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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22部分阅读

样一种心智的较量,简直太对他口味不过。所带来的征服欲比任何一种方式都让他欢喜。

    他目光灼灼,像是热烈的熔岩,落在古绯身上,就差没烧出个窟窿来。

    古绯感觉不到就是傻子了,她拢着手搁在膝盖上。安静如水,然而说出的话却冰冷泠泠,“你再如何看着我,也不会看出朵花来。”

    尤湖轻笑一声,凤眼深邃又明亮,他旋着茶盖,甩出几滴茶水。“姑娘没看小生,怎知小生在瞧姑娘?”

    左右无事可做,他索性言语挑衅起古绯来,便是以这样的口舌之利能占的丝缕上风,他也觉得高兴。

    古绯面无表情,睫毛轻颤。她抬眼,点漆黑瞳堪比最沉的墨,落出清水之中,都化不开的沉郁,“我不知你怀有何目的待在我身边。也不太想去知道,上次被你一起算计,总归是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好怨怒的,下一次找回来便是,你我皆有不为人知的心思,不能明言,故毫无信任可言,如此企图还未达成,你我自己便可能内讧了,不如,来问答如何?”

    面对古绯的提议,尤湖脸上闪过意味深长,他将手上的茶盏放下,人靠在桌沿边,上挑的眼梢春意盎然,实在勾人的很,“一问一答,须的公平,不可说假,不可转而言他。”

    古绯点头,“自然。”

    水滴形微厚的唇尖上点光跳跃,尤湖虚握拳,轻抵唇边,低笑道,“小生自幼读圣贤书,平生最羡君子之怀,故而姑娘先问吧。”

    古绯半点不客气,她凝望尤湖,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披散的乌发在她耳边柔软又亲和,可她启唇说的话却再凌厉不过,“你便是怪医九先生,九先生就是你?”

    果然还是忍不住问了……

    尤湖如此想着,他嘴角暗影加深,俊美无双的脸上笑意越发的浓,像是热烈开放的一树梨花,浩大而繁华,“是。”

    说了不得做假,他自然遵信守诺,“你与乐清泊是何关系?”

    “青梅竹马。”古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得到这样的答案,尤湖眉头皱紧了,他一个没注意,问的方式不对,就让古绯给钻了空子,稍微一查,便谁都知道她和乐清泊是青梅竹马,可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就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种。

    古绯可不管那么多,她继续发问,“九先生是九狐王?”

    书生尤湖,怪医九先生,琳琅阁阁主九狐王。

    三个身份,古绯的想法大胆,如今确定了尤湖就是九先生,可对于九狐王其人,她半点底都没有,是以她干脆将大帽子扣下,不管尤湖的回答是如何,观他反应就够了。

    风流多情的凤眼瞬间就开出滟潋的桃花来,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更是有簌簌而落的桃花雨,尤湖笑出声来,他这声笑响亮的很,看着古绯,差点没笑岔气去,“名中带九字,便是一人了?那姑娘和古柔可是一人?”

    古绯娥眉轻皱,这当见尤湖的反应,她忽的又很不确定起来了。

    “姑娘如何才会信任小生?”该尤湖发问了。

    闻言,古绯抽回心思,想了想很诚实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说完,似乎省的尤湖以为她说假,又多说了句,“我连自己都不信任,我只相信人和人之间的利益纠葛,有一致利益追逐时,便是最能得我信任之时。”

    尤湖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继而摇头不语。

    古绯问,“你待我身边,有何目的?”

    这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她自问自己身上可没你什么东西是能让人觊觎的。

    这倒不是太难回答,尤湖大方坦言,“我与你皆是琳琅阁扶持出来的,如今我也算小有成就,该是回报琳琅阁之时,所以九狐王便给了我来助你的这个任务。助你成长到无所畏惧,助你强大到让敌人颤簌,助你心愿达成!”

    一连三个“助你”,让古绯沉默。她想到之前尤湖的算计,断了她与乐清泊之间的后路,逼她直面痛苦的深渊,如若尤湖所言是真,那这相助还真是特别。

    她冷笑一声,看着尤湖眸底无暖色,“所谓无所畏惧,便是斩断我所有的牵绊,让我不再有弱点,同样让我日夜沉浸仇恨之中不可自拔不成?”

    尤湖不以为然。这会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唯有的只有冷漠线条在油灯光线中显得特别无情,他睥睨古绯,不带半丝的怜悯,“纵观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踏尸骨而上,更勿论儿女私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眉目之间有讽刺,“乐清泊不适合你,他日你们终将为敌,你是要长痛还是断痛?”

    问完。见古绯不回答,尤湖进一步的逼问,“亦或,九狐王和小生都看走了眼,姑娘并不惜自个那半条命,不用他日回大京。就是数日后,墨戈弋一来,你就得完蛋!”

    他瞅准古绯的伤疤很软肋死命的踩,末了还拿钝刀戳。

    古绯手啪地握紧轮椅扶手,她咬着唇。面容白如雪,在乌发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身姿单薄瘦弱,她眸带冻彻心扉的寒看着尤湖,“我与乐清泊之间如何,断或不断,还轮不到你们来操控!”

    是的,这才是古绯一直无法容忍的地方,她极度的憎恨被控制,一言一行需得以她自个为准才行。

    尤湖眸色闪动,他认真望着古绯,好半天才回道,“明白了。”

    这瞬,他触摸到古绯不可碰触的底线,同为城府如海深,心计细如发,骨子的高傲不可侵,又是倔强宁死不屈的性子,自然最是忌讳这点,这也是古绯在大京墨家失败至此的原因所在,但凡她能妥协半点,或者暂时的隐忍与虚以为蛇,也不至于当时连命都去了半条。

    古绯呼出一口气,然还没等她身子轻松起来,蓦地,她就感觉到一股子的酥麻至她手背迅疾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紧接着是她的十根手指头,原本粉白的指甲盖顷刻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而汪蓝色,和多骨拉的一模一样。

    尤湖看过去之时,连同她的唇,也变成蓝色。

    古绯来不及有多余的念头升起,那股子的酥麻加深,就化为又痒又疼的感觉,像是无数的蚂蚁在她骨髓之中爬行啃咬,密密麻麻,越来越多。

    “啊……”她惨叫一声,人栽倒在床上,本能的蜷缩成一团,乌发一泻千里,铺陈在淡青色的被面上,像是最妩媚的水草,映着古绯蓝唇,无比的蛊惑,仿佛是水中女妖。

    尤湖大步蹿到床沿,他捻起被角一裹,掐着古绯下颌迫使她张口,然后塞进她嘴里,“咬着。”

    尔后,他撩开她长袖,只见从汪蓝指甲盖上蔓延出菟丝一样的丝蔓,不过片刻功夫,便从古绯手背沿着筋脉一直生长到她的手臂,并还在继续生长,仿若是以古绯血肉为食在长。

    尤湖面色一凛,他顾不得那么多,将古绯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撕她中衣,果然就见那蓝色丝蔓已经覆盖了古绯的双臂,攀过原本白皙如瓷的肩膀,一直往她胸口身子上去。

    “嗯……”古绯死死咬着被子,不过片刻功夫,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毒发的痛苦,也知道尤湖不经她同意,就撕了她的衣裳,且指尖还在她冰凉的体肤上游走。

    她感觉到了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伴随那种痒痛逐渐加深,唯有接触到尤湖身体的那点是无比温暖的,连同他的指尖,也是暖如炉火,让她蓦地就心生了一股子的眷恋。

    ps:

    第三更晚上10点。

    95、釜底抽薪

    蓝妖姬,南齐深北才会有的一种花,七月七中元节前后开放,极具掠夺性,开放之日,满山遍野,侵食其他植物,以此为养料,结蓝果,果实剧毒。

    古绯闭眼蜷缩成一团躺床上,她眉头紧皱,脸色雪白,十分难受的模样,一身汗湿如水。

    乌发如绸,有丝丝缕缕的被汗水打湿,沾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其他的尽数铺泄开来,像是热烈盛开的海棠,绝绝而充满生命燃烧的焰火。

    她身上白色中衣尽数被脱下,扔在地上,团成一种暧昧而旖旎的形状,她全身上下,只余藕粉色一抹肚兜和挂在纤细腰身的亵裤。

    因毒发而带来的剧烈痒痛,让她浑身都像被水淋了遍,此刻,整个房间里油灯光线氤氲不明,那种汗湿带着莹润的光亮,映衬着古绯鸡蛋白一样的滑腻肌肤,便有一种女子独有的处子体香散发出来,仿佛暗夜之下的幽昙,神秘而暗香无穷无尽。

    尤湖眸色闪动,眼瞳之中的深沉似滴落清水之中疑亦不化解的宿墨,沉寂的吓人,他手搭在古绯脉搏,亲眼看着毒发过后,她全身上下那蓝色丝蔓如潮水的消退,最后指甲盖和粉唇也渐渐恢复正常。

    他伸手,骨节匀称的指尖拂过古绯额头汗湿的碎发,尔后从古绯嘴里小心的将之前咬的被角一点一点抠出来。

    微暖而无茧的指腹在微张的粉白小口中像游鱼般曳动,抚触过小巧的贝齿,将被角挪出的同时,他自然也碰触到了柔软如棉花糖的小舌,指下能感觉到那小舌此刻乖巧又温顺,任他欺负也不反抗。

    当整个被角被抠出来时,尤湖心头一动,他手指并未及时地从古绯嘴里拿出来,反而顿了那么一下。然后沿着她唇角滑出,在她唇上来回摩挲了下。

    “是真不在乎?还是就如此放心?”他低低的道,另一只手扳正古绯,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开。低头靠的极近地瞅着她,从好看的娥眉,一睁开就无比璀璨的眸子,小巧的鼻,一向粉白的唇,迥异于很多女子的艳红朱砂唇,她整个人面上似乎从来都是浅淡的颜色,仿佛粉樱,最烈焰的时候,也不起半点猩色。

    他看的专注。也就没注意到搂着的人指尖一颤,继而猛地睁眼。

    那眸子,黑瞳比常人大一眼,显得特别黑白分明,又像是最极品的佳墨。无论历经多少风雨都不退颜色,尤湖似乎没想到古绯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他就那么以极近的动作脸对着古绯的脸怔忡了。

    眉头一拢,她毒发一场,浑身没力气,可却并不妨碍她眼梢的凌厉,她盯着尤湖。冷冷的道,“出去!”

    她当时虽觉整个人骨子里痒痛难忍,只恨得拿刀将自己一刀一刀的破开,看对于曾经受过生削腿肉极刑的她来说,那种痛苦她还能忍得住不让自己真做出伤害自个的事来,是以她其实从头至尾。脑子里都是无比清醒的,她知道尤湖对她做了什么,在那之间,也想明白了古旻的企图。

    尤湖轻笑了声,他抽离开点。随手拉过薄被,将古绯整个人包裹了,只露出脑袋,又拿软枕垫在她后背,这才倒退几步出了房间,顺便吩咐苦妈进来伺候。

    整个房间又剩自己一人,古绯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对她来说,唯有她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心里还觉是有安全感和真实的。

    四肢发软,全身无力,身上还汗津津的很不舒服,可古绯仿若未觉,她仰头靠在软枕上,目光从床下自己那件中衣上划过,又很快移开。

    剧烈的疼痛折磨,或许带给旁人的是生不如死的绝望,可对古绯而言,在品尝疼痛的同时,她就像是浴火凤凰,能一边看自己挣扎一边冷漠的思考一切。

    就在刚才,她将自己换位为古旻来琢磨,明明想杀死对方的慌,却选择这种麻烦的方式,若为制墨配方,已经从小墨家那边得到了,她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失势的私生女,只怕多的很的人想来落井下石一把。

    尤湖是怪医九先生的事,她也是今晚才确定,所以这点是不能被算计在内的变数。

    假设尤湖不是九先生或者她不知道这点,那么她如今身中南齐深北剧毒,熬过今夜的毒发之后,她第一反应肯定是去琳琅阁,不管是求助也好,让琳琅阁帮忙寻找九先生也好,总之第一件事肯定是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这一定是古旻最愿意看到的局面,且古仲不是不知她同琳琅阁的关系还不错,以往每次去那边,她就没避开过。

    她去琳琅阁,想要解毒,就只有托琳琅阁出面,寻找解药。

    当她想到这点的时候,脑中霎时清明如朗日,一切都明了起来,蛮夷是未开化的种族,食人性残暴,她敢断定古旻跟了多骨拉,定然是吃尽了苦头,而多骨拉只身一人同古旻千里迢迢到大殷,也不怕到了古家的,古旻翻脸让人杀了她。

    这样毫无顾忌,那只能说多骨拉手里抓着古旻的把柄在,还是非常能威胁他的。

    综合她的中毒,便可以大胆猜出——古旻也是中毒了的。

    所以他才这样迂回,只为让她去寻找解药,自己捡个便宜,毕竟他要有异动,多骨拉不会不知道。

    苦妈一进来,就听到古绯接连冷笑的声音,她端了一大盆的热水,放到床近前,将油灯靠近了对古绯道,“古绯,可还好?老奴扶您起来擦擦身子,省的受凉。”

    古绯应了声,她这会全身恢复了点力气,自己就能撑起身,她揭开薄被,任由苦妈给她擦身,末了又将她一头长发粗粗用簪子随便挽上。

    收拾妥当,古绯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随意,她让苦妈抱她到轮椅上坐好,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出了房间,果然就静见纜|乳|芟拢群只沸兀肟吭谥颖撸醋藕谝怪系那寤栽苍隆?

    听到动静,他回头就见眉目清淡如水的古绯,随便披了件衣裳,乌发挽的很散,耳边都有碎发落下来,瞧着这模样的古绯,尤湖不期然就想起古绯刚才被自己脱了衣服,乖顺到让人心痒的神态。

    眉梢不为人知地挑动了下, 他飞快的掩起凤眼中的异色,看着古绯道,“那是蓝妖姬,南齐深恶痛绝的一种花。”

    随后他将蓝妖姬的毒性大致说了下,最后道,“这毒说好解也不好解。”

    古绯望着他不发一言,静静听着。

    “毒是蛮夷下的,蛮夷擅配制这些玩意,且每个蛮夷各有特点,所以毒也各有特点,这便是难的地方,不过好在那个多骨拉在古家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她自个不怕此毒,那自然从她身上着手,就能配出解药,这是好解的地方。”

    说到医毒药理,尤湖俊美风华的脸上闪耀出熠熠光辉,这本就是他的绝活,是以头头是道。

    “这毒暂时不解,”谁知,古绯沉吟片刻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摩挲着扶手,眸带算计,“古旻想拿我当枪使,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使了谁。”

    听古绯这样说,尤湖便知她是有自个想法了,“暂时不解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是哪天那蛮夷离开了或者死了,姑娘身上的毒可就没法解了。”

    “姑娘,不若老奴子时就去探探,从蛮夷身上悄悄先弄出解药。”一旁苦妈建议道。

    古绯考虑了下,确实不好拿自个的生死来冒险,主要这险也太不值当了些,“既然这样,不若直接将多骨拉给制了,我给古旻来个釜底抽薪。”

    尤湖垂下手,半点不在意的道,“没问题的,她不是喜欢用毒么?小生就以毒攻毒。”

    大抵上相商妥当,古绯将所有的事都从头至尾地想了想,后道,“一会去将这个院里的灯笼都点上,明个天一亮,就准备马车带我去琳琅阁,对外再放出消息,就说谁若能找到怪医九先生,我赏白银百两。”

    闻言,尤湖一转念,就想明白了古绯想干什么,她这是在古旻下套,先给他希望,后再狠狠地摔下深渊,从精神上将之打垮,这才是最为痛苦的失败。

    他笑着拇指擦了下自个的唇,戏虐的道,“白银百两,原来小生在姑娘心里价码这么低来着,不若小生自报下落,姑娘将那百两银子给小生好了。”

    古绯白了他一眼,所有的事考虑妥当,她便觉得累的慌,之前毒发消耗了她太对的精力,这会就困乏的头都沉了。

    “姑娘,老奴带您去休息。”苦妈轻声说道,她推着古绯回房间,将人放到床榻盖好被子后,将天青色蚊帐放下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尤湖还没走,他甚至都没往后看,径直就道,“妥当了现在就去,从蛮夷身上取小瓶血回来,再将——”

    “她指头断去一根,敢让本公子做她男奴,一根指头便宜她了,”尤湖说着,这会他声音低沉阴狠,带着万年寒冰的气势,和刚才同古绯说话的口吻简直判若两人,“将断肠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