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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22部分阅读

    弱书生缓步走近,最后在半丈的距离站定,“你让我算计一次试试!”

    尤湖不理会古绯口吻中的嘲讽,他居然很认真了想了想,“比起为男奴,还是让姑娘算计一次来的划算。”

    古绯不想他居然这么说,她定定注视着他,眼不带眨,只心里念头百转,琢磨这无数的算计。

    显然,尤湖是看懂了古绯,清楚她想做什么,他忍不住低头轻声笑了起来,“只要是姑娘想的,就是真让小生去做男奴,那也是可以的。”

    古绯不计较之前他拿自己在多骨拉面前挡箭的事,有些事,既然已经察觉被人算了,想要知晓对方接下来如何做,那么便顺着对方的局往下走就是。

    是以,在多骨拉面前,她不仅不反对,还给人以默认的假象。

    不止古绯有七巧玲珑心,尤湖也是有的,对古绯的想法,他一转念便明白了。

    两人皆没明说,可就是那对望的一眼,便心如明镜默契十足。

    多骨拉在大房古旻面前是如何闹腾的,古绯不知,只是三天后,她便听说,古家的中馈还真落到了多骨拉的手上,为此崔氏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第四天,多骨拉来到青墨院,一路的还有古旻,这还是古绯同古旻的第一次见面。

    古绯看着院子的身姿挺拔的男子,古铜面,眉目气度深沉又稳重,给人一种十分安稳的厚重感。

    她暗自点头,不愧是易州美玉三公子之一,纵使出声不如墨玉华和封礼之,可这后天养成的气度,却丝毫不比两人差。

    古绯在打量古旻的同时,古旻也同样在观察她,末了两人视线相接,无形之中似乎碰撞出霹雳啪啦的尖锐火花来,无声无息,只有尤湖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他嘴角的暗影顺价深邃。

    “卖身契拿来。”多骨拉迫不及待,她说着就自行到古旻怀里去搜。

    古绯不甚有表情,尤湖今日站在她身后,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日头点光之下泛出蒙蒙柔和的白光,越发显得风华绝代。

    多骨拉拿了卖身契,紧接着几步蹿到尤湖面前道,“快签,签了你就是我的男奴了。”

    说着,她脸上露出兴奋和激动的神色,瞧着尤湖的眼神只差没沾到他身上不落。

    尤湖并不接,他低头看向古绯,古绯了悟,她慢悠悠的也从怀里摸出张卖身契来,浅笑道,“大嫂,抱歉的很,尤湖昨个先同小妹签了卖身契了。”

    多骨拉一愣,她不懂契约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张纸的事,本来她就不甚在意。

    可古旻懂,他上前蔑笑了声,“五妹,好歹今个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大嫂难得看中个下人,你就割爱一回让出卖身契得了,为个卑贱的奴才,恼了咱们自家人的关系就不好了。”

    古绯嘴角的浅笑当即就减了,她眸底冰寒一片,嘴皮一掀就回击道,“小妹素来听闻大哥如何如何的优秀,今日一见,果真不烦,按理小妹是不该扫大嫂的兴,大哥回来那日,小妹身体不便也没去门口迎接,心里已经难安了,可小妹也是想着,大哥同大嫂新婚不久,这大半年来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来了赶紧为咱们古家延续香火才是,这要将尤湖送到大房,大哥你……”

    说完这话,古绯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古旻,晃悠悠地说不出的嘲讽。

    这话里话外,再是明白不过的在说古旻被戴了绿头巾,还是好几顶那种。

    古旻脸色瞬间就沉了,与人共妻,这就是他心里腐烂的伤疤,可古绯今个第一次见面,不仅非常了解蛮夷习俗不说,还将他的伤疤给用刀子戳开,洒上大把的盐不说,还狠狠地碾上几轧。

    不管两人如何言语争锋,一边的多骨拉只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尤湖已经卖身古绯,她暂时得不到此人。

    这样的认知,让她瞬间暴怒,她几下撕了卖身契,仰天像野兽一样怒吼一声,五指成爪,尖锐的蓝汪毒爪快若闪电的就朝古绯袭去。

    正是,尤湖眼瞳一缩,已来不及出手阻拦!

    93、凌虐和被凌虐

    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来不及。

    古绯眨眼,疾风拂面,吹动耳鬓细碎散发,她就感觉到了面颊被割裂的疼,点漆黑瞳之中,那利爪越来越近,她脑子里知晓要闪避,奈何身体的反应跟不上,只得眼睁睁看着。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暗金竖瞳闪烁着野兽的泽光以及冷酷,古绯望进去,顿时只觉视野天旋地转,身子随着轮椅的倾倒而栽了出去。

    “嘭!”

    手掌被磨出疼痛,古绯趴在地上,掌下尽是粗粝小石仔,她回头,就见那声闷响之后,尤湖手持她的翠玉掐金丝卷花利簪,刚好抵在多骨拉掌心,她若再进半寸,那簪定会穿透而过。

    “滚开!”多骨拉愤怒非常,她五指由爪换掌,就欲拍开尤湖手上的利簪追击古绯,哪想——

    “放肆!”苦妈听闻动静从膳房出来,想也不想,手上一双筷子嗖的快若箭矢飞射向多骨拉双眼,她若执意攻击不变,就得冒着被筷子戳瞎双眼的代价。

    果然,多骨拉攻势一变,回身相护,等她拂下一双筷子,苦妈的拳头已经到了。

    “嘭”拳头对掌,有心算无心,多骨拉当即就被震退好几步,喉咙微甜,泛起血腥味。

    苦妈是半点都没留手,一波攻势接着一波,她根本不等多骨拉站定,就再次欺身而上,眉目之间杀气斐然,一时之间,多骨拉陷入被动,只得不断防守,根本没主动出击的机会。

    古绯撑身,手心就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低头瞧,只见白皙手背,在点点日光下能见沾染上了些许的蓝色粉末,那粉末细若尘埃。像是蝴蝶翅膀上抖落的磷粉。

    她捻袖一擦,却根本擦不掉,倏地她就想起多骨拉那汪蓝蜜毒的指甲来,分明和她手背粉末的颜色一模一样。

    “姑娘。还好么?”尤湖蹲下身,先是半扶起古绯,让她靠自个身上,然后才单手扶正轮椅。

    长袖滑落,将她手背覆盖,只留掌心被磕伤的点点猩红。

    尤湖在古绯背后,他伸手捏着古绯手指头,看了看掌心,明显还有细碎的沙砾嵌在伤口中,斜飞的眉头皱起。他自怀里摸出张干净的丝帕来,对古绯道,“姑娘忍着点。”

    说着,便用丝帕简单的将伤口包裹下,末了才将古绯抱回轮椅上坐好。又将那根翠玉掐金丝卷花利簪插回古绯发髻上。

    “姑娘,下次用赤金簪吧,那个利索。”尤湖眼眸眯了眯笑说道,刚才情形太过危急,他一文弱书生哪里挡的下多骨拉的攻击,关键之时,只得一手拔了古绯头上利簪当武器。一手将古绯连同轮椅掀倒在地,如此才算避过。

    古绯没说话,她冷厉的眸子看了一旁面色阴沉的古旻一眼,随即便注意到场中又起变化,苦妈拳脚风格有板有眼,自是大殷正统的招式。而多骨拉向来生活在深林,彪悍的动作中,常带野兽的扑式,待她一适应苦妈的攻击节奏,便很快调整过来。这么好一会,两人居然不分伯仲。

    古绯垂眼,她伸了伸手看手背,哪知,刚才手背上的蓝色粉末已然不见,她心头一惊,挽起袖子,袖口也没被粘上,就像她起先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注意到古绯的动作,尤湖唇边暗影深了深,他低头小声的问道,“姑娘手疼了?”

    沉沉氤氲雾气从古绯眼瞳之中升起,她盯着场中多骨拉的手,沉吟片刻问道,“她的手指甲可是有毒?”

    尤湖看过去,十指汪蓝像是被浸染的瘟疫,“如果小生没看错,那应该是一种南齐深北特有的剧毒,蛮夷自来生活在深北,从小与森林毒物为伍,是以他们自有一套自己解毒的法子,故而这种剧毒本身并不会对蛮夷产生危害,可若是旁人沾染,便有的受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着古绯,脑中倏地闪电划过,他迟疑问道,“姑娘沾染上了?”

    古绯也不隐瞒,她指腹从手背一抚而过,“刚才,这里有蓝色粉末……”

    “这会却没了,袖口没沾染上,半点痕迹都没有?”尤湖一口气打断古绯的话,脸色无比慎重。

    古绯点头,想必是多骨拉攻击她的时候,从指甲缝里洒落下来的毒粉末,无意间沾染到了她的手背。

    尤湖想了下,转个身,正对古绯,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古旻的视线,然后弯腰与古绯视线齐平,一句话都不说,撩开她的袖子,两指伸出搭在她脉搏上。

    古绯看着尤湖的动作,那把脉的姿势再熟练不过,就像是做过无数遍,她诧异地望着尤湖,眼底狐色陡升。

    尤湖哪里会不清楚,他嘴角牵扯出个淡笑,情急之下,却是没有办法,只得这么做,他不亲自看看,哪里会放心。

    “你到底是谁?”古绯一字一句的问道,她不相信一个文弱书生,还会懂医理,而且还颇为老道的模样。

    尤湖没回答古绯,他换了古绯另一只手把,片刻功夫,他眉头就皱起了,瞅着古绯白玉小脸,感叹非常,“幸得小生赖在姑娘的青墨院没走,如若不然,姑娘这次只怕凶多吉少,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姑娘打算如何报答小生?”

    将古绯的狐疑看在眼里,尤湖索性也不再故意藏着掖着,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透了出来,就看古绯自个能想到多少。

    听闻这话的古绯,眸色闪动,她感受到那温润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上,就有点滴的暖意传过来,陌生的触感,却不太让人觉得反感。

    粉白的唇几乎抿成了直线,她一语未发。

    这当,苦妈和多骨拉缠斗到一定程度,终是苦妈技高一筹占了上风,当下,招招死手不留情面,多骨拉见势不可为,飞快抽身出来,拉着古旻怨毒地盯了古绯一眼喝道。“走!”

    两人跑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青墨院尽头,苦妈要追上去,尤湖赶紧道。“别追了,她还不能死,姑娘中毒了,解毒的关键还在她身上。”

    闻言,苦妈一惊,她一个箭步蹿到古绯面前,“姑娘中毒了?”

    古绯点头,不动声色地瞥了尤湖一眼,她听这口吻,似乎这毒。面前的书生会解一样。

    “都怪老奴护主不力,姑娘请责罚!”苦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容内疚非常。

    古绯摇头,“不关你的事,这多半都是古旻搞的鬼。就是不知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要是想杀我,何须这么麻烦,明显他是用尤湖的美色为饵,来引多骨拉上钩,吃准我不会同意那般轻易将人让出去,由此让多骨拉里对付我。却又不让我死,只让我中毒……”

    “果然,很有意思,想在我身上图谋,就看他有没有那本事来拿!”

    说到最后,拉长的尾音之中带着勾子一般的金石杀伐之力。

    而逃跑掉的多骨拉和古旻两人。回到大房,多骨拉面色带寒地盯着他,声色戾气地问道,“你确定只要古绯一中毒,就能乖乖将美人送来?”

    古旻敛了敛心思。恭敬地回道,“自然,她若想解毒,只有夫人有法子,只要今晚毒发,她就定然会来找夫人,到时不管什么条件还不是夫人说了算。”

    多骨拉神色稍缓,暗金眼瞳中的杀意减了几分,她起身,伸手拍了拍古旻的俊朗的脸,“我就喜欢你这种狡猾,像狼一样……”

    她说着,埋头凑到古旻脖颈,张嘴轻咬起来,小尖牙刺破那点皮,就有点滴的鲜血冒出来,多骨拉吸了一口,感受到腥甜的血腥味在舌尖绽放,十分舒服地眸子微眯。

    而古旻疼的脸色煞白,额头更是不断渗出冷汗,他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紧,连手心都被掐出了血痕。

    多骨拉若毒蛇信子一样的舌轻舔过古旻的喉结,抬头,一片暗金色之中,她冷冷的命令道,“将衣服脱了!”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在接收到多骨拉的命令之时,他的手已经自发解了腰带,长袍噗的轻响,落到地上,溅起细碎的尘埃,古旻外袍之下根本没穿亵裤之类的贴身衣物。

    “咯咯咯,”多骨拉笑了起来,那笑意并未达她眼底,她掐着古旻下颌,看着他那张脸倏地却想起尤湖的俊美来。

    古旻虽贵为易州美玉三公子,可要论俊,还是多少不及尤湖。

    汪蓝的指甲轻轻划过裸露的胸膛,古旻闷哼一声,这会退了衣裳,能见他身上全是被牙齿啃咬出的伤痕,大大小小,看着惊人,特别是胸口那两凸点和大腿根部处。

    多骨拉像是条柔软的蛇,她绕到古旻背后,双手从他腋下而过,落在他胸前敏感处,她唇从宽阔的背脊扫过,倏地她一把将古旻推到。

    “嘭”的声响中,她一摔桌上的茶壶,茶水四溅中,她顺手捡起个碎瓷片,冷漠的暗金眼瞳中蓦地升腾起晶亮的灼热和亢奋。

    古旻翻身过来,就看到多骨拉手中的瓷片,他眼瞳一缩,惊惧地道,“不要,不要……”

    多骨拉娇笑起来,这模样的古旻大大地满足了她暴虐的心思,她一把扯掉自己深深的裙裾,蜜合色的肌肤在白日光线中散发出一股子野性的美感。

    她就像是一头母豹,胸前挺拔汹涌,腰身又纤细有力,修长的大腿更是柔软又结实,至少她跨坐到古旻腰身上,那么一夹,就让古旻挣脱不得。

    古旻吞了口唾液,他眼底有畏惧,而心头却是铺天盖地的怨恨,如若不是多骨拉的对手,此刻他都想与之同归于尽。

    “你怎没他那么俊?”多骨拉还念念不忘尤湖,她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男子,尖锐的瓷片缓缓从他胸口划过,伴随的是嫣红的鲜血。

    她舔了个唇尖,手下很有分寸,确保会弄伤古旻的同时,又不会给他带去太多的疼痛,更不会危及到他性命,随后她俯身,至上而下,将那些冒出来的血吸食殆尽,并用舌尖不断在绕着圈。

    古旻呼吸加重,瓷片带给他隐隐的刺痛,可当这刺痛到一定程度后,便化为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多骨拉舌尖下蔓延开来,且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柔软有力,一种极致的矛盾结合在多骨拉身上,他竟然在这种被凌虐的过程中,迭起。

    ps:

    额……晚了……啥也不多说,第二更一会16点或者16点半。

    94、一问一答

    是夜,古绯穿着白色中衣,她端坐在床沿,乌发披散,比常人都大一圈的眼瞳有隐晦波光,素白如玉的脸上光影横生。

    尤湖坐在她半丈开外,青衫巍然不动,他手里端着白瓷茶盏,却没喝一口。

    苦妈端进来热水,拧干布巾,小心翼翼地为古绯擦手,今个手心给石仔和沙砾磨伤了,这种伤口是最疼的,又是在手上,也好在古绯从头至尾都不吭声,只是脸色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白。

    她敛着眸子,长翘的睫毛下有疏密的翦影落下,就为她眉目间添了几分的脆弱。

    尤湖将手中茶盏中的水都转凉了,他索性放下,斟酌了下开口道,“姑娘,小生不确定是南齐深北哪一种的毒,所以需要毒发来断定,今晚上就委屈姑娘了。”

    古绯睫毛下波动了瞬,今日已经从尤湖身上露出更多的端倪,要照她以往的性子,指不定如何的愤怒,继而将人远远的赶走。

    可这会,身中不明南齐剧毒,心里多了顾忌,她无法做到完全信任尤湖,只得沉默不语,也不问。

    古绯的心思,尤湖哪里不明白,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苦妈一眼,

    苦妈拧方巾的动作的一顿,眼见黄铜盆里的水已经浑浊,遂端着盆就出去了,末了还顺带将房门给掩上。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古绯和尤湖两人,小小的一盏油灯光晕中,偶闻啪啦灯花爆响的声音,火苗跳动不休,连带脚下的阴影也摇摆不定。

    尤湖其实已经做好若古绯问,他便答的心思,偏生古绯这会不问了,就像是蓄积满力气的一拳,接过却打在了棉花上,到处不着力。怪异的很。

    他就这茶盏中已经凉了的茶水抿了口,眉心一拢,茶水特有的涩感在他蓓蕾蔓延,脑子一明。狭长的凤眼虚眯,尤湖头一次感觉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古绯太聪明,心思又多,与他也不遑多让,而两人之间,注定会因为利益的不同,而产生算计和矛盾,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端看最后谁的手段高明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