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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第4部分阅读

    王转达,同愿贵国人民安乐,刘王国祚绵延。”

    “多谢陛下,下官必定完整转达。”长庚缓缓地直起身,容色如玉,目光明锐。

    舒觉看着气势豁然一变的异国官员,男子出众的风仪和外貌令她微微一怔。当她将注意力移到一旁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凌纾身上时,又是一愣。

    “这位是……”

    舒觉发现自己这么一问后,那个始终安静垂首而立的黑发少女微微一僵。这令原本只是随口问问的她稍稍有些在意起来。

    这边的长庚一眯眼,正待回答什么,却被一旁的舒荣抢话道:“姐姐,她是一个海客呢!”她像是全然无心一般,笑着说道:“云湍大人真是个好人呢,听说是他救得这名海客脱离险境呢!”

    哎妈呀我去,你这个听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喂!凌纾腹诽,自己没说,长庚……可能也没说,那么她的消息来源可真值得商榷呐!

    于是,景王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长庚那边去了……得,又没她什么事了!凌纾内心作无聊摊手状,一边斜眼睨了舒荣一眼。

    怎么总有种、她在不断把长庚往景王眼前推的感觉?错觉么?还是这货真打算实行美男计啊……

    千万别啊,先不说这根本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要是让长庚知道堂堂一国高官、兵权在握的他被人打上主意的只是那一张脸的话,他一定会发飙的!一定会!

    那一头长庚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欢乐脑补被抓包的凌纾缩了缩脖子,在他的注视下,眼底有顽皮的笑意一闪而过。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对,明明先前冷漠严肃得要命的某人,整个气场忽地就一松。他脸上换上了轻松愉悦到令人目眩的笑容,缓缓张口,道:“花丽小姐的夸奖云湍实不敢当,此女甚得我眼缘,云湍私有所愿,待回国以后便要将其纳于室也!”

    ……从他刚才那缓缓一笑便察觉到不详的凌纾,顿时内牛满面。瞧着其他几位明显因为这话而呆愣当场的傻缺模样,凌纾捂脸磨牙——混蛋长庚,要不要把我调戏的这么彻底啊可恶!

    这一场表面祥和、内里坑爹的会见结束以后,凌纾第一时间奔回了庆国官员给长庚安排的住处——反正某人那惊世宣言一出,凌纾再怎么辩解都会被人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回去,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住他的高档房间,吃他的奢华美食,享受原本属于他的优渥待遇……凌纾有些郁闷地发现,自己这嚣张反抗的行为并没有引来那个人过多的关注,人家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一个。这让她多少有种一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直到问了守门的侍女以后,才明白长庚的不见踪影是因为……人家真的不在掌客殿里!据说是受邀赴宴去了,受谁的邀?那还用问?!当然是某个心思活络、野心勃勃的女人了!

    于是吃喝完毕的凌纾也自己晃到了掌客殿自带的庭院里散步消食。她是没想到自己连散个步都能遇到剧情人物的,望着前方避无可避的玄色身影,凌纾内心叹息,弯腰屈膝行礼。“……景台辅。”

    “……”

    没有回应,凌纾自作主张悄悄抬头瞥一眼景麒,发现对方果然是一副“我听到你的话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回说些什么”的模样,她内心顿时又是一囧。你说这头麒麟到底是天性冷漠呢还是真的不善言辞?难道他只会对他的主上稍改颜色而对其他人不知如何交流么?

    不过转念一想,她觉得这样也好。要是因为不得不回应麒麟的好奇发问而被发现和台辅大人过多私下接触,一定会被嫉妒心爆发起来很恐怖的予王弄死的吧~~

    凌纾闭眼摇了摇头,依旧恭谦有礼地道:“凌纾不便在此久待,若台辅没别的事,请容许我告退。”

    她这话一说完,对方终于有点反应了。麒麟深邃动人的紫色眼眸注视在垂着头保持半蹲状态的黑发女子,她清瘦的肩背像是不堪重负般微微颤抖着,却不知因为什么而一直坚持了下来。景麒并不呆笨,相反的,作为有史以来阅读量知识量最丰富的蓬山公,他其实很能看透一些东西。

    就比如……眼前这个女子,她明明很不能适应这宫廷的一切,却能强迫自己做的和其他人一样进退有礼;明明是以敏感的海客身份留宿宫中,却在小心谨慎的同时为自己谋求一席生存之地。她与那位柳国大司马之间,像是相互信任,又像在相互试探。她怕他,却又敢在某些方面公然表示不满和反抗。真是、很矛盾的一个人……

    “……你、很有能耐。”半晌,才得到景麒的回答,凌纾却为他接下来的话整个人一怔。

    “究竟是什么原因在支撑你这样坚持呢?”

    ……

    那天很晚了长庚才回到暂歇处。凌纾窝在房间里不怀好意地想着这厮是否被拉去了男人们最爱的外交场所xx楼,然后由于太过貌美而被如狼似虎的美姬们拆骨入腹吃干抹净了!瞧他那一脸倦意的疲惫模样,多么符合传说中【哔——】尽人亡的情形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那无意识口中同步内心想法的坏习惯在此时又发作了,明明原本神情倦怠、气场拒人千里之外的长庚,忽地闪身来到她面前,啪的一声,双手撑在她身侧,半眯着琥珀色的眼眸,气势逼人。“嗯……吃干抹净?那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哔——】尽人亡?很会瞎猜嘛,你要不要亲身试试看?!”

    “……”被这突然的意外吓成傻x的凌纾,目瞪口呆地愣了三秒钟。然后,脑袋瞬间炸了!尼玛尼玛啊这是搞毛!长庚你这种小言文里常见的台词和姿态是要雷死人啊啊!还有,卧槽的我真蠢!我的嘴巴简直是傻逼!想归想,但谁叫你乱说话的!这下祸从口出了吧?!

    虽然内心翻涌不下数不清的咆哮,但这姑娘面上却保持着出奇冷静的神情。与人近距离对视了好几秒以后,她忽地张口迸出一句没头没尾、貌似与眼下情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我说,舒荣成功拉你入伙了么?”

    不出她所料,此话一出,长庚脸上那种外露的逼人气势缓缓收起。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站直身体退开一步。“我就知道……你真能给我惊喜,凌纾。”

    “那么,今天下午你和景台辅又进行了一场怎样的谈话呢?”

    ……他果然有叫人盯着她!凌纾竭力压下那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不甘示弱地盯视着长庚此刻冰冷漠然的眼睛。“不过是简单的问候罢了。”

    他垂着眼静静地看她,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慑人的眼神忽地一软。令人浑身紧绷的气势消散了,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无害模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哦,简单的问候啊……”

    他转身拂袖离去,仅留下一句话在房间里余音未散。“我们明天离开这里,你好好休息。”

    凌纾默默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发呆。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长庚,原先意识里那点模糊的认知此刻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想,自己终于窥见了他真正的本性了……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但这样造成两人冷战不愉快的认知,却莫名令她心安起来。

    于是直到两人向予王等人辞行,乘着驺虞飞离金波宫时,彼此都没讲过一句话。

    在云海之上的疾驰真的是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经历。上一次这样做时是随舒荣等人前往金波宫,那时她虽也亲眼目睹了这波澜壮阔之姿,却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了舒荣和长庚的交谈上。现在,同样的情景,由于没有旁人的打扰,由于一场不知原因的冷战,凌纾反倒有心思好好地将美景尽揽眼底。

    据说凡是山顶高耸过云海之上的山就叫做凌云山,各国的王宫、禁苑、高官府邸一般多建筑在这上面。基本上一座凌云山就等于一个国家的行政中心,凌纾想着幸好这落后的神权统治下的封建时代没有导弹之类的大杀伤力武器,嗯,炸弹也没有……不然随便在山里找个地方埋几吨炸药搞爆破,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就得炮灰了!

    凌纾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这时不时冒出来的脱线又危险的想法,将来的她差点就被十二国的各国主上列为拒绝来往对象——他们生怕这思想恐怖的家伙张张嘴就给自己的国家带来动乱!

    云海之上的天空是纯粹至极的蓝,身下如浪花般翻滚的云群千姿百态,变化莫测。那情形,彷如真正的海,依稀能听到潮水涌动之声。

    真是太美了啊,在这阔大的壮景前,自己的心都好像能一起变得阔大起来!凌纾坐在长庚的背后,悄悄张开双手装了一把迎风展翅。

    等自己将来在这个世界站稳脚步了,一定要好好四处走走,游遍名山大川什么的,想想就觉得美好啊。

    等自己站稳脚步……这句话在心里回转了一遍后,凌纾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臂。她要靠什么来站稳脚步呢?目光聚焦在身前人挺拔秀逸的背影上,靠他么?她摇头。

    想起那时景麒问的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在支撑你这样坚持呢?”

    她是怎么回答的——

    “没什么具体原因啊,我想好好活下去,就这样简单。”一个人的生命不可能总是只有沮丧和失败,所以她说,“我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里常挂着向命运投降的白旗,所以只要能做到的,哪怕希望微小,哪怕艰难万分,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8八、归程

    相比起金波宫上那一场坑爹的会见,与雁国主上的会晤显得令人愉快的多——相对长庚而言。凌纾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提前向雁发出了来访通告,总之当二人直接从云海之上飞越一个国度、来到位于雁首都关弓的雁王宫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顺利登6了。

    长时间的飞行令凌纾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十分疲惫,当驺虞停稳在玄英宫正门外的平台上后,当她勉力从骑兽身上下来时,顿时脚步一软,整个人踉跄地向前倾倒。斜前方蓦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住,凌纾抬头,目光接触到的正好是对方微微低下的精致下颌,再往上,看到他神色莫辨地注视自己,心里紧了紧,她赶忙站稳道:“谢谢。”

    长庚抿着唇,好一会儿,凌纾才感觉到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臂,耳畔传来了一句低声的“小心点”,她望着他骤然前行的身影,想到:这样算是和解了?或者说是某种相互间的妥协……

    延王是个非常俊朗英气的男子,不太拘于小节,和他的麒麟之间的相处模式相当有趣。常人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对总是相互挖苦、相互吐槽的主从,治世长达五百年,将雁国发展为这样繁盛又开阔大气的国家。

    不过凌纾对此是稍有了解的——虽然自身很废柴,但好歹她也算是有外挂加身的!延王小松尚隆,胎果,成王之前是江户小松家的少主,因为与海盗战争而失去了亲人,领地与人民,为同是胎果的延麒六太所救。

    依稀记得这个人成为王的初期也是磨难重重的,但是这个人或许天生就有成为一名伟大王者的资质和心胸,这么些年下来,已然发展为一名理性与冷酷并存、责任感超强的一国之王了!

    长庚与延王像是有正事相商的,因而凌纾被他打发到会客室外边的露台上看风景去了。其实以她一无名海客的身份,不论放到哪里,不管是怎么无人搭理、被人冷落都是十分正常的。但因为长庚这个‘饲主(?)’的缘故,她被连带着水涨船高,就连在这露台上张望个云海都有官员陪同。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呸,我那是什么猪一样的比喻能力!凌纾被自己囧个半死,偷觑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我很不满’的气息的白面官员,心道对方到底在不满什么?是不满延王的这个安排么?!

    然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作为现任的秋官长大司寇,杨朱衡表示自家主上将自己派来给一个看起来就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作陪,实在是大材作小用,杀鸡用牛刀。

    ……难道是因为之前劝谏劝得太狠了,所以就被不耐烦的延王扔烫手山芋似的扔给了由侍人带领进来的柳国来宾?!朱衡这样想着,忍不住用力一叹。结果不知是不是叹得太大声了,先前那个专心看风景的姑娘转过脸来,一脸无奈地看他。

    一脸无奈……?等等,无奈?!

    “那个,这位大人,倘若您有要事处理,请不用管我,自行忙去吧!”凌纾挠脸,十分之纠结地说道。她才不会说她早就感觉到身后这位的不耐烦和恨铁不成钢的怨念了呢!至于这怨念对象是谁,显而易见是房间里头某位大部分时间很不正经但总体还是比较可靠的延王陛下了。

    朱衡纠正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开口道:“不,我方才失礼了。一直忘记请教,不知你如何称呼?”

    和自家主上有着相同的黑发黑眼的少女顿了一下,轻道:“凌纾,我名凌纾。”

    来到这个异世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她接触到的人也不算少数,但真正在见面之初便问了她的名字的人,不超过三个人!虽然这种时候还保有一些天真的想法很可笑,但她还是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心绪,这情绪波动显然传递到了为官数百年、早已历练成精的朱衡那里。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闪烁了下眼神,口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凌纾小姐觉得雁国如何?”

    啊?一开始就是范围这么广的问题……?凌纾愣了一愣,然后回神,稍稍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嗯,其实我并没有亲眼见识过雁国的繁华……”这是实话,她可是直接从庆飞过来的啊!“不过听说了一些,治世了五百年的雁国,想必是有许多过人之处的。”

    回答得很谨慎……朱衡又道:“凌纾小姐非常世之人,对么?”

    ……这个话题跳跃得太快了吧喂!凌纾黑线,想来对方也是通过那该去死一死的口音辨别出她的身份的吧?!但是为毛她就愣是没有察觉自己讲的话和他们的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是的,我是海客——用你们这边的话,是这样形容的吧!”

    “哦——”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人家又不问了。

    凌纾心里蓦地产生一种微妙的苦逼感,你说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诡异也是会传染的么?由于身为主上的延王不着调,所以连带其下的臣子也会时不时不着调么?

    “既然是海客,那为何会有上面那番见识呢?初来乍到,想必对这里一无所知,茫然的很吧!只听传闻便将之作为自己的见解,未免有失妥当吧!”

    喂喂你还真是有完没完了啊!凌纾眯了眯眼,露出了无害的笑容。“您说得对。光听流言便下判断确实是有失公正的,不过私以为,一国王宫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国家的缩影,贵国有延王陛下这样与众不同的王,还有您这样与众不同的官员,那么国家,必然也是与众不同的吧!”

    这个……完全听不出、她到底是在恭维还是在挖苦啊!正当秋官长大人因为某人突然的犀利而犯愣时,身后传来“噗”的一个笑声。他回头一望,连忙躬身行礼。“主上……”

    来人身份明显,赫然正是延王小松尚隆。他身后半步站立之人挑了挑眉看向前方两人的对峙,正是先前与延王室内密谈的长庚。

    看来这两个人是谈完正事,出来消遣了。凌纾背着手侧身站好,微微低下眼,不太想与身前的这几个人精直视。

    “云湍大人你带来的这位小海客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嘛!”延王笑嘻嘻地道,一边上下打量着凌纾,一边问道:“既然是海客的话……那什么、蓬莱人?”

    “不,用这边的话来讲,应该是昆仑人。”凌纾轻缓却坚定地说道。

    “昆仑人……呵,要是六太在这里,估计能和你聊上几句。”延王十分之没架子地摊了摊手,“那家伙常往那一边跑,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听闻此言,凌纾有些意动。延麒六太常去的地方……是她本来的正常世界么?不过这个念头才一转就被她否决,她忘记自己根本就是非常规穿越了!从书外穿进一部作品里,虽然这里也是完整的三维世界,但本质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就算是这里的地球,也和她居住的那个不一样了。唯一能感到熟悉和留恋的,无非是那相同的名