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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第38部分阅读

    得出马了。”

    声如洪钟,震得回音连连,毛头大有表现内力深厚之态。

    话声未落,只见得他已穿出密林,直跳曲径而下。

    他仍喜欢敞开胸脯,展出结实胸肌,经过年余训练,更为结实,光头已变成平头,和尚味己祛除怠尽却换来一副大烟枪态。

    他学的是烟枪功,当然习惯用烟杆当兵器,可是冼烟身形瘦癯,用个指粗的烟杆也就够了,他却人高马大,用起来难免轻松无味,逐找来手臂粗的甘蔗代替,但耍熟了,也打造一根铁烟杆。

    这烟杆功用可多了,可抽烟,可当洞箫吹,可当兵刃,还可当铁筒,他本就有意向毛盾炫耀一番,不过时间一久,洞箫吹不出名堂,也没啥银子好嫌,反倒是抽烟,这管又大又粗烟杆若装满烟叶,不但抽起来如烟囱,而且还可以熏死人,实在威风。

    毛头现在即抽着大烟直掠而来。腰际还挂了枕头大布袋,里头全是塞满烟叶。

    他倒不在乎等级,只要能冒烟者通通都抽,老烟枪直嫌他低级,他反而吐得老烟枪一脸烟,逼得他落荒而逃。

    武灵雪姐妹乍见毛头模样不禁想笑。尤其是武灵玉,她从未见过毛头,心想着毛盾长得甚精明而有人缘,毛头也该不会差多少,谁知他真如江湖卖艺的傻大个,不过越看倒是越有趣。

    毛头见着三人,尚差三十余丈,他故意显现轻功,凌空掠飞而起,连翻七个斤斗,方自劈腿落往渡头木板上,岂知木板只厚三寸,又日夜风吹雨蚀,根本禁不了如此重大坠力,叭的一响,他那右脚已陷穿木板,直往下冲,眼看就要砸坏整条桥,他惊叫一声,双手左右施力,再一个翻滚,方化去冲力,得以安然滚到三人面前。

    他尴尬一笑:“三位久仰了,本人乃功力过剩才会出此下策,三位别见怪。”

    三人强忍笑意。

    武灵雪道:“功夫练成了,帮忙把毛盾救出来吧。”

    “毛盾乃是我师弟,我非救不可!”毛头已起身,威风八面地抽着烟杆:“放心,我师父说过他是金刚命,死不掉的,且把事情说来我听听。”

    后头老烟枪已飞掠过来,一杆敲向他脑袋,冷斥道:“我哪说过毛盾是金刚命?你少胡扯!”

    毛头搔往脑袋,干笑道:“此师非彼师,你是后来师,他是以前师,就是茅山第七代掌门说的,烟杆师你别误会啦!”

    老烟枪这才明白,干笑道:“反正吃亏被敲的也不是我,多误会几次又何妨?”

    毛头瞄眼道:“别忘了我拜你为师学功夫是有条件交换,等将来我禀明毛盾掌门,两人研商把你开除之后,你就知道什么是误会了。”

    老烟枪想及和毛盾还有一段歉疚,玩笑话题也就敛了起来。

    他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快出发吧。”

    冼无忌点头,当下引导众人上船,直往上游驶去。

    第二十五章 法术大战

    在船中,毛头已将事情问明白。他甚是不解:“那人法术会高过毛盾?不大可能吧?”

    武灵雪道:“我亲眼看见他引出许多鬼魂及僵尸,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这么厉害?看来真有点行道……”

    “而且他还抢得了阴阳镜。”

    “宝镜也在他手中?”毛头皱眉:“师弟这次可输惨喽!”

    老烟枪急问:“你行不行?不行得另想办法。”

    毛头道:“有了宝镜是很难对付,不过可以先把宝镜抢回来,凭你们几人还怕抢不回任何东西?”

    老烟枪倒有所把握:“只要事先没碰上那所谓的妖魔鬼怪,普天之下还没有银灯联和金武堂联手抢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啦,还怕个什么劲?”毛盾猛抽烟杆,吐了个大烟圈,嘻笑着:“以前都是他救我,现在也该轮到我救他了吧!”

    众人怀着希望一路放船赶路。

    往上游追驶不易,他们半途上岸,改用马匹日夜奔驰,回到太原城只花了五天时间。

    来回差不多耗去十一天。金武堂上下仍无毛盾消息,就连那黑心道人所住的黑心洞也查不出结果。

    他们并没直接进城,而是躲在附近分舵隐秘处,照陆不绝计策,花弄情也该有所行动了。

    果然再过两天,花弄情伤势似乎已好了大半。她早打探出武灵雪等人为搬救兵,这几天都不在堂中。

    她等前一个礼拜是想试试他们是否耍诈,等后几天是想把伤养好,但江南来回也该两个礼拜,她想及武灵玉很可能快回来,现在不溜以后可能更困难,逐找了购买衣衫脂粉为名,只身溜出金武堂,再暗中绕转出城。

    在发现并无跟踪迹象之际,她快马加鞭往西南方向掠去。

    情报传向分舵秘处,武灵雪已传出命令,没有必要不可近身跟踪,她则领着妹妹、老烟枪、毛头及冼无忌专走僻径以追踪。

    花弄情走的果然是太行山脉,不过她却不敢明日张胆进入山区,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处全是灰岩面山峰,此山光秃无草无树,像是石块砌成,她则站往最高处,点燃一支火把做信号,挥了几下。

    复见左侧另有山峰传来反光,花弄情心下一喜也就赶了过去。

    那山峰则恐怖多了,先是一大片似乎是乱葬岗亦似乎是古战场的断臂残垣碑石散落四处,再往前行半里,一大片高崖挡在前头,高崖上则筑有古堡,想攀上去除了轻功之外,可能只得上头放绳索吊人了。

    花弄情寻至此地已欣然一笑:“这地方险得很,倒是可以用来当基地。”再瞧四周,全是云雾所罩,大白天还鬼气森森,越看越合她心意,不禁张口大喝:“老道,我来啦,还不快出来迎接?”

    “来了!”话声未落,天空突然飘下身穿黄道袍的黑心道人,他直坠百丈,只换了一次脚即已飘落花弄情面前,拂尘一甩:“贫道早恭候大驾光临。”

    花弄情欣笑:“这是什么地方,鬼气森森?”

    黑心道人笑声不断:“量你也不信,是毛盾说的,叫什么鬼篱笆,也就是隔着一道篱笆,人鬼两界即能相互现形。”

    “他提供的?”花弄情不安:“会不会耍什么阴谋?”

    “贫道仔细看过,实有鬼气,但只要好好看住他,还怕他作法不成?”黑心道人笑道:“反正你也只是想逼他一点事,那就走吧,等你逼完之后,我还得用他祭坟。”

    花弄情点头:“你是否问了他有关阴阳镜的秘密?”

    当然,这才是黑心道人留住毛盾的最大原因,摸摸胸口的阴阳镜,黑心道人欣然一笑:“他说了一点儿,但以我能耐,用它绰绰有余!走吧,他可能已经等不及了。”

    当下两人正想准备攀掠崖面而上。猝有两道金光射来,直取两人背心。

    两人但觉有异,金光已不及三尺,更带出一片炫光,像千千万牛毛针般猛扑上身,两人惊骇,登时反掠斤斗倒躺地面,金光贴腹而过,花弄情得以安全闪开,那黑心道人却因背部本就曾挨过枪,此时倒躺,总压痛伤势而使他动作稍缓,噗然一响,那金光已穿割他小腹,直钉岩壁没入七寸深,光亮闪闪,原是金武堂常用兵刃。

    花弄情惊叫:“我被跟踪了?”

    黑心道人却为自己小腹疼痛而呻吟,伸手摸去还见血,差点肚破肠流,他怒吼:“暗箭伤人,老道饶不了你!”

    “饶不了就拚啊!”

    毛头可威风了,领着冼烟,冼无忌以及武灵雪,武灵玉姐妹大步赶来,方才那两把金枪即是出自两姐妹之手。

    毛头吸着烟杆,长烟一吐,又自逼近二十余丈。

    “是你们?”花弄情已惊心动魄,她认得出武氏姐妹,更认得出老烟枪,他武功可不比武向王差。

    黑心道人亦是动容:“你们如何找来?”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着你的姘头偷偷摸来。”毛头讪笑:“捉j捉双,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弄情猝而怒斥:“你胡说些什么?捉j在床,我们根本就没什么!”

    毛头高笑:“再下去不就是上床了吗?我是及时前来阻止,免得你犯下严重错误。不过照你面相看来,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是免不了的。”

    “臭杂种,老娘撕烂你嘴巴!”

    花弄情疾扑而上,一掌就要让毛头好看,那毛头本就有意试试自己武功,当下喝叫,马步一蹲,烟杆交左手,腾出右掌凝力,但见花弄情已不及三尺,猝而探掌打去,轰然一响,毛头连退数步,手掌生疼,似乎处于下风。

    花弄情却也被逼退一步,很是不信小毛头能挨她一掌,待想再攻,老烟枪和冼无忌左右挟来,两人劲如洪流轰向花弄情左右腰际。

    她硬是想发掌相抗,却只比出掌影而未来得及封招,叭然连响,她闷呃一声,被打得弹飞出去,凌空倒翻斤斗得以消去劲道,方自落地,气血已浮动,似又牵动伤势,再也不敢胡乱攻招。

    黑心道人见状轻喝一声“快走”,两人同时掠高想逃。

    老烟枪自是不肯让他俩得逞,冷喝一声,人如天马截向高空,三杆七式硬封住两人退路,冼无忌随后亦加入战圈,武灵雪姐妹也来个金枪尽出,想制住两人。

    冼无忌却道:“你们快上去救人。”

    武灵雪这才醒悟,猛点头,和妹妹斜掠闪过战圈,直冲而上。

    “谁也别想上去!”黑心道人怒喝,拂尘倒甩老烟枪烟杆,将其扣得死死并想拖开,老烟枪就是不肯松手,扯得更紧,左手一招“金刚罩顶”就想砍了过来。

    岂知黑心道人却玩心眼,右手突然把拂尘松掉,害得老烟枪估算错误,扯力过猛而有所偏差,一时失了准头。

    黑心道人则双掌凝力再向外翻,一股太极般紫白劲流真气,劲冲老烟枪,打得他如弹丸跳开,黑心道人突然暴蹿一丈,截向武氏姐妹。

    老烟枪连滚数圈,倒没怎么受伤,却是满脸讶异:“太极神功?会是太极门?”眼看对方已快截住武氏姐妹,迫得他来不及多想,把拂尘当暗器又打向高空。

    黑心道人本是算准角度劲道,但拂尘打来,威猛无比的啸声听来生寒,眼看就要绞向双脚。

    他不得不回身一掌打开拂尘,待想再追武氏姐妹已是不及,怒喝一声,伸手抓出阴阳镜,猛念咒语,还照出光影直冲两人顶头,轰向着岩面,炸得碎石纷坠,武氏姐妹只好左右逃闪。

    黑心道人一招得逞,快速又念咒语,阴阳镜直往天空打去。

    “天雷动,阴阳倒反——”

    吼声方起,天空轰出巨响,但见乌云如水倾泻而下,越来越快,沉黑中仍见千奇百怪变化莫测之白浓怪影,那影子时如骷髅猛吼,时如魔鬼獠牙,厉鬼缠舌,极尽恐怖,但要仔细瞧个清楚,却又化成白烟般溶于乌云中,由于速度过快,白烟也被拉成一条条污浊线雨,更形幻出那股魔性。

    这还不止,四面八方像古战场之乱葬岗又旧事重演,趁那乌云罩顶之时,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个个面目烂碎可狰地逼杀过来。

    天地一片玄黑,简直进入地狱。

    忽而武氏姐妹被乌云追罩,那似乎附有无尽魔力逼得两人全身发冷,像被鬼淋淋冰湿的搂紧般,吓得两人招架乏力纷纷跃往下头。

    毛头突见此,心知要糟,分明已进入阴阳界,他惊喝道:“快过来,碰不得。”

    此时不但两女遭逼,连老烟枪和冼无忌都被此攻之不见形,避之又避不掉之怪异状况缠住,尤其乌云罩来,两人竟然无法穿视三尺远,简直有若睁眼瞎子,要是黑心道人和花弄情偷偷暗算,她们岂不成了待宰羔羊。

    想及此,两人很快喝向武氏姐妹快逃,一切得看毛头施展法术破去了。

    毛头当然倾全力,桃木剑抓来两把,朱砂红、符咒、鸡血、红糯米,几乎所有法宝皆同时展开轰向那乌云劲流,然而似乎作用不大。

    乌云照样滚滚逼来,仍参杂黑心道人魔鬼般谑笑声,早捣得四面昏天暗地。

    忽见乌云卷至武灵雪,她避之不及,猝而被掩没半身,那似乎有魔手般将她猛拖进去,她吓得尖叫,武灵玉见状奋不顾身地抓去,那魔幻乌云照样吞噬两人,一片没黑,尖叫声更惨。冼无忌自也奋不顾身抢去,仍遭灭顶。

    “快救人!”老烟枪见状想扣人又怕惨遭灭顶,除了扳住冼无忌左手之外,还呼来毛头助阵。

    毛头早是大小汗满脸满身,桃木剑往乌云幻鬼刺去,全如吃冰棒般被吃掉,他心下大骇,猛将木剑抛弃,抓向胸脯衣衫猛扯,那是茅山弟子所保有的玄天八卦骨,突然发出青光猛打幻魔。

    一时照得他目刺眼疼,攻势为之受阻,便也只是一闪光景,后头更多幻魔又自逼来。

    毛头看是挡不住了。喝声大作,顿将舌头咬破,吐血于符纸上,双掌一挟猛挥猛抖,化成火光,疾速往乌云打去,就如黑夜刚开的白光窗,火亮光速直直罩射过去,亮光处处可见得,武氏姐妹和冼无忌一条直线地被拖退去,那拖抓者竟是黑心道人,老烟枪怒不可遏,烟杆猛打过去,逼得黑心道人脱手而逃,毛头得以将三人揪出黑暗区。

    “快走,我罩不住啦!”

    毛头一马当先往外冲,大群僵尸团团围来,他举掌就劈砍树般猛杀过去。

    众人也惊惶撤退,可是总无法像毛头一样杀得顺利,那冼无忌被打得险象环生。毛头发觉后急叫:“击双眼或脑袋,快!”

    他先杀出通路,众人经过指示,果然有所斩获,疾速逃出可怕鬼阵中。

    他们似乎砍杀一世纪那么久,猝然冲出防线,踩在地上一静,似乎一切都没了,消失了,简直跟做了一场恶梦没两样。

    他们急忙转身想求证。

    前头百丈乱葬岗一片沉寂,哪还有什么妖魔幻影。

    可是那山崖已被乌云封住,直线连天,像瀑布一样罩得丝毫不见岩,不见石,却更如张开血盆在抽喘着舌头。

    这可假不了。

    老烟枪轻叹:“妖法果然厉害,不是人力所能抵抗……”四人全是汗流身湿,他好生无奈,转瞧毛头:“你还行吗?”

    “不行啦……”毛头苦笑:“这是阴阳界,我法力还破不了。”

    武灵雪闻言甚急:“那怎么办,毛盾还在里头……”

    毛头叹息:“我也急啊,可是……方才你们都看到了,真的厉害啊!”

    “总有法子可以破解吧!”武灵雪仍在逼。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毛头直念个没完,脑汁就快绞碎了,“要是被困的是我不是师弟,他一定会有法子吧……”

    老烟枪冷道:“别想那些颠倒话,事实已如此,根本改变不了。”

    “别吵,我知道改变不了,我是在想毛盾遭受此状况会如何处理。”毛头斥言。

    这话倒逼得老烟枪不敢再指责,愣在那里。

    毛头得以有时间思虑:“如果他是我,他会……硬闯?没有阴阳镜如何硬闯?斗法,我又斗不过……只好找救兵了……找谁?

    除了师父,谁还能破这妖阵!“

    毛头转向众人:“没办法啦,我看只有回去请师父才行。”

    武灵雪道:“那快去请他来,若不把毛盾救出,他可能会遭殃。”

    “放心,他命好,死不掉……”毛头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仍决定快去请人,免得命好倒早上天堂:“我这就去请人,你们守在这里别走,免得这两个妖人溜了。”

    “要走快走,废话那么多!”

    老烟枪一抬脚想踹人,毛头蹦了起来,急急往北掠去,情况危急,他也不敢再耍宝,奔得又快又急。

    老烟枪见人走远了,他才轻轻一叹:“守着吧,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只有尽人事以待转机。”

    当下众人各自找寻有利地点监视黑云密布的恐怖山崖。

    二天后。

    毛头日夜不停赶回茅山。

    在银灯联练武期间,他多多少少打探过毛盾以及自家门面之事,在得知毛盾把庙宇重建起来,他已然怦然心动想回家,现在果然如愿以偿。

    虽然毛盾不在,他仍显得兴奋,心想着神殿已盖好,毛盾也能将师父接回来,于是乎也就打起精神往神殿摸去。

    穿过长青芦苇,神殿屋角已现,毛头欣喜不已,大有浴火而生之感觉,忽见神殿前有灰发老人跳动,他更高兴,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来劲?于是他大叫师父,人如弹丸射去。

    “师父近来可好,笪邮江湖捞了不少油水吧?”

    毛头一身是劲撞掠过来,古铜色长袍老人也发现他,登时转身,两人面照对面照眼,毛头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