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简单的说了一下：“我叫杨凡。”
“你找工作怎么没准备简历？”陈啸月奇怪的问道。
“哦，我刚到华安市，心血来潮过来看看，了解一下吧。”
杨凡敷衍了一下，正觉得这胖子太自来熟了，却见胖子靠近了一点，低声说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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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经理就是经理
“你帮我打简历？”杨凡有点奇怪，今天遇到林诺澜的遭遇，让他没有把陈啸月往骗子联系。
“帮你找工作！”陈啸月高深莫测的一笑，然后拉了杨凡一下，“跟我来！”
来到一个人潮涌动的企业招聘摊位前，陈啸月指着说道：“其实我是这家公司的人事经理，今天是我主持他们招聘的，你信不信？”
杨凡笑着摇头。牛不是这么吹的呀！
陈啸月有点尴尬，然后把手里的简历给了一张杨凡看。“看看，这其实不是我真正的简历，就是临时随便打的一份资料。这是我招聘的道具！我们要招很多人，但我还想要不同一般的人才！这不仅仅要能力，更要人品！所以我扮成求职者，在人群中卧底，暗中观察他们。对于一些我留意上的人才，我都用刚刚那样的方法试探，可惜很遗憾，他们都觉得不跟他们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掉的，都是冷漠的离开！”
杨凡打量了一下他：“你也暗中观察我了？”
“不说观察了很久，但也看到了你几次面试的情况。能不带简历来参加招聘会的，不是什么都不懂、又毫无准备的人，就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以我多年人事工作经验来看，你是后者。所以我也对你测试了一下，恭喜，你是唯一通过的！”陈啸月说着向杨凡伸出了胖手。
杨凡不大相信的看着他：“你开玩笑吧？”
这样的求职故事，放在十几年前，可能大家都会觉得非常的励志的正面故事。当下的话，只怕十有八九说骗子了！
陈啸月比刚才更加的尴尬了，只能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工作牌来。
杨凡看了一下，跟那摊位的企业名字一样，是华安优利公司，上面的相片和陈啸月的名字都能对上号，职位也是他说的人事经理。看起来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但怎么就觉得那么假呢？
“喂、喂！我们公司可不比一般，你看那么多人排队面试想要进我们公司。难道要我求你吗？”陈啸月半开玩笑的说。
杨凡把工卡还给他，正要说话，陈啸月打断了他：“算了，也难怪你不相信，我估计再有其他人碰到我这样的方式，也会觉得是骗子吧。是真是假，我们过去一下就知道了。”
他不由分说，拉着杨凡就往他们公司的摊位过去。
杨凡现在除了几百块钱，和林诺澜给的那个手机外，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骗的，便没有挣脱，跟着他走到了优利公司处。
“经理。”
看到陈啸月过来，负责招聘的两个女孩子，都马上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好奇的看着杨凡。
“这是我亲自招聘的人才，给我一张表格！”陈啸月也跟之前和杨凡说话时不一样，在两名职员和一众求职者面前，他颇有一点不怒自威。
正在面试的、以及排队面试的，都对杨凡投来羡慕的目光。
马上有个女职员递了一张表格过来，杨凡接过时留意了一下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确实和陈啸月刚刚给他看的是一样的，只是职位不同。
“你真的是人事经理？”在后面坐下后，杨凡有点不可思议低声问道。
陈啸月略有一丝自豪的说：“那当然！你不看看这是什么环境，难道我还能编造这么大一个局来骗你不成？人才市场监管能让我们开，那么多求职者相信，就能证明我不是说假话。再说了，你也说你是刚到华安市的，难道我还能专门骗你不成？”
他这么有诚意的，倒让杨凡有点不好意思吹嘘，“老实说，我不仅仅没有简历，连学历证书都没有带在身边。”
陈啸月摇头道：“没关系，我既然决定要不拘一格，就不会跟你计较那些小节，这里大把有文凭的随便我们挑呢！”
“可你要应聘我做什么？”这送上门来的工作机会，让杨凡也摸不着头脑，因为这是人多热门的公司，他刚才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下，并没有来应聘过，那么多看下来，不太清楚了他们具体有那些岗位了。
“这个嘛……我临时给你加一个岗位！你有其他能力我也一下不好证明，但我已经验证了你的人品，感觉你跟着我搞人事还是可以的。”
因为现场嘈杂的关系，他们低声说话不会有多大影响，但坐在前面面试的两个妹子却还是能听到一二的。得知经理竟然不做研究，现场特意为这个年轻人加一个岗位，她们都非常惊讶，不知道杨凡有哪点好。
难道是长得帅？是陈经理喜欢的类型？
这个联想让她们有点恶寒，但仔细思索又觉得不是，平时陈啸月还是挺好色——女色的，没少色迷迷的瞄她们胸部、pp，就差动手揩油了。
看杨凡还没有填写表格，陈啸月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放心吧！不会坑你的，我看人很准，我觉得你一定是人才！别多问了，让我维护点面子。”
杨凡哑然，想想也是，他估计是在下属面前夸下海口要用自己的方式找人才，结果一个都没有找到也太丢人了。
他看了一下表格，也没有什么好填的，基本上就只是填写了姓名、年龄之类的，家庭情况和履历都是空白。
而陈啸月在旁边看着，竟也没提醒一句，就这样收下了他这不完整简历。
“好了，过几天我们会通知你上班的。”陈啸月满意的点点头，他又看了一下杨凡放在脚边的包，“你刚到华安市？你现在住哪里？”
“还没有确定呢。”
陈啸月想了想，便没在过问了。“你去安置好行李吧！不用去其他公司面试了，我这保准你能过！”
“也好。”杨凡之前已经经历过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在这里真的难以找到机会，继续也是浪费时间。
提着包离开人才市场，他还是不禁有点纳闷，我这运气也太好了一点吧？碰到林诺澜，或许说她性格比较好，还能说得过去。这陈啸月也是那么主动的帮忙……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往这边来了。林诺澜只是半路巧遇，陈啸月也是招聘会碰到的无数人之一。不可能是父亲安排的，真要是父亲知道了，还不得马上带回去啊！
……
看陈啸月喜上眉梢的样子，有个妹子在面试完一个之后，抽空转身好奇的问道：“经理，刚刚那个人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地方让您如此看重？”
另外一个也好奇的回头。
陈啸月脸色一正，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经理就是经理，我老陈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你们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凭着以前的履历、评价来断定是不是一个人才，但其实那很容易美化作假的。当你们能看到一个人才的未来，你们也就能做经理了。”
“……”两个妹子相当无语，她们是做hr人力资源的，可不是看相的，怎么能看到一个人的未来呢？
借口再去打捞人才，陈啸月离开了招聘摊位，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有点激动的拿出了手机，找出了总经理的号码，准备向他汇报这个好消息。
杨凡是谁？集团董事长杨泰生的儿子啊！华安优利只是一间子公司而已，就算总经理也是随便可以任免掉的，真的堪称太子爷。他低调来到华安市，无论是要自我锻炼的凑巧来到这里，还是准备在华安考察大发展，能够巴结上，绝对前途无量！
陈啸月从事人事工作多年，认人记人是他的技能。几年前他有机会参加集团公司年会，现场见到过杨泰生一家，留下深刻印象。刚才看到杨凡时，还是很怀疑的，毕竟完全不合理。他跟着观察之后，近距离的确实是考察，但不是考察求职者的人品，而是试探这个是不是杨凡。
结果相貌对得上，名字对得上，不愿意提及家庭、履历等也让他确信这是杨凡想要到基层锻炼，不想依靠家族关系，而似乎也不清楚优利是杨家的产业，于是便有了前面的演戏。
‘等等……既然杨凡要低调，我为什么要上报呢？装作不知道跟他搞好关系不是很好吗？他只是锻炼，很快就会回去，并在集团担任要职。只要他一句举荐，让我成为优利的总经理也不是不可能！我能想到这一层，罗总会想不到？向他汇报，只会让他利用好，哪还有给我喝汤的机会啊！’
一念及此，他放弃了向总经理罗恒汇报，决定就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事，把杨凡伺候好。
陈啸月还没有到能接触到杨家的资格，不清楚杨凡这几年“发疯”的事，否则只怕也会觉得今天是这位大少又一次发疯，赶紧汇报到董事长那里吧！
第十一章 住我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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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人才市场，杨凡便想要找个地方住，在旁边一处房产中介看了一下，市内的租房并不便宜，稍微好点的地方，基本上是两千起了，而且一般要交押金，加上一次性半年房租。他咨询了一下，以他现在几百块的预算，能不能住到一个比较小一点的单间，被戏称只有到郊区找农民房、铁皮房什么的有可能。
了解住房行情之后，杨凡放弃了自己租房子的打算了，沿着大街小巷逛了一下，留意那些街边小旅馆的价格。他没有一一进去，只是从外面挂牌价格来看，一般最低价是80左右，个别还有单房50一晚的。虽然房间大小、环境可想而知，但比租房还是划算。以他现在身上的钱，对付个一周还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有工作了……
想到工作，杨凡不禁苦笑了起来。到底还是没经验啊！就算是陈啸月很主动热情，甚至可能是为了维护面子才留下他，但也太草率了，根本没有详谈待遇。
从今天在招聘会看到的很多情况来看，除了一些在郊外工厂工作的会提供食宿，市区内的公司一般都只会给予补助，而不会包食宿。若优利不包食宿，就算下个月准时发工资，也还有很长时间要自己想办法。
紧接着，他有想到一个更加无语的情况——他竟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他不便填写家庭地址、以前的手机号码，现在又没有住址和手机，自然的就没填。而陈啸月那胖子因为太激动了，只觉得不填写杨家的关系，那才是符合杨凡的身份，没留手机号码，月觉得正常，杨家少爷的号码能随便填给谁都能看到吗？所以当时他全面绿灯，根本忘记了提醒这一茬。
杨凡拿出了林诺澜给的手机，他刚才就没动，不知道本机号码是什么。
‘那陈胖子也是故意耍我的吧？要不然我什么信息都没有，还怎么联系我？’
想要放弃，又有点不甘心，现在不比以前，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工作收入是必须要有的。招聘会上的遭遇已经证明，没有证件、简历很难找到工作。
想想他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林诺澜，在一些现实生活方面的问题上，林诺澜要比他有经验。从手机里面找到林诺澜工作手机号码拨过去，很快她就接听了。
“看吧！我没说错吧，只是一下午你就需要找我帮忙了。”林诺澜笑着说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找到工作了……”
“哟！这么好命？你确定不是人家拉你去搞传销？也不是把你卖猪崽弄去做苦力？”
“我在人才市场招聘会找到的工作。”
还在开玩笑的林诺澜这下有点惊讶了：“行啊，杨凡，看来你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一去人才市场就能找到工作。不错、不错！”
杨凡脸上一热，随即说出了糗事：“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号码是多少，我手机没带，就忘记填写联络方式了。”
“你这个猪头！”林诺澜不由得满头黑线，找工作竟然会忘记留电话号码，你让人家怎么通知你？她再次确认，这小子即便有点能力，也是天然的呆头呆脑！
“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补救办法。”
“赶紧回去啊！”林诺澜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是找到工作了，还是面试了？人家会面试几十、几百个，收了你的简历不等于你就找到工作了！”
“是他们经理说我是优秀人才，亲口保证一定会录取我……”杨凡有点汗，丢人啊！还有会忘记留手机的优秀人才，幸好这是陌生的地方，要让熟人知道了，又会觉得我果然脑子有问题……
“好吧。优秀人才，你先回去，如果他们还没有撤的话，就补上。如果已经撤了，就打听一下他们公司的电话，找到许诺你的那位经理。”林诺澜马上给他出主意，然后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公司名字你还记得吧？”
“这个我记得，叫优利。”
这家伙，真老实得可以……林诺澜暗暗摇头：“你先去吧！如果打听不到，我再给你搜索一下这个公司。”只是一个优利，肯定有很多有这名字的公司，她搜索也很难确定哪家，到时候只能试一下了。
杨凡并没有坐车离开，除了去房产中介之外，其余就是徒步逛的。虽然也走出很远，但这会儿他专心快步的走，返回的速度要快得多。
等他回到人才市场，招聘会还在继续，但人流已经少很多了，许多招聘够了的公司也都离开，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公司还在继续。
走到优利的那个招聘摊位，果然已经人去楼空。不过他们的公司简介还在那里，上面有电话号码。
杨凡查看了一下林诺澜手机的本机号码，记住之后，再拨打了优利公司的电话。总机接通之后转人事部，得到的消息却是陈经理外出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他们从人才市场才离开不久，还在回公司的路上。
杨凡留下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转告陈啸月。
“我已经找到他们公司号码，打过去人事部留下了名字和手机了。”
看到杨凡发来的信息，林诺澜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就算那经理不是耍着你玩，你这连手机号码都会忘记留的态度，谁还愿意招聘你啊？”
她脑子里浮现出杨凡有点呆头呆脑的提着一个包，在人才市场碰运气完了，这会儿又举目无亲的找地方落脚，心里颇有一点不忍。
‘算了，都日行两善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在犹豫一会儿之后，林诺澜做出了决定，拨打了她的另外一个手机号码。
“他们已经走了，不过我找到号码打过去了……”杨凡解释了一下。
林诺澜轻声道：“我不是问你工作的事，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杨凡有点尴尬：“我忘了问他们包不包食宿，刚才出去房产中介问了一下，最便宜的都要一千多月租，大部分是两千以上。我说只有几百块，他们说只能去郊外租个单间农民房、铁皮房……”
林诺澜觉得他认真得有点可爱，不过她并不相信杨凡会真的安心找工作，像这样离家出走的，家里消气之后就会着急，他也会想家，过段时间自然就回去了。
“别理他们，他们只是想要多赚你佣金而已。其实不同小区、不同楼龄的价格不一样，而且也不用非要一个人租，跟人合租三房、两房的，租金也能平摊得更便宜。”林诺澜柔声安慰了一下，但又马上意识到这也没什么效果，就算是合租，他也付不起啊。“你不用去找了，暂时住我那里吧！也不用你租金，你老实一点就好。”
杨凡不由得一愣，这林诺澜也太好了吧！借我手机用，现在看我没地方住，还让我住她那里……
“谢谢啊。不过，那个……我现在并没有女朋友……但我也没有想那么快找女朋友……”
听到杨凡吞吞吐吐的话，林诺澜先是有点纳闷，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笑喷：“我说杨凡，你也太自恋了吧？我就不忍看你流落街头，你竟然以为我对你有企图？”
杨凡有点脸红：“没有……还是说清楚点好，我也挺优秀的，我怕你日久生情什么的……”
林诺澜再次笑得花枝乱颤，“行、行，我一定管好自己，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