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近墨者娇 > 近墨者娇第25部分阅读

近墨者娇第25部分阅读

    ,就像是漫步在自家后院一样,“你出手?不就等于是告诉墨戈弋,姑娘身边有人相护?这可不行,姑娘羽翼未丰,现在对上墨戈弋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多骨拉就不一样了,”说着,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尤湖嘴角暗影瞬间深邃,“古旻带回南齐蛮夷之事,显然在易州还无人可知,任墨戈弋想破脑袋也查不出什么来。”

    闻言,尤二恍然大悟,他咧嘴一笑,摸摸后脑勺,又憨憨地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公子想的周到,不过公子你能不能跟姑娘说说,别每天都让俺锤墨坯,那小玩意看的俺都想吐了。”

    尤湖顿脚,他回头长眉一挑,斜睨了尤二一眼,直看得他那个大个的人生生打了个哆嗦,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公子,当俺没说,俺锤还不成么……”尤二哭丧着脸,公子这模样的时候,便是看谁谁倒霉,他可不想让公子给记挂上,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卖了还感激涕零。

    “孺子可教,朽木可雕,你若能学到姑娘半分的锤法,日后都能自立门户了。”尤湖凤眼笑眯了,一副翩翩书生的斯文样。

    两人走出小道,在官道旁,还停着辆马车,那马车和之前那辆一般无二,只是壁上印有古家徽记而已,尤湖上了马车,尤二继续充当车夫,两人慢悠悠地才往古家回。

    期间。与另外一辆毫无标识的马车擦肩而过,坐马车里的尤湖拿手边的书卷挑帘子,朝外看了看,眼见那马车拐进小道。他轻笑一声,复又放下帘子。

    而这边入小道的墨戈弋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愤怒,他下到马车,看到一地无法辨认的血水,以及一具还带血色的白骨,面色铁青。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厉声对身边的人问道。

    “公子息怒,”回话的是戴宽檐帽的马夫,那马夫噗通一声跪到在地,头上宽檐帽滚落,露出一张两鬓有斑白的中年男子面容来。那相貌赫然就是乐清泊身边那个叫阿达的下人,“就小的所知,那丫头身边有个拳脚不错的老妈子,此事定是那老妈子所为。”

    墨戈弋冷笑一声,他背负双手。器宇轩昂的眉目有难掩的讥笑,“你当公子眼瞎了?那老妈子不仅会使的一手好毒,还会食人不成?”

    那具白骨,除了头颅和内脏还在,四肢腿肉,以及胸口的软肉皆被削的干干净净,旁的还有残留的碎肉渣滓。直看得人作呕。

    阿达沉默,实在不知要如何解释。

    墨戈弋深呼吸一口气,他一拂袖,重新上了马车,下令道,“回去!给本公子查!”

    话落。就有下人利落跳上马车木辕,一扬鞭子,调转头回易州城去,阿达沉默了瞬,瞥了场中一眼。接着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待人走远后,只听得“嗖”一声,动作干净利落如豹子的多骨拉出现在葳蕤高树上,那树葳蕤丛生,完美的将她身形掩去,她瞧着那马车走远,才一个起跃跳下树。

    蜜色肌肤在光影下闪烁迷人的莹润,粗长的鞭子围绕在她脖子上,暗金色的竖瞳闪了闪,她嗅着空气中还残留的墨戈弋身上的味道,着迷地眯了眯眸子,伸出舌尖一舔唇角,眉目之间露出十分垂涎的神色。

    不管是容貌还是那身皮肉,显然墨戈弋继尤湖之后,成为第二个让多骨拉十分满意的猎物。

    墨戈弋事后查出的结果,简直让他咬牙切齿,据可靠消息,古家那辆马车出城根本就没走多远,连一里路程都不到,就折身回城,且那马车里也压根就不是古绯本人,而是她身边的下人——一个文弱书生!

    所以,从一开始,他手下的人压根就是追错了对象,继而被人尽数灭掉。

    不过,他也很好奇,不知到底是易州的哪方势力,能将他手下数十人一个不漏的都给杀了,特别还是那具血淋淋的白骨,让他颇为忌惮。

    好在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还懂,在未查明之前,即便他想除去古绯,没十足的把握,也只得暂时忍着。

    彼时九月墨商会的大典还未开始,也就还十来天的时间,古绯一心扑在玄朱坊上,对尤湖神不知鬼不觉为她解了次围的事根本不知。

    就连墨戈弋在易州的事,她似乎也给忘了。

    每日为玄朱坊那画册增加新的墨丸品类,她闲着心情好,连画册上每一种的墨丸,她得空都给制了枚出来,放到铺子里,只供鉴赏,不卖,若是想要,拿银子来预先定下单子便可。

    这法子还是梓鸢提出来的,古绯觉得可行,且也秉着练练手的心思,便半点都不嫌麻烦。

    中途,封礼之上门过几次,不为旁的,只为一观古绯制墨,完事,两人就制墨技艺各自想法不同,时时争论,最后结果自然是两人都受益匪浅。

    尤湖还是老样子,没事就拿一卷书页在青墨院阴凉的地慢悠悠地看,时不时自个对弈上一回,古绯因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不与他多接触闲谈,他也不在意,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很。

    只是看着封礼之过府的频繁,他的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且如此几次后,他是见着封礼之就皱眉,有心想将人拒之门外,可奈何是古绯看中的,他便熄了心思。

    多骨拉偶尔过来,多数时候都是找尤湖,古绯心知肚明,更知道尤湖控制着多骨拉,至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古家大公子古旻却半点都没察觉,他还一直在等古绯通过琳琅阁找到怪医九先生解毒,哪里知晓古绯的毒早就解了。

    不管是古绯还是尤湖,都是小心眼眦睚必报的人,只不过前者喜欢仇不隔夜现世报,而后者更像耐性十足的猎人,总有无数的陷阱在前头等着,只让人毫无所觉自发的就往下跳,且还不自知。

    是以,古旻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多骨拉在两人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诸多手段都往古旻身上招呼,不会要他性命,只会让他生不日死而已。

    每每就让崔氏心痛不已,一边背地里大骂多骨拉,一边心疼古旻,可也没任何法子可使。

    在这样的折磨下,古旻心头鱼死网破的念头越发强烈,他远远在青墨院看过几次,瞧着琳琅阁的管事梓鸢来找古绯,以为古绯也是在心急如焚地寻怪医九先生,就又生苟活的希望。

    正在这时,筹备已久的易州墨商会大典开始了。

    但凡是易州制墨行当的,不管是家族还是小作坊,全都收到了墨商会的邀请,然而古绯却是没有,她没忘之前墨商会同意给她个墨使的身份,并欲在大典之际公众出来,后来封溥羽让封礼之转告她,此事恐有人变。

    就说在龙凤楼为乐清泊接风那次,墨商会的会长王怀远就将她的名字给撤了下来,现在乐清泊回了大京,墨戈弋在易州,他若是邀请了古绯,古绯都还要想一想这里面是不是有阴谋诡计。

    不过,古绯也不是太在意,总归她能和古旻一道去就是了,古旻还想通过她找到九先生,在这事上就不能不让步。

    头一晚上,古绯出奇的没在墨室呆着,她早早用了晚膳,一个人在纜|乳|芩妆呖唇趵鹩味颇氖路乓槐撸ㄐ南胱乓绾斡x悦魅湛赡艹鱿值那榭觥?

    尤湖站在院角阴影中,他身后站着夜莺,夜莺手里还挽着个小布包。

    古绯眸色微凛,视线在从布包上一划而过,面上无表情,可心里略有震动——

    这是?自觉的准备要离开了?

    “姑娘,”尤湖虚握拳,抵在唇边轻笑了声,他眉眼敛起,就带出微末流光,在阴影之中晶亮无比,“好歹小生也和姑娘相识这么多时日,姑娘竟然觉得小生就是该离开,真是让小生倍感伤心。”

    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古绯心思便收了收,脸上半点都没被戳破想法的尴尬,“你若伤心,那该多少人要丧命了。”

    似是而非的玩笑话,若是旁人这么说,尤湖至少早便没好脸色了,可偏生从古绯嘴里说出来,他倒觉无所谓。

    事实上,古绯说的也不差,他名号怪医,向来被人盛传亦正亦邪,行事作风全凭喜好,他救活的人不在少数,同样的,死在他手里的也不在少数。

    “小生是来跟姑娘说声,有点急事,需要小生连夜出城,小生不在的时候,姑娘务必让尤二随伺左右,”尤湖敛了笑意,口吻清淡的道,“此次莫商会大典,想必是风波不平,姑娘万事小心才是。”

    听出话下的关怀之意不似作假,古绯也不好再给人冷面,遂沉吟片刻回道,“我省的。”

    尤湖点头,他从夜莺手里接过包裹,随便背肩上,朝古绯点了点头,青衫飘然的就要往青墨院走。

    粉唇嗫嚅几下,古绯终还是开口,“莫死在外面。”

    尤湖刚迈出院门口的脚步一顿,漆黑如黑曜石的凤眼眯了眯,他转身,嘴角上扬,调笑道,“无妨,姑娘肯给小生收尸就好。”

    104、绯妹妹,好久不见

    九月,在易州是大事,墨商会在每年都会在这个最适合制墨的月份举办墨会大典,易州城中,但凡是在制墨行当的,不管是为生计也好,为一脉传承也罢,皆会参加此大典,只求能在大典上一露光彩,日后便 能入某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眼,继而得到荣华加身的机会。

    古家自然也是参加了的,临到那天早上,古旻带着古家人浩浩荡荡往墨商会去,才到门口,就见安然坐轮椅上的古绯唇带浅笑地看着他。

    古旻脚步一顿,他有些吃不准古绯到底到底想干什么,崔氏也学乖了,这会有儿子在,她似乎腰都挺直了些,其他人便更不说话。

    “五妹这大清早的拦在门中央是要作甚?”古旻笑着开口问道,只那笑意根本就没达眼底。

    古绯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膝盖上的裙裾皱褶,微抬眼道,“咱们古家也参加了商会大典,阿绯自然是在这等着大哥一起了,也好去见识见识。”

    “噗嗤……”

    古绯话音一落,从古旻身后就传来嘲笑的声音,却是古婉婷眉目有讥诮地看着古绯道,“不就是厚着脸皮巴着想去大典么?还是真好意思,要我,就再没脸皮在府里呆着。”

    这话一落,立马就让古旻、古仲、崔氏脸色大变,古仲更是当即冷喝出口,“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古旻微微一笑,带着审视地问,“五妹向来见识多广,不会同你大姐计较吧?”

    古绯也笑,她余光瞥了眼神色愤愤不平的古婉婷一眼,心下其实颇为感慨,初初见古婉婷那会,心高气傲的人,对谁都不假辞令。息怒不露与形外,就是面对她挑衅崔氏和古婉秀都能隐忍不发,可这会……

    古绯摇头,“大哥放心。小妹心里清楚的很。”

    听闻古绯这话,几乎是立刻的,古旻心松了松,他伸手一引,“既然五妹也要去参加大典,那便一道吧。”

    古绯点头,事实上古旻还是拎的清的,知晓至少是现在不能得罪了古绯去。

    苦妈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跟着,路至半途。古旻倏地驻足,等着古绯一起了,并肩而行,“我观五妹气色尚好,可是有了解毒之法。”

    纵使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也可能在古绯处根本捞不到半点信儿,被多骨拉日夜折磨的古旻还是选择直接问出来。

    古绯斜看了他一眼,粉白的唇边有如花浅笑,“大哥不都派人看着青墨院在么?小妹有没有找到九先生,大哥还不知?”

    被一语道破,古旻讪笑几声,他轻咳下。似乎在相罗织语言,“其实五妹你回古家,对古家来说总是好事,之前我不在家,我母亲和婉婷婉秀可能与五妹之间多有误会,我代她们给五妹道歉。五妹是要做大事的人,还望五妹不要记挂在心上。”

    古绯唇边的笑意瞬间深邃如许,她眸色生起幽暗,心头自晒。

    这是眼见胁迫为下策之计,便打算着走苦情戏码了?

    不过古旻还愿意圆这个局面。她古绯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会转眼就撕破脸面不领情,她遂道,“大哥多虑了,阿绯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不好,这记性实在要不得,隔天的事就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听闻这话,古旻条件反射性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是深知那毒的厉害,每发作一次都能将人给折腾的生不如死,长此以往,身子定是不济的,可古绯,本来身子就差,这段日子以来,居然面色还红润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受中毒之苦的。

    尽管知道古旻不信,古绯也懒得再解释,本来就是已经控制住了多骨拉,在蒙骗着古旻,以期关键之时能起到作用,信或不信都没那么重要。

    一路上古旻有心还想说点什么,可见着古绯恹恹的模样,便熄了心思。

    墨商会在易州城东的松柏庄,距离东市并不远,一大片的松柏林立,庄子修缮地大气非常,平日也就墨商会的人来往而已,是以整个庄子宽阔的很,就是在此举行大典,整个在易州城制墨行当的人都一起参加,也不嫌挤。

    古家人到的时候,庄子门前已经停放了许多的马车,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古旻蜀门熟练,带着古家人径直穿过大门,绕过巨大的影屏,寻小墨家的位置去了。

    在庄子里,本是谁都有位置的,可古旻为了显示和小墨家的关系,硬是在这种时候,想都不想的就找墨宴去。

    古绯暗自摇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古仲一眼,只见古仲面无表情,显然古旻如此为之,是支会过他的。

    对此,古绯倒不好多言了,毕竟如果古家自己人都不守好这点家业,上赶子地送入狼口,她又有什么办法。

    小墨家在庄子的北边,占据地最好的一块位置,遥遥见古旻前来,墨宴当即起身相迎,并将人引至近前,笑着道,“古世兄和贤侄快来,我引荐一位贵客给你们认识。”

    古仲、古旻神色一正,大京墨家这次有人到易州来,素有耳闻,可却不想墨宴愿意引荐,当即古家好些人都大喜。

    唯有古绯眉头一皱,她不动声色地瞥了苦妈一眼,苦妈心领神会,脚步一错,落到众人后面,隐隐让人挡住古绯的身影。

    器宇轩昂的五官,眉目贵气天成,身穿华服的墨戈弋单手负立,下颌一扬,无比自傲的瞧着古家人对他行礼。

    他确实也有自傲的资本。

    古家姑娘,包括同墨玉华已有婚约的古婉婷,不约而同的抬头,在人群中偷偷瞥了一眼,当即这三姊妹的面颊瞬时薄红,粉如桃花,好不春意。

    古绯冷笑,她微低着头,墨戈弋一时半会看不到她,她反倒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古家的,十月一到便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礼。”墨戈弋伸手虚抬,他心安理得的受了古家人一礼,却半点都没说回礼。

    然而,整个松柏庄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一人觉得他失礼,仿佛墨戈弋不回礼,方才能显出世家子弟的气度来,且对古家人能被墨宴引荐到大京墨家公子面前一事,还颇为羡慕眼热。

    墨戈弋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一眨眼,眼见妖痣若隐若现,为他面上平白添了几分的睿智之气,“听闻,古家五姑娘制墨技艺了得,不知今日可有来?”

    古绯心头一凛,眸底暗芒锐利如电,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最前面的古旻道,“来了,来了,五妹快上来。”

    众人依言避让出甬道,不长的一段距离,两头恰好是墨戈弋与古绯。

    古绯抬头,她正视墨戈弋毫无退缩之意,瞅着他嘴角疏离而无情的淡笑,自己也不成多逞地相继冷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是呢,”墨戈弋轻笑出声,他眼底同样旋起涡状的风暴,几欲将人绞杀成泥,“绯妹妹,好久不见!”

    ps:

    第三更晚上10点。

    105、斗墨相邀

    绯妹妹,好久不见!

    一声“绯妹妹”让所有的人都惊疑不定,特别是古家一众,诧异地看向古绯,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然而古绯面色不变,她指腹缓缓摩挲扶手而过,扶手那一点,被磨蹭的光滑异常,她眼眸微闪,不带特别表情的道,“承蒙墨大哥记挂,我还没死,好得很的活着。”

    墨戈弋低笑一声,他理了下长袖,脚步一抬,就沿着避让出的甬道缓缓走到古绯面前,视线从她腿上一扫而过,唇边笑意越发盎然如春,“能见绯妹妹活蹦乱跳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