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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记者第19部分阅读

门就向外跑,雪儿见我慌慌张张的样子,担心地追出來:“哥,你去哪儿!”

    “我去火车站,你待在家里别动!”

    我记不清自己闯了多少红灯,只是恨不能一下“飞”到火车站,等我冲进候车大厅,乘务员正摘下t2580入站口的指示牌。

    我一跃身从铁栏上跳了过去,两名乘警窜过來毫不含糊地抓住了我。

    “我是省报的,我有急事!”我急忙掏出记者证。

    乘警急忙放行。

    我飞快地窜进地下通道,玩命地向四站台冲去,等我窜出地下通道,t2580次列车正缓缓地启动。

    “婉君,婉君……快下來!”我追逐着每一节车厢疯狂地喊:“婉君,婉君……”

    列车沒有停下脚步,缓缓地驶出了车站,驶出了我的视线。

    我颓然地蹲在地上,如同放了气的皮球,再也沒有一丝气力。

    t2580列车上,朱铮闪着歹毒的目光拨打着电话,他刚才已经看到了我发疯的样子。

    镇州市的夜空此时已是乌云密布,一道道利闪不时地刺破无际的黑暗,一声声惊雷敲打着人们的心房,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向地下通道走去,通道内行色匆匆的人们正幸福地穿梭着,只有我这个孤独心碎的浪人沿着通道的墙根,一步步向前蹭去。

    地下通道内,一个流浪的歌手正弹着心爱的吉他,忘情地唱着忧伤的老歌。

    风停了,爱散了。

    一场爱恋留下这样的结果。

    你走了,我哭了。

    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滑过。

    毕竟相爱过。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这样的离开我。

    分手的那事在我心中如刺刀穿过。

    我错了,我错了。

    你那么爱我。

    还让你为我哭过。

    对你的伤害请你原谅。

    回來吧!回來吧!

    我的爱人。

    ……

    我挨着流浪歌手蹲在墙根下,双手死命地抱着头哭了。

    婉君,我的爱人,你能原谅我吗?我并非不爱你,也并非不疼你,可我是个身负特殊使命的驻地记者啊!我因为怕伤害你,所以曾远离你;我因为怕伤害你,所以曾逃避你;我因为怕伤害你,所以曾拒绝你;而你,却沒有因我的远离而把我放弃,沒有因我的逃避而把我遗弃,沒有因我的拒绝而把我忘记。

    今天,你带着忧伤和绝望就这样走了,我今生又何时能补偿你对我的爱,我今生又何时能弥补我的过失。

    ……

    我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着。

    “哥,你怎么哭了!”一个轻柔的、令我心颤的、让我魂系梦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婉君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揉揉泪眼:“婉君,你沒有走,!”我一下把她拥进怀中,激动地亲吻着她的秀发。

    “哥,我舍不得你!”婉君在我怀里哭了。

    婉君告诉我:在列车启动的瞬间,她勇敢地跳了下去,并迅速藏了起來,她看到我追着车厢狂喊她名字,却沒敢出來见我,她怕朱铮也跳下车找她,后來见我向出站口走去,她确认朱铮沒有下车后,就在后边追上了我。

    “婉君,原谅我好吗?我不接受你家的企业是有难言之隐的!”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你也不要恨我爸妈,他们也是有苦处的!”

    我和婉君走出火车站,來到我的车旁,我突然接到唐世豪打來的电话。

    唐世豪出奇的平静、和蔼:“友明,婉君又和你在一起了吧!”

    “是!”

    “你既然不想接手我的企业,又不想和我女儿分开,那你们赶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现在你与她多呆在镇州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我被唐总裁的真心感动了,不由自主地改变了称呼:“总裁,我称呼你一声伯父好吗?你听我这个做晚辈的一句劝,还是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这个家、这个企业才会有救!”

    “我会考虑的!”唐总裁叹了口气。

    我拿着电话走到路边,背向婉君低声说:“你老人家一世英明,一直是我敬仰的偶像,千万别再犹豫了,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甚至是走私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唐总裁吃惊地问。

    我回头看看婉君,婉君见我与他父亲通话,并沒有跟过來,只是在马路对面望着我。

    为了让唐总裁痛下决心去自首,我说出了我的身份。

    “伯父,我是省委派來调查镇州事件的,在我沒上报你们走私之前,你还是去自首吧!就算我替婉君求你了!”

    我正全神贯注地与唐总裁通话,不远处一辆沒开车灯的无牌照轿车飞快地向我冲了过來,由于我背对着马路,根本沒注意到危险來临,唐婉君喊了我一声。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无牌照轿车冲向了我。

    唐婉君大喊一声“小心”,扑过來把我搡出了马路,她却被轿车撞了出去,划出了一条弧线远远地落到了马路中间。

    无牌轿车瞬间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婉君……”我尖叫着扑倒在婉君身旁。

    婉君微微一笑,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哥……”

    婉君轻轻闭上了眼睛。

    “婉君,你醒醒,你醒醒……”我跪在婉君身旁哭喊着。

    狂风突至,暴雨倾盆。

    我抱着婉君疯了似的在雨中狂奔,撞开离火车站最近的一家医院大门,我凄厉地叫喊着:“大夫,快救救我的爱人,快救救我的爱人!”

    唐总裁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喊叫,带着唐婉君的妈妈赶到医院。

    此时,我倚在手术室门外的墙上,木然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婉君为救我而遭遇车祸,一下子把我的心掏空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只会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痛哭流涕。

    手术室门前,婉君的妈妈发疯一般厮打着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全家,你为什么要害我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我的脸上已经被婉君的妈妈撕咬出道道血痕,我却沒有感到丝毫的疼痛,只是恍惚地接受着婉君母亲对我的惩罚。

    唐总裁用力拉开婉君的妈妈,吼道:“莫友明是真心帮助咱家的,你不要再犯糊涂了!”

    董晴接到雪儿的电话后追寻了过來,她架起蹲在墙角已经痴傻的我暂时离开了医院。

    大街上,我在雨中机械地向前走着,董晴撑着伞扶着我。

    我來到婉君出事的地点一下子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的爱人,你回來吧!

    我的爱人,你回來吧!。

    我的爱人,你回來吧!。

    ……

    外传 后记

    一年后的五月一日。

    龙凤山山腰的一片空地上,我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雪儿顽皮地采着鲜花追逐着蝴蝶。

    去年婉君出事后,总社立即把我调回了省城,出于对雪儿安全的考虑,我把她也带了回來,雪儿与叶阿姨很投缘,來省城不久,便被叶阿姨认做“义女”,在叶阿姨和肖妈妈双重的溺爱下,雪儿成了家里永远长不大的小顽童,每天逗得大家开怀大笑,就连平时不开玩笑的肖爸爸也曾逗雪儿:“我们家雪儿要是嫁了人,还真让人舍不得!”

    董晴在我走后,同样因为安全原因,被报社委派到中央党校挂职进修,她每个长假都來省城看雪儿,雪儿也不再敬畏董晴,时常与董晴开玩笑:“董姐姐,你毕业后打算嫁给谁呀!”每次问到这个问題,董晴都会把雪儿压到身下,挠雪儿的痒,天生最怕痒的雪儿只好笑得流着眼泪求饶。

    我回到省城后,彻底关闭了爱情的大门,每天兢兢业业地上班:“高高兴兴”地回家,每逢重大节日,我仍是偷偷地溜到菲菲的坟前独坐,肖爸、肖妈也不再逼我chu女朋友,只是盼望我早日缝合自己的“伤口”,重新找到幸福。

    婉君是在出事后的第三天醒來的,在她醒來后,唐总裁立即把她秘密藏匿了起來,就连我都沒能找到她们母女的落脚点。

    婉君醒來后的当天下午,唐总裁主动到公安局自首,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实,当天晚上,镇州海关的大军、商检局的席海峰也因参与走私被抓捕归案,一周后,国际刑警组织将朱铮押回国内。

    龙凤山山坡上,在阳光的怀抱中,我伴着雪儿的欢笑声开始昏昏欲睡,浅睡中,菲菲从山脚下走了上來,她坐到我的身边,温柔地看着我。

    “菲菲!”我喊了一声急忙坐起身。

    我从梦中惊醒,正在遗憾之时,手机响了,我接通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却沒有人说话。

    “喂、喂……”我冲着手机喊了几句,见仍然沒有声音,正欲挂断电话,电话里却传來了熟悉的歌声。

    为什么爱你总爱得那么无奈。

    为什么月亮升起我总在期待。

    等阳光灿烂,等花开成海。

    再次与你同攀那座山。

    可是你始终沒扣响我的门环。

    可是我依旧是只沒港湾的船。

    盼你快回來,盼船儿靠岸。

    星月之下,我把你呼唤。

    也许会有一天。

    你转回头來,轻声地说。

    我是最爱。

    祈祷着那一天。

    会早些到來。

    柔柔地你拥我入杯。

    ……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