪里知道,放下电话的妈妈心里有多担忧。

    坐在冷气开放的车厢里,翔宇的心情格外的好起来,创作欲也随之而来。他从行李包内拿出画夹和笔做起人像素描来。

    人像素描,他是拿手的,从小他不知画了多少纯如的人体画像。现在,他看着那个上海人舞动画笔在板纸上勾描起来。一会儿的工夫一幅素描就出来了,他恭恭敬敬的拿给上海人看。

    “抱歉,别嫌弃,留个纪念吧。”

    上海人拿过来瞧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哎呀,蛮好的!你在上海读书是学美术的?”

    翔宇不好意思地点头称是。

    “刚才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呵。”上海人笑容可掬地说,“我是上海人,是去北京出差。有句俗话是叫‘不打不成交’,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说是不是嘛。”他把手伸给翔宇。

    于是两个人又格外地客气起来,各自用带着地方味的普通话聊起了天。

    火车运行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北京西客站。

    第一次来北京的翔宇跟着人流出了检票口傻眼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开阔的广场,而是拥挤在一起的楼梯,天桥,玻璃门,还有一个炮楼似的建筑物杵在面前,简直就是八卦阵。满眼是拥挤散乱的人头在八卦阵里四处碰壁。该上天桥还是钻进玻璃门?他不知所措。

    “什么破地方,简直就是迷宫!”找不到方向的翔宇在心里骂着,他试图看到一辆出租车,但是除了大马路上奔跑的公交车什么也没有。他出错了站口却不知道。

    没办法,他只好给纯如打电话。原本他不想这么快就惊动她,那样显得他太没本事了。但是这个火车站让他摸不着头脑,就像困在坟墓里,他顾不得许多,就拨了她的号码。

    此时,纯如正在一家酒店里与摄影师和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人谈话,杨卫宪也在场。

    皮肤恢复如初的纯如让摄影师喜出望外。擅长人物肖像拍摄的他,在纯如身上似乎找到了一种新角度的镜头语言去解析摄影艺术的魅力。他要努力去探究,打破目前人像摄影止步不前的窘况。

    一家很有实力的广告公司看到了他给纯如拍摄的平面造型非常感兴趣:照片中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中的视听界面为零,谁也不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但是你一旦看到经过他们公司包装过得她,她带给你的视觉却是“地震”性的惊叹!

    广告公司正在探求一条全新的策划路子。时下的明星模式已经面临着被广大消费者质疑的危险。低利润的时代已经轰轰隆隆的到来,明星的高额费用把商品推向价格的顶端。试想一下:一碗快餐面拿一个顶级明星来为其做广告,其价格那才是一个“了得”!

    纯如,一个普通人,为普天下的普通人做广告,费用低不说,正是这种从未谋面的新视觉给人留下的冲击波是最有魅力的,让老百姓说老百姓要说的话也将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再加上这个姑娘本身那摄人心魄的美就更增添了广告的挖掘商机。

    公司经理与摄影师谈条件。摄影师说,他绝对拥有拍摄她所代理的所有广告影像权。经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机智的经理也趁机敲定:广告公司独自享有他所拍摄的影像使用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摄影师没想到这一层,自己的版权却被他们公司的使用权给约束住了。他及其佩服商人的大脑比双核电脑还快。不过,他不太理会公司的使用权,反正他们不会让这些影像闲着,因为它们是用钱买来的。

    钱生钱是广告公司的宗旨。他们使用这些照片和影像的同时,也就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