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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吻第7部分阅读

去艾丽舍宫?”

    被抓到了,她不得不笑着耸耸肩。“不为什么,我们边走边谈吧。”

    “我不知你注意到没,但天气很冷,太阳又快下山了。记得我告诉你我一直待在南美吗?也就是说我习惯温暖的天气。”他颤抖着。“我们找家咖啡馆,你可以边喝咖啡边说。”

    她迟疑了。虽然知道自己有点偏执,罗德也不可能在每家店或咖啡馆都布下耳目,但他的影响力太大,所以她不想冒险。“我不想在公共场所谈话。”

    “好,那我们回酒店。我的房间私密又温暖,还有客房服务。如果你害怕和我在有床铺的房间独处会无法自制,我们也可以开车在巴黎市区逛,浪费每加仑四十美元的石油。”

    她翻翻白眼。“没那么贵,而且这里算公升,不是加仑。”

    “我没听到你否认无法自制那一段。”他没有笑,但也差不多了。

    “我会尽力克制。”她冷冷地说。“回酒店。”如果她要信任他,不妨就从现在开始。再说,看看他的房间也许会有帮助,他没有时间整理或收起不想被看到的东西——当然,如果房间里散落着不堪入目的东西,他也不会邀她回去。

    他们往回走,一到酒店,面无表情的门僮就帮他们拉开门。洛克带头走向电梯,再退开让她先进去。

    他打开门,她便走进一间明亮愉快的房间,两扇落地窗面对着中庭。|乳|白色的墙及蓝黄相间的轻柔床罩,看到宽阔的起居间里摆了两把椅子、一座沙发及一张茶几,她松了口气。床罩仍然盖着,但一颗枕头上印着他的头形,他睡过的那一边的床罩也有褶痕。没有看到行李箱,所以她猜想是收到衣橱里了。除了床边桌上的一个水杯及微乱的床罩,房间里仿佛没有人住过。

    “我可以看你的护照吗?”他一关上门,她便问。

    他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仍然伸手到外套里。黎璃僵住,几乎没动,但他还是看到她的紧张,即将伸出来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很刻意地举起左手,拉开外套,让她看到他的右手只拿了一本蓝色护照。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护照?”他递给她,边问。“我以为你会调查我。”

    她翻开封面,不检查照片,直接翻到入境戳章页。他真的一直待在南美——其实是来回南美各地——一个月前才回美国,四天前才到法国。“我没查。”她简短地说。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生气,仿佛她说他不值得调查。

    “因为我昨天放你走,就错了。”

    “你放我走?”他问着扬起眉毛。

    “谁拿枪抵着谁?”她模仿他的表情,把护照还给他。

    “算你有理。”他把护照放回外套里的口袋,再脱下外套丢在床上。“请坐。为什么放我走是个错误?”

    黎璃坐入沙发,背对着墙。“如果你是中情局的探员或受雇于中情局,你已经有时间把你的资料弄干净了。”

    他把手插在腰上,怒视着她。“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进酒店房间?我的天,女人,我可能是任何人!”

    不知为何,他的责骂让她觉得有趣而微笑起来。如果他受雇来杀她,又何必对她的不够小心如此大惊小怪?

    “不好笑。”他抱怨。“如果中情局在找你。你就该机警点。你不是间谍什么的吗?”

    她摇摇头。“不是,我杀了一个他们认为不该死的人。”

    听到她杀人,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反而把房间菜单丢在她的腿上。“叫些食物吧。”他说。“我的胃也还没适应时差。”

    虽然还不到晚餐时间,黎璃很快地看了菜单选好东西,然后听着洛克打电话订餐。他的法文还可以,但没有人会把他当成法国人。他挂上电话,走过来坐进一张蓝色花纹的椅子,抬起右脚架在左膝上,接着问:“你杀了谁?”

    “一个叫做赖维多的意大利商人兼流氓。”

    “他该死吗?”

    “噢,当然。”她轻声说。

    “那出了什么问题?”

    “这次狙击未被认可。”

    “被谁认可?”

    “中情局。”她语带反讽。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中情局探员?”

    “不算是。我是……以前是约聘探员。”

    “因为你不想再杀人了?”

    “这么说吧,我怀疑我以后还接得到工作。”

    “你可以接受他人的雇用。”

    她摇摇头。

    “不?为什么?”

    “因为我只能做我认为对的工作。”她低声说。“也许天真,但我相信我的国家。如果要出任务,我一定得相信那是出于正义。我无法对别的人有同等的信任。”

    “不算天真,但绝对很理想化。”他的蓝眸是和善的。“但你不相信他们会对赖维多这件事置之不理?”他问,她再次摇头。

    “我知道他是中情局一项有力的资产,是一条情报来源。”

    “那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杀了我的朋友。我还有很多事不清楚,但……他们已经退休、抚养女儿,过着正常的生活。他们不知为何闯进了我们昨天去的那处实验室——这只是我的想法——他就杀了他们。”她的声音一沉。“还有他们十三岁的女儿丽雅,也被杀了。”

    洛克吁了口气。“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闯进去?”

    “我刚才说了,我甚至不确定有这件事。但他们一定惹到了赖维多,这是我唯一查得到和赖家有关、且时间点一致的事。”

    “我并不想表现得冷漠无情,但他们是专家,一定知道有风险。”

    “他们的确知道。如果只有他们,我会很生气,也会很想念他们,但我不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去追杀赖维多。但丽雅……我绝不可能就这样放手不管。”她清清喉咙,自然而然地开始述说。谋杀案后她一直无法和别人谈丽雅,现在却说得如流水般顺畅。“我发现丽雅时她才几星期大,是个弃婴,饿到快死了。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女儿,但我让艾瑞及汀娜收养她,因为我没有能力照顾她,也不能在工作的同时给她稳定的家。赖维多杀了我的小女儿。”尽管她极力忍住,泪水仍然涌上眼眶,并滑下双颊。

    “嘿。”他紧张地说。泪水让她视线模糊,看不到他移动,但他突然来到她身边,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这不能怪你,是我也会杀了那个混球。他应该知道不能殃及无辜。”他轻抚她的背,安慰她。

    黎璃让他抱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接近、他的体温及皮肤上的男性气味。她渴望身体的接触,渴望有人在乎、有人碰触。他也许不在乎,但他同情她,那就够了。

    她觉得自己太过享受了,便挺起身体离开他的怀抱,很快地擦干双颊。“对不起,”她说。“我不是故意要靠在你的肩上哭——没有别的意思。”

    “若有需要,随时欢迎。所以你杀了赖维多,这大概就是昨天那些家伙想杀你的原因。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那只是一部分。我要知道艾瑞及汀娜做这件事的原因,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他们在退休多年后还接下工作。一定很严重,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他们必须行动,我就要全世界知道是什么事。我要赖氏组织破产、崩解,变成世界的贱民。”

    “所以你计划闯进实验室,看看能找到什么。”

    她点点头。“我并没有怎么做的明确计划,只是先开始搜集资料。”

    “你知道你的朋友闯入后,保全一定会加强。”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系统,一定会有弱点,只要我找得到。”

    “你说的没错。我想第一步先要找出保全是谁做的,再想办法拿到说明书。”

    “只要还没被毁掉。”

    “白痴才会那样做,系统有时也会需要维修。但如果赖某人够聪明,他会把说明书收藏起来,而不会留在保全公司。”

    “他很聪明,也很多疑,所以可能也想到了这点。”

    “还不够多疑,否则他不会死。”洛克点明。“虽然我在另一个半球待了十年,我也听说过赖维多。你怎么接近他的?近到能用那把小手枪。”

    “我不是用手枪,”她回答。“我在他的酒里下毒,但同时也差点害死自己。他坚持要我也喝一点。”

    “该死,你明知道有毒还是喝了?你的胆子一定比我大,要我就喝不下。”

    “不那样他会勃然大怒地离开,我也就无法确定他喝的分量足以致命。我还好,只是心脏瓣膜受到损伤,应该不太严重。”除了昨天在他的车子里她有点喘不过气,所以不太妙。她没有跑步,但她猜想遭人射击会激发肾上腺素,也会使心跳加速,状况与跑步类似。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敲门声。“啊,食物来了。”他说着起身去应门。黎璃则把手伸进靴子里,准备服务生一有奇怪的动作就要反击,但他只是把车子推进来,迅速而精准地摆好食物。洛克签好帐单,服务生就离开了。

    “你可以放开小手枪了。”洛克说着拉了两张椅子到推车旁。“你为什么不带火力大一点的东西?”

    “小手枪就够用了。”

    “要是你没射中要害,失手了,那个人可能会火大而反过头来追你。”

    “我不会失手。”她淡淡地说。

    他看着她,笑了。“绝对不会?”

    “重要关头绝不失手。”

    行动处处长因为车祸而严重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在情报圈子里引起连漪,而是掀起滔天巨浪。第一个被调查的可能性是这场意外并非偶然。比车祸更有效的杀人手法多如牛毛,但这个可能性仍需考量。这项怀疑很快平息。但有个警察跟着那辆超速闯红灯的花店货车,所以被密集约谈。货车司机在车祸中丧生,留下一大叠未缴的超速罚单。

    处长被紧急送到海军医院去开刀,那里的安全措施比较严密。在此同时他的家也设了防护,凯撒交由七任的管家照顾,副处长暂代其位,等待他复职。车祸现场经过仔细搜索,是否有任何敏感文件,但温法兰对文件一向小心异常,所以没有找到任何机密文件。

    经过长时间的手术,他能不能活下去仍有待观察。要不是坎南在货车撞上他们之前努力让车子稍微转向,温法兰可能已经当场死亡。他的右手臂有两处复合性骨折,锁骨及五根肋骨断裂,右大腿也断了。他的心、肺严重受创,右边的肾脏破裂。一块玻璃如箭般穿过喉咙,还有脑震荡,需要密切观察是否会压迫到脑盖骨。他能侥幸逃过一死,全是因为乘客座侧边的安全气囊爆开,帮头部挡去部分的撞击。

    他撑过了修复残破身体的各项手术,送到外科加护病房,注射大量镇定剂,受到严密观察。外科医生已经尽了全力,接下来就看法兰自己的努力了。

    第十七章

    这么快就又接到罗德的电话,白乔治很不高兴。“有何贵干?”他声音紧绷地问。他已经很讨厌自己所做的事了,这么频繁更是雪上加霜。在家接到这种电话让他觉得仿佛让恶魔太过接近他挚爱的家人。

    “首先,我弟弟戴蒙会和我一起工作,”罗德说。“有时候他会代替我打电话。没有问题吧?”

    “没有,先生。”

    “很好。前两天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报告里写说我们在美国的朋友派了一个人来处理了。我想要联络这个人。”

    “联络这个人?”白乔治反问,突然全身不自在。如果罗德和那个约聘探员见面——至少白乔治假设那是一位约聘探员,因为“问题”通常都是这样处理的——罗德说的话,约聘探员很可能会回报给雇主,事情就麻烦了。

    “对,如果可以,我想要他的手机号码。我想一定有方法可以联络他。你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呃……不知道,我想报告上并没有列出来。”

    “当然没有,”罗德厉声说。“否则我就不会问了,对吧?”

    白乔治由此证实罗德真的以为他会把收到的所有资料都传过去。但,实则不然,从来都不是。为了将伤害减至最低,白乔治会抽掉重要讯息。他知道一旦被发现,赖家人会杀了他,但他已经熟能生巧了。“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会收到。”他向罗德保证。

    “等你的电话了。”

    白乔治看看时间,算算与华盛顿的时差,那里现在是中午,也许他的联络人去吃午餐了。挂上罗德的电话,他走到屋外以免有人——最主要是他的太太,她的好奇心无止无尽——偷听,接着拨了一长串的号码。

    “喂?”他的声音不像白乔治打到他家时的那么友善,所以很可能是身边有其它人。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有可能拿到被派来那个人的手机号码吗?”

    “我尽量试试看。”

    没有询问,也没有迟疑。也许不会有号码。白乔治想着走进屋里。太阳一下山温度就下降了,他没有穿外套,有点发抖。

    “谁打的电话?”他的太太问。

    “办公室的人。”他说着在她的前额一吻。

    有时候他可以谈谈工作,但有时候不行,所以虽然她很想再多问,还是忍住了。

    “你到屋外前至少可以穿件外套。”她深情地轻斥。

    不到两个小时,白乔治的手机就响了。他很快地抓了支笔,但找不到纸。“不太好找,老兄。”他的联络人说。“电话系统不太一样,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号码。”他念出号码,白乔治则记在左手掌心上。

    “谢谢。”他说。挂上电话,他找了张纸,抄下电话,再去洗手。

    他知道应该要马上打电话给赖罗德,但他没有,反而把纸折起来放进口袋。也许他明天会打电话。

    黎璃一离开他酒店的房间,洛克就想跟踪她回到巢岤,但还是改变了心意。并不是他认为她会发现,他知道她不会。她是高手,但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没有跟踪她只是因为觉得不妥。这种想法很疯狂,但他希望得到她的信任。她来找他,就是好的开始。她还给了他手机号码,他也给了她自己的。真好玩,那感觉就好象高中时打电话给心仪的女孩。

    他还没有照温法兰的话去做,并且一直在拖延,有一部分是出于好奇,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想要螳臂挡车需要有人协助她,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真的很想把她弄上床。她在和赖罗德玩危险游戏,而洛克天生爱冒险,当然也想要下场一起玩。他应该要立刻把她带离风暴圈,却反而想知道那间实验室里在搞什么。如果他能找出答案,就算他没有在第一次接近黎璃时就完成工作,温法兰应该也不会把他放逐到某个地下室的办公室里。

    但最重要的是,他玩得很愉快。他住在豪华酒店,开着极品跑车,吃着法国料理。在穷山僻壤待了十年,他也该享受一下了。

    黎璃很有挑战性,她谨慎而聪明,还有一点小小的鲁莽,而且他绝不能忘了她是欧洲最厉害的杀手之一。虽然在她杀了赖维多之前一直对暗杀行动有着不切实际的看法,他还是要谨记绝不能走错一步而惹火了她。

    她也很悲伤,哀悼着两位朋友及那个她视如己出的小女孩。洛克想到自己的孩子,知道如果有人杀了其中一个他会有什么感觉。那个人绝对逃不了,甚至不用等到审判——不管是谁都一样。对这一点,他完全能感同身受,虽然他改变不了最后结果。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着她喝下明知有毒的酒,只为了要让赖维多继续喝。该死,她真的太冒险了。听过她对毒药的说明,明白毒性有多强后,他知道她一定曾病得很严重,可能现在仍很虚弱。以她的状况,绝不可能独自闯进实验室,也许这就是她会找他的原因。他不在乎她的理由是什么,只是很高兴她打电话给他。

    她才开始信任他,甚至在他的怀中哭泣。他有种感觉,她并不常让人那么接近自己。她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