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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7部分阅读

    开,这人碾磨墨料,那个融胶,在找尤二专门捶打。

    这样,没人知道香墨的配方到底是怎样的,经过几次的磨合之后,香墨还真被尤湖这般捣鼓出来了。

    古家铺子的香墨再次上架后,不出一天的时间,便被卖空,为此,尤湖果断定下每日限买限卖的规矩。

    当古绯将两本册子都读透之后,她开始着手修改配方,还是以药墨的配方为基础,不断添加删减,再亲自动手准备墨料配伍制墨。

    这个过程比当初制香墨要困难的多,至少好几天后,古绯都看不到半天毒墨的雏形。

    那些失败的废墨丸,按她习惯,都是要被扔掉的,可尤湖手快的给收拾了起来,也不知他怎么改动的,硬是被他从废墨丸的配方中,弄出了其他香味的墨丸来,不同香味的墨丸,成套的制,专门卖给有钱又爱收藏墨丸的客人。

    古家铺子的收入,每日看得见的涨,一个月的进账就赶上古仲之前三月的量,而古将,则感受到这种别样的成功过后,整个人彻底的转变过来,不再喝酒不说,几乎连睡觉都守在铺子里头,兢兢业业的似乎真想做个合格的行商之人。

    这日,一辆毫无徽记的马车驶进易州城,那马车格外的大,外观朴素,四匹马拉着,中年人的马夫甩着马鞭,一看就是行武之人。

    四匹马远比一匹马跑的快,即便马夫已经压低了速度,可在大街上,仍然有慌乱。

    猛地,一柔弱女子闪躲不及,被人一推,就倒在了大街中央,看着疾驰而来的马车,浑身僵硬,无法反映。

    马夫扬起鞭子,猛地一拉缰绳,吁了声,四匹马齐齐扬蹄嘶鸣——

    堪堪在马蹄即将践踏到女子之际,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从马车里传来犹如叮咚玉石相撞的磁性嗓音,“阿大,怎么回事?”

    叫阿大的马夫平静的回道,“公子,无事,只是有行人闪躲不及。”

    马车里沉默了会,然后就有双骨节匀称修长的手从里面撩开帘子伸出来,“既然如此,我还是下来行走。”

    说着,帘子打开,街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一头戴玉冠,素银流苏从颌垂下的年轻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他穿着月白色山水墨画的长衫,腰系巴掌宽的玉带,一手指长短翠玉雕成的玉笔压袍。

    一抬眼,英气剑眉,目若朗星,鼻似悬胆,唇微厚,显得阳刚而俊俏,是那种会让人怦然心跳不止的俊。

    他嘴角上翘,看了眼易州城,“易州,是个繁华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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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那就是个卑劣小人

    信步悠然,怡然自得,说的便是乐清泊此时的心境。

    他原本不太想来易州,纵使这里有小墨都的美名,可耐不住好友墨戈弋的恳求,便先行替他走这么一遭。

    马夫早已经去安排客栈了,他身边只跟着个容貌妍丽的婢女,一路走来,他轻声对婢女道,“风月,瞧见没,这易州看来也是不错的,听闻东市那边更为热闹。”

    叫风月的婢女捂嘴低笑了声,她白了自家公子一眼,“公子,你就莫说笑了,大京呆的好好的,偏要来这易州,要是老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您。”

    乐清泊摇头,素银的玉冠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他衣服广袖宽大,走起路来,摇曳生风,颇有一番雅士的桀骜优雅。

    “非矣,非矣 ,”乐清泊朗星眉目弯起,他看着百姓熙攘,一派热闹的景象,颇为感叹的道,“芸芸众生,或贫或贱,或富贵或尊崇,都是过一样的日子,生老病死,从来平等,所以,这易州我又为什么来不得。”

    风月就是个丫头,哪里懂那些,她只是哧哧的笑,并不作答。

    乐清泊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出什么不一般的话来,他自得其乐,看着他人的热闹而自己高兴。

    “乐公子?”

    然,还没走出几步,就听闻有人在唤他。

    他回身,就见一俊朗如月的男子追了上来,他仔细看他的相貌,想了下,展眉应道,“易州小墨家的墨玉华墨公子?”

    墨玉华温文尔雅的笑了,他拱手行礼,“正是在下,大京那边说就这几天乐公子就到易州,便早早准备了下榻之处。还忘乐公子务必赏脸。”

    乐清泊笑容不变,他问身后的婢女,“风月,阿大可是已经找好客栈了?”

    风月摇头。“这会,应该还没。”

    墨玉华摇着手里的折扇,“那岂不是正好,大京那边的墨戈弋公子可是特别交代了要好生招待乐公子,再者玉华早便听闻乐公子虽然出身制笔世家,可对墨却同样的精通,所以神交已久。”

    乐清泊笑出声来,对方谦让有礼他也愿意赏个脸,遂道,“那便走吧。”

    墨玉华面上一喜。他伸手一引,让对方走前面,然后跟上,小声对乐清泊介绍易州的风土人情。

    墨玉华无疑是很会说话的,加之两人年纪相仿无几。没一会功夫便相谈甚欢。

    从大殷历史说到时下的大殷、云离、南齐三国现状,又从制笔聊到制墨,简直是无所不谈,乐清泊更是觉得颇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走到半路,哪想,这种愉快的氛围就被一人给打断了。

    乐清泊神情淡然地看着面前拦住他去路的中年人,此人身形高壮。黑须黑面,一双眼睛吊着,笑的谄媚地看着他说,“乐公子,鄙人王怀远,是易州墨商会的现任会长。现已在龙凤楼备下酒菜,为乐公子接风洗尘。”

    墨玉华皱了皱眉,这王怀远确实是墨商会的会长,可墨商会,有事从来都是五位墨使就做主了。可以说这个会长是个傀儡亦不为过。

    今日乐清泊过来,那五位墨使自诩是有德大家,这种曲意逢迎的事定是拉不下身份来的,可这王怀远不一样,他是行商出身,其他人不来,他可就像个苍蝇一样巴巴的就沾了上来。

    乐清泊不动声色的将墨玉华表情收进眼底,当下对王怀远的印象就不好了,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不用麻烦王会长,小墨家已经都准备好了。”

    王怀远还想说什么,哪知乐清泊转头对墨玉华道,“墨兄不是说要带在下逛逛东市么?这离东市还有多远?”

    墨玉华一愣,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远,那边拐过角就是。”

    乐清泊朝王怀远点点头,转角就往东市去。

    墨玉华紧跟其后,王怀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等等,我和你们一道去。”

    没甩掉王怀远,可却不影响乐清泊的兴致,他到东市,一路走一路看,边上墨玉华还在解释,一时之间两人倒将王怀远给忘在一边。

    路过古家铺子,乐清泊猛然瞧见古家铺子的门庭若市,而斜对面小墨家的铺子却门可罗雀,包括其他的商铺亦是,他不由的小小吃了一惊,“墨兄,这是何故?为何这家的买卖这般好?”

    墨玉华苦笑一声,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古家铺子进进出出的客人,以一种自己都能嗅到的酸涩口吻回答道,“乐兄有所不知,最近易州制出了一种香墨,此墨丸气香而芳,且还是庙宇之中的那种淡淡檀香,故而在易州受到追捧,很多文人雅士更是以拥有此香墨而自得,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铺子买卖惨淡,这家却如此红火的原因。”

    乐清泊若有所思,他盯着古家牌匾,好一会才摇头道,“我一直以为,易州的鳌头是你们小墨家。”

    “从前是,可现在不是了,这古家就是新贵。”墨玉华收回视线回答道。

    一边的王怀远嘿嘿笑了两声,“墨公子何须谦逊,整个易州谁人不知十月便是你和这古家大姑娘的嫁娶之期,到时候只怕这香墨配方,还不是你们两家共有。”

    这话中的讥诮十分难听,墨玉华面带不悦,乐清泊也不喜地看了王怀远一眼。

    哪知王怀远还得意上了,他继续对乐清泊道,“乐公子有所不知,这香墨配方,在咱们墨商会,可是有半份的,只是可惜,配方主人得了商会的墨使之名,便再无下文了。”

    这事,墨玉华是知道的,他甚至清楚这本就是古绯使出来逼迫古仲的伎俩,可乐清泊不清楚,他倏地对这配方主人生了那么点好奇,“为何会无下文?”

    王怀远思量了一下乐清泊和小墨家的关系,以及现在小墨家和古家的关系,一些风声他还是清楚的,便煽风点火的道,“那就是个卑劣小人,拿出半份配方,还不是图商会的墨使位置,乐公子你瞧瞧,这个古家都将整个易州的买卖包揽干净了,简直是不要人走活路,就拿小墨家来说吧,从前墨公子和古家大姑娘多般配,硬是被这配方主人使手段给搅合了,听闻古家大爷都不让墨公子上门了。”

    说到这,他看向墨玉华问道,“墨公子,可有此事?你别担心,王某和那古家老头还有点情分,改日,我登门定会为你说道说道。”

    墨玉华脸色瞬间就冷了,他冷哼了声,拂袖往前走。

    乐清泊挥手,示意王怀远别在接人伤疤,“王会长,在下已经答应到小墨家做客了,改日来商会拜访可行?”

    得了这个信,王怀远满意了,他笑着拱手道,“乐公子,一定一定要来,王某等着公子大驾光临。”

    乐清泊点头,巴不得这人赶紧离开。

    打发王怀远后,乐清泊大走几步,追上墨玉华,瞥了他神色,琢磨着开口问道,“墨兄可还好?好男儿何患无妻,又何必拘泥儿女情长。”

    墨玉华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终的只叹息一声,熄了详说的心思,且他还是知道古绯的身份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纵使她现在不相认他,他也希望她能过的无灾无痛,安然又幸福为最好。

    可在乐清泊眼里,墨玉华便是有苦难言,虽才认识不过一会,不过他已经觉得墨玉华这人不错,便对自己的婢女招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两人没了闲逛的心思,墨玉华领着乐清泊径直回小墨家去,一路上,乐清泊引开话题,闲谈其他,这才将刚才的不快给甩开。

    临到晚上,阿大回来,像乐清泊一一回禀白日打听到的古家情形。

    大致情形,倒和王怀远说的不离十,而对于香墨配方主人的具体情况,却知之甚少,只听有人说是古家半道接回来的私生女,而自从这私生女回了古家,古家便一直不得安宁。

    更是在数日前,古家整个铺子的掌管权,由从前的大爷古仲交到了二爷古将的手里,突然又突兀,乐清泊却隐隐猜出了其中有这私生女的影子在操控。

    而最近,还有人看到此女同墨玉华单独相处,明显是存不良企图。

    乐清泊就犹豫了,他不知道这种事,自己该不该伸手管一管。

    阿大看出自家公子的心思,提醒了一句,“公子,这小墨家同大京墨家是分家和主家的关系,稍后墨戈弋公子来时,就算您不想管,他也定然无法容忍其他家族在制墨上压了墨家一头,即便这压的只是分家,只怕到时候,古家的下场会更凄惨。”

    乐清泊知道阿大说的话在理,墨戈弋就是个心高气傲,打小被奉为天之骄子的主,若等到他下手,那古家只怕真是凶多吉少。

    他只考虑了那么一刻钟,就对阿大吩咐道,“那明个,你去古家铺子找点茬,打压一下即可,至于那私生女和墨玉华的事,咱们管不着。”

    阿大领命,末了又像乐清泊回禀道,“公子,墨戈弋公子让带的那批墨丸,小人已经交给小墨家的家主墨宴,清点过了,没差。”

    乐清泊点头,这也是墨戈弋要他先来的原因所在,毕竟那批墨丸,可都是给小墨家撑腰,待九月商会大典上大放异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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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明早上九点第一更。

    77、瓮中捉鳖

    古绯几乎陷入了魔障,谁来打扰她,她便暴跳如雷,脾性大的很,连苦妈都被轰出了墨室好几次,当尤湖再一次来找吃了闭门羹之时,这个文弱书生忍无可忍了。

    他指使尤二踹开墨室大门,大步踏进去,不顾浑身冰寒的古绯,连轮椅都不要了,直接弯腰将人抱起就扔出了墨室。

    仿佛半辈子都未在见过天日,古绯很不适应地闭上眼睛,耳边只能听到尤湖咚咚的心跳声,她很不习惯地撇开脸,不挨蹭到对方,哪想,头顶却传来尤湖的冷笑——

    “怎的不睁开眼睛,现在知道难受了?”尤湖的声音很冷,能听出压抑着怒气。

    古绯揉了揉眼睛,虚开一条缝,同样冷若冰霜的道,“放我下来!”

    尤湖依言将人放在尤二拖出来的轮椅上,在古绯彻底睁开眼睛之际,他凑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姑娘若是在这般任性妄为,拿自个的身体不当回事,小生立马就去将那两本该死的册子给烧了,以后再不会给姑娘找任何需要的东西。”

    古绯同样望着他,看进他眸子深处,在黑瞳中找到一个小小的自己的影子,不见日月光线的苍白,瘦尖的下颌,就这段时间,她便又瘦了好几斤,整张脸,瘦的来只有巴掌大小。

    “想必,姑娘已经记住小生的话了,”说着,尤湖直起身,他也不管古绯能否接受他的威胁,自顾自地回禀道,“最近几日,有人来铺子故意找茬闹事,甚至坊间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铺子里没个有姑娘这种十分精通墨丸的主,小生想着,既然要反击,那么便一击必杀。所以来找姑娘,看姑娘是抽个空闲时候,到铺子里来一趟,小生安排一下。破掉这局。”

    古绯眉头一皱,一说到正事,她心里刚才冒出的对尤湖的不喜瞬间就消散,“可知谁是黑手?”

    尤湖摇头,“暂时还没查到。”

    闻言,古绯屈指轻叩轮椅扶手,她嘴角翘了翘,像极狡猾偷腥的小狐狸,那点漆黑瞳一转,明显就在算计别人。“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给他们画个大饼,顺藤摸瓜,总能抓到小辫子。”

    尤湖眸色一闪,晶亮了瞬间。“姑娘,想如何画这个饼?”

    古绯看了她一眼,倏地想起刚才这人对自己的无礼来,心起恶意,就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听闻这话,尤湖斜飞的眉梢一挑。凤眼之中滟潋波光闪动,“哦?”

    粉唇上翘,古绯抬头望着尤湖,笑的春光明媚,“这个饼还非得你来执笔不可。”

    第二天,尤湖愤愤地挥笔书写一气。他手边已经推了厚厚的一沓纸张,每张上面都是同样内容,无非就是古绯这个私生女回了古家之后各种投机使手段,将原本是属于古家的香墨配方给巧取豪夺,继而夺了大爷古仲的掌管权。

    古绯所谓的“饼”。便是让尤湖夸大歪曲某些事实真相,再将这些人和事书写无数份,让人传出去,至于这些“事实”是否会对她的清白名声有损,却不是她考虑的。

    她早便做了这辈子都不嫁人的准备,与其让人日后嫌弃自己的不|良于行,容忍后宅女人成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的快活,且她大仇未报,又何谈风花雪月。

    是以,那点对其他女子来说无比看中的清白,在她眼里还不如一枚墨丸来的实在。

    而尤湖,也有自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他巴不得古绯没任何个世间男儿敢要为最好,这样,一个无牵无挂又心计深沉到可怕的女子,为了报仇,才能不择手段,古绯强大了,他心头所想的事,才能顺顺利利的成功。

    不得不说,在当下,某种程度上,古绯和尤湖,利益一致。

    故,古绯让尤湖画的“饼”,尤湖是极尽可能的去扭曲,只差没在里面说古绯是个夜叉女修罗了。

    果然,那些纸张散落出去,没超过半天,有关古绯的流言就在坊间传遍了。

    尤湖当然没所有的纸张都散发出去,他象征性的传了一些出去,其他的便找的人口口相传,他深谙这口传误解的道理,是以传到坊间里,对古绯的描述简直是各种模样的都有,就连一些,古绯听了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

    在这种情形下,第二日古家铺子才一开门,就收到一些骨子里迂腐的文人马蚤客嚷着要退墨丸的要求,这点古绯也早有吩咐,不用解释争辩,但凡是要退墨丸的,按照规矩退银子就是。

    她也好趁机瞧瞧铺子里是否有那等存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