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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千金第2部分阅读

应无问题。

    “怎么你的监护人会是江青戈?”他想问,然歌舲不知何时走了,他急急欲寻,恰巧糖球上楼,他抓住他:“歌舲的父母去世,现在谁是她的监护人?”

    “你问这干什么?”糖球审慎地说。

    “我好奇,我……我关心歌舲”

    “喔,是江青戈江大哥啦!”

    他心狂跳。“歌舲不是还有个爷爷吗?”

    糖球狡黠的笑了,似在隐藏某项秘密。“本来是老爷爷当监护人没有错,但他老往国外跑,所以温大叔在遗嘱里又指定江青戈为另一个监护人。”

    “江青戈应该还很年轻吧?”

    “不错,只比我和歌舲大四岁,但他那个人与众不同,将来有机会你见了就知道。温叔叔百分之百的放心将歌舲托给他。”糖球满面笑容的说,憨厚又稚气。

    雅贵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眼睛瞪向渺不可测的未来。

    这以后他的笑容愈来愈少,显得忧郁了。

    工作时,只要前往服饰分销处,他都想找机会见一见江青戈,却不得其便。有一回他问分销处里的人,这些衣服将分批送去店里卖?那人却说:“谁告诉你的?这些啊到了下午摆地摊的人就过来批发,很好卖的,比你在公司里赚得多。”

    “这些衣服看起来满高级的,沦落到地摊去不可惜吗?”

    “我们老板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认为上精品店的顾客是一种人,爱买地摊货的又是一种人,他两者通吃!”那人在货单上签字,一面说:“想想也对,中国人爱杀价,在地摊上可以买到不错的衣服又可杀价过瘾,谁不爱?连我老婆都爱穿这里的衣服,最后干脆自己下海去卖,一举两得。”

    “你们老板是不是江青戈?”

    “你怎么知道?”那人也不是疑心,只是随口说:“两个女老板死后就由他负责,摆地摊这主意也是他好几年前有一次回国提供的主意。我常说这年轻人不得了,我儿子还在花我的钱,人家十几岁就懂得生意经了。啧!”

    “他常来这里吗?”

    “很少,倒是经理每星期来一次。欸,你是不是也想晚上兼差,利润不错哦!”

    “我……我不行啦!”他想摆地摊给熟人撞见多难为情。

    “一回生两回熟啦,我老婆刚开始卖也是瞥瞥扭扭,后来我劝她向钱看,现在可不得了,有时赚得比我多咧!”

    雅贵暗笑一会儿,回去车上。

    司机小蔡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问到第三次,小蔡哼哼哈哈:“你打听我们老板干什么?别以为你念过大学,老板就会调你坐办公桌。干!我才不坐办公桌,闷得出鸟来!”

    “我没有打听老板的事。”雅贵已不太在乎他言语粗俗,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干!少装了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江记’的老板是江青戈?你娘咧,你来了快一个月还土成这样?有够逊!”

    雅贵张大嘴。“不是石裕秀吗?”

    “他只是江记快递公司台北办事处的经理,总公司在高雄你不知道?太逊了!”小蔡得意洋洋的损他。

    雅贵真的不知道,不知所措的微笑了笑。

    “你见过他?”

    “那当然,去年尾牙请客他跟他妈妈都有出席。人家现在可是独当一面的大老板,‘江记’的第二代,大富翁哪,投胎投对了命就不一样,太炫了!”

    雅贵静静听着,没打算告诉他江青戈是养子的事。

    什么炫呀、逊呀,他压根儿分不清楚,也不觉自己落伍,一律置若罔闻。

    醒桠在花园里等雅贵回来。她可怜的雅大星期日还要加半天班,相比之下,屋里那些人简直是一窝懒骨头,一点都不关心她雅大的辛劳,吃喝玩乐,没大没小的闹成一团。

    正自愤懑不迭,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摸她的屁股,吓得她尖叫不已,慌忙转身,却是一位嘻皮笑脸的老人。

    “赞哟!小姐,你的屁股又圆又翘,连生十八胎也没问题。真可惜,我年轻时女人都包得密密的,没娶到像你这样的女人有够可惜!”那老人连说带比,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还伸手说要再摸摸看,朱醒桠扯直嗓门尖叫:“色狼啊,有色狼啊”

    奇怪“独角兽”与“幸运草”不但不吠不叫,对于她的大嗓门也无反应,缝续闷声睡大觉,醒桠一脚端去:“起来啊,笨狗!去咬色狼!”

    “你在跳‘赐死狗’吗?我也跳得很棒哟!来,我教你一种最新的舞步。”那老人玩心大发,抱住醒桠大跳特跳dis,醒桠又是一阵尖叫,差点掀了屋顶。

    歌舲他们早躲在窗帘后瞧见这一幕,笑岔了气。

    最后唐肖球才说:“可怜!要不要去救她?”

    歌舲嗤笑。“看她吓的花容失色,爷爷怎不解释清楚就乱来。”

    “老顽童嘛!”糖球说完一伸舌头。

    “不许胡说!”唐艾爱横他一眼。“大叔人最好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糖球不太服气。

    “他在证明朱小姐是好人还是坏人。”

    “往人家身上乱摸吃足豆腐,能证明什么?”

    歌舲白眼送过去。“至少证明我爷爷人老心不老。”她拉开大门跑出去,一面大叫:“爷爷!您来啦!”

    那老人一听之下,细皮炖肉的朱醒桠也不要了,撒手一放,醒桠坐倒地上,他人张开怀抱,歌舲小鸟般飞进他怀里,听他哈哈大笑,声如洪钟,红润的脸上满是欢愉。

    “好,好,阿舲,我的乖宝贝还是这么可爱。”

    “爷爷,您的‘进场仪式’还是这么特别。”

    “哎,我愈老愈贪心,喜欢人家跑出来迎接我,好显得我宝刀未老,魅力仍在。”他笑着打量唐瓦、糖球等人。

    歌舲扶起醒桠。“这是我爷爷。别怕,他跟你闹着玩。”

    “你的爷爷?他”

    醒桠这才看清老人的长相。不太高的个子,顶上都花白了,仍用发油整理得十分时髦,穿着又颇鲜明,真个童颜鹤发,一副老来马蚤的德行,这就是温太武!

    他拍着杜渔的肩膀。“那女人长得挺不错,屁股又圆,娶了她包生儿子,怎么样,你喜欢我替你作媒。”

    醒桠怒叫:“我受不了啦!”跑进屋里去。

    雅贵回来晚了没见着精采部分,他所见的温太武是一本正经的绅士,规规矩矩地向他答谢照顾孙女之惠,以至于醒桠向他告状哭出两滴眼泪,他依然持着保留的态度。

    温太武确实是最标准的绅士,能说三国语言,懂得欣赏美好的事物,当他们走进一流的饭店为他洗尘,他庄重的步伐,尊贵的态度,赢得服务生最大的敬意,所能得到的最殷勤的服务,是一国元首也不过如此。

    醒桠见他这样,以为下午那一场闹剧只是她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她又见到温太武玩世不恭的眼神在注视她,虽只一忽儿的工夫又转为诚实的眼神,但已足够她心惊:这不是老人的眼神啊!莫不是他体内躲着年轻的精灵?!

    歌舲缠着他说旅游见闻,他拣几件有趣的事说说,显得不太有精神。

    “爷爷您大概累了吧,我们早点回去好了。”

    “我不累。”温太武颇严肃的睇她。“回去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好的,我也有许多事跟您讲。”

    “这次我在法国侨界听闻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大家想不想听听?”温太武又恢复轻松的样子。“有位法国帅哥追上一位中国女郎,在一起玩了几个月,多情帅哥又有了新的情人,琵琶别抱去了。这位中国女郎的观念还很保守,不甘心被骗,死缠活缠非要帅哥负责到底,而帅哥的观念里根本没有从一而终这回事,反觉得中国女郎无理取闹,破坏了相守时的甜蜜回忆……好啦,结局不太美丽我也不说了,我所说有意思的是,如果你是中国女郎,你怎么做?”

    “这种花心萝卜理他没有用啦!”唐艾爱摇头说。

    “请他吃一顿中国菜,捉住他的胃。”唐瓦咧嘴笑。

    “好聚好散,另找有情人。”杜渔说。

    “不行,女人一旦有受骗的感觉,就表示对方没有付出真情,只是虚情假意,若是在一起时真心诚意,即使分手也会怀念对方。”朱醒桠幽幽道。

    “我怕是那女郎没弄明白对方的心意,自己就先一头栽下去,帅哥若不受感动就会有被套牢的不耐烦,结局自然拂袖而去。”钟雅贵评论般的说。醒桠锐利的瞪他一眼。

    “别问我,”糖球摇手。“我还不想谈恋爱。”

    “我也是。”歌舲也表明。

    温太武凝目向她脸上瞧去,歌舲低了头,心头微震,已经预知爷爷待会儿要说什么。其余人皆没发现他们之间暗流波动,愉快的享受这顿美食。

    进房后,温太武表情古怪的打量由白色、粉红、金色所组成的卧室。

    “又换新的风格了。青戈来看过吗?”他突然间。

    “没有!他忙得很呢,没时间管这些小事。”

    “那你有去找他吗?”

    歌舲面孔现上胭脂色,似羞、似恼。“去公司几次。”

    “他最近都在台北,怎么,你们都没在一起?”温太武神色不像在说笑。“阿舲!你忘了你的身分吗?还有你的义务和责任呢?”

    “爷爷!”歌舲一跺脚,坐在床上,翻眼瞪天花板。

    “别瞪了!你不高兴也好,我既然来了就非把话讲明白。”他背着手,显得十分神气。

    “从你出生到现在,你想做的事我没有一件不答应,但现在你的身分不一样了,爷爷要讲公道,不能没道理的护着你。”

    “我,唉呀!”她用手捂住脸。“爷爷别说了。”

    “我不说谁说?”温太武坐下来,安抚地道:“这个婚姻是你答应要的,当初在你父亲病床前你亲口说好,我们请牧师来证婚你也没意见,那就表示你心甘情愿嫁予青戈做太太,你就必须做到啊!”

    “我又没说我反悔了。”她声如蚊蚋。

    “那你告诉爷爷,你尽了哪一项做太太的责任?”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们在美国的时候相处得很好,他归国你也很开心的陪他四处走走,感情一向不错,怎么一结婚反倒生疏了?”

    “我怎么知道?”

    “我倒知道。你想不想听?”

    她心说:我能不听吗?

    “阿舲,你自幼聪颖过人,爷爷不相信你会在这事上胡涂。江青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跟我耍赖说年纪小,跟你丈夫就不成了。”温太武的表情倒也不太严肃。“你也明白青戈是个要强好胜的人,他有智慧、有才干,二十岁就为自己累积一笔资金创业江记快递,人家夸他天才或其他什么都好,爷爷只要你晓得,你跟他分开住太傻了,他得不到你,以他的个性你以为他会跪下求你吗?”

    “我……我有跟他解释了啊!同学若是听说我结婚了,她们会笑我的。”

    “傻孩子!她们羡慕你都来不及。”

    “爷爷!”歌舲惶恐的说,“青戈他跟您埋怨了吗?”

    “他会说才怪!其实,他默默忍受你这个太太的冷淡,我才真替你担心!”温太武拍拍她。“听爷爷的,收拾一点衣物,今晚就跟我过去。”

    “什么?”

    “我可不想在此住下,青戈那边有房间,你难道不想跟爷爷多聚聚吗?”他眨眨眼。

    “去吧!去吧!你知道我最怕冷清,他那个人又不爱多话,我不习惯。”

    温太武自先下楼,雅贵尽责的挽留他住下,他笑笑:“客气!客气!我得去瞧瞧我外孙,歌舲陪我一块去。”

    “那今晚……”

    “哦,请你别费神,我们就住在那里。”

    等了好半晌,才见歌舲姗姗而下,神情极不自然。

    温太武吩咐杜渔开车,托住她胳臂便往外走。

    在车里。

    “丫头,去见老公开心一点才像话,还是你紧张?”

    “我干嘛紧张?”

    “那好。你的戒指呢?”

    “我不要戴啦,……现在不流行!”

    “这也讲流行?”

    “当然。”

    “别绷着一张脸多难看,笑一个!”

    她牵动唇角。

    “啧,比哭还难看!”

    第三章 少年丈妻

    结婚前与结婚后的心情、思想多少都有些不一样,只有你一味固执不愿改变……下了车,停在一栋大楼前,顶楼的灯光依然通明。

    温太武像所有半退休的老人一样,对年轻人的热情干劲有一种酸葡萄心理。“老样子,不到半夜不睡觉,他的活动能量未免太惊人,达到令人生厌的地步!”

    “爷爷!”歌舲反过来为丈夫辩护。“青戈的责任很重呢,我不太有时间帮他,所有的全落在他身上了。”

    “是他怪胎!现今的年轻人巴不得工作愈轻松愈好,休闲娱乐多多益善,讲究工作即游戏,个个缺乏责任感,就这小子爱逞强,独揽大权,累死活该!”

    “您不懂啦,爷爷,青戈的想法是正确的,您想想看,在其他人都偷懒的时候,肯努力有才干的人不是愈容易出线,更显得鹤立鸡摹吗?您自己才说过他要强好胜,现在反口批评他算什么嘛!”

    温太武真欢喜,假苦脸,却掩饰得很好。

    “他工作这么晚,说不定饿了,我去买点消夜回来。”

    “不必啦,阿舲,他的秘书一定把他的胃照顾得很好。”他语气暧昧。

    歌舲的表情近于迷惑与猜疑,温太武眼也不眨一下,反而对她微笑。“我人不在台湾,对你还是非常关心,所以,我一回国,就有好些人向我打报告。伊翠欢这女孩子你应该见过,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肯做,也很有耐心。”她喃喃道。

    “可是我却听人家说,伊翠欢放弃了夜大的学业,正全心全意帮着青戈,早上第一个来公司,晚上却最后一个走,时时和青戈两个人工作至深夜,再由青戈开车送她回家。”

    歌舲冷笑。“没人说他们就一夜不回家?”

    “还没有这样的传闻,其实就算有,三更半夜大家都睡着了,谁还去注意他们之间有没有这个那个。”

    “什么是这个那个?”

    “你跟爷爷大声说话想造反啊?”

    “谁教您胡说八道!”她嘟起嘴。

    “你不相信最好,我本来还担心你听了不高兴就跑去同青戈吵,到时候闹出笑话,青戈将更不谅解你了。”温太武仰头对着顶楼外泄的光芒,那双还十分清澈的眼睛里混合著智慧和认命。“你须牢记,我们温象的女儿只嫁一次,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的抉择。‘人的生命中存在着义务’,歌舲,你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一句话。”

    “爷爷!”她的大眼睛茫然地。“如果……青戈他真的和伊翠欢有什么的话,我该怎么办?”

    “你是我最骄傲的孙女,未来的女董事长,怎会问出这样愚昧的问题?”

    突然间她的心稳定下来,略歪着头,就像个女学生天真地注视着租父,瞬间笑了,极其灿烂无邪,伸臂挽住祖父的,她的声音好柔好软……“走啦,陪我去买消夜。我还记得您爱吃地瓜粥。”

    “好孩子!”

    圈内的朋友、敌商都公认江青戈是个天资异禀的人,善用人才、精于管理、擅长分析、直觉灵敏。

    他本身不做服装设计,然而不管是国外进口的服饰或本国设计师的设计,他每每看了图样便能预测到那些件将畅销、那些件有赚头但成绩平平、那些件不妨束之高阁。

    而嫉妒他的人在亲眼目睹他的长相之后,都要说别人吹嘘过分,不当他是敌人看待了。

    他的长相平常之至,混在人群中无人去注意他,只不过额头特别宽,耳垂特别厚,可惜这些特征被他的圆圆的娃娃脸和忠厚的话声所遮盖,人们只看到他不带威胁的面孔,很少去注意他蕴藏丰富学识的小眼睛和大脑袋。

    伊翠欢来应征时,很难相信这与自己同年龄的大男孩竟是老板,很苛刻的打量过他呢,而今,不过三、四个月,她对他充满了敬佩,从他那儿所学到的比大学念两年都多,便毅然丢弃文凭,全心全力技人竞争市场。

    她泡了两杯营养麦片饮料,坐在大型电脑前的他孜孜不倦地工作,她不得不提醒他:“十一点多了,总经理,你不休息一下吗?”

    “你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