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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旋转在深圳的陀螺第8部分阅读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回深圳去。

    或许是不太习惯这里生活节奏的缓慢,或许是不想看到那些旧日同学都早混了过个一官半职。

    真的,离开深圳,就发现深圳的节奏真的很快,难怪会有深圳速度这样一个词语。在深圳,每逢节假日,街上的行人依然行色匆匆,难掩一丝内心的紧张。

    妹妹请的假短,很快她就又踏上了去深圳的归途。

    那天早晨,哥哥虽然还身在长沙,但还是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妹妹一定要留下来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考公务员是一个鲤鱼跳龙门的事情。成功了,人的身价就倍增了,一切都会改变了。

    妹妹早和一个同学约好了,一大早,她的同学就在车站等她了。

    昨天,在哥哥去长沙之前,他告诉我让我去找一下一个姓肖的老师。肖老师以前教过我。他在当县报编辑时还编发过我的一篇稿子。他现在负责县里的新闻停息。我知道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去跟他混了。

    妹妹决意要去送她的同学。

    她也可能就这样和她的同学一起去了深圳。

    而我,还不知道肖老师的电话。

    我想如果能在县里找份事,总比在深圳混强。事实证明我这几年在深圳没混出过什么名堂。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留在家乡,还在继续去深圳发展。我有一些踌躇。

    机会只有一次,这我知道。如果我和妹妹一起回了深圳,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被繁重的工作淹没,一定没有多少时间来百~万\小!说。何总还要请假回来考试,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留在家里呢,我突然觉得:我干什么好呢?是专业,还是爱好?或许是一个别的事情?

    我出去走了趟,家乡的天气远不如深圳来得温暖,我是一个天生怕冷的人,所以我喜欢深圳的天气。所以我喜欢在深圳生活。

    但家乡自有家乡的好处,一切都来得熟悉,一切都来得亲切,那份自信,那份左右逢源,是我在深圳无法找到的。

    在我的犹豫中,妹妹出门了。背着她的行囊,她去送她的同学了。我知道她很可能就和她同学一道去深圳了。

    风拂来,挟着寒意,我突然间感到一个人真的生活得好难。太多的选择,总是让我们难以从容,难以明辩。

    一团乱絮,绞在了我的头脑中。

    又一天过去了,哥哥还没回,妹妹已经回了深圳。

    妹妹一去深圳,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我知道我也想去深圳了。

    我知道在深圳的生活有多艰难,我也有知道深圳不会轻易让一个人成功,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对哥哥说:“我还是要去深圳。”

    我也知道,考试我还是会回来的。其实对于这场很多人势在必得的考试,我却没来由不放在心上。

    第五十八章 写标签的男孩

    我回龙威厂不久,就发现公司新招了很多人,其中一个男孩子分到了我手下做事。其实他属于货仓部,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要对他的工作进行负责。于是我们成了搭档。

    他叫吴勇,四川人。个子不是很高,长得很结实。

    他是2004年高中毕业的,比我小,于是就叫我大哥。一声大哥,叫得我柔肠百宛,感激不已。于是我心里自然想起那首掉牙的歌《大哥大哥,你好吗?》。

    因为他刚来,在工作自然犯了很多的错误,我当然都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和他人提及。只是在以后的工作中,对他的工作检查得细心一点而已。

    谁,没有一个开始,谁,又不曾犯过错误。给他机会,给他时间,他就会慢慢地适应工作了。其实,想起阿里汉恨别中国,只是因为没有赢那最后的一场球,于是他就只好离开。看看他的记录,其实他赢得并不少,输的并不多,只是中国足球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罢了。

    一段时间后,他犯的错误明显少多了。

    但是,有一天,我还是发现他又把标签给贴错了,我把他叫了过来。他站在我的面前,他有点窘,对我说:“我这个月的工资又没有了。我不干了。”

    “怎么没有了?”我追问他。

    他那还残存着稚气的脸上闪着失望:“这里不是每次犯错都扣钱吗?我这个月犯了这么多次错,我这个月还有钱吗?”

    “没事,只要不报上去,就不会扣钱的!我又没报上去,怎么会扣你的钱呢?”

    “不扣钱还好,谢谢你了!”

    ……

    后来我去附近网吧上网。在那里我也看到了他。

    他正在打开一个素描的网站,我猜想,他肯定是一个美术爱好者。

    几天后,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去上网。

    我答应了他。

    下了班,我就在厂门口等他。

    没多久,他竟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他身上穿着肥大的牛仔服。看起来有一些肥胖。他的车有一些旧了,打火也不太好,也许是因为天气还不太好,还是有那么湿吧。

    我上了车。

    他开车。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他告诉我这车是他老爸的,他老爸是做包工的,去年没赚到钱。现在这车他老爸不骑了,就给了他骑。他笑笑,等发了工资,这车要好好修一下。

    我问他:“你很喜欢美术?”

    他承认:“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去年还考过美院,只是没上线。我还想回去读书,最好是能考上广州美院。”我的心一紧,于是对陡然生出一些好感。并劝他最好还是回去读书,打工真的很累。

    到了网吧,我们各找了一台机。没有挨在一起。

    下机后,他又送了我回厂,然后他才回家。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没有住在厂里。

    第五十九章 温暖和不温暖的电话

    现代生活,我们几乎离不开电话了。手机,手机,几乎是人手一机了。其实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候,一个人要是没有手机,真的会有很多的不方便。

    因为有了手机,因为电话的普遍,在电话费成为人们的日常消费之外,那些相约而来的电话,或是不期而至的电话,都会给我们的心情带来一些暖色或是一些冷色。

    那些日子,我常接到那个未曾见过面的李燕的电话。

    她,就是那个写信给的笔友,她的信文采优美,她的字娟秀靓丽,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甜美,充满着质感和爱意。

    进了龙威厂后,我一直感到有一些失落。

    于是我告诉了她,我只想出去做一个编辑。

    就是她,稳住了我:“做事一定要有一会周详的计划!其实我也爱好文学,但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爱好。”

    女孩的杀伤力是很大,但一个会说话的女孩,她的杀伤则会成倍增加。显然李燕就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其实,有时我就想,如果我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孩,那该有多好,但我却与在两个不同的城市,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其实有时我也想在网上见她一面,但她一直很忙,于是在网上见面就成了泡影。

    后来,我想,就这样吧,不见面也挺好的。不会失望,只有友谊。或许见了面,那份美好就要打一个折扣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使是在记者站里历练了那么久,可我还是没有发生质的改变。或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那潜伏在我身上的惰性因子在做怪吧。又或是我天生就有那么一丝自怯,对于任何人都不愿吐露太多,当然也就不愿与别人多说什么了。

    我拿起电话,其实不是想与别人说很多的话,而是想早早地挂掉电话。

    然而,当我一听到李燕的电话,我就不由地跟着她进行下去。她在公司做业务,公司给她配了小灵通,却是几个同事一起用的。每次,打她的电话,都是她同事转给她听的。

    但是,只要我一听到她的那一句话:“我喜欢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一下子就充满温暖,再也不忍挂掉手中的电话,而是去听她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而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演说者,于是我也就让她给训练成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一天,我正在车间上班,突然我手机响起来了。事不凑巧,我的经理走了过来,我只好按下了手机的挂机键。妈的,这个死经理,迟不来,早不来,居然这个时候来。

    那天晚上,我拔通了她的手机,她过了一会儿才接我的电话。她似乎有一些生气:“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她的声音有一种沙哑,语音中似乎有一丝不悦。我感到她一定遇到麻烦了。

    果然,她告诉我她感冒了。

    而且还有更严重的,那就是她最近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烦。

    我知道,她这个电话一定会打很长了。

    一方面,她的奶奶生病了,她非常的想念,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奶,是她的惦念,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另一方面,她最近一直很头疼,晚是睡不好,白天又吃不好,在工作上也出了一些差错,还受到了经理的训斥。她的一个下属因为表现太差,让她炒了。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出来了,她得去给那个炒掉的手下寻找一个替代者。

    还有,她最近新买了个手机,也因为自己精神状态不好,在车上让人给偷了。

    她一直沙哑地给我讲着,我的眼里悄悄地蓄满了泪水。

    那一夜,我无眠。

    我只想有机会去广州,去看看她。一个来自重庆的女孩。

    第六十章 不爱孩子的老师

    凤影回四川去了,但她并没有在我的生活中消失。

    现在社会,因为有了先进的通讯设备,人们很容易把遥远地方的人联系起来。我有一个书友冷轩,他也是的一个作家,他应该是深圳人吧,人却在新西兰的奥克兰留学。想起来,我们应该隔得很远,但我们却可以在网上交换一些看法,我的感觉,就象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个邻家的男孩。

    凤影离开深圳一转眼也有半年了吧。但是每次不期然地接到她的电话,我总感觉到她还在我深圳,在一个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我说话她可以听到的地方,一个她说话我可以听到的地方。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

    电话这玩艺儿真的是很好玩的一件东东,它是如此地奇妙,居然可以让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可以感知对方的心情。

    电话是在一个黄昏后打来的,我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她打来的。因为那是一个从四川打来的号码。除了她,我和四川再没有一点点瓜葛。其实就算有一些四川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打给我。打电话给一个素味平生的人,也应该是一种浪费吧。

    在深圳的时候,凤影不只一次告诉过我,她不喜欢小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当他们家乡招考老师的时候,她还是回去了。义无反顾地回去了。有些事情,其实真的很难解释。

    于是我想她现在做了老师,她一定生活得很不开心。她一定会跟我抱怨的。

    然而事实却出乎我的预料。

    她的声音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不开心。

    我问她:“现在怎么样?还不喜欢小孩子嘛!”

    “是啊!有一些小孩子好笨的,教了好几遍都不会,把我气死了。”做了老师的她依然喜欢说“气死我了”这个口头禅。

    “你那么聪明,孩子多教几遍不就变聪明了吗?”我继续。

    “还说我聪明,我笨死了!”她并不喜欢别人说她聪明。“要是我聪明,我早就不做老师了。”

    “没事的,以后慢慢地你就会喜欢上那些小孩子的!”我只安慰她。

    ……

    过了几天,她告诉我,她搬到学校去住了。虽然学校离她家里不远,但她走了一段时间,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也许是因为和孩子呆的时候长了点,这次她不再告诉我她不喜欢小孩子了。

    又过了些日子,她告诉我她现在好烦,老是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还告诉我有一个当过兵的老师好喜欢她。我只好安慰她,有人追是件好事啊,难道你还想留在家里不嫁吗?我的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痛。

    后来,我就与她聊得越来越少了。

    第六十一章 不期然的信

    两个水果,如果分给了两个人,那么每个人只能得到一个水果;如果是两份思想,经过交换,于是每人都有了两份思想。

    真的,能够分享别人的思想,走进别人的故事,和别人一起同忧愁,共患难,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打工的日子里,我没少写过诗歌!

    写得多了,于是就给自己壮了胆子,给一些杂志发了一些过去,没想到还有一些得到了编辑们的宠爱,给刊了出来。还有一些稿件,得到了编辑们的认真修改和指点。其中一个叫远山的诗人编辑工作真的很认真。他给了我很多的指点。

    我就在那些日子里一边摸索,一边进步。

    诗歌写得多了,自然会有一些刊登出来,也有一些连地址给登了出来。

    于是有一些朋友就根据我的地址写信过来。

    李燕就是其中的一个笔友。

    除了李燕,我仍然不期然地收到别的朋友们的来信,他们都是打工的朋友,有男孩,也有女孩。

    在这里我不得不向所有喜欢我诗作的朋友们,所有的笔友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近一年来我老是在换工作,很多的信都没有收到,有的就算几经周折转到了我的手上,也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是一封来得及时,但我收得很晚的信。

    阿东:

    你好!

    希望我这封不起眼的信不会惊忧你平静的生活,在这思念的季节里,愿我一切都好!

    我是的一名普通读者,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杂志上看到你的诗,或许是缘于自己对文学文学也很感兴趣的缘故吧!长久以来,一直渴望能寻到情投意合的知音。这不,就找到了你,看了你的诗,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漫漫打工路上,难得你还保持着那份真诚和执着。

    我叫华莉,来自湖北,看惯了家乡的山山水水,让自己的心变得格外的敞朗,所以,我爱哭,也爱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喜欢感叹社会,喜欢感叹人生,感叹自己。

    我也打过工,在东莞市一家电子厂当文员的一年时间,看透了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那样一个地方太现实,太惨酷了,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发现那儿不属于我,也就选择了离开。现在我在顺德大良,帮我姐照看一个蛋糕店,日子过得平静如水。

    开店的日子,有喜也有忧,时常会渴望有人听我讲讲蛋糕店里的故事,听人讲讲我对生活独特的见解。也渴望能分担别人的一点喜怒衰乐,你愿意成为这样的一个朋友吗?

    天还冷,多加件衣服,注意些身体!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照顾好自己吧!

    愿健康快乐每一天!

    besishes!

    看完华莉的信,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谁,没有一个自己的故事,能分担别人的一份忧愁,能分享别人的一份快乐,是一件多么美的事情吧!

    那些不期然的信件,总是带给我太多的喜悦。

    第六十二章 你在他乡还好吗?

    美菊自从去了浙江后,我们的联系一下子就象风筝断了线,变得若有若无了起来。除了之前我们曾视频聊了几个通宵后,我们就聊得少了。也许是因为我不会聊天吧,反正我们那次视频聊天时总是没话,就是有时我没话找话说,我也是听不到她的声音。

    这种聊天的结果,不但没有增加一些什么,相反地,让我对于上网聊天有一些恐惧,两个人长时间地相对无言,各怀心事,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当然,我们有时还是联系的,她的宿舍里有电话,是打电话卡的,能听电话。有时候,我也会给打一两个电话,当然我也打过她的手机,但她一次也没接过,态度好的时候发来一个信息:“有事吗?”态度不好的时候,我什么回音也收不到。

    直到有一天,过了年后没多久的一天,她突然发了一个信息给我:“我同学现在在山东,她那边要人,她要我去,她哥哥在那家厂做主管。”

    接到她的信息,我心里一阵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